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鼎墟草劫证涅盘-《穿越三国:姐妹同心》

  鼎内空气凝滞如铅,只余那“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这一声声的,震得裂鼎残垣簌簌落尘,完全擂在莲花和破天的心鼓上。

  莲花伏在冰冷鼎底,侧脸紧贴坑洼的青铜,刺青灼烫未消,此刻却冷得像块冰,指尖还残留着琳琅腕骨渐冷的触感,眼睁睁看着一切,却无力阻止。

  “完了?真完了?”这个念头在空洞的脑海里反复冲撞,像个找不到出口的疯子。

  彭大波被裹在那黑红草茧里,生死不知;

  琳琅道源耗尽,气若游丝;

  破天这时候也跪在鼎缘,半个身子爬满了诡异的黑红根须,低垂着头颅,左眼漆黑的魔气翻涌不息,右眼偶尔爆裂一丝赤金雷芒,又迅速被黑暗压下,而最让她心悸的,是鼎中央那搏动的巨茧——污秽、混乱、充满不祥生机。

  那茧里的,是刚刚舍命救了所有人的璐璐大姐!可现在呢?

  莲花的视线扫过茧壁上那一星微弱的、挣扎着的惨碧新芽,这点绿意让她死寂的心湖骤然一痛,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突然想起了,当年木木老头当年坐在梅园村口,捏着那浸血草人说话的模样。

  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草偶替的,不止是劫…是命…”

  原来,是这样一种活命的法子?把活人塞进万相熔炉里,强塞进一堆死劫、残魂、魔气、破碎的神器本源…这还能叫“命”吗?这和魔道炼制邪傀有什么区别?!

  一股冰冷的绝望混合着更深的不解和恐惧,顺着脊柱攀爬上来,挣扎着想撑起身,去看看那茧,哪怕碰碰也好。

  鼎缘处,

  破天猛地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全身剧烈颤抖,右手死死扣住爬满黑红根须的左肩伤口,指节发白,青筋毕露。

  识海之内,早已是天崩地裂!

  孙权那被吞噬殆尽、化作黑暗精华的残念意志,并未完全消散,早已混入了强行灌入的太平妖术邪力、刑天鼎的蛮荒意志碎片、以及他自身雷煞与烬火被搅碎的残渣,

  “孽种…雷部余孽…皆为吾奴!”孙权的意志如同跗骨之蛆,带着权谋的蛊惑与暴虐的撕扯,在破碎的魂魄里尖啸。

  画面碎片般冲击着破天的意识:江东旌旗猎猎,铁索横江燃烧,无数将士在雷火中哀嚎化为灰烬,正是他雷部覆灭的场景!那撕心裂肺的痛与恨,此刻被孙权残念无限放大,化作滔天的魔焰,灼烧着他仅存的理智。

  “不…不!你简直休想!”破天在识海深处怒吼,

  现在看到的不只是孙权的幻象,更有自己彭大帅被黑洞噬身时严肃的眼神,有璐璐大姐指尖刺入左胸涌出惨碧心血时那份毫不犹豫的动作!

  还有…还有那个总用破烂纸伞敲他脑壳的木木老头嘟囔着“傻小子别犯浑”的声音……

  这些画面比孙权的幻象更加烫人,烫得魂魄都在抽搐!

  这恨意和守护的意念在疯狂角力,魔蛟煞气趁机也疯狂滋长,与孙权意志融合,试图彻底将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经脉中黑红根须如同贪婪的寄生藤蔓,每汲取一分他的气血精元,都让那股拉扯的魔念沉重一分。

  “守住……守住釜!破天,守住!”

  一个嘶哑的念头在魂火将烬的残骸中迸发,雷部帅旗,不能倒!哪怕只剩半口气,也是那个要扛着帅旗的卒!

  砰!

