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带系统一败涂地9男人也可以这么美丽么-《区区如懿,打就打了》

  弘历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富察琅嬅苍白的脸蛋。

  平日里温柔小意的贤妻,此刻却像一尊冰雕般立在榻边。

  看到自己夫君醒来,富察琅嬅露出了不自在的神色,还移开了视线。

  “去告诉王钦,皇上醒了。”

  素练应声出去后,富察琅嬅叹了口气,问道:“皇上,您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了?”弘历脑子还是一团浆糊,费力地撑起半个身子。

  富察琅嬅面无表情,冷冷道:“皇上不是要封凌侍卫为嫔妃吗?臣妾想问,要封什么位份。”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弘历猛地坐直了:“皇后啊,你在胡说什么?朕什么时候说过要封凌云彻作嫔妃了?”

  王钦进来时恰好听到皇上的话,他可不想担上假传圣旨的罪名。

  他扑通一声跪在弘历床边,扯着嗓子就嚷:“皇上冤枉啊!您金口玉言,奴才哪敢胡乱编排?福珈姑姑和齐太医也都听见了呀!”

  弘历这才看到齐汝一声不吭站在角落里,扬手召他过来:“齐汝,你说。”

  “呃……”齐汝挪着小碎步上前,头垂得快要埋进胸口,“老夫年事已高,耳力不太好,依稀好像听到了……嫔妃二字。”

  说完,他立刻兔子似的蹿回了角落,动作敏捷得不像老人。

  王钦双手一摊,仿佛在说“您瞧,没说错吧”。

  富察琅嬅又补了一句:“而且傅恒和其余的御前侍卫……都说看见了,那个人确实受了宠。”

  这时,帐篷外传来太后的声音:“皇帝,你和那人在树林里大汗淋漓,大伙儿看得一清二楚,千真万确是抵赖不得的。”

  弘历辩解道:“太后,森林里有一股甜味,朕闻了后浑身发热,一定有什么问题。”

  富察琅嬅说道:“兆惠将军去查探过了,有人在那儿的树上涂抹了母马粪便,夹杂着一些味道浓烈的药,这才吸引了那么多野兽。”

  “但皇上不是野兽,怎么就在出猎途中宠幸了呢。”太后皱起眉头。

  弘历梗着脖子反驳:“皇额娘,您没闻过,那东西仿佛能把人脑子都给溶化了,极为可怖!”

  “微臣闻过,”齐汝感慨道,“那气味强而有力,强而有力啊!”

  素练插话道:“所以说,是凌侍卫为了获取龙恩,故意布下陷阱请君入瓮。”

  毓瑚否认道:“傅恒大人说,凌云彻是帮娴主儿遛马才到那儿的,纯粹偶然。”

  太后颔首:“原来如此。”

  和上一世一样,在场的所有人竟没有一个对凌云彻为什么偏偏在那里遛马产生怀疑,这事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太后将话题拉了回来:“看来皇上是不乐意给凌侍卫名分,也没想过要封什么位份,是吧?”

  弘历赶紧点头:“就是这样。”

  太后缓缓开口:“若是在宫里也就罢了,这事发生在木兰围场,你又开了金口,不能给蒙古各部留下出尔反尔的印象。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弘历问道。

  福珈代答:“让他死在皇上封为嫔妃之前,事后追封一个贵人。”

  她刻意在“追封”和“贵人”这几个字上加重语气。

  弘历咳了几声,伸手拿起茶杯大喝一口。

  “皇额娘,儿臣觉得不妥……”富察琅嬅小声道,“凌侍卫毕竟救驾有功,若事后赐死,岂不是恩将仇报。”

  太后嗤笑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将他八抬大轿抬入后宫,皇后以后喊他一声妹妹?”

  富察琅嬅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龙榻上的弘历,希望自己的夫君能拿个主意。

  弘历也很苦恼。

  逃命时还不觉得,现在安全了,他回想起树林里发生的事,竟有一丝……回味。

  日头比炭盆炎热,泥地比床榻松软,弘历从未有过如此令人沉迷的体验,回想起来都觉得迷糊。

  弘历想了好一会儿,说道:“皇后说得有理,他救驾有功却离奇死亡,这不是告诉满宫里的人不许对朕好吗?”

