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碎忆焚心-《丑颜谋世:医女风华倾天下》

  爆炸的冲击波将白玫瑰掀翻在地。

  她的耳中嗡鸣不止,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转。碎裂的木屑如雨般落下,混着刺鼻的硝烟味。一只机械手臂突然穿过浓烟,稳稳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抱紧我!"

  萧烬羽的声音在爆炸余波中格外清晰。白玫瑰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到一阵强烈的失重感——他的背部装甲展开,六道幽蓝的离子流同时喷发,将两人猛地推向夜空。

  旗袍下摆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白玫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仿佛她的身体早已熟悉这样的逃亡。

  下方,安全屋化作一团橘红的火球。三个黑影在烈焰中穿行,他们猩红的机械眼扫过夜空,像饥饿的猎犬锁定猎物。

  "他们是谁?"白玫瑰将脸埋进萧烬羽颈窝,闻到了机械润滑油混合着冷冽松木的气息——这味道莫名让她鼻酸。

  "时空特工。"萧烬羽的左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右眼却依然是深邃的人类瞳孔,"他们追踪我的时空跳跃信号而来。"

  一道刺目的激光突然撕裂夜幕!

  萧烬羽在空中急转,光束擦过他的肩膀。人造皮肤瞬间碳化剥落,露出底下精密的金属骨骼。白玫瑰太阳穴突地刺痛,仿佛那道激光也击中了她的神经。

  "西区码头!"他的声音开始失真,机械部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两人急速下坠,重重落在一条昏暗的巷道里。

  白玫瑰踉跄着站稳,高跟鞋陷入潮湿的青石板缝隙。突然,她的大脑像被劈成两半——

  左边是百乐门舞厅的脂粉香、杜先生阴鸷的眼神;右边却是浩瀚星海、银灰色的战舰舱室。两种记忆在神经里厮杀,疼得她弯下腰干呕。

  一双冰凉的手捧起她的脸。

  "听着,"萧烬羽的机械手指轻轻擦过她颧骨,破损的人造皮肤下露出精密的液压管,"我得引开他们。你脑海里的沈书瑶会保护你,但别让她使用未来科技——那会暴露你的位置。"

  他的右眼在月光下收缩成针尖大小,里面翻涌着白玫瑰读不懂的情绪。当她鬼使神差踮起脚尖时,萧烬羽的呼吸明显停滞了。

  "圣安妮教堂地窖,"他突然后退,机械臂重组变形,化作一门微型脉冲炮,"有量子屏蔽装置。明晚七点——"

  "我等你。"这话脱口而出。白玫瑰惊觉自己的手正抚过他裸露的机械心脏,动作熟稔得令人心惊。

  萧烬羽的机械眼骤然亮起蓝光。他冲天而起,故意释放出强烈的能量波动。远处立刻响起密集的破空声,数道黑影追着他消失在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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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装箱里的铁锈味混着咸腥的海风。

  白玫瑰蜷缩在角落,摩挲着萧烬羽留下的金属圆片。雨水从铁皮缝隙渗入,在她掌心积成小小的水洼。圆片突然亮起微光,投射出一行漂浮的文字:

  【光学迷彩启动码:γ-926】

  这不是她认识的文字,却莫名能读懂。手指自动划出复杂轨迹,身体突然像被打碎的镜子般折射出周围环境。

  "天啊..."白玫瑰盯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臂。一段陌生记忆如闪电劈进脑海:

  银灰色舱室里,短发女子正在调试臂甲。"迷彩耗能太大,"她对身旁男人说,"但逃命时很管用。"那人轮廓像极了萧烬羽,却完全是人类模样。他笑着吻了女子发顶:"我的战术天才。"

  头痛欲裂。白玫瑰死死按住太阳穴,旗袍盘扣深深硌进胸口。两种记忆在撕扯神经——她是百乐门头牌白玫瑰,也是星际舰队少校沈书瑶。

  "咔嗒。"

  金属靴底踩踏水洼的声音。

  三个黑衣人正在码头搜查,他们穿着复古西装,走路姿势却精准得不似人类。领头者突然转向集装箱,机械眼红光暴涨:"量子波动检测阳性!"

  白玫瑰的手自动摸向腰间相位枪。这不是她的意志——手指自行调整着能量档位,肌肉记忆精确得可怕。

  "优先级目标!"黑衣人胸口裂开,露出微型炮口。

  千钧一发之际——

  码头水面轰然炸开!

