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锈铁丘陵的怪物2-《童话崩坏后,我成了恶魔猎人》

  密集的、带着锈蚀绿斑的金属铆钉弹如同一面墙轰在他藏身的装甲板上!

  锵锵锵锵!!!!

  火星四溅,厚重的装甲板被打得猛烈震颤,向内凹陷出无数凹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跳弹如同飞溅的毒蜂,在周围的地面和残骸上碰撞出尖锐的哨音。

  扫射稍歇。

  炮管发出过热般的“嗤嗤”泄气声,机械转动声再次响起,试图调整角度。

  米勒没有探头。

  他的耳朵捕捉着细微的机械转轴摩擦声,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钢铁平台传来的震颤方位。

  就在炮管转动声出现一丝卡顿的瞬间——那是它巨大残骸移动底盘时必然的动作迟滞——他动了!

  身影如同鬼魅般从装甲板另一侧掠出!

  目标不是构装体本身,而是它脚下那片相对平整但布满油污的晶面区域,以及散落其中、看似杂乱的几块半埋在晶层下的管线接头残骸。

  他冲到其中一处,脚尖精准地狠狠踢在某个早已锈蚀松动的巨大阀门上!

  咣当!

  锈迹斑斑的阀门应声变形脱扣!

  嗤——!!!

  一股积蓄了不知道多久的、滚烫的黑色油污混着压缩蒸汽,如同高压水枪般从那断裂的接口处狂喷而出!

  滚烫腥臭的黑色油污混杂着灼热的锈蚀蒸汽,如同一道致命的鞭子,瞬间抽在构装体残骸那条支撑着身体的金属左足脚踝连接处!

  刺耳的腐蚀声和金属高温变形的“吱呀”声骤然响起!

  原本就严重锈蚀、承受着巨大重量的脚踝关节瞬间红热、软化、变形!

  巨大的构装体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庞大的身躯猛地失去平衡,无可挽回地向着地面倾斜倒塌!

  轰隆!!

  沉重的残骸砸落在油污晶面上,溅起大片污秽。

  米勒早已再次闪入另一处阴影,看都不看战果。

  消耗它,远比摧毁它更实际。

  缠斗是死路,会加速体力和状态的消耗,会更容易被锈铁入侵。

  地势开始向下倾斜,巨大的报废齿轮堆随处可见,如同锈蚀的坟墓。

  米勒刚从一个扭曲的铆钉枪构装体伏击下冲出,脚下突然传来一种异常的“塌陷”感。

  不同于普通的软硬变化,这块区域的暗红晶层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撑,如同水囊般向内塌陷,边缘的结晶瞬间碎裂软化!

  米勒瞬间反应,身体后倾,同时断剑猛刺向旁边一块相对稳固的断裂钢梁,试图固定自己。

  还是晚了半步!

  右脚连带小腿已经陷入那片粘稠翻涌的暗红“泥潭”!

  恐怖的吸力瞬间传来!

  更可怕的是钻心的灼烧感,粘稠的油泥如同活化酸液,疯狂腐蚀着他的靴子和护腿!

  皮革的焦糊味和皮肉灼伤的刺痛感清晰无比!

  视线扫过周围,最近的绝对稳固点就在左前方不到两米,一块大半被晶层覆盖的巨型齿轮中心轴突起。

  【融火之躯】!燃烧的火柴几乎是同时被甩出,精准落在那块裸露的金属轴头上!

  米勒的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火焰在轴头一闪即灭。

  他同时从火焰中现身,单脚踩在轴头上,右脚小腿以下包裹着一层浓稠滑腻、不断蠕动且冒着淡黄腐蚀烟雾的暗红油泥!

  米勒眼中寒光一闪,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杖剑瞬间反转,剑身贴着小腿外侧如同剃刀般向上猛地一刮!

  嗤啦——!

  沾满油泥的靴子面料和下方一薄层被腐蚀得发黑脆化的皮甲连带一点被灼伤的皮肉,被他精准地削落!

  混着油泥和血水的碎片掉入下方的泥潭,瞬间沉没。

  剩余的油泥失去附着,噼啪几声滴落。

  灼痛感减弱,但米勒知道表皮已经被严重灼伤。

  但也仅此而已,不幸中的万幸,米勒随即启动【翡翠庇佑】,生机盎然的绿光将伤势修复。

  他刚刚缓过一口气。

  呜……嗡……!

  空气里突然传来一种低沉但令人心悸的共振音。

  不是声音,更像是一种作用于骨骼的震荡感。

  前方不远处的一片相对开阔地带,空气正发生着诡异的扭曲折射。

  地面上,几道深埋地下的、早已扭曲破裂的巨大能源管道露了出来,断裂口缠绕着暗红的晶体藤蔓。

  从管道裂口处泄露出肉眼可见的、不稳定跳跃的能量乱流,混合着浓度极高的、如同墨水般的粘稠锈斑颗粒,形成了灰黑色的、不断扭曲旋转的雾气团。

  雾气团边缘偶尔迸发出一道道惨白色的电蛇,撕裂空气,在地面留下焦黑的印记,发出刺耳的噼啪声。

  那是王庭毁灭时泄露的异化能量与高度浓缩的锈铁瘟疫混合而成的致命风暴。

  米勒瞳孔骤缩,没有犹豫,没有试探,他知道硬抗是没有好结果的,如果是单纯的风暴,米勒完全可以依靠【龙鳞肤质】的强大来硬抗过去,但这里是锈铁丘陵,但凡不注意就可能会被锈铁侵蚀。

  于是他立刻转向,宁可多绕行百米的残骸区,也绝不踏入那片扭曲区域半步。

  每一分钟都宝贵,绝对不能浪费在无谓的损伤上。

  片刻之后,他靠在一根半倒塌、锈迹斑斑的巨大烟囱内壁上,借着扭曲金属壁的掩护,拿出左轮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末影齿轮】——【净火齿轮】

  米勒再次使用【净火齿轮】来净化锈铁病的影响。

  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每一次使用,都是与时间的赛跑,也是与血肉边界的拉扯。

  随后米勒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一小卷浸过特制油脂的焦黑破布,仔细擦拭着剑身。

  他的动作稳定而冷静,只有微蹙的眉头和额角滑落的汗珠,昭示着体内正在忍受的侵蚀之痛。

  擦剑的同时,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着烟囱外的动静:晶体蠕动的沙沙声、远处可能存在的拖拽声……时间差不多了。

  他深吸一口污浊但被烟囱壁过滤了少许的空气,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剑身上。

  前方,浓雾中,“孤矛”那指向血月的冰冷轮廓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