  太后没眼看了,摆手道:“那皇帝要给他什么位份。”

  “这个……”弘历迟疑道。

  凌云彻肖想御前侍卫不自量力,成为嫔妃也很怪异,他若真的死了,自己便再也无从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最后,还是皇后劝道:“皇额娘,皇上龙体尚未痊愈,不宜思虑过重,不如让他好生歇息,此事……容后再议吧。”

  “也好,皇帝,你便好好歇着吧。”太后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不想再留了。

  在她走出帐篷的一刹那,身后似乎传来一阵细微的布料摩擦声。

  太后下意识回头,却只看到帐外堆放着杂物,上面盖着的厚布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见是风声,她不再多想,径直离去。

  太后走后,厚布下有东西动了动,凌云彻脸色铁青钻了出来。

  由于自己有功无过,得以自由行动,这才让他寻得了这个偷听的机会。

  太后要杀了自己,而皇上对此并无太多抵触,说要想想。

  凌云彻也是男人,他很清楚男人提上裤子后的那点温情消失得有多快。

  等皇上回过神来,自己凶多吉少。

  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要娶嬿婉,怎么能死在木兰围场?

  凌云彻咬着手指头,各种想法在脑内飞速翻滚,最后咬咬牙往如懿的帐篷走去。

  从早上到下午,如懿一直在生闷气,手上的护甲摘了穿,穿了摘,指皮磨破了都不在意。

  听到凌云彻来了,如懿发出一声长叹,语气细若蚊鸣:“让他进来吧。”

  凌云彻一进来便知道如懿生气了,礼仪周全地跪下:“奴才凌云彻,给娴妃娘娘请安。”

  说完,他扬起手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自己好几个响亮的耳光。

  惢心吓了一跳,问道:“凌侍卫这是做什么!”

  凌云彻加重力度,脸很快就红肿起来:“奴才没控制好用量,把药丸用光,损害了龙体,还给娴主儿丢了脸面,罪该万死。”

  如懿撅起嘴唇,淡淡地看着凌云彻:“本宫觉得你疯了,留着好好的御前侍卫不做,去做嫔妃。”

  皇上不是沉迷于那种事的好色之徒,怎么可能会让凌云彻入宫?

  唯一可能就是[静默谦顺,乃礼仪人也]技能描述中的※在床笫之间情到浓时,“礼仪人”提出的要求实现概率提升。

  而凌云彻提出的要求居然不是成为御前侍卫,而是成为嫔妃,如懿需要一个解释。

  凌云彻猛地低下头,飞快地眨动着眼睛,不过片刻,眼眶便已湿润。

  他抬起那双饱含委屈的湿润眸子,哽咽着望向如懿。

  “娴主儿!奴才句句都是按照您教的词儿说的,一个字都不敢错。都是王公公假传圣意,颠倒黑白!他还污蔑奴才用迷情香迷惑皇上,要……要砍了奴才的头啊!”

  如懿瞥了他一眼,嘴不撅了:“王钦吗……他确实很大胆。”

  凌云彻心想果然如此,娴妃并未把他当做叛徒,只是故意拿乔想别人哄她罢了。

  “要我说,如果不是皇后娘娘不准所有嫔妃探视,有娴主儿出面向皇上说一句,我就能脱困了,”凌云彻装作痛心疾首,“如今,只能由我证明自己清白。”

  如懿侧了侧脸:“要怎么做,你有主意了吗?”

  凌云彻问道:“娴主儿,那些药丸还有吗?”

  “有是有,你想干嘛?”如懿又沉下脸来。

  凌云彻喉结滚了滚,轻声道:“奴才准备把那些药丸呈上去,以证清白……”

  如懿突然拍了一下膝盖,恍然大悟:“本宫明白了,你是想用在王钦身上,让王钦起了性子骚扰嫔妃,再把剩余的放在他的行李,大家都会认为是王钦做的。”

  凌云彻愣了一下,回道:“对对对!就是这样!”

  他嘴上附和,心里觉得女人就是女人,想事情太简单了。

  哪怕证明是王钦做的,皇上跟自己的糊涂事人尽皆知的事实也不会改变,一样是个死。

  总而言之,迷情香药丸拿到手了,凌云彻心满意足离开了如懿的帐篷,还鄙夷地回头看了一眼。

  到了半夜,凌云彻拿出嬿婉做的香囊,塞入一颗迷情香,来到御帐后头偷听。

  果不其然,发生了这种事皇后没有留下来照顾皇上,只留了王钦一人候着。

  凌云彻蹭手蹭脚进了御帐,王钦正想呵斥他,凌云彻拉着他往外走,把嬿婉的香囊塞在他手里。

  “王公公,我收了别人好处递东西,你就收下吧。”凌云彻谄媚道。

  “这是什么东西,谁让你递给我的。”王钦走出帐篷,借着月光打量手里的东西,又警惕地扫了凌云彻一眼。

  凌云彻局促地笑了笑:“是一个长得矮矮的宫女,说钦慕王公公已久,今日得见,神女有心,若襄王有梦,请去木兰围场东角一会。”

