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章 沈妄舌战群雄#
面对萧潜的挑衅，沈妄懒懒地抬了抬眸子：“你想多了。”
他伸手夺过手机，又顺便从柳臻那借了点酒精消毒棉过来，一边蹭着手机屏幕一边漫不经心解释：“她就是想快点离开你们的视线，忘了有这回事而已。”
金发少年把屏幕擦了几十遍才抬起头，表情带着几分不屑：“作为和她最亲密的人......”
“萧潜，我比你要了解她。”
“是么？”
萧潜明显不信服这句话：“你确定你和她相处的时间，有我和她相处的时间长么？”
沈妄嗤笑了声：“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肯定要比你——”
“那如果算上你死——”
“萧潜！”
萧潜没说完的半句话被正好捕捉到这句话的温柒柒突然打断。
他侧头望过去。
接受到对方警告的眼神后，黑发少年心满意足地耸耸肩向后退了半步，语气也有了退让：“刚刚和温同学聊得太尽兴没有午休，是我精神恍惚记错了，还是你和温同学相处的时间长。”
沈妄却迟迟没能把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
直觉告诉他萧潜身上也藏着同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甚至......
这个秘密还和温柒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好烦。
怎么周围这么多人都在觊觎他的心上人？
真想把他们都挂上组织的暗杀名单里。
一个一个，都由他自己亲手解决。
“你最好......和我说清楚。”
沈妄没有再看向旁侧的其他人，气势全然紧逼下压给萧潜一人：“你刚才没说完的，到底是什么？”
“嗯？”
萧潜笑了下，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一句玩笑话就能让对方动了真火气，更加有恃无恐地胡言乱语：“没听到温同学叫我名字了么？”
“你不是懂她么？”
“她的意思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还是需要我告诉你？”
萧潜那张脸装乖的时候本就让沈妄一肚子火，此刻上面挂着的表情更是欠揍到了极点，演都不演一下的得意让他开口的语气都多了几分戏谑：
“她的意思啊，很简单。”
“就是......”
他停顿了半秒，偏了偏头，斜睨着沈妄，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让我不要泄密。”
“我和她之间的秘密。”
音落的瞬间，沈妄的拳头已经握紧了。
他在那一刻是真的没有了伪装的心思，只想着给那张讨打的脸一点让他足以铭记于心的教训。
只是他拳头都半抬起来了，却在听到少女唤了他名字的一声之后又紧急地收了回去。
回头。
少女目光澄澈。
“沈妄，快点。”
很无力的一声催促。
但还是让沈妄烦躁的情绪稍稍静了静。
只不过被打断的怒火未能得到平息，强行憋着只会越发燥得发烫。
以至于就算清楚自己该抓紧时间带着温柒柒离开这里了，沈妄还是在看向萧潜那副脸面后气得低笑了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着：“上次揍你，还是下手太轻了。”
“如果你还想试试手脚的话，”萧潜用同样的音量回应他，笑容里是掩不住的嚣张，“我随时有空奉陪。”
沈妄又盯了他足足两秒，目光冷冽得像是要将他在这里千刀万剐。
萧潜知道有温柒柒在，这人做不了什么，就任由他发愤般盯着。
又过了几秒，沈妄忽地笑了，“你有空，我可没空，”他侧了侧身，故意让出身后温柒柒，语气洋溢着炫耀，“我现在要跟她走了。”
“你就守着你那个秘密在她几米之外永远等着吧。”
转头，沈妄瞥到了这房间内另一个很难对付的劲敌——
端木云策。
只不过对方的注意力似乎自始至终就没有放在他和萧潜身上过。
从他踏进房间开始，到现在，端木云策的那双眸子，始终落在温柒柒的身上，一瞬不瞬，一刻未移。
那视线像是火焰罩着雾气，灼热而不明。
眸底似乎掺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又像是压抑着某种不得伸张的情绪，远超出了端木云策自己能理解的复杂。