  茧壁猛地向内剧烈凹陷,

  紧接着又猛然弹起,一缕污浊的黑红煞气从裂痕处渗出,带着令人作呕的焦糊腥甜味。

  莲花心头剧震,不顾全身经脉刀割般的痛楚,挣扎着爬近几步,现在更清楚的看到那一点碧芽在污浊煞气的冲刷下剧烈摇晃,

  茧内,

  璐璐的意识沉沦在无边的混沌中,身体早已感觉不到了,或者说,身体存在的每一寸都在向她传递着同一种感觉——撕裂与拼凑。

  “感觉”自己像是一块劣质的粗布,被强行缝入无数截然不同的碎片:冰冷刺骨的亡魂碎片(那是雷部残兵的不甘),灼热狂暴的赤金流火(是第一劫雷的余威),黏稠污秽带着水腥的泥泞(是破天体内抽出的混合魔煞根性),还有一丝微弱得几乎忽略、却又纯净得不合时宜的清凉(是琳琅最后道源的碎屑)……

  无数杂乱的嘶吼、意念碎片、纯粹的破坏能量混杂在一起,

  痛苦?痛苦是最基本的底色!

  更可怕的是那种“被撑爆”和“被拆解”同时进行的恐惧,意识仿佛暴风雨,随时会被这万相洪流撕成比粉末更细微的尘埃。

  “归墟…土…”

  木木恩师那微弱得如同叹息的声音,倏忽明灭。

  归墟…归墟…

  对了!土!

  璐璐猛地“抓住”了这点微光!不是用身体,而是用残存的本能意志。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拉扯,所有的混沌万相…在这一刻,不再仅仅是承受!完全把自己所有的意念的疯狂配合且驱动下,终于开始剧烈沉降!

  那混杂着血、骨、魂、煞、灵、火的污浊秽泥,被一股源于草植最深处、最原始的“向下扎根”的意志引导着,朝着混沌的“底部”拼命挤压、凝聚、沉淀!

  右肩伤口处,黑红藤蔓已钻进骨髓。

  孙权残念的尖啸在颅内炸开:“鼎中孽种!待那污茧化魔,第一个撕碎你这看门狗!”魔念幻象肆虐:甘宁的箭矢贯穿雷部旌旗,彭大波焦黑的骨架在黑洞中坍塌…

  “闭嘴!”破天右眼赤金爆裂,五指狠狠抠进肩头藤蔓。

  剧痛反而成了锚点——想起璐璐州牧撕开衣襟掏出枯草时鉴定的眼神,想起莲花呕在鼎壁那口滚烫心血。

  魔蛟煞气翻腾欲裂,他却将左臂魔化的黑鳞狠狠按向鼎缘裂纹

  “要碎…也得等大姐爬出来再碎!”刑天鼎的蛮荒意志顺着裂纹撞入识海,与魔念绞杀成团。他成了个血淋淋的桩子,钉在疯与醒的刀锋上。

  脸颊紧贴巨茧搏动的壁膜,莲花能感到污浊能量冲刷下那点碧芽的挣扎,刺青灼痛钻心,每道裂纹都在吸吮她最后的生机。

  “值么?”她盯着茧壁上蔓延的黑红纹路,像盯着一条蜕皮毒蛇。琳琅冰凉的腕骨触感还留在指尖,而鼎外破天魔化的低吼如钝锯割着神经——

  赌了!猛地咬碎舌尖,混着心头精血喷向刺青

  幽光暴涨间,脸上图腾与鼎壁云雷蟒纹彻底咬合!

  刑天战意的咆哮灌入识海:“开万相者…当容生死!”颤抖着将手掌按上天罡眼所在的茧壁,任由刺青顺着脉络烧进污浊洪流:“大姐…根扎深些…我替你…扛住这浪!”

  “噗嗤!”碧芽穿透的裂口突然涌出腥甜汁液。

  被莲花刺青意志强压的万相秽泥,在璐璐归墟意志的引动下疯狂沉降——雷符残片化作赤金砾石,甘宁戾气凝成暗流,孙权魔念碎屑竟生出扭曲菌丝…木木师父的残魂虚影在沃土深处一闪,草根骤然扎进颅骨碎片垒成的“地脉”!

  茧壁内凸起无数鼓包,时而浮出彭大波草茧的暗金纹路,时而钻出破天肩头藤蔓的黑须。那颗搏动的核心越来越沉,越来越烫,似乎在挣破胞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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