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5章 蛊雕-《盗薮》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在招待所旁边的小吃摊吃了顿豆浆油条,然后去补充了一些物资。

  再次驱车来到昨天停车的地方,八爷这次不在车上待着了,非要跟着。

  我这才知道,昨天它是怕我们把它当免费的劳力,让它在空中探查。

  这傻鸟,有点心眼子全部都使我们身上了。

  再次踏入那片寂静的山林,白天的狐歧山,少了夜晚的阴森,但那份诡异的寂静依旧。

  阳光很难完全穿透茂密的树冠,林间光线斑驳,凉意袭人。

  轻车熟路,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昨天标记的那个位置。

  拨开依旧茂密的藤蔓,那个规整的裂缝入口和旁边的石墩再次出现在眼前。

  “开工!”

  包子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等等!”

  闫川拦住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简易的气体检测仪,伸到裂缝入口处,小心翼翼的采样。

  我们屏住呼吸看着,检测仪上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显示氧气含量略低,二氧化碳稍高,但没有检测到常见的有毒气体如硫化氢,一氧化碳等。

  “空气成分暂时安全,但不排除深处有其他有害物质。”

  闫川收起检测仪,接着,他又拿出一个强光手电,调整到最亮的光,对着裂缝深处照去。

  光线如同被黑暗吞噬,只能照进去不到十米,里面好像有转弯,看不到尽头。

  岩壁湿滑,布满了深色的苔藓。

  “轮到我了!”

  包子迫不及待的拿出那根锥头残件,走到石墩前,比划着那个凹槽。

  他小心翼翼的将锥头尝试着往凹槽里放。

  我们全都紧张的盯着。

  锥头的形状与凹槽的轮廓确实非常接近,当包子轻轻将锥头按压进去时,竟然传来一声特别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咔哒声,好像有什么机关被触动了。

  紧接着,一阵好像来自地底的低沉嘎吱声响起,伴随着簌簌落下的尘土。

  我们面前那道裂缝入口处的几块巨石,竟然微微向内移动了一丝,露出一个更黑,更深的缝隙。

  “我靠!真能动!”

  包子兴奋起来,但也就仅此而已。

  巨石移动了大概不到一拳的距离,就再次卡死,无论包子再怎么用力按压或者试图旋转锥头,都纹丝不动。

  那低沉的嘎吱声也消失了。

  “看来这钥匙不全,或者年代太久远,机关大部分已经锈死了。”

  闫川检查了一下说道:“这应该就是摸金陈记录的断龙石一类的东西,他们当年可能用完整的穿山透甲锥才勉强打开。”

  虽然没能完全打开入口,但这个发现已经足够令人振奋。

  这几乎确认了,这里就是摸金陈他们进入的墓穴入口。

  我们开始仔细检查入口周围。

  闫川用刷子小心的清理石墩上更多的苔藓和泥土,希望能找到更多铭文或图案。

  包子用工兵铲在裂缝附近轻轻挖掘,想看看有没有其他陪葬坑或者遗留物。

  我负责警戒,同时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地方确实选的刁钻,藏在山坳最深处,四面环山,植被茂密,如果不是有明确线索和那特殊的石墩,从外面根本发现不了。

  “果子,你过来看!”

  闫川突然喊了一嗓子,我走过去,只见他清理出的石墩侧面,露出了一些比中心凹槽周围更清晰一些的刻痕。那好像不是文字,而是一种抽象的图案,像是一只长着翅膀的扭曲……虫子?

  或者是某种符号?

  线条古拙,带着一股邪气。

  “这图案……没见过。”

  我皱眉,八爷站在我的肩膀上,伸着脖子看了一眼,突然说道:“这……这像是蛊雕的简化纹!一种传说中的凶物!怎么会刻在这里?”

  闫川问:“蛊雕?那是什么玩意儿?”

  “别问!晦气!”

  八爷不肯多说,但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忌惮。

  就在这时,正在旁边挖土的包子忽然咦了一声,从土里扒拉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已经锈蚀得几乎不成形的金属环,上面还连着一点朽烂的皮绳。

  “这……这像是……灯盏的提梁?还是什么东西的配件?”

  包子拿着那锈疙瘩端详,我接过来看了看:“看形制和锈色,像是青铜的,年代很久远了。这更证明了这里确实有古代人类活动,而且可能就在入口附近进行了某种仪式或者停留。”

  我们又在周围搜寻了一阵,除了几块破碎陶片和那个青铜提梁,没有再发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入口的断龙石机关无法进一步开启,强行破坏风险大,而且容易暴露。

  眼看日头过了中午,我们决定不再久留。

  收拾好所有工具和发现的物品,仔细消除了我们停留的痕迹,将藤蔓重新拉好遮住入口,然后迅速撤离。

  回去的路上,气氛比来时凝重了不少。

  找到确切入口的兴奋,被那诡异的蛊雕刻纹冲淡了不少。

  “看来,这墓比咱们想的还要邪门。”

  我打破了沉默,包子嘴上还硬:“怕个球,等吴叔来了,看他怎么说。”

  他话是这样说,但声音明显没那么足了。

  回到招待所,我们把今天发现的东西摊在桌上。

  包子摆弄着那个青铜提梁,嘟囔着:“蛊雕,肯定跟蛊有关系,八爷,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个啥玩意儿?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不行?”

  八爷站在窗台上,背对着我们,假装看外面的风景,不吭声。

  我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几枚核桃,还是裹了蜂蜜的,走过去放在窗台上。

  “八爷,还有啥难言之隐咋了?吃个核桃消消火,蜂蜜味的。”

  八爷斜眼瞥了瞥那几颗油光锃亮的核桃,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噜声,显然在挣扎。

  它又僵持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没抵挡住美食的诱惑,飞快的抓起一颗核桃,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身。

  “唉,真是欠你们的。”

  八爷叹了口气,眼里带着一丝追忆。

  “蛊雕这玩意儿,也也是听青云道长早年提起过几嘴。它不是寻常野兽,也不是精怪,而是一种……人造的凶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