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丹黄之死-《福利院的哭丧者》

  2046年1月1日凌晨0:30,a市,法拉赫国际会议中心内部。

  应急灯的冷光在走廊里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色块,外面狂风与史蒂夫的鏖战声被厚重的合金门滤成闷响,而林欣的脚步声早已化作一道几乎不可捕捉的残影。

  她的黑色纳米作战服紧紧贴合成流线型,将每一寸肌肉的发力都收束得精准利落,外层银灰色的卡尔特姆动力外骨骼装甲在关节处泛着冷光,传动时只漏出几不可闻的【咔哒】声——那不是负担,而是将她本就惊人的灵活性再放大数倍的助力。

  右手反握的阿斯特里姆合金直刀「捯饬」斜贴腰侧,刀身在暗光里掠过一道极细的锋芒,一面是能映出应急灯光斑的雪亮刃口,另一面则隐着密密麻麻的粗糙倒钩齿,像藏在寒光里的獠牙。

  雅各布获救的消息刚通过耳麦传来时,林欣正站在会议中心三层的走廊尽头,「捯饬」上的血珠还没完全干透。

  窗外传来最后一声车辆爆炸的闷响——那些企图突围的敌人座驾,终究没逃过外围火力的清剿。

  但这份短暂的喘息很快被另一阵激烈的碰撞声打碎:

  耳麦里传来狂风的闷哼,那个穿着动力装甲的家伙,显然没那么容易对付。

  林欣指尖在动力外骨骼的控制面板上轻点,调出之前的行动路线图。

  从潜入开始,每一次遭遇的敌人都精准卡在她的预判路径上,甚至连她习惯用【捯饬】倒钩齿破防的战术,对方都像是提前演练过般避开——到这时,她再无怀疑:原本的计划早被泄露得一干二净。

  敌人不仅知道他们的进攻时间、地点,连每个人的作战弱点都摸得透彻,里应外合的部署,如今成了对方设下的陷阱。

  就在她调整战术的瞬间,耳麦里突然传来浮生急促的声音,背景里还带着小星眸略显慌乱的呼吸:

  【写字楼底座有「血色唱诗班」的炸药!附近好几栋建筑都有,拆不完了!】

  林欣的心猛地一沉——「血色唱诗班」的炸药居然还没有用完!?她本以为「6.28」案的时候kov就已经将所有的炸药用完了。

  【炸药的覆盖范围呢?】

  林欣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询问,路途中还顺手杀死了一支巡逻队。

  【「阿尔贝托」推测范围大概已经覆盖了大半个a市了,特别是一些重要的经济建筑物】

  小星眸的声音从战术耳机中传来。

  【找到控制炸药的人】

  浮生的声音突然稳了下来,【我和阿尔贝托在赛博空间跟那个叫丹黄的对轰呢!能实时修正她的位置——林欣,会议中心里的那个丹黄,就交给你了】

  耳麦里的电流声渐弱,林欣抬头望向走廊深处的岔路。

  应急灯的光在装甲上投下冷影,【捯饬】的刃口重新亮起锋芒。

  原本的潜入任务已不重要,现在她每多穿梭一个角落,就多一分阻止爆炸的可能。

  脚步再次化作残影,这次她的目标不再是沿途的敌人,而是藏在会议中心某个暗处、握着无数人性命的女黑客——丹黄。

  可就在这时候,又有几个不怕死的士兵前来送死。

  第一个守卫刚转过拐角,枪口还没来得及抬平,林欣的身影已从他左侧的阴影里“飘”了出来。动力外骨骼带着她做了个几乎违反物理的侧滑,脚尖在地面轻点的瞬间,【捯饬】的锋利面已贴住守卫的脖颈——没有多余的动作,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像是丝绸被快刀划开,合金刃毫无阻滞地切断了颈椎与动脉,鲜血还没来得及喷溅,林欣已借着转身的惯性,将刀身翻向倒钩齿那面,反手刺向身后扑来的第二个敌人。

