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喜欢你-《都当舔狗了,当然应有尽有》

  在学校里,梁瑜又听见别人对应言的议论。

  自黎清月接近应言开始,对应言的负面讨论就开始出现。

  言语的贬低,恶意的揣摩。

  把人当成杠杠上的货物,称斤比两。

  一刻也没有停止。

  跟应言一块长大,梁瑜更能够清楚黎清月的特殊。

  应言能够给的,给了黎清月。

  应言为黎清月做到了,她以为应言无法做到的。

  哪怕

  他不说,她不问。

  行动依旧会被目睹,而言语的传播力足够强大。

  纵使梁瑜没有亲眼目睹,那些应言黎清月的事也会一次一次传到她的耳朵里。

  注重颜面的应言,可以让黎清月踩着他的尊严。

  面对黎清月的时候,应言似乎是一个毫无痛觉的人。

  那些梁瑜以为会伤应言自尊的事。

  他可以为黎清月一次一次破例。

  梁瑜其实不止一次对应言恶语相向。

  情绪上来的那刻,她也会讽刺:“应言,你贱不贱啊。”

  风平浪静的校园生活不珍惜,要处在校园霸凌里。

  梁瑜不喜欢应言不珍惜自己。

  不过那也是愿打愿挨的事,她管不住。

  明明临近高考,学校里对应言的议论声似乎更大了,梁瑜时不时能够听到一些。

  她跟唐成功汇合。

  唐成功知道应言跟梁瑜是同乡,说话的时候向着应言了一些:“恋爱就是恋爱的事,这些人要扯到凤凰男,太难听了我也觉得。”

  川哥没说喜欢黎清月,那黎清月跟谁走得近又怎么样。

  去一趟游乐场被他们说成开房了一样夸张,至于么。

  “我知道你们那里好人多。”再说了唐成功关注了的,应言跟黎清月接触也不多。

  人家应言考年级第一的学霸,心思在学习上,从来都是黎清月去找应言的。

  他没见过凤凰男,但最基本的道理也是懂的,都凤凰男了怎么也要主动一些,再不济要能一些蜜语甜言,那应言哪里搞这些花头精了。

  食堂一起吃饭那都是黎清月迁就应言,在第一食堂吃的。

  “你认识几个我们那的人?”

  梁瑜气愤应言不珍惜自己的名声。

  虽然……她说不上来名声什么用,但反正是应言不争气就对了。

  她才不要给应言说话:“你跟应言很熟么!就说他好话!”

  唐成功一脸疑惑,梁瑜这是怎么了。

  容铭川:“黎清月可能真的想跟应言谈。”

  梁瑜被突然出现的容铭川突然冒出来的一句雷得半死。

  怎么可能呢!

  梁瑜立即否认:“这会儿谈,多影响学习,他不得高考?”

  唐成功觉得梁瑜回话回得有些急有点慌,“就他应言需要高考?”

  “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应言是高考状元的预备役,回回的年级第一,跟别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容铭川:“你还蛮骄傲。”

  唐成功说:“说实话,你其实有因为是一个地方的沾沾自喜吧!”

  “看看,他就觉得我是小人得志的那种人。”梁瑜指望着容铭川为自己正名。

  容铭川颇不认同:“唐成功,你这样不对。”

  梁瑜摇了摇脑袋。

  唐成功瞧见她得意的表情。

  梁瑜自我评价真的正确,确实就是小人得志的模样,不过看上去也不讨厌,就是让人觉得又生气又想笑,梁瑜这副模样唐成功冒出“可爱”两个字。

  他们两个现在统一战线了,很寻常的一件事,但……睡前洗澡的时候唐成功突然想起——

  明明是容铭川先提的梁瑜骄傲。

  不过这会儿他没想起说这事,而是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我没有说你小人得志,梁瑜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草丛里的广播声音响起,轻缓的前奏,惊起正在闲散散步的白鸟。

  树叶随着傍晚的风摇晃,光影在人身在摇晃。

  梁瑜恰好与容铭川面对站着,唐成功不问,她却没有忍住:“我没瞧出来黎清月对应言有意思,她不会喜欢应言那样的,可能是故意说气话的。”

  容铭川看着梁瑜:“是么,她叛逆期。”

  容铭川的话,动摇了梁瑜心里本就不坚定的信念。

  在发现应言对待黎清月的特别后,梁瑜心里面想着的是黎清月一定不会跟应言在一起的。

  不过这样的信念,从一开始就不够坚定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就成了空壳一句话。

  “川哥你家司机到了。”

  当车离开视线,唐成功立即问:“川哥对黎大小姐好像真没那方面意思啊。”

  梁瑜听着唐成功发现了大事件的语气,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应言真的会跟黎清月谈恋爱么。

  梁瑜的心在发慌。

  “应言配得上黎清月么?”

