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谁烧了?-《我,十世好人,是个反派》

  “大人,请满饮此杯!”

  周野似笑非笑地看着何愁没有说话。

  “大人,怎么了?”

  “我怕有毒!”

  “啊?”

  何愁手中的酒杯一哆嗦,洒了出来。

  他接待过几任县令,即使有人怀疑也都是试探再试探,哪有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的?

  “哈哈哈,大人说笑了!那这杯我喝!”

  何愁拿起周野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又把自己那杯有点洒了的,端了过去。

  周野端起酒杯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像是准备要喝,又放下。

  何愁一直盯着他的杯子,心情又上又下。

  “大人,又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想起前两天风寒,吃了药,大夫不让喝酒!”

  “你,哈哈,大人!这不喝酒怎么聊接下来的事情?您不是想知道青塘县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嘶,这些事儿不喝酒不能说?”

  “不好说啊!您总要给小人一个面子!”

  “好,我喝!”

  周野举起杯子,正准备凑到嘴边,又猛得推了出去,浇在了地上。

  何愁脸上可愁死了。

  “大人,您这又是怎么了?”

  “哦,我家乡的规矩,这第一杯酒自然是要敬土地!”

  “有这个规矩?”

  “有!”

  何愁无声叹息。

  “好,我再给您倒一杯!”

  何愁把酒壶端了过来。

  周野却按住了他的手,把酒壶夺了过来。

  他微微晃了晃里面的酒。

  手中的异样,告诉他这就是传说中的鸳鸯壶。

  总算找出了关键点。

  “大人?”

  “何驿丞今天辛苦,我来为你斟一杯!”

  “大人!”

  何愁假装客气,推了推。

  周野也假装没看出来,给他满上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把酒壶放到了自己这边。

  “驿丞请!”

  正常倒出的酒没有问题!

  何愁果然没有再客套,喝完了酒杯里的酒,又看向周野。

  周野也大大方方地喝了。

  何愁才松了口气,只要对方肯喝酒,总有机会把酒壶的毒酒倒出来。

  尤其是酒过三巡!

  他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放松下来,觉得对方必死,那有些话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说了。

  “县令想了解什么?尽管问!”

  “前几任县令是怎么死的?”

  见周野直奔主题,何愁笑了笑,吃了口菜,才说:

  “因为他们都得罪了本地的一位乡绅!”

  “谁?我要一个具体的名字!”

  “别急嘛大人,慢慢喝,慢慢聊!”

  何愁准备拿酒壶,周野已经给他满上了。

  他看到周野没有动酒壶旁边的气孔才放心地喝。

  何愁现在很了解这些新来的县令!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风格,何愁不见得都能哄好,但他们都关心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的命,掌握在谁的手里。

  只要跟他们聊这个问题,他们就会听自己摆布。

  “大人可知有位县令从青塘县发迹,进入中枢,已经官拜一品了!”

  “难道他退休,又回来了?”

  “那倒不是,那位大人正值当年怎么会这么早退休呢?是他的师爷,从他是县令时就开始辅佐,一直随他青云直上。后来这位师爷因为年岁大,才回乡养老……”

  “就一位师爷?”

  “这可不是一位简单的师爷,这位黄员外就是去了朝堂,官家也会给点面子的!”

  狗屁!

  这东西无关你的能力问题,完全就是你有没有实权在手。

  别说就是一个师爷,就算是当朝一品退了休,皇帝都不一定给这个脸面。

  周野可不信,估计这位黄员外还爱吹点牛!

  “所以,就这么个玩意儿,搅得天翻地覆?”

  “什么叫玩意儿啊?黄员外不是玩意儿!哦,他是个人!”

  何愁明显把自己给灌醉了,猛然说错话,才想起正事儿,趁周野没有注意,拿过酒壶。

  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经意地按了酒壶上的气孔,又给周野倒了一杯。

  “既然黄员外这么厉害,那么你看我现在投靠,还有没有机会?”

  “啊?”

  何愁被周野的话惊到了。

  “你要投靠黄员外?”

  “不行吗?他做他的乡绅,我做我的县令,只要不为难我,怎么都好说!说不定他老人家一开心给我往中枢送送帖子,还能升升官!”

  你怎么抢我词啊?

  何愁有些愣了,旋即嘲笑道: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黄员外的侄子也中了举,本来安排了他来,可让你抢了先。黄员外留不得你啊!”

  “原来如此,哎呦我筷子掉了!”

  周野筷子一弹,弹到了对面桌子下。

  何愁无奈去捡。

  就听周野问道:

  “黄员外的侄子有名字吗?”

  “这叫什么话?当然有,叫黄寿!”

  “原来是他呀,那没办法了!”

  周野端起酒杯和何愁碰了一杯。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喝下。

  又聊了一会儿。

  何愁突然掐着自己的脖子,两只眼睛往外突。

  “这可是你不给我机会的!”

  何愁跌倒在地。

  从饮酒到中毒只有两三分钟,可见他们确实没想给别人机会。

  周野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根本不紧张。

  把何愁的尸体搬到自己的位置上,熄灭了屋里的灯。

  然后看门外没人,就走了出去,反身把锁锁上。

  他躲在暗处等待着何愁的同伙。

  过了三更,白天那两个见过的小吏联袂而来。

  “今天爹怎么这么慢?”

  “估计那人比较难缠,白天你也见识过了!”

  “咦?怎么锁门了?”

  年长的那个凑到门缝看了一眼。

  “爹得手了,估计等不及自己走了!”

  “爹也真是的,那么急干什么?凤来阁的姑娘又不会跑?”

  “别废话了,快干活!”

  两人把藏在屋檐下的引火之物拿出来,都倒在了房间门口。

  “来一个县令烧一回,这些当官的也真笨,就没发现这个屋子是重新刷的吗?”

  “行了,就你聪明!快干活!”

  ……

  周野听了半天觉得这么笨的两个家伙,还是留下来拖敌人的后腿比较好。

  所以他也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去了驿站其他院子,找了间空房住下。

  第二天一早,周野来到马厩来牵自己的小毛驴。

  昨天那个牢骚比较多的小吏,正牵着周野的毛驴准备发卖。

  “你干什么?”

  何二听到周野的质问,吓了一跳。

  半天才反应过来,叫了一声。

  “鬼啊!”

  很快驿站里的其他小吏,以及何二的哥哥何大也都跑了出来。

  何大也两腿发软差点坐到地上。

  “刘大人,你还活着?”

  周野假装不明所以地嗤笑。

  “我,必须死吗?”

  “不不,不是,那昨晚烧的是谁?”

  “谁烧了?哪烧了?怎么烧的?严不严重啊?要不要本官做主啊? ”

  周野一脸无辜,好像刚睡醒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东院的客房烧了,我们以为是您遇难了!”

  “东院?我昨天在那跟驿丞喝酒,半夜出来上厕所,不知道怎么走错了地方,就睡了!幸好我出来了,那不是我,又是谁?”

  何大何二对视一眼,大叫一声。

  “爹啊!”

  周野暗笑,这智商,留下好,留下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