  这一刺直接扎进对方的胸腔,倒钩齿瞬间咬住了肌肉与内脏。

  那敌人只发出半声短促的闷哼,林欣便猛地旋腕抽刀——倒钩齿撕扯着组织的声音带着令人牙酸的黏腻,带出的血沫混着碎肉溅在装甲上,而她的身体已借着抽刀的反作用力跃向斜上。

  半空中的林欣膝盖微屈,动力外骨骼的腿部推进器喷出一丝淡蓝色的气流,让她的下落速度骤然放缓,同时【捯饬】的锋利刃口朝着下方两名敌人的咽喉同时挥出。

  两道寒光几乎重叠在一起,又是两声几乎同步的【嗤啦】声,两名敌人的颈动脉同时被割裂,身体软软地向两侧倒下。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走廊里已躺下四名敌人,第五个刚要转身逃跑,林欣的身影已出现在他身后,左手按住对方的后脑猛地向前一压,右手【捯饬】的倒钩齿贴着他的脊椎骨划下——粗糙的齿面瞬间撕开了后背的肌肉与筋膜,敌人甚至没来得及感受疼痛,便因脊椎断裂而瘫倒在地。

  林欣甩了甩刀身,上面的血珠呈弧线滑落,滴在地板上溅开细小的血花。

  她微微侧头,耳麦里传来远处敌人的脚步声,银灰色的装甲随她的呼吸轻轻起伏,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对下一步路径的精准判断。

  下一秒,她的身影再次化作残影,朝着会议中心更深处掠去,【捯饬】的寒光在她身后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冷芒,像是黑夜被划开的裂痕。

  林欣的脚步在走廊岔口骤然停住,银灰色装甲的关节微微卡顿,像是在捕捉空气中细微的线索。

  她低头看向脚边——几根被狂风的战斗余波扯断的网线还挂在墙缝里,铜芯裸露在外,表皮还沾着刚才战斗时的灰尘与血渍。

  这不是杂乱的断裂,而是从不同方向的墙体里被拽出,最终都朝着会议中心深处的某个方位倾斜,像是被无形的力牵引着。

  她蹲下身,左手摘掉战术手套,指尖贴着网线的绝缘层划过。

  动力外骨骼的触觉反馈系统将网线的材质、粗细精准传至神经——这是军用级屏蔽网线,抗干扰性极强,显然是为了支撑黑客稳定的赛博空间连接。

  【丹黄需要持续网络对战,网线不会杂乱延伸,必然指向信号汇聚且有防护的核心区域】

  林欣的目光扫过四周墙体,右手握拳,用装甲的指节轻叩身旁的墙面。

  【咚——】

  普通混凝土的回声清脆,穿透力弱;她又走向斜前方的墙体,再叩:

  【笃——】

  声音闷了半分,墙体厚度明显增加。顺着网线延伸的方向,她连续敲击了五处墙体,每一次的回声都比前一处更沉,装甲传来的震动反馈也更滞涩——墙体的密度在递增,从普通办公区的轻质隔墙,逐渐过渡到加固混凝土,甚至有两处墙体里能隐约摸到钢筋的纹路。

  【规律出来了】

  林欣站直身体,耳麦里浮生还在传来赛博空间的电流杂音,时间不等人。

  她的推理瞬间成型:网线的汇聚方向与墙体质量的递增趋势完全重合,说明【丹黄】的藏身处不仅需要稳定网络,更需要足够坚固的防护来隔绝外界干扰、保护设备——而这种【网络 防护】的双重指向,必然通向同一个位置。

