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做噩梦-《血炼长生:我的万魂幡能进化》

  碧波城的黎明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薄雾。葛小蛮浮在净灵泉边,金色的鱼尾轻轻摆动,搅起细碎的水泡。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海心戟上的裂纹——那是归墟之战的伤痕,至今未能完全修复。三个月过去了,铁心的身体虽然恢复,但胸口的空间印记仍然偶尔会闪烁出诡异的光芒。

  "又做噩梦了?"

  张岭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如深海暗流。他换下了战斗装束,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衫,左眼的空洞用新的鲛绡绷带遮掩。双生之枪斜靠在肩头,枪尖的紫金星珠缓慢旋转,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光斑。自从归墟归来后,他变得更加沉默,右眼中时常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忧虑。

  葛小蛮转身时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他梦见自己站在门前...门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他。"她的鳃纹微微张开,捕捉着空气中不安的能量波动,"印记还在影响他。"

  张岭军单膝跪在泉边,粗糙的手掌轻抚熟睡中的铁心。男孩的异色双瞳在梦中不安地转动,小手紧紧攥着被角。当父亲的手触碰到他的额头时,铁心突然安静下来,胸口的印记光芒也暂时暗淡。

  "血脉压制。"张岭军简短地说,右眼微微眯起,"但只是暂时的。"

  葛小蛮的鱼尾不安地拍打水面:"女皇说先祖典籍中提到过类似情况。当空间印记深入血脉,只有两种解决办法——"她的声音哽住了,"彻底清除,或者...完全接纳。"

  张岭军的左手无意识地握紧枪柄,指节发白。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彻底清除意味着可能伤及铁心的根本,而完全接纳则等于让儿子永远背负界门钥匙的宿命。

  "有第三种选择。"他突然说,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传承。"

  葛小蛮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说...太虚门的血脉传承秘法?"她的指甲不自觉地掐入掌心,"但那风险太大了!铁心才七岁,他的经脉承受不了..."

  "不是给他。"张岭军打断她,右手轻抚自己空洞的左眼眶,"是给我。"

  葛小蛮如遭雷击。她瞬间明白了丈夫的计划——利用太虚门最禁忌的秘术,将铁心体内的空间印记转移到自己体内!这个念头让她金色的鳞片全部竖起,鱼尾猛地拍打水面,溅起一片水花。

  "不行!那会让你成为下一个钥匙!"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尖锐,"而且成功率不足三成,你们俩都可能..."

  张岭军罕见地主动握住她的手,通过血誓传递着坚定与决然:"没有选择。"他的目光扫过铁心不安的睡颜,"我不能让他一辈子活在恐惧中。"

  葛小蛮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作为母亲,她同样愿意为儿子付出一切;但作为妻子,想到可能失去张岭军,她的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攥紧般疼痛。

  "什么时候?"她最终妥协,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三日后,月圆之夜。"张岭军松开她的手,站起身,"需要准备一些材料。"

  铁心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小手无意识地抓住父亲的衣角。张岭军低头看着儿子,独眼中的冰冷稍稍融化。他轻轻掰开铁心的手指,将一枚小小的金镖塞入孩子掌心——那是用铁无心金剑碎片打造的七枚飞镖之一。

  "他会是个好战士。"葛小蛮轻声说,鱼尾轻轻拍打水面。

  张岭军没有回答,但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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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波城的炼药室内蒸汽氤氲。赤练将一株赤红色的珊瑚投入沸腾的釜中,额头的晶石因高温而微微发红。她瞥了一眼正在研磨紫金砂的张岭军,红发辫子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你确定要这么做?"她直截了当地问,"那孩子体内的印记已经和血脉融合,强行剥离可能会..."

  "我知道风险。"张岭军打断她,研磨的动作丝毫不停。

  赤练耸耸肩,将一瓶火焰山心火精华倒入釜中:"随你便。不过..."她突然压低声音,"女皇让我转告你,先祖典籍中提到过,完全接纳印记并非只有坏处。"

  张岭军的独眼微微眯起:"什么意思?"

