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演法论道,金砖破法-《洪荒:截教女仙》

  广成子神色肃穆,率先踏前一步,玉清仙光如星河垂落,在周身流转不息。

  他抬手轻抚腰间悬挂的番天印,沉声道:"诸位且看,雷霆乃天道刑杀之器,自有其判罚之意。"

  声音如黄钟大吕,在瑶池上空回荡。

  "富商以金贿天,是亵渎天威;官员以权抗天,是僭越天道;道士以力逆天,是违逆自然;头陀以法拒天,是抗拒天理。此四者皆是强求,尽数违背天道自然之理。"

  其袖袍轻挥间,茶棚幻象中四季轮转之景徐徐展开:春雷惊蛰,夏雨滂沱,秋风肃杀,冬雪皑皑。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乃天道循环。乞丐之所以得存,恰似草木顺应四时——渴则饮露,饥则食野,寒则缩首,暑则伸肢,不作非分之想,不起贪妄之念。"

  番天印在腰间微微颤动,发出清越鸣响。

  "雷霆不伤乞丐,乃是其顺应天道之举。此非天心偏私,正是天道至公的明证!”

  阐教众人闻言,赤精子抚须颔首,玉鼎真人面露赞许,就连现场的众仙中,也是若有所思。

  云中子更是朗声附和:"广成师兄此言大善!天道至公,报应不爽。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此乃亘古不变之理。"

  大日光明佛微微一笑,周身佛光如日轮初升,洒下温暖金辉。

  其双手合十,声音如晨钟般清越:"广成道友此言,未免着相了。道友此言,看似有理,实则未达究竟。依我大乘佛法观之,雷霆非判非罚,本无分别之心。"

  佛指轻点,茶棚幻象中雷霆骤然化作万千金色光点,

  "富商见金,官员见权,道士见法,头陀见戒,皆因执着而生畏惧。乞丐饮茶,不过是茶;观雨,不过是雨——"

  大日目光慈悲,继续道:"'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乞丐无伤,非因顺应天道,而因心中本无'天道'之念。不将雷霆作雷霆想,不把生死当生死看,此乃究竟解脱。"

  "诸位请看——" 佛光映照下,乞丐手中的粗茶竟化作琼浆玉液,却又在下一刻变回清茶,

  "万法唯心所现,乞丐不伤,只因心无挂碍。"

  闻言,广成子眉头微蹙,玉清仙光流转间显出一丝滞涩。

  正欲反驳,却见大日光明佛继续道:"道友所言'天道循环',不过是生灭法中的相对真理。乞丐无伤之真谛,在于超越生灭,不落两边——既不刻意顺天,亦不刻意逆天,只是随缘任运而已。"

  这一番话,说得阐教众人一时语塞。

  虽觉其中有不妥之处,却难以立即找出破绽。

  阐教"顺天应命"之理,在这圆融无碍的佛理面前,竟显得有几分拘泥。

  玄都大法师见状轻抚太极图,图中阴阳鱼缓缓游动。

  "雷霆乃天道之怒,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富商以金买命,官员以权抗天,道士以力破劫,头陀以法结界,皆是'有为',故难逃天罚。唯有乞丐,无欲无求,顺其自然,合我人教'无为'之道,当可无恙。"

  燃灯古佛双手合十,佛光如月华倾泻:"玄都道友差矣。无为非不作为,而是不执有为相。乞丐之妙,不在无欲无求,而在他饮茶时茶即宇宙,接雨时雨即菩提。大乘佛法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乞丐非因无为得免,实因心无挂碍。"

  金莲自燃灯足下升起,莲瓣显化三千世界镜像。

  "诸位请看——"

  佛指轻点茶棚幻影,乞丐褴褛衣衫突然透明,露出胸腔中跳动的赤子之心,

  "雷霆不伤非关修为,而在'无住'二字。

  富商心住金银相,官员心住权势相,道士心住法力相,头陀心住佛法相,故招天罚。" 菩提念珠迸发无量光,照见乞丐捧茶时"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的禅机。