  但普通的推理验证太慢,林欣的眼神骤然变得果决。

  她反手卸下背后的等离子重炮,炮身沉重的金属质感在装甲手中稳如磐石。

  她将备用的等离子电池推入炮舱,鲜红的充能光芒顺着炮管纹路爬升,发出【嗡】的低鸣。

  没有丝毫犹豫,她双手托炮,手臂借助动力外骨骼的支撑快速转动,朝着四周十几个不同方向接连扣下扳机——每一发都精准对准墙体衔接处,覆盖了网线可能延伸的所有分支方向。

  等离子束撕裂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红色光焰穿透墙体时溅起细碎的混凝土粉末。

  大部分方向的光束都轻松穿透了三四道墙体,才在远处的结构柱后消散;

  唯有东北方向的那道光束,只穿透了两道普通墙体,便【砰】地一声撞在第三道墙上,光焰瞬间熄灭,墙体表面只留下一个焦黑的浅坑,连裂痕都未出现。

  【就是这】

  林欣立刻卸下重炮,右手反手抽出「捯饬」,锋利刃口对准前方墙体猛地劈下。

  合金刀切入混凝土的声音刺耳,却带着势不可挡的利落——她不再浪费时间清理沿途敌人,只凭着对路径的精准判断,用刀身硬生生劈开一条通路。

  不过半分钟,她便站在了那道阻挡等离子束的墙体前。

  周围的环境骤然开阔,地面散落着钢筋与未凝固的水泥桶,显然是片未完工的工地。

  林欣抬起装甲包裹的拳头,重重锤向墙面——【咚——】沉闷的回声里没有丝毫空洞感,反而是一种厚重到极致的滞涩,连动力外骨骼的冲击力都被墙体稳稳吸收。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核堡垒级混凝土,用来藏一个黑客,倒是舍得本钱,里面……恐怕不只有一个黑客吧】

  所有的推理都在此刻印证——网线的汇聚、墙体质量的递增、等离子束的阻滞,最终都指向这道能隔绝重火力的防护墙。

  她找对了。

  【卡尔特姆效率,百分之五】

  提示音在林欣耳麦里刚落,她身上的银灰色装甲便骤然发出一阵更急促的【嗡鸣】——传动关节的间隙瞬间收窄,原本几不可闻的机械声变得紧凑锐利,像是蓄满的力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林欣缓缓拔出腰间的「捯饬」,阿斯特里姆合金的刀身在应急灯下闪过一道冷芒,她双手掌心贴合刀柄,将刀身横别于胸前,刀刃微微倾斜,对准那堵泛着冷硬光泽的核堡垒级混凝土墙。

  【千刃】

  短短两字落下的瞬间,卡尔特姆动力外骨骼的推进器突然喷出淡蓝色的气流,不是用于移动,而是将所有动力集中在双臂与腰部——林欣的身体几乎化作一道静止的支点,唯有双臂带着【捯饬】高速挥动。

  刀身瞬间隐去了实体,只余下银灰色的残影在墙面前方交织,仿佛十几道刀影分身同步起落,密集的【嗤嗤】声连成一片,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同时切割坚硬的材质,却没有半分滞涩。

  没人能看清「捯饬」的具体轨迹,只能看到墙面在残影掠过的地方,不断有极细的光痕一闪而逝——那是阿斯特里姆合金刃口切开混凝土的瞬间,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微光。当最后一道刀影消散,林欣手腕轻顿,「捯饬」的刃口贴回腰侧,动作干净得仿佛从未挥砍过。

  下一秒,变化骤生。

  原本完整无缺的混凝土墙,先是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完全平行的裂痕,每一道裂痕的间距都精准得如同用尺子丈量;

  紧接着,整面墙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拆解,核堡垒级的混凝土竟分解成无数个掌心大小的方块——每个方块的切面都光滑如镜,没有一丝毛边,仿佛是从整块石材上精准切割下来的积木。

  【哗啦啦——】

  方块们失去支撑,如同被轻轻推倒的乐高积木,整齐地堆落在地面,没有一块碎渣飞溅。

  林欣垂眸看向脚下的方块,指尖碰了碰其中一块的切面,装甲传来的反馈清晰无比:

