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一个丫鬟的长寿守则》

  薛顺也同样懒着呢,能不干的活他也不想干,可不干活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越想越心里越难受,所以他除了睡觉以外,几乎不叫自己闲着,怎么都要找点事做。

  累了倒头就能睡下,多好。

  申椒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有薛顺在,她这头毛驴儿的确可以歇歇。

  但申椒依旧不喜欢这样。

  如果薛顺不忙,那她们一整天都要在一起,除了洗澡去茅房以外寸步不离。

  一天两天还好,多了谁受得了。

  申椒想知道的又什么都打听不着,很快她就想不出话说了。

  她沉默下来,薛顺也不怎么开口,打破这氛围的是一封信。

  薛顺扫了两眼,就递给她了:“看看吧。”

  “这是什么?”申椒不明所以的接过来,几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公子派人去了蒲桃镇?公子是从何处得知?”

  申椒从未说过自己的藏身之处。

  “桃蒲,不就是蒲桃嘛,不过我不是从你写的那些东西里看出来的,是那个阿珠告诉我的,他真的很想活,把你卖了个干净,什么都告诉我了,”

  薛顺似笑非笑道,

  “申椒,你的眼光真的很差。”

  他没有完了是吧?这都几个月了,还不忘了挑拨。

  申椒说:“意料之中的事,这个,还是要多谢公子。”

  这封信上写的是沈老板她们的近况。

  她们过的很好,王娘子的女儿也长大不少,薛顺的人将珍珠买下了,她们还发了一笔小财,问起来她和阿珠,客气了几句。

  田八角是不可能回去了,沈老板招了新伙计,也不需要她回去了。

  听说那个伙计不算聪明,不过为人热情,是王娘子的亲戚,也算知根知底。

  横竖是些跟申椒不再有关系的事。

  薛顺说:“不必谢,只当我是多管闲事,你也未必在乎,我让人将你的东西也拿回来了。”

  无非是些衣裳被褥,带尖的首饰和危险的东西,都不可能给她。

  薛顺把申椒打扮的像一头漂亮的毛驴,衣柜里有许多衣裳,所以这些东西她并不缺,不过申椒还是将它们留下了。

  这至少能证明,那不是梦。

  她确确实实逃出去过。

  薛顺抓着她用过的香囊轻嗅着:“你就用这个隐藏身上的气味儿?”

  “是。”

  “不好闻。”薛顺有些嫌弃。

  “都是些不值钱的香,难免刺鼻些。”申椒如今已经不用了,不过她还挺喜欢的,一堆香囊,闻着乱糟糟的,像她的人生。

  申椒伸手去接,薛顺就那么当着她的面,把她用旧了的香囊塞进了怀里。

  难闻你还抢?

  申椒不明白他,口口声声不喜欢,拿着东西做什么?

  薛顺说:“这花样还算有趣,我拿去瞧瞧。”

  “那就是寻常的牡丹。”申椒说了一句。

  薛顺说:“完全不像。”

  几文钱的东西,绣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个个都是申椒精挑细选的。

  他看不上还拿的那么顺手。

  申椒懒得与他争辩,默默的将别的都收好了。

  连同那封信一起,薛顺的人在信上还提到了周二爷。

  似乎是看出了些不对劲,询问薛顺要不要追查一下。

  薛顺如何回信的,申椒不太清楚,他不许申椒乱碰他桌上的东西。

  除了研墨端茶以外,申椒和那张桌子,再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了。

  她当然不甘心,那么多消息近在眼前,都不能翻看,申椒肯定是不高兴的,可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

  装模作样第六十天,申椒在夜里轻轻的碰了碰薛顺的脚,冰的她将脚趾蜷缩起来。

  又锲而不舍的贴住了他。

  薛顺:“你想做什么勾当?”

  “不留神碰到了,”申椒说,“公子的脚真冷。”

  “别挨过来,冷不到你身上去。”

  薛顺十分不解风情的把她推了回去,申椒贼心不死的找了半天:……

  罢了。

  他把被子压严实了,真可恨,这是防什么呢?

  薛顺,一个以守身为己任的人。

  申椒一直也想不通,他到底在守些什么!

  她翻了个身,又翻了回去,闭着眼睛,直不楞腾的坐了起来,用力揪住他的被子,一个快、准、狠!将其用力扯开,丢到了床下,带着自己的被子,就贴了过去,还扯着薛顺的胳膊放平拍拍,安心的躺了下去。

  薛顺:……

  他贴着申椒的脑袋说:“你是不是想说自个儿梦游了?”

  申椒怎么可能回答他,她忙着梦游呢。

  申椒用手脚扒住了薛顺,用力一贴。

  薛顺真是没眼看:“申椒,我数三声,给我回去。”

  “一。”

  “二。”

  “呵。”

  薛顺气极反笑,坐起来用被子把她卷好了,用锁链捆了起来。

  申椒在亮起的烛光下为自己辩解:“奴婢许是真的有了梦游的病症。”

  薛顺点点头:“没事,你想怎么梦就怎么梦,大不了我天天捆你一回。”

  申椒:“奴婢听说,梦游的人是不能强行唤醒的,会疯掉。”

  “不怕,你没正常过,”薛顺捋了捋申椒乱七八糟的头发,都折腾的打结了,“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儿?”

  他要这么说,申椒可就不乐意了:“公子这话好没道理,奴婢这些时日一向尽心尽力的侍奉,病症的事,也不是奴婢的本意呀。

  想是奴婢见公子身子冷,实在放心不下,就是睡梦里都记挂着,所以才冒犯了公子。”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奴婢当不得公子一声谢。”

  申椒委委屈屈的说。

  薛顺:……

  想把她吊到房梁上,吹着过堂风,空一空她脑子里的水。

  原来好像也没这么疯……

  这套是跟谁学的?

  薛顺想起满口姐姐的阿珠,神色有些冷道:“当不得算了,睡吧。”

  申椒:……这都不心软?他的心肠都是石头做的?

  “奴婢,就这么睡?”申椒蠕动了一下伸展不开的躯体,“怪不舒服的。”

  薛顺拍了拍她:“没事儿,绑的松,我会记得给你翻身的,你这会儿要起夜嘛?我可以抱你过去。”

  他好像在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

  别管这个‘老人’是为什么瘫痪的。

  申椒僵笑道:“不劳烦公子了,没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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