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该好好改改性子了!-《魂穿孤女后,夫君成都督》

  男人硬朗的面容下,英气的深眸就这么和她突然对上,沈砚秋当即慌得重新低下头来。

  “还有事?”

  女子身子一颤,惊觉自己失仪,把头又低了低,随意找了个借口,“没…没什么,就是您之前种在暖房的那几枝海棠花枝,昨日姚二嫂说,不知为何,突然烂根,怕是活不成了…”

  听到花枝烂根,李松青明显着急了,猛地站了起来。

  “怎会烂根?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还是你们又浇水了?”

  这些花枝,都是他在酉阳时,亲自从小食铺前的那棵海棠花树上取下,再全部扦插好,一路小心翼翼护着带回来的。

  前段时间他还特意去暖房看过,有些都生根了,怎么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他之前见过他娘子这样扦插过,许家院子前的那五棵李子树,也是这样种来的。

  “没有,您之前吩咐过了,奴婢们都不敢乱来,我们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沈砚秋慌忙解释起来。

  罢了,冬日里扦插,原本存活率就低,不能怪谁。

  “我知道了,明日我会让徐伯找个花匠进来看看。”

  “你先回去吧!”

  沈砚秋战战兢兢退下后,李松青才刚缓和好自己刚才焦躁的情绪,正要继续同石头说话时,秦时突然来了,还带着柳四娘。

  看到这两人,李松青心中一动,却也不忘吩咐石头出去警醒着些。

  不过四娘才说到了淤青,对面的男人又急了,猛地站了起来,眼底猩红一片。

  “淤青?什么淤青?她受伤了?为何会受伤?”

  “你先别激动,还没确定那女子究竟是不是你娘子呢!”

  秦时无语,眼疾手快地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赶紧拉着他重新坐下。

  “她隔着屏风呢,看得也不真切。”

  “是啊!我当时进去的时候,是隔着屏风,见不到那女子的面容的。”

  四娘抿了抿唇,有些纠结且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淤青也不像是打的,倒像是摔的,且我听着声音挺年轻的,应该是个年轻姑娘。”

  这话,说了相当于没说。

  “你看的是左手腕还是右手腕?”

  冷静下来的李松青沉声道。

  “左手!”

  “她手腕上是否戴了只梅花暗纹银手镯,腕下三寸以及手腕左侧处,可并排生了颗红痣与黑痣?”

  这么细节?四娘听得都有些懵了!

  淤青在手腕内侧,当时还有那么多使女在,她不好太过明显,只得大概看了一眼,且那手腕又被衣袖挡住不少,只露出一点淤青来,她哪里记得那么多?

  不过看到李松青这副样子,四娘只好站在原地使劲努力的回想着…

  但当时确实是时间太短了,且她的注意力又被那淤青吸引住,倒是没怎么注意到其他细节。

  四娘略带抱歉地看了一眼李松青,表示时间太短了,她没来得及看清。

  “不过我同她说了酉阳的事,还提到了您,那女子好像有点反应。”

  “只是可惜了,当时那婆子突然进来,打断了我们俩的对话,不然…”

  “没事,不怪你…”

  李松青重新坐了下来。

  他就知道,不可能那么容易的。

  秦时这样的,混进去那么久,他都没能打听得出什么有效的消息,可见这个东院有多严格。

  四娘才进去那么短时间,能进东院已经不错了,算是一个好的进展了!

  只是好端端的,为何会受伤?难道是宋怀山的人伤了她?

  想到这,李松青的双眸闪过几分厉色!

  不能再等下去了!

  *

  “她手腕上的淤青怎么回事?谁给你的胆子伤她的?”

  “本世子的话,你是当耳旁风了吗?”

  崔嬷嬷跪在地上,眼里真的是欲哭无泪,悲催至极。

  那个叫四娘的杂役,给的方子还挺好用的,照着她的方子配好,上了药明明已经消肿了,又给这位少夫人敷了厚厚的香粉,暂时遮掩住了淤青,且又在手腕内侧,怎么这位世子爷还是发现了?

  还是说是那位少夫人在吹枕头风,故意害她的?

  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确实是严厉了些,可也是为了她好,照世子爷吩咐办事的。

  她还伺候了她这么久,生产时不顾老胳膊老腿的,拼命替她挡了那一下,且今日之事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怎么能怪到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身上?

  这女子未免也太不讲理,太恩将仇报了些。

  没良心的,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拼死护她?

  崔嬷嬷想到这,心里难免产生了怨气。

  “回世子爷的话,老奴冤枉啊!”

  “这伤是少夫人白日学规矩时,自己不小心摔的。”

  “伺候少夫人这些日子以来,老奴一直尽心尽责,从不敢怠慢啊!”

  “请世子爷明鉴!”

  崔嬷嬷朝着青砖,连续磕了好几个的响头,额头都青了一大片。

  毕竟是自己母亲的旧人,又那么大年纪了,宋怀山动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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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

  虽制止了她的动作,但这位爷的声音冷得像刀,让崔嬷嬷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下不为例!”

  崔嬷嬷顿时如临大赦地爬了起来,却还是有些委屈。

  “世子爷,有些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怀山看了她一眼,不耐地抿了抿嘴,没说话。

  见他这样,崔嬷嬷便大胆开口。

  “世子爷您这样,也太过偏宠了!”

  她觑了一眼男人的神色,见他并未动怒,又再次壮着胆子继续道:

  “从前她怀着身孕便罢了,如今既是要学规矩,不严厉些哪能学好?”

  “她这样的倔性子,若再纵着,往后怕是连您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何止不放在眼里,她现在被娇纵得,都敢直接冲着他发脾气了。

  特别是那双眼睛,里头总是憋着一股倔强,怎么都不肯屈服。

  仗着他喜欢她,舍不得动她,天天给他甩脸色也就罢了,每次让人去叫她来,都是百般不情不愿,来了也是别别扭扭的,碰一下都不行,这样下去,岂不是要上天了?

  的确不能再这样下去,是得磨磨她的性子了,不然日后成了亲,该如何相处?难道要他一直哄着她?

  他这样的身份,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想到这,宋怀山的眸子暗了暗,神情也有了几分微动,看样子是有些动摇了。

  崔嬷嬷也反应很快,抓到这一变化后,再次趁热打铁道:

  “老奴说句僭越的话,这姑娘这几日的表现,这脾性,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这样的人,若是今后成了主母,岂不是让底下的人笑话?”

  学规矩懒懒散散的,不成样子也就罢了,她竟敢对《女诫》里的语录不屑一顾,还时常语出惊人。

  说什么“女子生来并非只为了相夫教子,女子靠自己,也能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这些规矩,都是定制来故意作践人的!”

  “三从四德本就是用来束缚女子的枷锁,早该扔了!”

  此等大逆不道之语,她都不敢禀报给世子爷听,不然怕是这位爷也会被气死。

  “咱们大雍的女子,向来都是要以夫为天的,老奴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哪个女子像她这般不服管教的。”

  “您的母亲,先国公夫人,可是东阳魏家的掌上千金,那样一个知书达理的贵女,生前最注重规矩二字,若是知道今后的儿媳妇是这样的性子,怕也是会……”

  崔嬷嬷话说到这故意停下,意思很明显,许云苓这样的出身,原本就配不上国公府的门楣,性子若是再不改改,就更加配不上了。

  “再娇纵下去,日后成了婚,怕到时满京都的人,都会来看咱们国公府的笑话!”

  这话有些严重了,但也的确是事实。

  虽然他不在乎她的出身,也同她保证过,不会计较,但也不能就这般由着她。

  该学的规矩还是要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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