沈妄看不惯他看向温柒柒是这样深情又忘我的目光，更看不惯他和萧潜在这里争得有来有回，端木云策却可以在一旁独享温柒柒时不时探过来的注意力。
于是向来将就谁也别想干净脱身的沈妄主动招惹：“端木队长似乎对我们篮球队很有信心？”
他语调轻慢，“他们三个来这儿聚头，我还能理解为要开会商讨什么事情，那你呢？”
沈妄铁了心地一个也不放过：“怎么？”
他挑了挑眉，语气淡淡地却满是钝刀子，“不去指导篮球队训练，也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端木云策不是萧潜那种人精，也不是柳臻那种对待周边事物变化捕捉过于敏感的聪明人。
他显然没跟上在场这几个人的交锋节奏，脑子还没跟上沈妄怎么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虽然没想清楚他这几句内藏的含义，但沈妄语气中浓烈的敌意他还是感知到了，出于不羁性格的本能反应，他下意识反驳回去：
“你怎么不去训练？跑这儿来干嘛？”
话刚出口，空气静了一瞬。
还没等沈妄有所反应，萧潜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啧了两三下，语气嘲弄，“傻大春，你还真是对得起你这个外号。”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趁着玖久吸引温柒柒全部注意力的期间，毫不掩饰自己对端木云策的鄙夷：“人家说什么你就顺着什么进套？”
端木云策皱着眉，不理解。
反倒是沈妄在得到这样的答复后心情愉快了几分，唇角一挑，自顾自地将刚才用来回怼萧潜的那一套话，雷打不动地重复给了端木云策，甚至语调都是一致地炫耀：
“我跟你又不一样。”
莫名地，端木云策感知到了藏在字句中的羞辱。
“是柒柒叫我过来的。”
“她要我来的。”
沈妄不厌其烦地强调着。
“她要我来带她走的。”
“她......”
金发少年微微歪着头，表情透着几分纯然的无辜，“不想继续待在你们中间，所以选择让我来带她离开。”
这句话显然也触及到了萧潜的利益，察觉到那人张嘴就要来插话，沈妄先开了口堵住他的机会：
“别管以后想不想，最起码......”
“她现在不想。”
“认清好自己的位置很重要，队长。”
沈妄冲着端木云策扬了扬下巴，笑容张扬恣意：“认清你们端木家和我们沈家的关系，也很重要。”
说到这儿，他终于收了笑，眼神却锋利了下来，语气轻描淡写却卷着锐气：
“端木云策。”
他堂而皇之地直呼他的全名。
“不用我明说你应该也清楚吧？”
少年不紧不慢落下最后的宣判：“你和我妹妹......”
“根本没有可能。”
端木云策没有吱声。
事实上，他很清楚。
沈妄说的那些话,,,,,,
不是主观判断，不是挑衅，不是嘲讽，而是......
冷冰冰的，无法否认的，最为客观的事实。
沈家和端木家的关系，虽然表面上还能维持逢年过节点头示好握手言笑的模样，但实际上却是水火不容。
他的哥哥端木云璟也不止一次在家族会议上谈及到拿下沈家后庞大的利益和权利版图。
所有人都清楚。
沈家占得权势太重。
只要瓦解沈家，哪怕只是从沈家捞到一星半点的好处，那也足以让家族兴盛良久。
而端木家对于沈家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块得到了就扩张势力的香饽饽呢？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讲，沈家和端木家甚至可以算得上是......
世仇。
按照端木云策看过的那些言情剧，以他和温柒柒在这两个家族里的身世，虽然最后有可能会走到一起，但中间必定会经历一系列的磨炼折磨。
就像是棒打的苦命鸳鸯。
他们从根本上就算不上门当户对。
更算不上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虽然这一切的阻碍听起来很是让人头疼，但端木云策觉得想那么多没什么必要。
他喜欢她。
喜欢是可以破除万难的。
喜欢是可以让人有勇气去解决所有不可能的。
既然那些事实反驳不了，那就不反驳。
沈妄口中的没有可能性又不是百分百没有可能性。
他提出来的限制现在又没有对端木云策的追求产生什么实质性的阻碍。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不管不顾就这样继续坚定地去喜欢她。
嗯。
他能做到的。
从一而终的。
倘若能得到对方一点点与他相同的喜欢......
