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蠢货-《假成亲,真圆房,夫君腹黑又难缠》

  裴怀瑾也觉孝衣不能随便乱穿,可当时就剩这一件了,他一个蹲过刑部死牢的,也不怕什么晦气事了。

  拿起来就穿,豫章郡王倒是要给他扒下来,一边骂那办事官兵,谢景御道,“就这么穿吧,怀瑾替宸妃做孝子,宸妃九泉下会保佑他的。”

  豫章郡王扒了一半,又果断给裴怀瑾穿上。

  这会儿沈暨问起来,裴怀瑾赶紧要脱下来,皇上道,“穿好。”

  裴怀瑾僵在那里。

  他到底是该穿还是不该穿?

  能不能给个准话?

  皇上说了这两个字,就朝宸妃的棺椁走去。

  脚步一下比一下沉重。

  记忆中的人儿音容笑貌还在眼前,可他此生都再见不到她了。

  甚至就连这仅剩的一堆白骨,都几经波折才迎回京。

  皇上在太元殿设灵堂,以便祭拜,礼部尚书和右相互望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太元殿是先皇停灵的地方,便是皇后都不一定有资格在那里停灵,按说该劝皇上换个地方的,可宸妃棺椁回京这一路,够招摇了,再看皇上悲伤的样子,他们也不敢触皇上的霉头。

  但他们不敢,有敢的。

  宋国公反对道,“皇上,嫔妃停灵一般在永和殿。”

  宋国公是国舅,在太元殿停灵是他妹妹宋皇后,一国之母才能有的殊荣,要是个嫔妃都能享此殊荣,那皇后的尊荣如何显现?

  左相附和,“宸妃在太元殿停灵,确实于礼不合。”

  沈暨不悦道,“宸妃舍身救皇上,没有在皇上的后宫享受过一天荣华富贵,人已经死十五年了,不过让她的骸骨最后在太元殿停几日而已,有什么与礼不合的?”

  左相道,“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谢景御看向皇上,“幸亏皇上派臣等前去接应,不然宸妃的棺椁都回不来,臣从那些刺客用的兵器里,找到一把特殊的,臣带回宫了,请皇上过目。”

  陈平将那把刀呈上。

  刀柄上刻着一个字——

  宋。

  看到那标记,宋国公脸都绿了,“这是诬陷!”

  他派去的人,压根就不用这样的武器!

  谢景御道,“反对皇上迎回宸妃的是宋国公,不让皇上封宸妃的也是宋国公,如今不许她在太元殿停灵的还是宋国公你,这一路遭遇的刺杀,本来就宋国公你的嫌疑最大!”

  谢景御把这把刀拿出来,宋国公都自顾不暇了,哪还顾得上宸妃在哪里停灵。

  谢景御用一把刀就把宋国公、左相等人给压了下去。

  宸妃棺椁顺利抬进太元殿。

  寿康宫。

  太后坐在凤椅上,脸阴沉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那女人的棺椁还是进京了!

  从随州到京都几百里,竟然连一副骸骨都毁不掉,宋国公手下到底养了一群什么样的酒囊饭袋?!

  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从昨晚上起,太后就气的吃不下饭了。

  一小公公快步进来,但还没近前,就被桂嬷嬷摆手给拦下了。

  这时候禀告太后的,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桂嬷嬷怕太后气出好歹来。

  太后咬牙道,“让他说!”

  小公公上前,怯声道,“皇上在太和殿给宸妃设灵堂……”

  唰。

  太后脸色铁青,气到喘不上气。

  太后死死的握着凤椅把手,“皇上宠那个女人也就罢了,停灵太和殿,他是在羞辱先皇!”

  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也配在先皇停灵的地方设灵堂?!

  “宋国公呢,没有拦皇上吗?!”

  小公公道,“宋国公和左相等人阻拦了,但是没拦住,靖北王世子拿出了刺客使用的兵器,上面有宋国公府的标记……”

  “蠢货!”

  太后气到心口都一抽一抽的。

  事情办不成,还把证据留下,这是要活活气死她吗?!

  再想到宋国公世子亲自带人去阻拦宸妃棺椁进京,带去的杀手全部毙命,自己好险没被活捉,却被踹断一根肋骨,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养伤,太后就对宋国公父子失望透顶。

  小公公欲言又止,太后见了道,“还有什么没禀告的?!”

  小公公道,“皇上派靖北王世子、豫章郡王还有定国公世子、永王世子等十几位世家少爷去接应,阵仗之大,据说已经超过了皇后的规制……”

  太后戴着护甲的手都快要掐进凤椅里了。

  改头换面,大张旗鼓将蔺清音骸骨迎回京也就罢了,还以皇后的规制给她办丧事,真当她这个太后不存在了?!

  太后后悔当年自己瞎了眼,自以为安分守己好拿捏的皇上对她阳奉阴违,处处忤逆她,她觉得阴险深沉的庆王反倒安分了这么多年。

  她扶持皇上登上帝位,皇上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他对蔺清音如此情深,在新婚之夜毒死她儿子的未必不是皇上!

  太后肠子悔青,眼底迸发冰冷杀意。

  杀子之仇——

  不共戴天!

  灵堂很快设好,皇上给宸妃上了柱香,百官们祭拜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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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御给宸妃烧了点纸,离京了好几天,也不知道靖北王府怎么样了,他得回去看一眼才放心。

  将身上的孝衣脱下,交给公公,谢景御和豫章郡王他们就骑马出宫了。

  裴怀瑾没走,皇上把他留下了,“你披麻戴孝,就跪在这里烧纸吧。”

  裴怀瑾,“……”

  一堆大臣同情裴怀瑾。

  果然倒霉的人走到哪里都是最倒霉的。

  莫名其妙给宸妃披麻戴孝就算了,其他人都走了,就他留下,继续烧纸,也是倒霉到一定境界了。

  豫章郡王一步三回头,对谢景御道,“就这么走了,不捞一下裴怀瑾吗?”

  谢景御道,“捞不了,只能回头来替他。”

  给宸妃披麻戴孝是裴怀瑾应该做的事,估计就算没披麻,皇上也会找借口把他留下烧纸。

  沈挽有孕在身,不然她也得来。

  成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离开沈挽这么久,心底十分想念,出宫就快马加鞭赶回去了。

  豫章郡王他们有说有笑,约定明天在得月楼喝酒,然后各回各家。

  豫章郡王回府,以左脚先迈进府,被滕王拿鸡毛掸子抽了一顿。

  滕王妃道,“儿子离京这么多天才回来,你打他做什么?”

  滕王拿着鸡毛掸子的手都在颤抖,“你知道这孽障做了什么事吗?!”

  “靖北王世子让他叫几个人一起去接应宸妃,他倒好,叫了十几个去,个顶个的身份尊贵!”

  “那阵仗看的我都眼前一黑!”

  他怎么生了这么个缺心眼的玩意儿。

  滕王气的不行。

  滕王妃也气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叫那么多人去做什么?”

  豫章郡王无话可说。

  总不能说他以为是好事,才叫那么多人一起的。

  “他们是自愿的!”

  挨打的不止豫章郡王一个。

  那些世家少爷,惯常挨打的在挨打,挨骂的在挨骂。

  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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