  佛音震荡间,茶海上空"无为"二字竟被"无住"真言替代。

  玄都太极图中的阴阳鱼突然停滞,八卦道袍无风自动,显是人教根本道义受到冲击 。

  燃灯法音回荡:"大乘妙理,不在避世无为,而在即俗证真。他乞食时不卑,饮茶时不傲,正是'行亦禅,坐亦禅'的菩萨境界。"

  "雷霆不伤他,非因天道慈悲,而是他心中本无雷霆可伤。见雷霆不惧,得生机不喜。这般'无住生心',方是真解脱。"

  玄都闻言沉吟良久,终叹道:"燃灯道友辩才无碍,贫道受教。"

  一旁的一气道人余元见阐教、人教皆被佛门辩得无言以对,心中长叹一声。

  遥想往昔,在诸多场合,玄门三教凭借深厚的底蕴与强大的实力,在论道、斗法等较量中屡占上风,愈发不将西方教放在眼里。

  彼时,西方教的势力被挤压得难以伸展,只能在边缘地带暗自发展。

  谁能料到,时过境迁,今日在这瑶池论道场上,西方众人凭借精妙的辩术、高深的佛理,竟让人阐两教陷入窘迫之境。

  目前只剩截教不曾出场,金灵作为出题之人,若亲自出场辩论,就算赢了也难服众,目前只有作为其大弟子的余元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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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闻西方舌战莲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诸位说得天花乱坠,却忘了最根本的道理——上天有好生之德,雷霆虽厉,亦留一线生机!富商贪金,官员恋权,道士恃法,头陀执经,皆是执念。唯此乞儿,不争不执,方得天道垂怜。这便是'万劫之中,必有一线生机'的真谛!"

  余元猛地抬手,茶棚幻象中突然浮现乞丐接雨水而笑,正是抓住了那一线生机!

  "诸位且看,雷霆本是死局,他却能于绝境中觅得生机。此非无住,而是我截教'向死而生'的大道真谛!"

  余元话音刚落,西方药师尊者踏前一步,琉璃佛光洒落,掌中优昙婆罗花绽放:"余元道友谬矣。我大乘佛法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何来生机之说?"

  花瓣飘落处,乞丐身影竟如水中倒影般荡漾,"雷霆本空,乞丐亦空,无伤可受,无生可存。执着'生机'二字,反落窠臼。"

  余元闻言,不怒反笑:"好个'万法皆空'!"

  其袖袍一挥,血色雷纹骤然炸裂,化作无数细密电光,竟将优昙婆罗花劈得粉碎,

  "若真如道友所言,一切皆空,那诸位今日在此论道,岂不是空谈?既为空谈,又何必争个高低?"

  药师眉头微皱,尚未开口,余元已继续道:"道友言空,却执着于空;截教言生机,却从不否认现实。雷霆是真,乞丐是真,生机亦是真!若一切皆空,道友又何必普度众生?不如直接坐视三界寂灭!

  药师面色微变,颈间菩提子突然迸发金光:"空不是无,而是不执。乞丐得存,正因他不着雷霆相..."

  话音未落,一道璀璨金光骤然划破长空

  原是那三坛海会大神哪吒,指尖转着乾坤圈,百无聊赖地听着众人论道。

  那"无住生心"、"缘起性空"的佛理,伴着阵阵梵音在法台上空回荡,其早已听得头昏脑胀,额角青筋直跳。

  "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药师的声音如清泉流淌,却让哪吒愈发烦躁。

  少年神将指尖的乾坤圈转得越来越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刺目的金弧。

  "空?"哪吒忽然按住腰间金砖,

  "既然说什么都是空的..."

  金砖在其掌心翻转,映出少年狡黠的笑容,"那这一砖——想必也是空的吧?"

  正思量间,哪吒忽觉一道目光投来。

  抬眼望去,恰见师祖金灵圣母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朝自己递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哪吒何等机敏,当即心领神会。

  但见其手中金砖在法诀催动下化作一道刺目金虹,挟着风雷之势直取药师面门!

  "既然万法皆空——"

  "吃小爷一砖!"

  此刻药师正口若悬河,周身琉璃佛光流转,全然未觉危机降临。

  待其察觉劲风扑面时,那金砖已近在咫尺!

  "砰——!"