  【平整、均匀】

  完全符合「捯饬」的切割精度。

  她抬眼望向墙后露出的黑暗角落,眼中没有丝毫意外——这堵曾以为坚不可摧的防护墙,在卡尔特姆动力与【捯饬】的配合下,不过是待拆的积木罢了。

  林欣踩着混凝土方块踏入室内,银灰色装甲在房间冷光下泛着硬冷的光泽——这里远不止【藏身点】那么简单,分明是kov的核心老巢。

  墙面贴满泛黄的情报文件,密密麻麻标注着红圈与批注;

  房间中央的a市沙盒地图占据了半片空间,微型建筑模型与红色标记线交织,连每条街道的监控点位都清晰可见;

  角落的军用电子设备堆得半人高,屏幕还亮着杂乱的代码,像是被仓促中断的工作。

  【不许动!】

  几名非战斗人员的声音发颤,手里的手枪抖得几乎握不住,密集的枪声瞬间炸响。

  子弹撞在林欣的黑色纳米作战服上,却没来得及穿透布料,便被一层骤然亮起的淡橙红色纳米护盾弹开——【叮铛、叮铛】的脆响接连不断,子弹落在地上滚出老远。

  林欣双手依旧别在胸前,脚步没停半分,目光扫过沙盒地图时甚至微微停顿,像在博物馆里端详展品般从容,仿佛那些子弹只是无关紧要的飞虫。

  这份无所谓彻底击溃了对方的心理防线。

  一个人猛地抄起身边的金属椅子,嘶吼着朝林欣砸来。可他的动作在林欣眼中慢得像静止——不过零点几秒的功夫,「捯饬」的寒光已从鞘中闪过,又瞬间收回。

  那人心头刚升起【没看清】的疑惑,胸口便骤然传来剧痛,低头时只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鲜血顺着指缝疯狂涌出,身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林欣眉梢微蹙,显然厌烦了这种拖延。

  下一秒,她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银灰色的残影在房间里划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弧线。

  等剩下的人反应过来,只听见【噗嗤】的割裂声接连响起,随即便是头颅落地的【咚】声——他们到死都没看清,自己是怎么被斩下头颅的。

  林欣擦去「捯饬」上的血珠,收刀入鞘,转身走向密室最深处的阴影。

  与此同时,赛博空间里的数据流正掀起狂潮。

  丹黄躺在灌满冰块的浴缸里,数据线从后颈接入大脑,意识化作锋利的数据流,一次次撞向浮生与「阿尔贝托」的防御。

  她的指尖还在浴缸边缘无意识地敲击,心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紧张——对面一个是她奉为偶像的【21世纪最伟大的黑客】,一个是公认【21世纪以来最强大的人工智能】,而她能与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从不是技术够强,纯粹是设备差距悬殊:

  她能以大脑直连赛博空间,将自己的意识体化为最锋利的数据流,浮生却只能靠老旧键盘敲出反击指令。

  可就在这时,丹黄的意识突然一顿——密室的【空间感】被打破了,像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被强行撕开。

  她慌忙调用室内监控,画面里的景象让她浑身发冷:

  负责后勤的非战斗人员全都倒在地上,脖颈处的切口平整,显然是被瞬间斩首。

  当她把监控切到自己所在的房间时,屏幕里的画面让她彻底慌了——

  林欣正静静地站在浴缸前,看着监控,银灰色装甲的阴影笼罩着她,眼神冷得像冰,随后林欣低下了头,看着丹黄的身体。

  丹黄的意识流立马颤抖着给史蒂夫发去求救信号,只有两个字:

  【救我!】

  【嗤啦——】

  林欣没给她多余时间,抬脚猛地踹向浴缸侧壁。

  合金装甲的力量瞬间撞开一个大洞,浴缸里的冰块顺着洞口哗啦啦地流出来,在地面堆成白花花的一堆。

  没了冰块降温,连接大脑的数据线很快传来灼热感,丹黄的额头瞬间渗出一层虚汗,意识在赛博空间里开始不稳。

  她下意识想切断连接退出赛博空间,可这个破绽被浮生与「阿尔贝托」瞬间抓住。

  【败局已定咯,小姑娘】

  无数道数据流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识缺口,仅仅一秒,丹黄便感觉自己对炸弹的控制权被彻底剥离——那根维系着无数人性命的【线】,断了。

