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 唐僧看悟空-《女博穿成小乞婆,笑话?不,传说》

  韩蜀冷脸瞟过去一眼,厉声问小伙子:“你不是这个车厢的人,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是。”

  “你不是。”

  “路过,我路过……”小伙子磕巴两下,把腰躬的更低,忙忙道:“同志,大哥,大姐,对不起,真对不起!真不是故意的,布鞋,踩了雪,木地板滑,跑得太快——”

  菁莪骤然打断他,“你逃票了!”

  小伙子初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一下急了,慌忙抬头,露出一张长了半脸雀斑,稚拙、木讷的脸,急声辩解:“我没有。”

  “那你偷钱了。”菁莪紧追不舍。

  “我没偷!”小伙子更着急。

  “没偷钱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我——”

  “你是想要偷钱。”菁莪不等他说完就跟上,把想要两个字说的很重,

  “你不是这个车厢里的人,却跑这么快,还故意往人身上撞,那肯定是为了偷钱。打算偷谁的?他的,他的,还是他的?”

  手从几个话多之人身上指过。

  这样的人情绪外露,好被鼓动。

  半车人的情绪被煽动了起来,人就这样,一旦被裹进了某件事,舆论就好统一了。这就是统战的机会。

  秦立桓抓住机会适时出声:“同志们,这个人居心不良,不光逃票还企图偷东西,咱们要送他去见铁路公安!谁跟我去?”

  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先送到公安手里再说。

  若是无意,公安只会教育他一顿,无伤大雅;若是有意,他的面目被曝光在了大众之下,阴谋被粉碎。

  菁莪煽动舆论,是因为猜到这个人可能是故意的,所以发动群众、利用群众,把他置于人民群众的对立面。

  秦立桓利用舆论,是因为看出这小伙子只是个小虾,后头肯定还有大鱼,侦察员现在还不能暴露。

  为了让他们能在不暴露的前提下把人接手,他才抓住妹妹制造出的统战机会,故意喊了这一嗓子。

  什么叫兄妹同心?什么叫兄妹默契?这就是。

  果然,秦立桓话音落,接着就有人响应:“最恨人偷鸡摸狗,我去!”

  这是一位坐在他们斜前方,一直关注着事态变化,却没有说过话的男青年。

  有一就有二,“我也去!”有人跟话。

  有二就有三,“我也去凑凑热闹——”又有人站了起来。

  于是,热心的、义愤的、凑热闹的,哗哗啦啦起来十几个,把小伙子围在了中间。

  头一个站出来的男青年,还主动帮忙抓住了小伙子的胳膊。

  秦立桓转头跟韩蜀打了个眼色。

  韩蜀意会,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

  “我没偷!不信你们翻——”小伙子极力辩驳,却被人推搡着走远。

  菁莪拉韩蜀下车,用雪水冷敷。

  小昭把车窗打开,站在窗边,一眼看着车内,一眼看着车外。

  又是铁皮,还是开水,大半个手掌都被烫红了,还起了一溜儿水泡,大的足有蚕豆大,看一眼就觉得疼。

  “很疼吧?怎么这么傻呢你,我能躲开的。这下好了,右手,不能拿筷子也不能拿笔了。

  冬天,伤口不好恢复。车上有没有医生?车站有吗?如果当场就用凉水冲洗,可能就不会起泡了,现在可好,手心里养鱼了似的。

  可别戳破啊,水泡能保护创面,挑破容易感染。雪水不干净,冷敷之后要再用凉开水冲洗……”

  菁莪挑干净的雪抓了往他手上捂,一边捂一边叨叨。

  雪水糊塌到脸上,把鼻子塞住了。声气都不对了。心疼。

  韩蜀被她的模样惹得心痒,低了头笑她:“傻乎乎的……不疼。”

  “你才傻。”

  “好,我傻。”

  “还笑!至少半个月才能好,右手,会很不方便。”

  “没事,活让你哥干——”

  菁莪抿嘴笑,嗯了一声,问他:“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这个车厢的?”

  “不知道,我诈他的。”

  “觉得他是故意的?何楚生安排的人?”

  “不确定,但感觉是。”

  “嗯…… 那他们这手段是不是有点——”

  “什么?”

  “粗陋低劣。”菁莪想了想,想出这个词。

  007、谍中谍,以及某些个神剧、神小说看多了,还以为特务动辄就到了化境呢。原来竟然只是极品宅斗的格局。

  就说:“那下面是不是该撒豆倒油了?”

  “撒什么?”韩蜀没听懂。

  “豆子,趁下雪,往台阶上或者下坡处撒黄豆或者蓖麻子,一脚踩上去,呲溜滑五米,女人流产,男人断腿。倒油也可以,有大雪做伪装,很隐蔽……”

  “什么乱七八糟的?”韩蜀皱眉须臾,终于听懂了,无奈笑她,随口问一句:“怎样才不低劣?”

  菁莪把又一捧雪捂他手上,拇指食指一比说:“这样,远距离狙击,砰!”

  然后,手腕使力把多余的雪一甩,“扑克牌,唰,一牌割喉。”

  接着,以掌为刀比上韩蜀的脖子,“铁砂掌,咔嚓,断了。”

  最后,拇指一叩点上韩蜀手腕,“注射器,毒药进入血液,十秒钟交代。”

  韩蜀像唐僧看悟空似的看了她好几秒,偏头弯腰大笑。

  “别笑!”菁莪很严肃。

  “好,不笑,不笑,警惕性很高,值得表扬,回家给你发奖状。”韩蜀胡乱表扬一句,

  忍不住说:“都看了什么演义小说?听韩铭讲的?以后别听他胡说八道,一天到晚没正事,净想入非非做英雄梦。”

  菁莪暗暗替韩铭叫屈两秒钟,想再敷雪,韩蜀不让了,拉她起身,“可以了,不疼了。冷,把你手冻红了,我手凉,自己把手擦干,在我衣服上擦。”

  架起胳膊,让在腋窝下擦,这里暖和。

  拉她往避风处走,小声说:“不要小瞧这种办法,这种办法虽然粗糙,但好用,如果没人怀疑,那就只是个意外。把故意做成意外,是他们的惯常手段。没猜错的话,这个人不是他们的人——”

  “不是吗?”

  “不是,应该是他们花钱雇来的,或者以什么为凭借要挟来的。攻击你是一方面,但这次出手主要还是为了试探,试探暗处是不是有人跟着咱们,也试探展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