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和卫云之有什么，又怎会嫁于我。”韩峥道。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乔珍珍想。
“我的确去建安侯府见了卫云之。他来帖子，说是侯夫人病了，看了许多大夫都不管用，想让我帮着看看。”
“嗯。”
“按理说我不该去。”
“嗯。”
“但我有去的理由。”
这次韩峥没有“嗯”，但也没问是什么理由。
乔珍珍朝韩峥挤了挤眼睛，语带俏皮道：“我去给他下毒了。”
韩峥蓦地睁大眼睛。
愣是将一双凤眼撑成了杏眼。
他坐起身，不知是被惊的说不出话，还是在思考，过了会才压低声，看着一脸轻松还装可爱的小媳妇，道：
“下毒？你，他，为什么……”
乔珍珍也慢悠悠坐起身。
十月的天气有些凉了。
韩峥下床拿了外衣给她披好，又把被子拉高。
乔珍珍浅笑着看他这一系列体贴的举动。
“对，我去给他下毒了。不过不是什么能毒死人的药，而是每个月要吃解药的那种。”
韩峥回神，“你那几日呆在书房摆弄药材，就是在捣鼓这个？”
“是从师父那里学来的药方？我从未听过有这般厉害的毒药。”
顶多是能让人慢慢衰弱的毒。
乔珍珍凑近他，摆了个讲悄悄话的姿势，声若蚊呐道：“根本没那种毒药，那都是话本子里乱编的。我就是给他吃了会头疼的药，然后骗他说，我给他下了奇毒，需要每个月服用一枚解毒丸。然后……他就信了！”
韩峥惊的一时之间嘴都合不拢了。
“你，你你怎么……”
思绪飞纷，一时感觉像团乱麻在脑子里，理不出头绪。
“谁让他对你下手。”
乔珍珍气鼓鼓的说。
韩峥逐渐冷静下来，“你是说，之前的那些事，都是卫云之做的？”
幕后之人明显是想拆散他们夫妻，卫云之怎会掺和在里面？
先前他只当是大公主求了贤妃娘娘，也在朝这个方向查，只是还没发现证据。
难道卫云之真的对珍珍……
有情。
乔珍珍接下来的话，打破了他的想法。
“不能说是出自卫云之的本意吧，他也是受人指使，背后还是贤妃。”
“贤妃一个深宫妇人，娘家没多大势力，还离着十万八千里，想在宫外做什么，就得另找个合适的人。”
“卫云之有身份，早慧，聪明至极，还是二皇子伴读，天然的二皇子党，当然是最适合的人选。”
就像韩峥，他从小就是太子伴读，在一般人看来，他就算表面没帮太子做什么，但还是太子党。
韩峥的表情变得冷肃。
想到了一些别的事。
乔珍珍继续道：
“之前报国寺的事，卫云之消息那般灵通，我就觉得他们之间比所谓伴读，关系更紧密。”
“夺嫡这件事，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
“本朝皇后位置稳固，太子位置稳固，二皇子又是每天风花雪月，没展现出任何政治抱负，看着不像是要抢皇位的样子。”
韩峥接口：“只是太子依然中了慢性毒药。”
“是啊，可见一切都只是隐在水下。”乔珍珍说，“原本他们不来惹我，我也懒得管。”
韩峥忽然问：“那日秋猎，卫云之比我还快寻到你，是否那件事，就是他们做的？”
乔珍珍没想到他会提起秋猎的事。
本以为糊弄过去了。
“可能吧。”
韩峥道：“不对，如果是他们做的，他有足够的时间灭你的口，而不是急着像是去救你。”
乔珍珍反驳：“那日我都把老虎杀了，他若指使人杀了我，那就做的太明显了吧。本来引老虎来，就是想让事情发生的像意外，他若杀了我，不就暴露了整件事。”
韩峥看了她一会，才说：“也许是他们之间有分歧，贤妃因大公主想杀你，而卫云之不想。所以后来的事，都只是针对我。”
他可真敏锐。
乔珍珍心想。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先前还说信我，这会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
只是怀疑卫云之。
怀疑他……
爱慕你。
