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丢到荒院去-《神渡之妖妾》

  楚宴丘认真了起来,不禁从半躺的身子正襟危坐,却不想扯动了腹部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炽鹤紧张的手忙脚乱连忙要服侍他重新躺回去。楚宴丘朝着他摆摆手,反而拉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了。

  他的动作缓慢,但嘴里却焦急道:“如今突然多出来这么多军队,若不是属于小皇帝一边的,那就是别人的窃国野心,如今边关正是自家人争夺权的关键时候,西南沿海那里局势混乱很难为我掌控,东部边关大军虽助力大哥掌控了兵权,可是大哥是个耿直憨厚的性子,他是选择忠君报国还是和我手足同心,在他心里都是五五分成,我不能只躺在这府里什么都不做。”

  炽鹤扶着自家主子问:“那公子想做什么,公子跟我说,我替公子去做也是一样的。”

  楚宴丘脸色苍白,低头看了看腹部再次?出鲜血的中衣,整个身子像脱了力靠在炽鹤身上。

  他突然就笑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原来那个女人还有点意思,他早些时候怎么没发现?

  想起那个女人将匕首捅在自己身上时看自己的眼神。

  他问着炽鹤道:“你说我跟那个女人是不是有那么点夫妻相?”

  炽鹤诧异的看着自家公子。

  莫不是公子的疯病更厉害啦?

  炽鹤问:“难道公子不生气不恼恨?是她差点将公子杀了的。”

  楚宴丘不恨反高兴,他笑着问:“那女人还好吗?你们有没有惩罚她?”

  炽鹤失落道:“没有惩罚她,公子大概不记得了,公子这几天昏迷时一直在梦话里,叮嘱奴才们不要伤她。”

  楚宴丘满意的点点头。

  炽鹤道:“不过公子也不要太为她高兴,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也一直昏迷着,请了几次大夫来诊治,大家全都诊断不出她是个什么病,说什么她这后半辈子就这么半口气儿的活着了。”

  这时门外有个丫头急匆匆进来禀告道:“不好了二公子……”她说了半句话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炽鹤急忙问是什么事。

  小丫鬟道:“那个沈姑娘……她……”

  楚宴丘焦急问:“沈姑娘她怎么了?”

  小丫鬟道:“刚刚她身边的丫鬟进屋去看她,结果竟然凭空多出来一个。”

  炽鹤没明白问道:“多出来一个是什么意思?”

  小丫鬟道:“就是多出来一个呀,多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沈姑娘,不但容貌一致衣服和其他都一模一样。”

  楚宴丘和炽鹤一脸纳闷。

  不多时楚宴丘坐的轿子就抬到了沈温的院子。

  楚宴丘在炽鹤的搀扶下,进了沈温的屋子,果然在床上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炽鹤仔细辨认了一下,感觉越看越花眼,他问自家主子道:“这?这如何辨认的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楚宴丘也无法看的出俩人,他对丫鬟道:“去请大夫,把他们两个弄醒。”

  丫鬟为难道:“这?大夫就在隔壁候着,早在您来的路上大夫已经看过了,他没有办法让她们醒来。”

  楚宴丘脸上不悦,他最厌烦这样没有又啰嗦的丫鬟,他再次道:“去!我叫你把大夫请来?”

  丫鬟被他冷肃的面色吓到了,立刻慌乱的跑出去请大夫了。

  很快那个大夫就进了屋子。

  楚宴丘对那大夫道:“本尊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办法令她们两个醒来?”

  那大夫是姬国公府的府医,近来自家这儿公子的暴虐行径他也是十分了解的,当自家公子抬手眼眸看自己的刹那,那种不好的预感就弄的心脏砰砰乱跳的,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回若不答应,只怕像先前那些婆子丫鬟一样性命不保啊。

  大夫哆嗦着身子道:“我……我再试试,我尽量……”

  楚宴丘冷冷的盯着他,轻轻挥手叫他去试。

  那大夫这次是真的拿出毕生绝学了,只见他全神贯注只专注在手里那根三寸银针上,先给外面位置躺着的姑娘身上,扎了几十根银针。

  待到一套针法结束,那大夫都累的满头大汗了。

  不过这次没白费心,等到过了半刻钟给那姑娘起针时,那姑娘先是手指动了动,结果眼睛突然睁开了。

  大夫大喜连忙回头告诉自家公子,让开位置将那睁眼的姑娘,完全展示给公子看。

  楚宴丘拖着伤痛的身子,走过去坐在这姑娘身旁,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们两声。

  接下来便见到这姑娘,转动眼珠子,慢慢的坐了起来。

  但是她也只能做到这一点,她还是跟从前一样,不能说话神色呆呆的。

  楚宴丘吩咐丫鬟们把这姑娘,挪到轩窗下的软榻上,吩咐大夫如法炮制,用刚好同样的方法救治另一个姑娘。

  那大夫不敢懈怠,立刻给另外一位姑娘施针。

  这次时间久一些,好在这位姑娘也睁开眼睛了。

  她醒过来迷茫的巡视一圈周围的环境,直到看到床边坐着的楚宴丘,双眼便定在他身上不再挪开。

  楚宴丘很欣喜,他立刻问:“女人!你还认识我吗?”