那么其他的，任何阻拦他们的，端木云策拼上全部也会自己去克服解决的。
短短几秒，想通了的端木云策没有搭理沈妄，而是向旁边忽地侧了一步。
他动作意外地让还在等着看热闹的萧潜猝不及防地被他抬手按下了脑袋。
“你碍事了。”
低沉的声音自萧潜旁边传来。
萧潜：“？”
还没等他挣扎起来，就听到端木云策又开了口。
不过同样地，这句话依旧不是对沈妄说的，而是......
对温柒柒说的：
“温柒柒。”
恰好在端木云策开口之前，少女已然因为这边不太正常的动静而望了过来。
两道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虽然已经做好了端木云策可能会开口叫她名字的准备，但真真切切听到他开口念出她名字的瞬间，温柒柒还是心尖莫名地颤了一下。
少年人声音不高。
却穿透了周边喧闹的几人，径直向她袭来。
一如他对她一成不变的热忱。
不知名的心慌来得太过于潦草唐突，像细雪扑火，瞬间在少女心口炸开一层绚烂的火花，又像是那晚迎风的奔逃身后一簇又一簇耀眼夺目的烟火。
温柒柒原本镇定的表情被这一下的小鹿乱撞冲得七零八落。
细密的长睫无声地颤了两下，呼吸里掺进了丝小女孩才会有的慌乱，虽然她还是努力大大方方地开口回应了对方，但......
回应的声音明显带了丝抖。
这轻轻地一抖落进空气里，瞬间就被放大了十倍。
几乎是在同时，另外三人的耳朵就捕捉到了这么一丝细微的颤意，目光似藏非藏有意无意地齐刷刷从她身上荡过。
得到这样回应的端木云策呆愣了片刻。
原本就泛着薄红的耳尖像是被火点了下，红得更加明显。
他稍稍犹豫地舔了下唇角，嗓音有几分沙哑，但还是固执地问出了声：
“你之前说过，要和我单独去吃饭......还作数么？”
沈妄：“？”
萧潜：“？？”
柳臻：“......”
温柒柒怔了下。
【怎么都挑这个时间邀约哇？】
【难道是这个世界刷新了？】
【我变成什么头顶上挂着感叹号的攻略Npc了？】
【大家喊我的名字随即触发邀约加好感度任务？】
如此想着，少女假装思考地抬手顺便摸了摸空荡荡的头顶。
什么也没摸到。
见她犹豫，端木云策深吸一口气，更为坚持地询问：
“如果作数的话，你最近哪天有时间一起吃饭么？”
“要不......”
他在此刻脑子倒是转得飞快，“就今晚吧？”
“诶？”
温柒柒没想到这邀约还来得这么凶这么急。
“正好吃完晚饭，我们晚上还能一起参加社团活动。”
他给的理由好正当。
温柒柒犹豫了。
沈妄快要气疯了。
先是玖久，现在又是端木云策。
怎么跟你小子明说了你和温柒柒不可能，你还当着我的面约她去吃饭啊喂？！
跟玖久现学现卖的？！
越想越气，沈妄不满地回头就要警告温柒柒。
只是眼神刚和温柒柒对上，“你要是敢答应你就完蛋了”的意思还没完全传达出去，沈妄就听到温柒柒笑嘻嘻地回答——
“好啊。”
好啊？
温柒柒笑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感觉到沈妄幽怨的目光斜睨过来。
虽然他的表情还是恭顺乖巧的。
但那目光......