  “谈恋爱而已,有什么配不上的。”

  是啊,谈恋爱而已。

  而且不一定谈。

  大小姐的游戏,有什么配不配的。

  梁瑜转身就跑。

  “你跑什么!”

  拾阶而上,晚霞在身前在台阶之上,云彩被染上绚丽的颜色。天空美丽的像漫画里的场景,梁瑜一口气跑到教学楼。

  穿过连廊三三两两的人,在应言教室门口定住。

  梁瑜是奶奶带大的孩子。

  郑女士也没有多喜欢这个孩子,因为梁瑜的母亲是一个白眼狼。

  当年拿着梁家的彩礼,念了大学,却做出抛夫弃子的事情。

  “哪有当妈的抛下刚生下来的孩子不管,去养别人家孩子的!”

  梁瑜就是这句话里,刚生下来的孩子。

  在她还不应该断奶的年纪,她妈就出去打工了。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去别人家当保姆,谁也拦不住她,包括尚在襁褓的女儿。

  小的时候,梁瑜不相信自己是不被妈妈喜欢的小孩,她总能跟别人争赢。

  就算打成花猫,对那些说她讨人嫌的人,小梁瑜都不认输的。

  寡不敌众,但她就是不承认自己不被妈妈喜欢。

  看到小应言被说还不还嘴的时候,小梁瑜还会过去挥一挥自己的拳头。

  “你是笨蛋么?”

  被人骂了不还嘴。

  然后梁瑜就看见了一张花脸,应言的眼泪都干了。

  “我……你……”梁瑜抱住应言的脖子就是哭,“哇哇哇……”

  小应言被扑倒在地,小梁瑜就越哭越上头,把大人都吸引来了。

  察觉到自己被围观后,梁瑜哭得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在邻居阿姨安慰的时候梁瑜还没反应过来,小应言就一一告了状。

  就那样说出来是哪个小孩把梁瑜欺负哭了,梁瑜乱糟糟的头发,擦破皮的手甚至脸蛋都是证据,哭得稀里哗啦的孩子实在是可怜,那天欺负他们的小孩被家长教训了。

  站在班门口的梁瑜吸引了几个人的目光,有个人侧着身子边说话边走路差点撞上梁瑜,忙着说了句对不起。

  梁瑜基本没来过应言的班里找他,不过眼前这个人她是认识的,应言班里的活宝,外号“托托”。

  “托托”不是名字里取的谐音,而是上课的时候,他跟老师的托一样。

  见梁瑜在门口站着又不是自己班的同学,托托就问:“你找我们班的谁?”

  托托的眉毛又粗又杂,人有点憨但是一笑起来又有点傻,他长得倒不是很高一米七五还不到点,平常说自己是一米七六,他穿鞋子就是有一米七六的。

  人走在路上都是穿鞋子的,托托回答身高的时候从来理直气壮。

  梁瑜说自己是来找应言的,托托自动理解成女同学想向应言请教问题。

  因为眼前的女孩子不像是花里胡俏要搞应言的,“他应该快回来了,要不你再等等,我位置给你坐。坐在位置上讲题,要比站着方便的。”

  这也太自来熟了,他们认识么,就让她去班里面坐着。

  请教题目的都不能有这么“当家作主”的意思。

  她说了要请教问题了么,应言说了要教了么。

  梁瑜心里面吐槽,嘴巴上也拒绝了托托的好意:“算了,那道题也不重要。”

  “哦。”见人真走了,托托又觉得怪,真不重要的一道题值得人往他们班跑啊。

  就是这点怪,托托跟应言说了这样一回事。

  应言给梁瑜发了消息。

  梁瑜说了见面的地点。

  梁瑜开门见山:“应言,你不能跟黎清月在一起。”

