第388章 大婚下-《嫡姐夺气运?她被未来皇帝宠上天》

  太子打从记事时起,便鲜少宿在东宫。

  在他印象中,这座宫室冰冷,无情,还夹杂着无数负面情绪,让他心生烦躁。

  但今日,东宫却一改他以往的印象,张灯结彩,说不出的喜庆。

  也让他生出几分期冀与欣喜。

  这里是他和菀菀成亲的地方,也是他二人的家。

  心里转过这种想法,只觉得情难自制,亏得常年习武,自有一套内家功法调理气息,神情才仅有些微的变化。

  太子紧握红绸,红绸的另一端则在司菀手中。

  二人一步步走进大殿,先后拜天地,拜帝王,拜高堂亲长,再交拜。

  至此,便成了真正的夫妻。

  这会儿分明还未饮酒,太子俊脸便涨得通红,滚烫。

  皇帝睨了太子一眼,眼神从隐约可见的嫌弃,逐渐转为赞赏。

  他膝下子嗣不少,但野心昭彰者众,愚蠢妄为的亦有几人。

  除了这些不成器的外,七皇子还算出挑,可惜却被司清嘉害成了残废。

  也就太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筋骨又强健。

  先前皇帝觉得他晦气,命数不好,但如今看来,谢衍这小子能娶到菀菀为妻,是有大造化的,阖该他坐上太子之位。

  皇帝对这桩婚事满意至极,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旁边的太后扫了眼,眸光微暗。

  先前月懿的那番话,像根毒刺一样,狠狠扎在她心里。

  司菀指不定真有些奇诡的手段,能夺人气运。

  否则凭秦国公府的门第,即便是嫡女出身,想要嫁给太子,依旧有些勉强。

  但事到如今,已成定局。

  自己身为长辈,即便不喜司菀,也不能表现得太过。

  太后转动着腕间的佛珠,身体挪移几寸,低声道:

  “陛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哀家想讨个恩典。”

  “什么恩典?”皇帝疑惑。

  “和秦国公一起下狱的吴氏,还请陛下留她一命,莫要见了血光。”太后道。

  “母后为何突然关注起吴氏,可是玉贵人求到您面前了?”

  皇帝也知道,太后有多看重皇室血脉。

  但玉贵人早些时候服过丸药,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否康健还未可知,皇帝又岂会纵着她,将律法抛诸脑后?

  “玉贵人是双身子,又禁足在景福宫,也不容易。

  再加上吴氏和秦国公有情,与夫妻也没多大区别,恰好赶上太子大婚,哀家这才开了口。”

  按照皇帝的想法,司长钧中风后,已经不中用了,还是菀菀的生父,留他一命倒也无妨。

  但雅娘子居心甚恶,又与太子妃无甚瓜葛,杀也就杀了。

  偏生太后求到自己面前,若直接驳了,未免太不给母后留颜面。

  皇帝思索片刻,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下旨让雅娘子舂米,一并照料中风的司长钧,何时赚够银钱,为司长钧看诊,何时作罢。

  只一点,谁都不准帮她,否则即刻处死。”

  太后有些诧异,没想到皇帝竟如此通情达理,放过了雅娘子。

  可她再一琢磨,便觉得不对味儿了。

  月懿曾经向她抱怨过——

  水轮三事的图纸有误,去除稻壳时,会将米粒一并磨碎,糟践了粮食。

  司菀亲自造出来的水轮三事,貌似不存在这个问题。

  若此等农具推广开来,哪还有人会辛辛苦苦舂米?

  雅娘子又何时能赚够银钱?

  只怕连饭都吃不饱。

  太后张了张口,刚欲再劝,但瞥见皇帝抿紧的唇角、连连叩击桌面的手指,便知他是不耐烦了。

  也罢,能保住雅娘子一条命,已经算是天大的恩典了。

  要是玉贵人不知足,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也怪不得她。

  这厢太子妃被送入洞房。

  太子频频回头探看,恨不得跟着一同回去,惹得众人朗声大笑。

  “你先别急,让菀菀回去歇着,媳妇儿跑不了!”皇帝啼笑皆非。

  太子倒是不以为忤,黑眸直勾勾盯着那抹倩影,直至司菀消失在拐角,他这才收回目光,接过酒,与众人推杯换盏。

  热闹的声音逐渐远去,周围除了宫女们请安的动静,以及窸窣脚步声外,倒是安静了不少。

  司菀视线被盖头遮蔽,仅能看见面前的方寸之地。

  还是金雀牵着她的手,在前引路。

  主仆俩一起进了卧房。

  喜婆等人想要进去,却被金雀拦在外面。

  而东宫的宫女嬷嬷们也不是傻子,早就听闻了太子妃有多受宠,今日瞧见太子的态度,更是不敢轻慢。

  一个个恭敬至极,老老实实守在外间。

  “太子还要宴客,不知何时回来,我先睡一会儿,困得头疼。”

  白日起得太早,司菀强灌了一盏浓茶,才打起精神。

  她揭开盖头,取下纯金打造、镶嵌无数宝石珠翠的发冠,倚靠在床头。

  没一会儿,便睡熟了。

  金雀望向色若春晓,如一枝初绽海棠的主子,不由看直了眼。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金雀素来警觉,打开房门,发现是满身酒气的太子回来了。

  金雀屈膝行礼,旋即退下。

  太子点了点头,瞥见熟睡的司菀,轻轻阖上房门的同时,心跳也如擂鼓般剧烈跳动起来。

  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一刻,紧张、激动、兴奋、满足,种种情绪交织变换。

  他的爱人,近在咫尺。

  太子迈开脚步,坐在床榻边沿,带着糙茧的指腹,描绘女子精致的眉眼,呼吸也变得急促。

  睡梦中的司菀只觉得有些痒,缓缓睁开眼,恰好瞧见了那张斧刻刀裁的俊脸。

  “回来了。”她红唇微张,咕哝一声。

  太子喉结滚动,取来合卺酒,斟满,将杯盏递到女子面前。

  司菀接过酒盏,藕臂好似柔软的藤蔓,缠绕着太子的手臂,将澄澈剔透的酒液一饮而尽。

  她平日饮酒甚少,被呛得直咳嗽。

  太子将人抱在怀里,拍抚着她的脊背,拍着拍着,炙热手掌便停在盈盈细腰处,暧昧的摩挲起来。

  此刻夜色深浓,龙凤烛随风轻颤。

  室内唯有新婚夫妻两人,相视一笑,心旌摇曳。

  鸳鸯交颈,花香露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