  一声闷响震彻法台,金砖结结实实拍在药师那张宝相庄严的脸上。

  霎时间琉璃金身光华乱颤,药师面上竟被砸出个清晰的方砖印痕,连眉间白毫都歪了几分。

  踉跄后退三步,脑后功德金轮剧烈晃动,洒落无数金色光点。

  "逆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李靖惊得手中玲珑宝塔险些落地,额间冷汗涔涔而下,

  "你......"

  整个论道台瞬间凝固。

  西方众圣此刻方才回过神来——燃灯古佛脑后二十四诸天虚影明灭不定,大日光明佛周身佛火腾起三丈,佛光如怒涛般席卷整个论道台。

  仙娥手中的花篮跌落云间,某位天将惊得打翻了琉璃盏,琼浆玉液洒了一地。

  "放肆!"

  "瑶池圣地,安敢行凶!"

  "此子当受业火焚身之刑!"

  西方众人怒喝声中,哪吒早已闪到金灵圣母身后,嬉皮笑脸道:"师祖您看,这些口称'空相'的,比咱们截教弟子还容易急眼呢~"

  金灵广袖一挥,青色道炁如瀑布垂落,将汹涌而来的佛光尽数挡下。

  其眼角含笑,却不言语,只将目光投向身旁的余元。

  "哈哈哈哈!"

  这时余元突然放声大笑,声震九霄。

  这位截教大能负手而立,眼中精光闪烁:"诸位道友,着相了!"

  余元故意学着佛门先前的语气,慢条斯理道:"诸位道友,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说'万法皆空'吗?怎么一块金砖,就让你们怒目圆睁?"

  其袖袍一甩,悠然道:"既然一切皆空,何来怒火?既然无我相、无人相,又何必动怒?"

  这一问,直接让佛门众人僵在原地。

  众人方才还在高谈"空性",此刻却被一块金砖破了心境,若再发作,岂不是自打脸面?

  燃灯古佛的金轮骤然收缩,二十四诸天虚影中传出阵阵梵唱,却终究没能说出反驳之语。

  大日光明佛周身佛火明灭不定,显然也在强压怒火。

  哪吒从金灵身后探出头来,故作天真道:"师尊说的是。弟子方才听诸位大德宣讲'无我相、无人相',一时好奇想验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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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眨眨眼,"看来这'空'挨打了也会怒啊!"

  此言一出,玄门众仙再也忍不住,哄笑声响彻法台。

  几位与截教交好的散修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其中赤脚大仙拍着肚皮道:"妙哉!这一砖砸出了个'真空妙有'!"

  药师佛面色变幻,额头金砖印痕在佛光中忽明忽暗。

  他双手合十,强压怒火道:"善哉...善哉...小友此言...深得佛理三昧,此事...便揭过吧。"

  余元见火候已到,佯装严厉地训斥哪吒:"胡闹!还不快向药师道友赔罪?"

  却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虽说万法皆空,但礼数不可废。这'空'嘛...该赔的礼还是要赔。"

  哪吒会意,装模作样地深施一礼:"晚辈一时冲动,还望尊者海涵。"

  不但如此,哪吒故意盯着药师额头的印痕,

  "反正'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金砖砸的想必也不是尊者真身。若真如佛经所言'无我相、无人相'..."

  少年神将拖长声调,"那方才挨打的...想必是'空'吧?"

  法台中的笑声更大了。

  几位玄门大能,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一番闹剧,看似顽童嬉戏,实则暗藏玄机——不仅破了佛门"万法皆空"的理论优势,

  更在众仙面前揭穿了其"说空不空"的虚伪面目,也倒是为玄门赢回了几分颜面。

  金灵此时才轻启朱唇:"童言无忌,还望道友海涵。"

  其袖中飞出一道清气,轻轻拂过药师额间,那金砖印痕顿时消散,

  "不过贫道倒觉得,这孩子误打误撞,倒印证了我玄门'有无相生'的至理。"

  燃灯古佛终于开口,声音如暮鼓晨钟:"今日论法,倒是让老衲受益匪浅。"

  深深看了哪吒一眼,"不想玄门后辈中,竟有如此...颖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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