  这句话梁瑜在心里说过许多次。

  在许多个随意的瞬间里,梁瑜默念过。

  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梁瑜说的很顺,没有一次比这一次更冷静。

  “为什么这样说。”男生天生含情的眼,透露出不解。

  梁瑜也知道自己没有这样说的立场,唐成功都说恋爱而已有什么配不配的,身边恋爱的人不少,在云德甚至没有“早恋”这样的说法。

  一些云德的学生在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就会订婚,十八岁就订婚的,十六岁算什么早恋呢。

  她跟应言却不是这些出身富贵的公子小姐,他们是从小县城来的,到了云德镶了金边可是他们的根还深深扎在老家的土地里。

  不是念了一所学校,就跟这些人到了同一起跑线。

  她低下了头,发愁。

  不是好或者不好,而最糟糕的“为什么”。

  梁瑜想不出好的理由:“因为我不想,可以吗?”

  “梁瑜。”

  “是,她漂亮她可爱她有趣她善良......”

  话越说越顺,琢磨多了的话才会那样顺。

  “但她那么好,你配得上吗!”

  你只配跟我一块。

  你要跟我一块。

  “那你觉得谁才配得上,容铭川?你觉得容铭川好、哪都好。”

  梁瑜心里酸涩,连鼻头都冒着酸。

  原来应言真的喜欢黎清月,看着他没有笑意的眉眼,梁瑜难过他为了黎清月跟她变脸色。

  心虚的她。

  心思不纯的她。

  “你跟容铭川怎么会一样。”梁瑜憋着一股气,“上次你说你可以不跟他比的不是么,现在承认自己之前在说谎了?你就是忍不住跟他比较,因为你清楚跟他相比你就完全没有胜算!”

  那句“哪都好”像是应言能说出口的最狠的话,听着梁瑜说他没有胜算,应言也未做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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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瑜的语速很快,也没有给应言插话的空间:“因为你而放下容铭川,这样子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的。”

  “你真是坚持在任何时候都为他说话。”应言的语气冷静,“你真够喜欢他的。”

  又说:“我不可以做的,你可以做。”

  梁瑜气愤:“那怎么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

  梁瑜低头:“应言,我喜欢你,你不能跟黎清月一起。”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

  听到应言的拒绝,梁瑜后悔死了,非要说一句喜欢做什么。

  被拒绝的梁瑜恼羞成怒,不等应言完整的话说出口,先发制人:“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句,为什么觉得我会接受,应言没有说出口但留在了梁瑜的心底。

  为什么就不能够呢,他们一起长大。

  梁瑜设想的未来里都有他,想的是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那会是一个完整的家。

  要梁瑜怎么去接受呢,她以为的绝配,从来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说出口的喜欢,应言毫不留情的拒绝,甚至残忍地用反问的句式拒绝。

  “黎清月跟你不合适。”

  应言看着跟自己一块长大的梁瑜,“你觉得他喜欢黎清月,就让我离清月远一点。”

  梁瑜又想起黎清月叫阿言。

  “你担心黎清月跟我一块,容铭川难过。”

  “怎么可能,你就是一辈子都比不上容铭川!”

  话说出口,察觉到冰冷的目光,梁瑜心虚又害怕,浑身只有嘴巴是硬的:

  “难道不是么!真应该低头照一照自己的模样,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抵不过黎大小姐的一条丝巾。你哪一点配得上!再喜欢,你也没办法成为凤凰男的!”

  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梁瑜转身就跑。

  简直坏极了,她觉得自己。

  几乎在转身的刹那,梁瑜的眼眶就湿了。

  一定是害怕极了,所以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一定是害怕极了,心脏好像在发疼。

  这天真是梁瑜难过的一天,她说出口的喜欢,被拒绝的干脆。

  或许比其他被拒绝的女孩更惨一些。

  其他人最多是干脆利落的拒绝,她的表白不但没有因为多年的情谊受到一点优待,还得到了一个令人羞耻的反问。

  梁瑜都不想去教室了,这样子去教室,会被笑话的。

  决堤泪水根本没办法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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