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进入西安-《打破诸天从魔法界贵族开局》

  回想完这些经历,桑明川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始面对眼下的问题!

  “走,”他翻身上马,追风马嘶鸣一声,踏碎了地上的残砖,“去西安,给百姓们带饭。”

  城墙根下一个女孩依靠着青色墙砖,肚子发出咕嘟咕嘟声,她没有理会,只是深深的抓紧肚子附近的衣服,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只是破破烂烂的布条而已!

  女孩抽泣道:“我饿...想回家...”

  她的肩膀抖得像片秋风里的树叶,破棉袄的袖口露出半截冻得发紫的手腕,指尖还沾着刚才翻找碎砖时蹭的泥。

  一个男孩把自己缩在墙根的身子往她那边挪了挪,用单薄的后背替她挡住些寒风,喉咙里滚出一声比哭声还轻的叹息:“我娘以前说,等春天来了,咱家门口的桃树会开好多花,能摘了卖钱换米...可现在...桃树早被当兵的砍了烧火了。”

  女孩低头看着自己磨破的鞋尖,眼泪砸在脚边的碎瓦上,溅起细小的尘土:“我家的鸡...去年被大顺军抢了...我爹去追,被他们用刀捅了...娘说,等永汉军来了,就能给爹报仇,就能有饭吃...可永汉军咋还没来啊...”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是盔甲碰撞的脆响,是长枪戳在地上的闷响,是有人喊“小心脚下”的粗嗓门。女孩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的泪还没干,却亮得像两颗星星:“哥...你听...是不是永汉军?”

  男孩攥着她的手站起来,两人扶着断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透过稀疏的荒草,能看见一队穿着灰布军装、胸前挂着“永汉”军徽的士兵正沿着废墟间的小路走来!

  领头的那个士兵背着个竹编的药箱,手里举着个铁皮喇叭:“乡亲们!永汉军到了!安置点就在北城门口,有粥喝!有药拿!”

  女孩的嘴唇颤抖着,突然松开男孩的手,朝着士兵的方向跑过去,破棉袄的衣角在风里飘得像面小旗子:“叔叔!叔叔!我娘饿晕了!我弟弟也饿!”

  她跑得太急,差点摔在碎砖上,却还是咬着牙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男孩愣了愣,也跟着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等等我!等等我!”

  领头的士兵听见声音,立刻停下脚步,转身看见两个孩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赶紧迎上去:“别急别急,慢慢说。”

  他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女孩冻得冰凉的脸,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温热的包子:“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女孩接过包子,眼泪又掉下来,却还是把其中一个塞给男孩:“哥,你也吃。”

  男孩摇头,把包子推回去:“我不饿,你和弟弟吃。”

  士兵笑着把另一个包子塞进男孩手里:“都有份,拿着。”

  这时,远处传来桑明川的声音:“小李,这边情况怎么样?”

  士兵站起来,敬了个礼:“陛下,这边有两个孩子,家人饿晕了,我带他们去安置点。”

  桑明川骑着马走过来,看见两个孩子手里的包子,又看看远处废墟里的百姓,眉头皱得能夹碎砖头:“让后勤队多送点热粥过来,每个孩子再加个馒头。”

  他翻身下马,走到女孩身边,蹲下来,声音放得很轻:“你娘在哪?我让医生过去看看。”

  女孩指着不远处的断墙:“在那边...她昨天就没吃东西...弟弟也哭了一晚上。”

  桑明川点点头,对身边的侍卫说:“去叫张大夫过来,带点葡萄糖注射液。”

  然后他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别怕,有我们在,没人敢欺负你们。”

  女孩看着桑明川胸前的军徽,又看看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叔叔...我想爹...我想回家...”

  桑明川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喉咙里像塞了块棉花:“会回家的,等我们把西安城修好,你们就能回家了。”

  风还在吹,可这一次,风里似乎有了点热乎气——是远处安置点飘来的粥香,是士兵们喊“乡亲们过来领粥”的声音,是孩子们吃包子时的笑声,是废墟里重新燃起的希望。

  马匹踏过碎石与泥泞,蹄声沉闷地回响在空旷无人的街巷中,惊起几只寒鸦扑棱棱飞过残破的城楼,翅膀拍打空气的声响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的目光凝重而缓慢地扫过这片饱经沧桑、伤痕累累的土地。

  城墙垛口上密布的箭孔与焦黑的烟熏痕迹、被战火熏得黢黑甚至崩裂的墙砖在冬日斜阳下投下扭曲而怪诞的阴影,每一处裂痕、每一块焦痕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苦难与毁灭。

  倒塌的房屋残骸散落四周,木梁焦黑断裂,石砖散乱如坟冢。

  马蹄不经意碾过一截半埋在土里的折断长枪,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一股铁锈与血腥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几片沾血的破布在风中打着旋儿,飘向远处荒芜的田野。

  他勒住缰绳,驻马片刻,胸中翻涌着往昔的记忆:城中曾有的熙攘人潮与欢歌笑语,如今只剩断壁残垣与死寂的呜咽。

  他心中并无多少收复故都的胜利喜悦,唯有沉甸甸如千钧巨石般的责任压在胸口,令他呼吸都觉滞涩。

  这满目疮痍的土地和那些嗷嗷待哺、眼神麻木的子民,蜷缩在废墟角落的身影,都是他必须扛起的破碎山河

  他紧握缰绳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目光掠过残垣断壁间偶尔露出的、未被完全焚毁的熟悉街巷轮廓,一丝尖锐的痛楚刺穿胸膛。

  寒风卷过空旷的街道,呜咽声如泣如诉,吹动他沾满征尘的斗篷,也吹拂着瓦砾间仅存的几簇枯草。

  远处,一面残破不堪、几乎难以辨认的旧时旗帜,在断裂的旗杆顶端无力地垂落、飘荡,像一抹褪色的残梦。他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焦土、血腥与冬日寒意的空气冰冷地灌入肺腑,驱散了片刻的恍惚。

  责任如山,压得他脊梁欲折,却也让他浑浊的眼神渐渐沉淀,重新凝聚起不容动摇的坚毅。

  这片土地,连同其上每一个在苦难中挣扎的生灵,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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