  只见她眼神冷漠,不但没一句回应,反而将脸扭到另一边不再看他。

  炽鹤问自家主子道:“公子接下来怎么做?您到底有什么法子辨认她俩?”

  楚宴丘也难住了。

  其实他根本就不认识这女人,虽说先前几次跟这女人上过床,但是他只当她是缓解蛊毒的解药,说到底不过是个不得已有了交集的暖床丫鬟而已,如今叫他从两个陌生女子身上,辨认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怎么可能辨认的出来。

  炽鹤这时笑着对自家公子道:“公子慢慢想解决办法,奴才信您一定有办法的,公子就任大理寺侍郎一职,从前办理的案子无数,朝中谁不夸公子聪慧,公子慢慢想不着急。”

  楚宴丘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记得他遇到过类似的案子。

  于是他招手让婆子进前来,吩咐婆子将两个女子全身上下检查一遍,所有部位肌肤有什么特征都记下来,回来详细告诉他听。

  于是婆子便检查了两个姑娘全身上下,就连身上的气味头发粗细都辨别一遍,才将结果告诉给自家公子听。

  楚宴丘听的很仔细,在婆子讲述完后,他自己回忆一遍俩人之间细微差异之处,越想就对那造物者越加的佩服。

  肌肤印记甚至体香味道头发粗细,几乎没有差别之处,唯一不同的地方,若说有还倒有。

  这也亏了检查身体的那个婆子,他曾经是个稳婆,她说那软榻上的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躺在床上的却是个没有生产过的女人。

  楚宴丘已经将从前的往事忘的七七八八了,他只记得某人强加给他的记忆,于是他问身旁的炽鹤道:“你可了解这女人从前跟着大哥的事情?她给我大哥怀过孩子?是怀孕后小产了的?”

  炽鹤点头道:“是了公子,沈……沈姑娘从前是个姑娘,是吃了仙人给的一粒仙丹,才从男人变成女人的,这都是为了怀上大公子的血脉,不过生下来的却事与愿违,是个断了气的死胎。”

  炽鹤说完纳闷的挠了挠头,这事当时全府上下都知道的,公子怎么又来问他?难道公子真的得了失忆症?

  楚宴丘再次看向软榻上的女人时,眼眸里带上了讥讽和轻蔑。

  他道:“这就没错了,那软榻上的女人是真的,床上躺着的是个鱼目混珠的假货。”

  炽鹤道:“那么主子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假的女子?”

  楚宴丘再次看向床上冷冰冰的女人,那女人还是偏头姿势,就是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楚宴丘莫名的感觉心里很受伤,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冰冰道:“先留着她的小命,把她丢到府里没人住的荒院子,叫人看着她。”

  于是进来几个婆子,将床上的女人拽下床,将她拖走了。

  屋里只剩下一个沈姑娘了,楚宴丘坐在这一头的床上仔细的注视着她。

  就在炽鹤劝慰楚宴丘回去养伤时,那软榻上静静躺着的女人,突然从床前坐起来了,她变得惊恐颤抖,不知道触发了什么原因,令她无比害怕。

  楚宴丘身子不方便,便令炽鹤过去看她怎么回事。

  炽鹤刚刚捧到她,她便疯了似的,扒拉着炽鹤挡住的身子,伸着手臂仿佛要去抓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歇斯底里用尽全力。

  楚宴丘看着突然发疯的女人,看着她将对面的自己当成那根救命稻草时,石头一样冰冷的心,也有了一丝动容。

  挣扎了一会儿,他便吩咐炽鹤不用拦着她了。

  炽鹤放开她站到了一旁,结果便眼看着这位沈姑娘,一副可怜兮兮的从软榻上摔下来,一步步的爬到了楚宴丘的腿边。

  楚宴丘抚摸上这女人已经碎发遮住的小脸,换作温柔的样子问:“是要跟我走吗?”

  便见这女人一副呆萌小兔子的样子,像个纯真的孩子,认真的点点头。

  然后整个身子扑在他腿上,抱紧了楚宴丘这条大腿。

  楚宴丘也不负她所望,果断的吩咐人,连同她随着自己一同回了自己的院子。

  如此各家睡前的惊心动魄算是过去了。

  二门处一小厮随着一位年轻公子,路过二房楚宴丘院子门口,他站在门口看着那院子里人影攒动,陷入沉思。

  小厮不解他看什么,只催促道:“三公子爷,您在看什么?见了大老爷还得回咱们公主府,见您父母二老呢,他们二位早就在公主府等了您好久了。”

  姬子楚这才将视线收回来,随着小厮去了大房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