温柒柒莫名身体一寒。
她有预感。
今天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面对萧潜的挑衅，沈妄懒懒地抬了抬眸子：“你想多了。”
他伸手夺过手机，又顺便从柳臻那借了点酒精消毒棉过来，一边蹭着手机屏幕一边漫不经心解释：“她就是想快点离开你们的视线，忘了有这回事而已。”
金发少年把屏幕擦了几十遍才抬起头，表情带着几分不屑：“作为和她最亲密的人......”
“萧潜，我比你要了解她。”
“是么？”
萧潜明显不信服这句话：“你确定你和她相处的时间，有我和她相处的时间长么？”
沈妄嗤笑了声：“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肯定要比你——”
“那如果算上你死——”
“萧潜！”
萧潜没说完的半句话被正好捕捉到这句话的温柒柒突然打断。
他侧头望过去。
接受到对方警告的眼神后，黑发少年心满意足地耸耸肩向后退了半步，语气也有了退让：“刚刚和温同学聊得太尽兴没有午休，是我精神恍惚记错了，还是你和温同学相处的时间长。”
沈妄却迟迟没能把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
直觉告诉他萧潜身上也藏着同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甚至......
这个秘密还和温柒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好烦。
怎么周围这么多人都在觊觎他的心上人？
真想把他们都挂上组织的暗杀名单里。
一个一个，都由他自己亲手解决。
“你最好......和我说清楚。”
沈妄没有再看向旁侧的其他人，气势全然紧逼下压给萧潜一人：“你刚才没说完的，到底是什么？”
“嗯？”
萧潜笑了下，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一句玩笑话就能让对方动了真火气，更加有恃无恐地胡言乱语：“没听到温同学叫我名字了么？”
“你不是懂她么？”
“她的意思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还是需要我告诉你？”
萧潜那张脸装乖的时候本就让沈妄一肚子火，此刻上面挂着的表情更是欠揍到了极点，演都不演一下的得意让他开口的语气都多了几分戏谑：
“她的意思啊，很简单。”
“就是......”
他停顿了半秒，偏了偏头，斜睨着沈妄，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让我不要泄密。”
“我和她之间的秘密。”
音落的瞬间，沈妄的拳头已经握紧了。
他在那一刻是真的没有了伪装的心思，只想着给那张讨打的脸一点让他足以铭记于心的教训。
只是他拳头都半抬起来了，却在听到少女唤了他名字的一声之后又紧急地收了回去。
回头。
少女目光澄澈。
“沈妄，快点。”
很无力的一声催促。
但还是让沈妄烦躁的情绪稍稍静了静。
只不过被打断的怒火未能得到平息，强行憋着只会越发燥得发烫。
以至于就算清楚自己该抓紧时间带着温柒柒离开这里了，沈妄还是在看向萧潜那副脸面后气得低笑了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着：“上次揍你，还是下手太轻了。”
“如果你还想试试手脚的话，”萧潜用同样的音量回应他，笑容里是掩不住的嚣张，“我随时有空奉陪。”
沈妄又盯了他足足两秒，目光冷冽得像是要将他在这里千刀万剐。
萧潜知道有温柒柒在，这人做不了什么，就任由他发愤般盯着。
又过了几秒，沈妄忽地笑了，“你有空，我可没空，”他侧了侧身，故意让出身后温柒柒，语气洋溢着炫耀，“我现在要跟她走了。”
“你就守着你那个秘密在她几米之外永远等着吧。”
转头，沈妄瞥到了这房间内另一个很难对付的劲敌——
端木云策。
只不过对方的注意力似乎自始至终就没有放在他和萧潜身上过。
从他踏进房间开始，到现在，端木云策的那双眸子，始终落在温柒柒的身上，一瞬不瞬，一刻未移。
那视线像是火焰罩着雾气，灼热而不明。
眸底似乎掺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又像是压抑着某种不得伸张的情绪，远超出了端木云策自己能理解的复杂。