  【OK搞定】

  远处的浮生靠在墙上,拍了拍手,键盘还放在腿上,语气轻松得像刚打通一款游戏。

  【诶!?这就搞定了?】

  小星眸不可思议的看着浮生,在她看来,浮生只是敲了敲键盘而已。

  【临走前,再送你个大礼物】

  浮生的手按在电脑键盘上,指尖飞速敲击。

  赛博空间里的丹黄突然僵住,无数股漆黑的力量从数据流深处涌来,像潮水般包裹住她的意识——她动不了了,连呼救的念头都发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暗吞噬自己。

  现实中,丹黄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七窍里渐渐渗出鲜血,旁边的心跳检测仪屏幕上,曲线疯狂跳动后开始紊乱。

  下一秒,她的皮肤上骤然窜出一道道黑色闪电,【滋滋】地灼烧着衣物。

  林欣看着这一幕,眼神没有波澜——她认得这迹象,是浮生的【黑墙】病毒,一旦侵入意识,绝无生路。

  黑色闪电越来越密集,丹黄的身体突然冒出黑烟,紧接着便燃起幽蓝色的火焰——那是大脑连接的数据线过载引发的燃烧。

  不过片刻,火焰便熄灭了,浴缸里只余下一具焦黑的尸体。

  林欣收回目光,转向一旁还亮着的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轻点——或许这里,还藏着比kov老巢更有意思的东西。

  突然,林欣的指尖在键盘上骤然停住,银灰色装甲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那是一封邮件。

  邮件内容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她的神经。

  发件人不仅将他们今晚的行动计划列得一字不差,连潜伏地点的下水道位置、反制时该优先解决哪个目标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更可怕的是【弱点】那一栏:

  浮生【无战斗力,可针对性破坏设备】、雅各布【畏惧战争迷雾,可用烟雾弹限制行动】、狂风【神经对麻醉剂敏感,需提前在环境中布设抑制剂】……

  每一条都精准戳中要害,像是亲手制定过他们的作战档案。

  冷汗顺着林欣的鬓角滑落,渗进纳米作战服的衣领。

  她猛地按通耳麦,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浮生,可以找出来这个发件人是谁吗?】

  【没问题】

  耳麦里传来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不过十几秒,浮生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破译出来了……发件人的IP和身份信息,是……】

  【是他?】

  林欣握着耳麦的手顿了顿,装甲传来的触觉反馈让她清晰感受到自己指尖的颤抖。

  当浮生报出那个名字时,她的呼吸几乎停滞——没想到,把这个作战计划了解如此彻底的人,居然是他!?

  震惊像潮水般淹没了她,但很快,她便压下眼底的波澜,声音重新恢复冷硬:

  【呵呵,这个人,还是等我们结束了这场战斗之后再找他算账吧】

  【现在我已经接管了丹黄的权限】

  浮生的声音也恢复了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我发信号把所有人集合到水晶宴厅,剩下的你按计划推进。另外,注意史蒂夫——那个穿动力装甲的,他已经打败狂风,正在往回赶,你时间不多了】

  通话挂断的【咔嗒】声响起,林欣最后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邮件,指尖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将邮件加密保存后关闭了界面。

  她转身走向密室门口,银灰色的装甲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冷硬的弧线,没有再看浴缸里那具焦黑的尸体——赶回的史蒂夫、待集合的同伴,所有线索都指向最后的决战,她没有时间再停留。

  脚步踏出密室的瞬间,林欣拔出腰间的「捯饬」,刀身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

  这一次,她的目标不再是单个敌人,而是即将在水晶宴厅展开的、关乎整场战斗走向的终极对决。

  今夜,终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