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末世的见证者-《奥特:杰顿怎么跑到诸天去啦?》

  缅因州,德里镇。时间失去了意义,只剩下绝望的刻度。

  特拉维斯·米勒蜷缩在他的活动板房里,像一只在逐渐缩小的冰面上等待溺毙的老鼠。

  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得无法辨认。天空是永恒的、病态的昏黄色,仿佛大气层本身正在腐烂。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混合气味——电线烧焦的糊味、某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像是金属和臭氧混合的尖锐味道,吸进肺里带着隐隐的灼痛。

  远处,那些地动山摇的巨响和诡异的闪光似乎暂时平息了。

  但一种更深沉、更无处不在的“声音”取而代之。

  一种持续不断的、低频率的嗡鸣,仿佛整个星球都在痛苦地呻吟。

  这声音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作用于头骨和内脏,让人心烦意乱,甚至产生幻觉。

  特拉维斯好几次似乎听到了早已死去的战友在呼喊他的名字。

  他用力锤了锤脑袋,然后开始思考如何解决现状。

  食物和水的短缺是迫在眉睫的威胁。

  他从老杰克杂货店地下室抢出来的那点罐头,在极度节省下也快要见底了。

  水更是宝贵,雨水收集器里积蓄的那点水带着一股怪味,喝了之后喉咙火辣辣的。

  他知道,自己必须再次冒险外出。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几个街区外,镇子边缘那个早已废弃的汽车旅馆。

  据说异常刚爆发时,有些路过的人在那里囤积过物资,也许还有遗漏。

  他检查了一下格洛克手枪,只剩四发子弹,口袋里还有几发型号不匹配的步枪弹。

  消防斧的刃口也卷了。

  看来自己需要去找一些武器了。

  他深吸一口带着怪味的空气,再次推开了那扇仿佛隔绝着两个世界的破门。

  街道比之前更加破败,也更加……“活跃”。

  那种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的脉络已经爬满了几乎所有建筑的墙壁,并且在某些地方汇聚成搏动的、半透明的肉瘤。

  一些废弃的车辆外壳上凝结出了更多的黑色琥珀状物质,表面气孔中不时喷出闪光的尘埃。

  他甚至看到一只野猫的尸体,以违反常理的速度干瘪、风化,最后只剩下一小撮灰烬,被微风吹散。这个小镇,正在被某种力量从分子层面“消化”掉。

  去汽车旅馆的路程变得异常艰难。

  地面不时会突然变得像橡胶一样柔软,或者出现短暂的重力异常,让他这个戴着假肢的人步履维艰。

  空气中偶尔会闪过一些扭曲的、如同海市蜃楼的影像。

  这些幻象转瞬即逝,却无比真实,折磨着他的神经。

  就在他艰难地拐过一个堆满瓦砾的街角时,那个熟悉而刺耳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嘻嘻嘻……看看这是谁?我们坚强的瘸腿大兵,还在玩寻宝游戏呢?”

  特拉维斯猛地转身,举枪瞄准。

  在街角一个破损严重的电话亭顶上,那个穿着褪色蕾丝边小丑服、画着永恒笑容的潘尼怀斯,正坐在那里,晃荡着两条细腿。他手里依旧牵着那个鲜红得刺眼的气球。

  “外面的‘烟花表演’暂时结束啦,”

  小丑用歌唱般的语调说,黄色的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非人的光芒,“大块头们打累了,需要歇一歇。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哦。”

  特拉维斯没有放下枪,也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盯着小丑,手指扣在扳机上。

  警惕依然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极度的疲惫和麻木。

  他知道,枪可能对这东西没用,但这是他能做出的唯一反应。

  “别那么紧张嘛,无聊的大人。”

  潘尼怀斯撇了撇嘴,但那笑容丝毫未变,“我只是个报幕员。来告诉你下一场演出的……预告!”

  他忽然从电话亭顶消失,下一刻,如同没有重量般出现在特拉维斯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带来一股混合着廉价糖果和坟墓泥土的气味。

  “你感觉到地底下在‘唱歌’了吗?”

  小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指着地面,“嗡嗡嗡……像有很多很多大虫子在挖洞。那是新的‘根’哦,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长过来的‘根’,正在吃掉这个世界旧的‘泥土’。”

  特拉维斯眉头紧锁。

  他确实感觉到了那种无处不在的嗡鸣,但他无法理解小丑的话。

  “还有天空,”

  小丑抬起头,用夸张的表情“欣赏”着那病态的黄色天幕,“颜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像放久了的柠檬布丁。这是因为‘幕布’快要被撕破啦!后面……后面有更好玩的东西要出来了!”

  他猛地凑近特拉维斯,那张油彩脸几乎要贴上来:“你猜,当两个不一样的‘梦’撞在一起,会变成什么?是会变成一个更大的、更疯狂的噩梦?还是……噗!像两个肥皂泡一样,一起破掉?”

  特拉维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枪口微微颤抖。

  小丑的话颠三倒四,但他隐约捕捉到了一些可怕的意象。

  “不过呢,现在有个更有趣的小插曲。”

  小丑后退几步,像跳舞一样转了个圈,手指向东南方向的大海,“有个大家伙,睡在海里的那个,被一些不乖的小朋友用‘针’扎醒了。现在它正气呼呼地游过来,想要参加派对呢!”

  特拉维斯听不懂,他也不想理会。

  “它来了也好,热闹!”

  小丑咯咯笑起来,“反正这里的‘主人’……嗯,那个黑乎乎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