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邪道蛊惑-《细雨骑驴入玄门》

  引魂阵有金芒挡路,虚影不敢硬闯。

  还不待他想出自救法子,细雨指间夹着一张镇魂符,已经掷了过来。

  “啊——”

  一声惨叫,虚影被镇魂符击中,符火迅速蔓延,将整个虚影包裹其中。

  镇魂符,专门镇压恶鬼的符箓,镇魂符的符火焚烧恶鬼,可借烈焰焚烧恶鬼身上的罪孽,以示惩戒。

  虚影虽是生魂,但也一样逃脱不了镇魂符的威力。

  烈焰燃烧,火光中传出虚影凄厉的惨嚎,夹杂着不死心的求饶声。

  “救,救命——”

  “小,小道友,你我本是......本是道家同门,何必,何必自相......残,残杀?......”

  虚影忍着烈焰焚身的锥魂之痛,依旧巧舌如簧,试图说服那年纪不大的小道士。

  年纪小,好哄。

  “小,小道友,你......你放了老道,这,这松泉观......老道愿与道友共享......共享......”

  细雨一挑眉。

  “共享?”

  虚影得到回应,不由一震。

  “不......不错,共,共享松泉观......”

  见阵外的小道士只静静盯着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虚影也不气馁,继续巧舌如簧。

  “小,小道友,你,你可是被,被师门赶了出来?”

  细雨眯起眼,“哦?此话怎么说?”

  阵中虚影似是看到了打动小道士的机会,激动之下,连魂体的灼痛焚烧感也觉得可以忍耐,说话也流利不少。

  “方才,老道问......问小道友师从何观,而小道友避而不答,老道心中便有了数。”

  细雨暗暗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有个屁的数!

  老道士自己当了邪道,被师门逐了出去,竟然想让她也被赶出去?

  好歹毒!

  细雨冷冷地地盯着阵中烈焰焚身,却仍巴巴个不停的飘忽虚影。

  “老道怜惜道友小小年纪,却……却无师门庇佑......”

  “......不若小道友就此留在梁越城,留在松泉观,老道愿与道友共享......共享松泉观供奉......”

  忍着焚身之痛,好容易讲完,却见小道士低头垂目似在沉思。

  虚影不由一喜。

  这,这是......说,说动了?

  他再次开口,苍老的声音中,满含希冀。

  “小道友,既然考虑老道提议,不如……不如先把镇魂符给,给收回去?”

  “嗤!”

  幽闭的暗室里,响起一声嗤笑。

  细雨慢慢抬起头,眼中并无动容,全是戏谑。

  她慢悠悠地摇晃一根手指,无情拒绝。

  “不!行!”

  “老子还没见过镇魂符使出来的效果,难得见上一次,你让老子收起来?”

  她手掌一翻,指间夹着另一张镇魂符。

  “中了一张镇魂符还能逼逼赖赖,看来镇魂符我画得不算太好,效果不太行!”

  啧啧两声,细雨夹着那张镇魂符,对着虚影呲牙一笑。

  “一张效果不行,那就再来一张!”

  话音一落,冒着青烟的镇魂符,便被细雨掷向阵中——

  “啊,啊,啊——”

  凄厉的惨嚎几乎震破暗室屋顶。

  细雨皱着眉,向后退了两步,恨不能再甩一张噤声符过去。

  可惜,噤声符对魂体无效。

  小纸又偷偷摸摸钻了出来,一出来便看到了引魂阵中被烈焰焚身,哀嚎连连的虚影。

  因被火烧太过痛苦,魂体飘忽不定,一不小心还会撞到引魂阵里的金线。

  金芒一闪,没入火光。

  哀嚎声更为凄惨。

  小纸啧啧两声,摇摇头,收回视线。

  它虽是纸人,却也知道对错,明辨是非。

  阵中虚影坏事做尽,所以才被细雨收拾,他完全是活该!

  小纸收回目光,仰起脑袋开始喊细雨。

  “细雨,细雨……”

  细雨正抱着胳膊,欣赏阵中老邪道生魂的惨状。

  惨吗?

  中了魂!

  让他恶事作尽,偷取活人生气,抢夺活人魂魄。

  在梁越城十年,梁越城死了一半的百姓,活脱脱视人命为草芥。

  老邪道凭仗的是什么?

  不就是他有一身道家本事,而百姓无法反抗,只能任为鱼肉,他为刀俎!

  好在,她来了!

  老邪道的报应,也来了!

  如今,她是刀俎,而老邪道则是鱼肉!

  视人命如草芥?那就让他自个也好好品尝品尝,身为草芥,生死掌于他人之手,是何滋味!

  细雨正欣赏着,就听到小纸喊她。

  “细雨,细雨……”

  她低下头,与小纸对上视线。

  小纸虽在衣襟里,可也能听到细雨与老邪道魂魄的对话,忍不住操心。

  “细雨,你千万不要受那老邪道蛊惑,师父才不会把你赶出去……师父嘴上不说,可,可他心里最疼你……”

  细雨正要出口的“不会”,硬生生变成了,“哦,是吗?”

  小纸一听细雨竟然怀疑师父,顿时急了。

  “当然是了!师父就你一个徒弟,他不疼你,他疼谁去?”

  “疼你和大白呀,”细雨撇嘴,“难道你要说,师父不疼你?”

  小纸噎住。

  它结结巴巴,“我,我是小纸灵呀,我,我又不是师父的徒弟……”说到最后,还有几分委屈。

  细雨嘁了一声,“不是徒弟,你喊什么师父?”

  小纸:……

  它,它都喊了这么久师父,不喊师父,那它喊什么?

  细雨还不依不饶起来,“师父确实疼我,可他也疼你和大白,师父都不让我睡在中指峰,你却可以睡在师父屋里,哼,师父疼谁?”

  小纸:……

  “师父是给我梳过头,可师父也给大白梳过毛!师父只疼我,不疼大白?”

  小纸:……

  细雨继续不依不饶。

  “你说师父最疼我,最疼我就是给我留下那样一封信?”

  细雨眯起眼。

  “师父信上写的什么,小纸,难道你忘了?”

  小纸:……

  那怎么可能会忘,才过去半年而已。

  更何况,那封信细雨才拿出来过,还糊弄过大白。

  那封信,那封信……

  “细雨,师父给你留下那封信,肯定有原因……你,你不是也怀疑过,还说等回去见到师父,要亲自问个明白吗?”

  “师父,师父他……”

  喜欢细雨骑驴入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