  "空间印记的携带者能感知并操控界门。"赤练舀起一勺沸腾的药液,"如果控制得当,铁心将来或许能主动关闭界门,而不仅仅是作为钥匙被利用。"

  张岭军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太危险。他还小,无法控制那种力量。"

  赤练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熬好的药液倒入特制的晶瓶中。当张岭军带着材料离开后,她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蓝色鳞片——那是铁心掉落的鳞片,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印记痕迹。

  "总得做两手准备..."她喃喃自语,将鳞片藏入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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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圆之夜来得比想象中更快。净灵泉被特制的符文阵环绕,九名鲛人长老坐在阵眼位置,吟唱着古老的咒语。女皇的紫色鱼尾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她手中捧着一枚硕大的珍珠,那是碧波城的镇国之宝——海神之泪。

  葛小蛮穿着正式的皇族礼服,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如同铠甲。她的海心戟横放在膝上,戟尖的珍珠与海神之泪产生微弱的共鸣。铁心被安置在泉中央的能量球内,男孩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似乎不明白即将发生什么。

  "害怕吗?"葛小蛮轻声问,手指轻抚能量球表面。

  铁心摇摇头,异色双瞳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爹爹说会治好我的胸口。"他天真地展示那个已经变成淡粉色的印记,"以后就不会做噩梦了。"

  葛小蛮强忍泪水,转头看向入口。张岭军缓步走来,换上了一身素白的太虚门仪式服,左眼的绷带换成了镶嵌紫金符文的新款式。双生之枪没有带在身边,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古朴的青铜短剑——太虚门传承法器。

  "准备好了?"女皇庄严地问。

  张岭军点头,走到能量球前单膝跪地。他与铁心平视,罕见地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记得我教你的呼吸法吗?"

  铁心认真点头,小胸脯一起一伏地演示起来。张岭军满意地轻拍儿子的头顶,然后转向葛小蛮:"开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中断仪式。"

  葛小蛮咬紧下唇,金色的鱼尾不安地摆动:"我以血誓为证。"这是她能给出的最重的承诺。

  女皇将海神之泪置于能量球顶端,珍珠立刻绽放出柔和的蓝光。九位长老的吟唱声逐渐高亢,符文阵一个接一个亮起。张岭军深吸一口气,青铜短剑划过掌心,鲜血滴落在铁心胸口的印记上。

  "以血为引,以脉为桥。"他低沉的声音与长老们的吟唱形成奇异的和声,"太虚秘传,血脉相承。"

  铁心突然睁大眼睛,胸口印记爆发出刺目的红光!男孩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异色双瞳中满是痛苦。葛小蛮本能地想要上前,但血誓的约束让她无法移动半步,只能死死抓住海心戟,指节发白。

  张岭军的情况同样骇人。他的右眼完全变成了紫金色,空荡的左眼眶中竟然浮现出一个虚幻的瞳孔!更可怕的是,他的胸口开始出现与铁心一模一样的印记轮廓,只是颜色更加暗淡。

  "坚持住..."他咬牙说道,青铜短剑引导着两股血脉之力交换。

  能量球内的铁心已经痛得蜷缩起来,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就在仪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异变突生——铁心胸口的印记突然变形,化作无数血丝缠绕住张岭军的手臂,拒绝被转移!

  "反抗?"女皇惊呼,紫色鱼尾因震惊而竖起。

  张岭军闷哼一声,左眼眶中的虚幻瞳孔突然实体化!那是一颗纯粹的紫金能量球,与双生之枪上的星珠如出一辙。能量球放射出刺目的光芒,强行压制住暴走的印记。

  "休想..."他咬牙低吼,青铜短剑深深刺入自己的胸口!

  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血桥。铁心胸口的印记终于开始松动,一丝丝血色能量沿着血桥流向张岭军。随着能量转移,铁心的痛苦逐渐减轻,而张岭军的面容却因剧痛而扭曲。

  葛小蛮再也忍不住,海心戟重重插入地面:"够了!再继续你会死!"