  王钦粗糙的手指来回摩挲着香囊,绸缎丝滑的触感和馥郁香气让他心神荡漾。

  他把香囊凑到鼻尖猛吸一口,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花:“香囊针脚细密,闻着香捏着软,不错。哎,她叫什么名字”

  凌云彻差点脱口而出“嬿婉”,马上刹住改口:“她就叫软软。”

  “软软~~”王钦念着这个名字,骨头都酥了半边,“香囊我收下了,人家一番好意,我不去不好。皇上这儿……”

  凌云彻笑道:“皇上这儿我帮王公公照顾。”

  王钦这才回过神,用一种了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凌云彻,心想这个叫凌云彻的家伙,果然是想攀附龙恩。

  去赴会也算是给了他机会,日后凌云彻真的能获宠,也得记得欠了自己人情。

  王钦心下盘算已定,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捏着香囊,脚步轻浮地朝东边去。

  凌云彻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这才将整个身子塞进御帐,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警惕地左右张望。

  确认四下无人,他头一缩,帘帐轻轻落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凌云彻自以为天衣无缝,实则他悄悄到御帐时,已经被一个人注意到了。

  这个人是盛产哈密瓜地区的领袖长子,人称大和卓。

  大和卓跟随父亲前来木兰秋狝,第一次见到皇上便是他在草原上螺奔的模样。

  旁人都说,凌侍卫引得皇上甩下众人也要跟他席天幕地,还要封为嫔妃,恐怕用了什么邪术。

  “听说他有六只手六只脚,是只魔鬼!”侍从们说得煞有介事。

  大和卓不信邪,喝了三两黄酒壮胆后出门,偏要看看这个魔鬼有什么手段。

  他看到魔鬼把阉人调走,溜进皇上的帐篷里,之后再无动静。

  过了一炷香时间,大和卓小心翼翼靠近,撩起帐布偷看。

  浓烈的甜香霎时从缝隙中流出,迎面袭击了大和卓。

  如有实质的甜味像两根透明手指,一下子插进大和卓的鼻孔,趁机往上钻入脑子。

  大和卓脑中轰然一响,头晕目眩,脚步一个踉跄便跌了进去。

  帐篷内一片昏暗,只点了一个炭盆,暗橙色的光像草原上的花束,这就是香气来源吗?

  大和卓愣愣地站在炭盆旁,酒气夹杂着体热快速扩散,他安静地站着,放任香气充盈了脑袋。

  好一会儿后,大和卓听见榻上传来的声音,这才扭过头去。

  这一刻,他看到了地狱里魔鬼。

  他们正在明黄色的油锅上翻滚,帐篷内已成魔鬼的领地,道德羞耻的拘束散落一地。

  魔鬼没说话,但大和卓知道,这是要叫他过去。

  浑浑噩噩中,弘历隐约看到了大和卓的脸。

  香气的作用下,弘历没了赶他出去的念头,只想着这小子的父亲是个麻烦。

  弘历无意识喃喃道:“让你爹……安分些。”

  “嗯,好的。”大和卓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木然点头。

  弘历愣了一下,又提出了很多要求,有关于朝贡的,有关于边境的,大和卓一一应下。

  彻底失去意识前,弘历最后的理智发挥作用,心想:原来政治也可以这么简单吗?

  之前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原来还有一条更直接、更快捷,也更快乐的通途。

  大和卓本就处于半醉状态,陷进去后瞳孔都聚焦不了,看什么都迷迷糊糊的。

  聪明的大脑自动搬出见过的美女相貌,统合成一个最美的皮相,“啪”一声贴在另外俩人脸上。

  这一晚,大和卓应下了很多承诺,把自己亲爹卖了十八次都不在意。

  由于晃动幅度过大,床头的金蟾摆设翻倒在大和卓面前。他拿起金蟾,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拿的是个人头,脑内也给金蟾贴了个美人脸。

  大和卓对着蛙脸痴笑:

  “男人也可以这么美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