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谁害你的,你找谁-《魂穿孤女后,夫君成都督》

  “清欢,听小丫头说,你让厨房的人炖了玉露汤给刘夫人?”

  孟清欢才出了暖阁,就碰到了沈砚秋。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净的藕荷色袄子,又用银簪简单挽了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几分问询之色…以及……一点审视之意。

  侯府这几日闹得鸡飞狗跳的,又有两位贵女住下,侯爷又成了那样……什么事都只能同徐管家商量,两人一个管着栖鹤院,一个总管内院,都快忙疯了。

  徐伯再怎么样,毕竟也年事已高,连日的奔波与焦灼让他的身子有些吃不消,所以府里更多的杂事,暂时交由一向办事稳妥的沈砚秋打理。

  孟清欢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眨了眨眼说道:“对,是……”

  后面的“阿朵建议的。”几个字还没说完,沈砚秋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你的心意是好的,只是——”

  沈砚秋目光微顿,斟酌着说道:“玉露汤里头终究放了些药材,刘夫人如今的身子金贵,我怕那些药材与她的身子相冲,刚才已经让她们把玉露汤换成冬菇鸡脯汤,最是清淡温补。”

  说到这,她看了一眼孟清欢,“这种时候,咱们侯府可经不起半点岔子,还望清欢你能理解。”

  苏轻云这时候刚好走到回廊下,把沈砚秋的这些话尽收耳中。

  她不动声色,脚步并没有停,在侯府小丫头的带领下,伴着孟清欢淡淡的那句,“还是砚秋你想得周到!“的声音中,继续向前走着。

  廊下的两人不一会儿便看到了她的身影,苏轻云随即冲着两人笑了笑,那目光漫不经心,却又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在沈砚秋身上扫了扫后,又慢慢收回。

  在这住了两日,她大概也了解清楚了如今定远侯府的情况。

  两人见到她后,当即行礼问安。

  “我来看看云苓,你们忙你们的,不必管我。”

  说完这句后,她便自行踏入暖阁。

  许云苓如今的情况还是没什么变化,宋怀山把各地收集调来的药材,堆满了侯府的偏院,供陈平等人使用,虽然大部分都用不上。

  那日李松青这般擅闯国公府,他竟然出奇的沉默,只进了一趟宫,回来后就好像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只拼了命的想方设法救人。

  李松青虽然不想领他的情,但眼下这种情况,姓宋的人脉势力的确比他强,他不得不为娘子的身子考虑,便也默认了。

  只要是为他娘子好的事,他现在什么都愿意做。

  宋怀山甚至还找了睿王妃身边,那位轻易不出手的赵嬷嬷前来帮忙诊治,

  听说当年魏国公的先夫人顾氏遭此毒手时,这位赵嬷嬷也被周娘子请了去,虽然拼尽全力使出了自己一身的医术,可惜还是没有救回那位国公夫人。

  这次绝毒重现,这位赵嬷嬷赶来时根本就不信,亲手把了好几次的脉才不得不信,当年的寒筋缕真的又现人间了。

  苏轻云听祖母说过一嘴,当年事发时,那位周茹周娘子伙同国公爷,以及当今的陛下,狠狠处置了好几个当事者,更是在这之后,出钱出力地研究着此毒,听说还取得了不少进展。

  可惜没过几年后,这位周娘子便因病去世了。

  这些年,因着那位周娘子的关系,赵嬷嬷秉承了她的遗志,接过她提供的资料,一直研究着这种毒药,据宋怀山说,赵嬷嬷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只是还缺一味药迟迟研究不出来。

  宋怀山和李松青,动用各自的人脉,为此广发英雄帖,她自己也让家族的人帮忙寻找这毒物的消息。

  但此毒原本就很少人知,短时间内还是毫无收获。

  看完了依旧毫无动静的许云苓,回到刘春玉住处时,她正抱着枝枝不撒手。

  看着孩子脸上这副同好姐妹十分相似的眉眼,刘春玉第一眼便爱不释手,挺着个肚子都要抱着哄人。

  这丫头这几日不知是母女连心,还是被吓着了,连续两日都哭闹不止,唯有在亲生父亲李松青的怀里才能有个好眠。

  但她这位爹这两日,除了守在娘子榻前发呆外,就是出去外面发疯和找解药,哪里有心情哄这小娃娃?

  刘春玉见状便更心疼这小丫头了,母性大爆发的她不顾自己的身体,亲自接过了照顾这小丫头的工作。

  苏轻云还未嫁人,对于哄娃这项工作也是有心无力,又见她在面对枝枝时心情能快速平复下来,便也由着她了。

  “好了,抱给乳母吧!你都抱半天了,身子受得住吗?”

  劝了几句,终是让这位密友放下了孩子。

  不过看到桌上刚送来的点心时,刘春玉不免又有些触物伤怀。

  “这些都是云苓从前在村里时爱吃的,她若是醒来看到这些,不晓得有多高兴……”

  刘春玉看着看着,又要掉眼泪,苏轻云赶紧伸手抚了抚,“还没到绝境呢,你怎就觉得她一定醒不来?”

  “我方才去看过她了,我倒觉得今日的气色比前两日好多了,说不定真有奇迹出现呢!”

  苏轻云安慰着刘春玉,刘春玉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有些不可置信看她,“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

  两人正说着,沈砚秋领着个小丫头,亲自送汤过来了。

  “苏姑娘,刘夫人,侯府这两日事多,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您二位多多包涵。”

  “我们夫人如今这样,您二位这般重情义,不辞辛劳地帮忙留下照看。”

  沈砚秋微微欠身,“侯爷这几日心都悬在夫人身上,嘴上没说,但一直感激二位的帮忙,心里也一直记着这份情。”

  “他总说,若不是有您二位在,府里怕是都要乱套了,他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苏轻云捧着茶端坐着,眼睛盯着前方的茶点看时,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沿,听到沈砚秋的话,喝了口茶后,唇角慢慢勾起一抹淡笑。

  这个丫头……话里话外的,倒把自己当半个主人了?

  怎么?他李松青是忙到真没时间,连句道谢都要经过丫头之口?

  还是说……他心里,一直默认这丫头替他拿主意?做主张?在侯府里一直这般越俎代庖?

  许云苓可还在呢!

  苏轻云似乎猜出了什么,随着刘春玉说了些客套话后,她也看了一眼沈砚秋,面目平和地淡淡应了一句,“云苓同我们情分匪浅,自该如此!”

  李松青此刻心乱如麻,整副心神都系在奄奄一息的爱妻身上,哪里还有心力顾及这些细微末节的府内人情?

  静宜轩。

  三日之限已到,国公府交出的人,正是于书瑶。

  看着这个柔弱的女子,李松青又怎会愿意相信就是她害了自家娘子?

  可这恶妇接下来说的话,如同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李松青的耳中,让他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任何理智。

  “一女侍二夫,这样失了名节,不守贞洁的女子,原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许云苓这个贱人!不识时务,若是她当初在庄子上就选择自我了结,一条白绫成全自己,我又何必朝她动手?倒是还能让自己做个烈妇,死后留下个好名声!”

  “我也是为了李侯你着想,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李侯何必为她费神?”

  “本夫人这样,是成全了所有人的体面,李侯合该感谢我才是!”

  感谢?

  “你也是女子,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娘子又有什么错?你为何要这般狠心?”

  李松青当时恶狠狠地瞪着她,拿着从她屋子里搜出的寒筋缕,目光森然,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

  “你心里有恨,有怨,为何要朝她发?又不是她害的你,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你的你去找谁,你朝我娘子下此毒手,又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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