沈妄看不惯他看向温柒柒是这样深情又忘我的目光，更看不惯他和萧潜在这里争得有来有回，端木云策却可以在一旁独享温柒柒时不时探过来的注意力。
于是向来将就谁也别想干净脱身的沈妄主动招惹：“端木队长似乎对我们篮球队很有信心？”
他语调轻慢，“他们三个来这儿聚头，我还能理解为要开会商讨什么事情，那你呢？”
沈妄铁了心地一个也不放过：“怎么？”
他挑了挑眉，语气淡淡地却满是钝刀子，“不去指导篮球队训练，也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端木云策不是萧潜那种人精，也不是柳臻那种对待周边事物变化捕捉过于敏感的聪明人。
他显然没跟上在场这几个人的交锋节奏，脑子还没跟上沈妄怎么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虽然没想清楚他这几句内藏的含义，但沈妄语气中浓烈的敌意他还是感知到了，出于不羁性格的本能反应，他下意识反驳回去：
“你怎么不去训练？跑这儿来干嘛？”
话刚出口，空气静了一瞬。
还没等沈妄有所反应，萧潜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啧了两三下，语气嘲弄，“傻大春，你还真是对得起你这个外号。”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趁着玖久吸引温柒柒全部注意力的期间，毫不掩饰自己对端木云策的鄙夷：“人家说什么你就顺着什么进套？”
端木云策皱着眉，不理解。
反倒是沈妄在得到这样的答复后心情愉快了几分，唇角一挑，自顾自地将刚才用来回怼萧潜的那一套话，雷打不动地重复给了端木云策，甚至语调都是一致地炫耀：
“我跟你又不一样。”
莫名地，端木云策感知到了藏在字句中的羞辱。
“是柒柒叫我过来的。”
“她要我来的。”
沈妄不厌其烦地强调着。
“她要我来带她走的。”
“她......”
金发少年微微歪着头，表情透着几分纯然的无辜，“不想继续待在你们中间，所以选择让我来带她离开。”
这句话显然也触及到了萧潜的利益，察觉到那人张嘴就要来插话，沈妄先开了口堵住他的机会：
“别管以后想不想，最起码......”
“她现在不想。”
“认清好自己的位置很重要，队长。”
沈妄冲着端木云策扬了扬下巴，笑容张扬恣意：“认清你们端木家和我们沈家的关系，也很重要。”
说到这儿，他终于收了笑，眼神却锋利了下来，语气轻描淡写却卷着锐气：
“端木云策。”
他堂而皇之地直呼他的全名。
“不用我明说你应该也清楚吧？”
少年不紧不慢落下最后的宣判：“你和我妹妹......”
“根本没有可能。”
端木云策没有吱声。
事实上，他很清楚。
沈妄说的那些话,,,,,,
不是主观判断，不是挑衅，不是嘲讽，而是......
冷冰冰的，无法否认的，最为客观的事实。
沈家和端木家的关系，虽然表面上还能维持逢年过节点头示好握手言笑的模样，但实际上却是水火不容。
他的哥哥端木云璟也不止一次在家族会议上谈及到拿下沈家后庞大的利益和权利版图。
所有人都清楚。
沈家占得权势太重。
只要瓦解沈家，哪怕只是从沈家捞到一星半点的好处，那也足以让家族兴盛良久。
而端木家对于沈家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块得到了就扩张势力的香饽饽呢？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讲，沈家和端木家甚至可以算得上是......
世仇。
按照端木云策看过的那些言情剧，以他和温柒柒在这两个家族里的身世，虽然最后有可能会走到一起，但中间必定会经历一系列的磨炼折磨。
就像是棒打的苦命鸳鸯。
他们从根本上就算不上门当户对。
更算不上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虽然这一切的阻碍听起来很是让人头疼，但端木云策觉得想那么多没什么必要。
他喜欢她。
喜欢是可以破除万难的。
喜欢是可以让人有勇气去解决所有不可能的。
既然那些事实反驳不了，那就不反驳。
沈妄口中的没有可能性又不是百分百没有可能性。
他提出来的限制现在又没有对端木云策的追求产生什么实质性的阻碍。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不管不顾就这样继续坚定地去喜欢她。
嗯。
他能做到的。
从一而终的。
倘若能得到对方一点点与他相同的喜欢......