  张岭军充耳不闻,继续引导着能量转移。他的右眼开始流血,胸口的印记越来越清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铁心突然伸出手,小小的手掌按在父亲血流不止的胸口。

  "不要!"男孩哭喊着,"我不要爹爹受伤!"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已经转移到张岭军体内的印记能量,竟然开始回流!更不可思议的是,铁心的异色双瞳同时绽放光芒,右眼的紫金与左眼的蓝色交织成网,将印记牢牢锁在胸口。

  "双瞳封印..."女皇的声音带着敬畏,"先祖预言中的能力..."

  张岭军想要阻止回流,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铁心的力量在关键时刻觉醒了,男孩本能地保护着父亲,将印记重新纳入自己体内,但这次是以一种更稳定的形式。

  仪式被迫中断。能量球破裂,铁心精疲力竭地跌入葛小蛮怀中。张岭军单膝跪地,胸前的伤口触目惊心,但印记已经消失无踪。

  "失败了吗?"葛小蛮颤抖地问,同时检查着儿子的状况。

  女皇游上前,仔细查看铁心胸口的印记——它不再是不规则的疤痕,而是一个完美的双色符文,一半紫金一半湛蓝,如同他的眼睛。

  "不,是成功了...以一种我们没想到的方式。"女皇轻声说,"印记还在,但已经被他的双瞳之力驯服。现在...它是铁心的一部分,而非枷锁。"

  张岭军挣扎着站起身,独眼紧盯着儿子胸前的符文。通过太虚门的感知术,他能清晰地看到——印记依然存在,但与铁心的血脉达成了某种平衡,不再狂暴不安。

  "能控制吗?"他沙哑地问。

  铁心虚弱地睁开眼,小手按在胸口。令人惊讶的是,印记随着他的意志闪烁起来,光芒温和而稳定:"好像...可以了?"

  葛小蛮紧紧抱住儿子,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张岭军也罕见地流露出情绪,粗糙的大手轻抚铁心的头发。虽然没能完全清除印记,但这样的结果或许更好——铁心不再是被动的钥匙,而是能够主动控制空间之力的特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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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虚血脉与鲛人皇族的完美融合。"女皇欣慰地说,紫色鱼尾轻轻摆动,"先祖预言的'界门守护者'终于出现了。"

  就在这时,赤练急匆匆地冲进净灵泉,红发凌乱,额头晶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紧急军情!东海边境发现黑袍人活动!"

  葛小蛮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海心戟已经握在手中:"又来了?"

  "不..."赤练的表情异常凝重,"这次不一样。他们不是在尝试开门...而是在关闭已经出现的空间裂隙!"

  张岭军的独眼瞳孔紧缩。他看向铁心胸前的符文,突然明白了什么:"镜像...分裂了。"他简短地分析,"一部分依然想利用界门,另一部分...开始恐惧门后的存在。"

  铁心从母亲怀中抬起头,异色双瞳中闪烁着超越年龄的智慧:"我能感觉到...门后的东西醒了。它们很饿...想吃掉所有世界..."

  净灵泉内一片寂静。女皇的鳞片因寒意而微微竖起,她看向张岭军和葛小蛮:"看来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葛小蛮握紧海心戟,鱼尾绷直成战斗姿态。张岭军的双生之枪感应到主人的战意,自动飞入他手中,枪尖的星珠光芒大盛。

  铁心挣扎着站到父母中间,小小的手掌按在胸口的符文上:"我也要帮忙。"他的声音稚嫩却坚定,"这是我的责任。"

  张岭军和葛小蛮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通过血誓感受到对方的决心与骄傲。他们不约而同地伸出手,与铁心的小手交叠在一起。

  "一家人。"葛小蛮轻声说。

  "一起战斗。"张岭军简短地补充。

  月光洒在三人身上,在净灵泉的水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而在遥远的东海,第一道空间裂隙正缓缓闭合,仿佛在预示着新时代的到来——一个关于守护、牺牲与希望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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