  萧烬羽破水而出,银色机械臂展开成扇形力场,将射来的光束全部折射。他背部装甲全开,数十枚微型导弹呼啸着扑向敌人。

  "跑!"他嘶吼着降落,却突然单膝跪地。胸口人造皮肤完全烧毁,蓝色能量液从机械心脏的裂缝中汩汩涌出。

  白玫瑰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

  她冲到他身边,手指精准按压胸口的应急阀门:"能量导管破裂,需要立即修复主循环系统。"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

  萧烬羽震惊地抬头。黑衣人趁机包围过来,领头者摘下帽子,露出半张机械脸:"萧指挥官,时空管理局命令——"

  枪声炸响。

  白玫瑰不知何时已夺过武器,站姿笔挺如标枪,三发点射全部命中核心处理器。

  "书瑶..."萧烬羽轻唤。

  "我不是她!"白玫瑰尖叫着连续开火,每颗子弹都精准命中敌人弱点。但更多黑衣人从阴影中涌出,武器充能的嗡鸣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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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烬羽突然抱住她。机械躯体发出过载警报,背部推进器却再次点亮:"抱紧我。"

  他们冲天而起时,白玫瑰紧贴着他裸露的机械心脏。能量液浸湿了她的前襟,冰凉黏腻,却带着奇异的松木香。她突然明白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在沈书瑶的记忆里,这是萧烬羽独有的气息。

  "为什么..."她在狂风中大喊,"我会修理未来科技?"

  萧烬羽没有回答。圣安妮教堂的尖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彩绘玻璃映出他们交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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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窖里的空气带着陈年的霉味。

  中央的圆柱形装置流转着星云纹路,角落里却摆着张泛黄的照片:星际背景下,穿军装的沈书瑶正为人类模样的萧烬羽整理领带。

  "时空裂缝战役前三个月拍的。"萧烬羽靠在墙边喘息,机械部件不断爆出电火花,"我75%的身体被反物质侵蚀...机械化改造是为活下去找你。"

  白玫瑰不受控制地走向他。指尖轻抚破损的机械面颊时,一段记忆突然闪回:医疗舱里,她哭着将机械心脏植入他血肉模糊的胸腔。

  "疼吗?"这话脱口而出。

  萧烬羽猛地抓住她手腕:"书瑶?"

  "我不知道!"白玫瑰挣脱后退,"我是白玫瑰!百乐门的歌女,杜先生的..."她突然哽住,因为记忆里那个戴单边眼镜的法国领事,正用怀表投射出全息星图。

  "杜先生只是傀儡。"萧烬羽启动屏蔽装置,蓝光笼罩整个地窖,"法国领事才是时空管理局的代理人,他们监视所有可能承载书瑶意识的人。"

  警报声骤然响起。

  监控屏显示十几个黑衣人包围了教堂,武器系统充能的红光刺破夜色。

  "他们追踪我的机械信号。"萧烬羽苦笑着指向裸露的能量核心。第一波爆炸撼动地基,彩绘玻璃碎片如雨坠落。

  他推开屏蔽舱门:"进去后启动量子锁定。"

  白玫瑰抓住他破损的机械臂:"一起走!"

  萧烬羽突然俯身。机械唇擦过她额头时冰凉刺骨,声音却温柔得不像机械:"我答应过带你回家。"

  这句话像钥匙般打开记忆闸门。无数画面奔涌而出:萧烬羽在训练场为她别上勋章;量子实验室里他披来的外套还带着体温;婚礼前夜他单膝跪地,为她穿上锃亮的军靴...

  "不!这些不是我的记忆!"白玫瑰抱头尖叫。

  萧烬羽将她推进屏蔽舱。舱门关闭瞬间,她看见他的机械臂完全展开,化作一门巨大的脉冲炮。更可怕的是,她竟能看懂他设置的攻击参数——那是星际舰队特有的加密方式。

  "启动反相位震荡!"她突然拍打舱壁大喊。这不是请求,而是标准的战术指令。

  萧烬羽惊愕回头。白玫瑰的手已自动输入一串代码,屏蔽舱突然伸出数十条发光触须,穿透墙壁扎入地窖各处。

  量子风暴席卷整个空间。

  黑衣人的机械躯体开始抽搐解体,领队却突然撕开西装,露出胸腔里的时空炸弹。

  倒计时十秒。

  白玫瑰疯狂拍打控制台:"终止意识融合!"系统警告闪烁红光,她却毫不犹豫按下确认键——以白玫瑰的身份,而非沈书瑶。

  舱门弹开的瞬间,她抄起地上铁管冲了出去。在沈书瑶的记忆指引下,铁管精准插入炸弹接口。倒计时停止的嗡鸣中,她听见萧烬羽机械心脏最后的跳动。

  黑衣人化作粒子消散。白玫瑰跪在废墟里,抱着机械体严重损坏的萧烬羽。他最后一句电子音还在空气中震颤: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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