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乳洗篡链-《我在现代量子封神》

  哺时的风,裹挟着三分慵懒和七分潮热,悠悠地吹过刑露界那起伏的金穗田。田中的穗粒,宛如金色的波浪般摇曳,其上凝结的晨露,还未来得及被初升的日头蒸干,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腥甜气息惊扰。

  这股气息,与刑露界那惯常的铁锈味截然不同,它仿佛是陈年蜜浆与初乳混合而成的暖香,顺着风势,如同一股轻柔的细流,缓缓地漫过篡时律链。

  那篡时律链,高悬于天际,宛如一条银色的巨龙,威严而庄重。然而,当那股腥甜气息触及它时,连那悬在律链最顶端的自刑律绞索,都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那自刑律绞索,是用叛时者的骨节碾碎成粉,再混入永夜的寒雾搓成的。千万年来,它只认得鲜血的味道,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舔舐了一下,那绳结处,竟渗出了细密的白纹。

  没人料到哺时之乳会来得这样急。先前不过是律链尽头的晷盘上沾了几滴乳白,像谁不小心打翻了哺乳时用的陶碗,可转瞬间,那乳白就顺着晷盘的刻度往下淌,越聚越多,到后来竟顺着律链的缝隙涌成了溪流,再往后,干脆是顺着天幕裂了道缝似的,成桶成桶往下泼。乳浪拍在篡时律链上的声响闷得很,不像水砸石头那样脆,倒像棉絮裹着铅块往肉上撞,连刑露界的金穗都被震得弯了腰,穗粒里的金粉簌簌往下掉,落在乳浪里,竟融成了泛着金光的漩涡。

  最先起变化的是自刑律绞索。那绞索悬在律链中段,本是用来缚住那些试图篡改时辰的刑徒的,绳身上布满了倒刺似的骨屑,沾着历代刑徒的血痂,黑得发乌。可乳浪刚漫过它三寸,绳结处的白纹就突然鼓了起来,像有什么东西在里头生根发芽。不过弹指间,那些白纹竟裂开了细小的口子,从里头钻出淡粉色的软肉,初时像刚剥了壳的嫩笋,转眼间就舒展开来,成了一片片饱满的乳腺——那模样竟和人间哺乳妇人的乳房别无二致,只是比寻常的要大上数倍,悬在绞索上,随着乳浪的冲击轻轻晃动。

  还没等乳腺完全舒展开,顶端就渗出了细密的金珠。初时只是一两滴,顺着乳腺的弧度往下淌,落在绞索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像是滚烫的油滴在了冰上。可转眼功夫,金珠就连成了线,再后来竟成了股,顺着乳腺喷涌而出。那汁液是极纯粹的金黄,比刑露界最饱满的金穗还要亮三分,喷在空中时,竟凝结成了细小的金穗形状,簌簌往下落,却又在落地前化作雾气,漫得整个律链周遭都飘着金雾。可这金雾看着柔和,闻着却带着股令人心悸的腥甜——那是血混着蜜的味道,像是刚宰了的蜜罐,甜得发腻,却又藏着掩不住的血气。

  自刑律绞索这边刚喷起金汁,永昼蛛丝那边就跟着起了动静。永昼蛛丝是天蛛吐出来的丝,用来捆缚那些试图逃向永夜的刑徒,向来是漆黑的,连日光都照不透,摸上去又硬又冷,像裹了冰的铁丝。可刚才乳浪泼过来时,蛛丝恰好浸在乳浪里,原本漆黑的颜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先是靠近乳浪的地方泛了灰,接着灰里透白,再后来白里透金,不过片刻功夫,整束蛛丝就像被洗过一样,变得通透起来。

  可还没等看清蛛丝的纹路,就见它开始收缩。原本松散的蛛丝一点点往中间聚,越收越紧,竟凝结成了一个个圆球状的东西。初时那些圆球还泛着白,随着金雾漫过来,圆球表面渐渐镀上了层金光,接着开始转动——不是杂乱无章地转,而是按着一定的规律,彼此挨着,却又不相碰,转着转着,竟舒展成了轮状。前前后后共凝出九轮,每一轮都有磨盘大小,边缘是锋利的齿状,中间却凹陷进去,盛着刚才自刑律绞索喷出来的金汁,转起来时,金汁顺着齿缝往下淌,在空中拉出一道道金黄的弧线,看着竟像九轮小太阳悬在律链旁,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这便是九轮阳髓了。传说中是刑露界初生时,日头落在金穗田里凝结的精华,能烧尽一切阴邪,只是千万年来从没人见过真容。如今竟被永昼蛛丝凝了出来,悬在半空,金芒漫出去,连远处的金穗田都被照得发亮,穗粒里的金粉簌簌往下掉,像是在朝拜一般。