“你就是怀疑我！”乔珍珍把两手交叉在胸前，撇过头去。
“我没有。”
这时韩峥倒又恢复了嘴拙的性子，只会说没有。
“我真的没有。”
“哼。”
“你都给他下毒了，我怎会怀疑你。”
“哼。”
“好了，别生气了。”
哄不动，只能转移话题。
“你那毒是假的，会不会被他识破？”
乔珍珍白他一眼。
“我和他说了，这毒是我师父的方子，就算去找别的大夫看，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以世人对我师父的盲目信从，他定会相信。”
“那就好。”
韩峥松了口气。
但好像媳妇还有一点生气。
“你胆子也太大了，不和我说一声，就擅自行动。”
乔珍珍歪头，“和你说了，你一定不同意让我冒险。”
韩峥问：“怎么被你发现，先前的事都是他做的？”
乔珍珍当然不能说都是一万探听来的情报，只含糊道：“我先前就有些疑他，朝着这方面探查，便查到些许蛛丝马迹。”
韩峥点了点头，“那他以后……”
“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了。”
乔珍珍略显自信。
“那就好。”
差不多全哄好了，韩峥彻底把气松了。
一日下来沉闷的心情也开朗起来。
他媳妇虽说剑走偏锋，但的确是有些能干。
-
外头的传言，就那么两三日传的凶，后来渐渐后劲不足。
整个韩府，除了林氏颇有怨言，觉得是天崩地裂的大事，其他人，起码是长辈们，连问都没问一句。
只当没有发生。
世子与郡主这段姻缘，本就是赐婚。
更是利益联姻。
说起来，是他们韩家占了大便宜。
不过是传些似是而非的谣言，根本没有理会的必要。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几日后，又冒出来一则。
夏香照例是喊着“不好了”，火急火燎的跑来寻乔珍珍。
乔珍珍也照例淡定的问她：“怎么了。”
一旁的冬香还是在做针线，只抬头看了夏香一眼，就又低头做自己的事了。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乔珍珍想。
“我的确去建安侯府见了卫云之。他来帖子，说是侯夫人病了，看了许多大夫都不管用，想让我帮着看看。”
“嗯。”
“按理说我不该去。”
“嗯。”
“但我有去的理由。”
这次韩峥没有“嗯”，但也没问是什么理由。
乔珍珍朝韩峥挤了挤眼睛，语带俏皮道：“我去给他下毒了。”
韩峥蓦地睁大眼睛。
愣是将一双凤眼撑成了杏眼。
他坐起身，不知是被惊的说不出话，还是在思考，过了会才压低声，看着一脸轻松还装可爱的小媳妇，道：
“下毒？你，他，为什么……”
乔珍珍也慢悠悠坐起身。
十月的天气有些凉了。
韩峥下床拿了外衣给她披好，又把被子拉高。
乔珍珍浅笑着看他这一系列体贴的举动。
“对，我去给他下毒了。不过不是什么能毒死人的药，而是每个月要吃解药的那种。”
韩峥回神，“你那几日呆在书房摆弄药材，就是在捣鼓这个？”
“是从师父那里学来的药方？我从未听过有这般厉害的毒药。”
顶多是能让人慢慢衰弱的毒。
乔珍珍凑近他，摆了个讲悄悄话的姿势，声若蚊呐道：“根本没那种毒药，那都是话本子里乱编的。我就是给他吃了会头疼的药，然后骗他说，我给他下了奇毒，需要每个月服用一枚解毒丸。然后……他就信了！”
韩峥惊的一时之间嘴都合不拢了。
“你，你你怎么……”
思绪飞纷，一时感觉像团乱麻在脑子里，理不出头绪。
“谁让他对你下手。”
乔珍珍气鼓鼓的说。
韩峥逐渐冷静下来，“你是说，之前的那些事，都是卫云之做的？”
幕后之人明显是想拆散他们夫妻，卫云之怎会掺和在里面？
先前他只当是大公主求了贤妃娘娘，也在朝这个方向查，只是还没发现证据。
难道卫云之真的对珍珍……
有情。
乔珍珍接下来的话，打破了他的想法。
“不能说是出自卫云之的本意吧，他也是受人指使，背后还是贤妃。”