那么其他的，任何阻拦他们的，端木云策拼上全部也会自己去克服解决的。
短短几秒，想通了的端木云策没有搭理沈妄，而是向旁边忽地侧了一步。
他动作意外地让还在等着看热闹的萧潜猝不及防地被他抬手按下了脑袋。
“你碍事了。”
低沉的声音自萧潜旁边传来。
萧潜：“？”
还没等他挣扎起来，就听到端木云策又开了口。
不过同样地，这句话依旧不是对沈妄说的，而是......
对温柒柒说的：
“温柒柒。”
恰好在端木云策开口之前，少女已然因为这边不太正常的动静而望了过来。
两道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虽然已经做好了端木云策可能会开口叫她名字的准备，但真真切切听到他开口念出她名字的瞬间，温柒柒还是心尖莫名地颤了一下。
少年人声音不高。
却穿透了周边喧闹的几人，径直向她袭来。
一如他对她一成不变的热忱。
不知名的心慌来得太过于潦草唐突，像细雪扑火，瞬间在少女心口炸开一层绚烂的火花，又像是那晚迎风的奔逃身后一簇又一簇耀眼夺目的烟火。
温柒柒原本镇定的表情被这一下的小鹿乱撞冲得七零八落。
细密的长睫无声地颤了两下，呼吸里掺进了丝小女孩才会有的慌乱，虽然她还是努力大大方方地开口回应了对方，但......
回应的声音明显带了丝抖。
这轻轻地一抖落进空气里，瞬间就被放大了十倍。
几乎是在同时，另外三人的耳朵就捕捉到了这么一丝细微的颤意，目光似藏非藏有意无意地齐刷刷从她身上荡过。
得到这样回应的端木云策呆愣了片刻。
原本就泛着薄红的耳尖像是被火点了下，红得更加明显。
他稍稍犹豫地舔了下唇角，嗓音有几分沙哑，但还是固执地问出了声：
“你之前说过，要和我单独去吃饭......还作数么？”
沈妄：“？”
萧潜：“？？”
柳臻：“......”
温柒柒怔了下。
【怎么都挑这个时间邀约哇？】
【难道是这个世界刷新了？】
【我变成什么头顶上挂着感叹号的攻略Npc了？】
【大家喊我的名字随即触发邀约加好感度任务？】
如此想着，少女假装思考地抬手顺便摸了摸空荡荡的头顶。
什么也没摸到。
见她犹豫，端木云策深吸一口气，更为坚持地询问：
“如果作数的话，你最近哪天有时间一起吃饭么？”
“要不......”
他在此刻脑子倒是转得飞快，“就今晚吧？”
“诶？”
温柒柒没想到这邀约还来得这么凶这么急。
“正好吃完晚饭，我们晚上还能一起参加社团活动。”
他给的理由好正当。
温柒柒犹豫了。
沈妄快要气疯了。
先是玖久，现在又是端木云策。
怎么跟你小子明说了你和温柒柒不可能，你还当着我的面约她去吃饭啊喂？！
跟玖久现学现卖的？！
越想越气，沈妄不满地回头就要警告温柒柒。
只是眼神刚和温柒柒对上，“你要是敢答应你就完蛋了”的意思还没完全传达出去，沈妄就听到温柒柒笑嘻嘻地回答——
“好啊。”
好啊？
温柒柒笑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感觉到沈妄幽怨的目光斜睨过来。
虽然他的表情还是恭顺乖巧的。
但那目光......
温柒柒莫名身体一寒。
她有预感。
今天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