  就在九轮阳髓刚转得平稳时,律链末端的无矩毒牙突然动了。无矩毒牙是篡时律链最锋利的部分,是用天蛛蜕下的牙打磨成的,通体漆黑,牙尖泛着幽蓝的毒光,碰着什么就烂什么,连金穗的根茎都能轻易咬断。先前乳浪泼过来时,它还像往常一样硬挺,可随着金雾漫过来,沾了些阳髓的金光,毒牙竟微微颤了颤。

  接着怪事就发生了——原本坚硬如铁的毒牙,竟一点点软了下来。先是牙尖泛了白,像被水泡透的木头,接着软意往牙根蔓延,不过片刻功夫,整颗毒牙就变得像棉絮一样,轻轻一碰就弯了。可更奇的是它的牙床,那牙床本是青黑色的硬壳,此刻竟像花瓣似的,一点点往外舒展,先是裂开几道缝,接着缝越来越大,露出里面嫩粉色的软肉,到最后竟完全绽放开来,像一朵盛开的黑瓣花,只是花瓣边缘沾着的不是花粉,而是刚才从毒牙上褪下来的幽蓝毒液,滴落在地上,烧出一个个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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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牙床完全绽放的瞬间,软肉里突然鼓了个小包。那包初时只有指甲盖大小,转眼间就长到拳头大,接着裂开层薄皮,露出里面莹白的东西——竟是个蝶蛹。那蛹裹着层薄茧,泛着珍珠似的光,上面还沾着几缕乳白的汁液,随着牙床的晃动轻轻起伏。仔细看时,能发现茧上竟有细微的纹路,像是蝴蝶的翅脉,只是还没完全舒展开——这便是刑仙蝶蛹了,传说中能破刑重生的灵物,却没人想到会从无矩毒牙的牙床里孕育出来。

  就在刑仙蝶蛹刚露雏形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那声音来得极快,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咬断了,接着就见天蛛的獠牙猛地暴涨——天蛛本是守着篡时律链的灵兽,獠牙向来只有尺许长,此刻却像被吹了气似的,瞬间长到数丈,牙尖泛着寒光,快得像道闪电,“噗”地一声就咬穿了晷盘的中央。

  晷盘是篡时律链的核心,用万年玄石做成,盘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时辰刻度,向来坚硬无比,连无矩毒牙都咬不动。可天蛛的獠牙咬进去时,竟像咬在了豆腐上,没费半点劲就穿了个洞。随着洞的出现,晷盘开始簌簌发抖,盘面上的刻度一点点裂开,接着就见《反夜刑律》的文字从刻度里脱落下来——那些文字本是用刑徒的血写上去的,黑得发乌,此刻却像活了似的,一个个往下跳,在空中转了几圈,竟顺着天蛛的獠牙往它腹上爬。

  天蛛的腹上有九只眼,向来是闭着的,此刻却突然睁开了。九只眼同时亮了起来,泛着和阳髓一样的金光,接着就见那些《反夜刑律》的文字像拼图似的,一个个嵌进了眼窝里。文字嵌进去的瞬间,九只眼同时射出了强烈的光——那光不是寻常的金光,而是带着红黑纹路的量劫光,刚射出来时只有细细几道,转眼间就扩成了光幕,将整个刑露界都罩了进去。

  光幕里渐渐浮现出影像。先是模糊的光影,接着越来越清晰——竟是初代燧人教劳动者钻木取火的场景。画面里,燧人身披兽皮,手里拿着根木棍,正弯腰教几个劳动者钻木,旁边堆着干燥的茅草,看着古朴又真切。劳动者们学得认真,脸上带着敬畏的神色,手里按着木头,跟着燧人的动作一点点钻着,木头上已经有了细微的火星。

  可就在火星快要落到茅草上的瞬间,画面突然变了。本该迸射的火星竟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寒光——仔细看时,才发现那寒光竟是工坊里用的修枝剪的刃口。画面里,修枝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劳动者手里,原本该用来钻木的木棍被扔在了一边,几个劳动者正举着修枝剪,对着旁边的金穗田比划着,而燧人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变得茫然起来,手里的木棍停在半空,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量劫光还在往外涌,光幕里的影像越来越清晰。能看到修枝剪的刃口上沾着细小的金穗碎屑,还能看到劳动者们脸上的敬畏渐渐变成了麻木,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仿佛钻木取火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倒是举着修枝剪的手越来越稳。远处的金穗田被风吹得晃了晃,穗粒上的金粉落在修枝剪上,竟被刃口削成了粉末,顺着风飘进了乳浪里,融成了泛着灰光的漩涡。

  乳浪还在往篡时律链上泼,自刑律绞索的乳腺喷着金汁,九轮阳髓转得越来越快,刑仙蝶蛹的茧上已经能看到淡淡的翅影。天蛛的獠牙还插在晷盘里,腹上的九目亮得刺眼,量劫光里的影像还在变——修枝剪已经落了下去,正剪断金穗的根茎,而本该燃起的火焰,却始终没有出现,只有乳浪泼在律链上的闷响,和金汁滴落的“滋滋”声,在光幕里久久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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