“贤妃一个深宫妇人，娘家没多大势力，还离着十万八千里，想在宫外做什么，就得另找个合适的人。”
“卫云之有身份，早慧，聪明至极，还是二皇子伴读，天然的二皇子党，当然是最适合的人选。”
就像韩峥，他从小就是太子伴读，在一般人看来，他就算表面没帮太子做什么，但还是太子党。
韩峥的表情变得冷肃。
想到了一些别的事。
乔珍珍继续道：
“之前报国寺的事，卫云之消息那般灵通，我就觉得他们之间比所谓伴读，关系更紧密。”
“夺嫡这件事，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
“本朝皇后位置稳固，太子位置稳固，二皇子又是每天风花雪月，没展现出任何政治抱负，看着不像是要抢皇位的样子。”
韩峥接口：“只是太子依然中了慢性毒药。”
“是啊，可见一切都只是隐在水下。”乔珍珍说，“原本他们不来惹我，我也懒得管。”
韩峥忽然问：“那日秋猎，卫云之比我还快寻到你，是否那件事，就是他们做的？”
乔珍珍没想到他会提起秋猎的事。
本以为糊弄过去了。
“可能吧。”
韩峥道：“不对，如果是他们做的，他有足够的时间灭你的口，而不是急着像是去救你。”
乔珍珍反驳：“那日我都把老虎杀了，他若指使人杀了我，那就做的太明显了吧。本来引老虎来，就是想让事情发生的像意外，他若杀了我，不就暴露了整件事。”
韩峥看了她一会，才说：“也许是他们之间有分歧，贤妃因大公主想杀你，而卫云之不想。所以后来的事，都只是针对我。”
他可真敏锐。
乔珍珍心想。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先前还说信我，这会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
只是怀疑卫云之。
怀疑他……
爱慕你。
“你就是怀疑我！”乔珍珍把两手交叉在胸前，撇过头去。
“我没有。”
这时韩峥倒又恢复了嘴拙的性子，只会说没有。
“我真的没有。”
“哼。”
“你都给他下毒了，我怎会怀疑你。”
“哼。”
“好了，别生气了。”
哄不动，只能转移话题。
“你那毒是假的，会不会被他识破？”
乔珍珍白他一眼。
“我和他说了，这毒是我师父的方子，就算去找别的大夫看，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以世人对我师父的盲目信从，他定会相信。”
“那就好。”
韩峥松了口气。
但好像媳妇还有一点生气。
“你胆子也太大了，不和我说一声，就擅自行动。”
乔珍珍歪头，“和你说了，你一定不同意让我冒险。”
韩峥问：“怎么被你发现，先前的事都是他做的？”
乔珍珍当然不能说都是一万探听来的情报，只含糊道：“我先前就有些疑他，朝着这方面探查，便查到些许蛛丝马迹。”
韩峥点了点头，“那他以后……”
“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了。”
乔珍珍略显自信。
“那就好。”
差不多全哄好了，韩峥彻底把气松了。
一日下来沉闷的心情也开朗起来。
他媳妇虽说剑走偏锋，但的确是有些能干。
-
外头的传言，就那么两三日传的凶，后来渐渐后劲不足。
整个韩府，除了林氏颇有怨言，觉得是天崩地裂的大事，其他人，起码是长辈们，连问都没问一句。
只当没有发生。
世子与郡主这段姻缘，本就是赐婚。
更是利益联姻。
说起来，是他们韩家占了大便宜。
不过是传些似是而非的谣言，根本没有理会的必要。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几日后，又冒出来一则。
夏香照例是喊着“不好了”，火急火燎的跑来寻乔珍珍。
乔珍珍也照例淡定的问她：“怎么了。”
一旁的冬香还是在做针线，只抬头看了夏香一眼，就又低头做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