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地行夜叉-《开国皇帝:从望气术开始》

  陆归蒙摇头:“庾侍郎此言差矣!”

  “何霸道虽然不足为虑,但他麾下却有一文一武,两大贤才辅佐,不可轻视。”

  “一文一武,何人?”袁弘道颇为好奇。

  “文为方善行,颇有谋略,武为李元崇,智勇双全。”

  “昔日,两人乃是徐智远麾下肱骨。”

  “李元崇?”

  “他不是谋反被诛了么?”

  “怎会在泗州?”

  陆归蒙亦然不解:“微臣也不知个中缘由,兴许此人命大,竟逃过一劫。”

  庾行简不以为然:“方善行、李元崇纵有经天纬地、扭转乾坤之能,却不过区区三州,怎是我吴国对手?”

  袁文通附和:“这两人既有大才,应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不如派人招降,为我吴国效力。”

  “些许高官厚禄,有何吝惜?”

  袁弘道点头:“先礼后兵,先派人招降,若他们负隅顽抗,再动兵不迟。”

  “此外,命钱惟治为征北大将军,统率六万兵马,做好准备。”

  “大王英明!”

  陆归蒙倏然提起一事:“大王,圣人不甘心大权旁落,再度联络朝臣,阴谋反叛。”

  “禅让之事,不可再拖下去了!”

  袁文通、庾行简皆劝:“陆相公所言极是!”

  “我吴国坐拥淮南、江南西、江南东、岭南、黔中五道,横扫神州以南,放眼天下,惟有高楷可堪媲美。”

  “此时不称帝,更待何时?”

  袁弘道踌躇不定:“孤与大周朝廷牵连太深,一旦称帝,势必引发大乱。”

  大周社稷二百多年,剩下的忠臣义士,都集结于金陵,一心匡扶周室,辅佐天子陈昭重振朝纲,铲除乱臣贼子,收复天下。

  贸然称帝,引发乱子不可收拾。

  陆归蒙低声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还请大王三思!”

  袁弘道沉思良久,始终下不了决心:“此事,容孤考虑一番。”

  袁文通、庾行简皆无可奈何。

  ……

  兖州、瑕丘城外。

  徐晏清不解:“大王,徐州尚未拿下,为何匆忙来此?”

  高楷望一眼天色,笑道:“徐州有变,三方争夺,难免深陷泥潭。”

  “倒不如先把郑国灭了,拿下山东十州。”

  “三方争夺?”崔皓面露疑惑,“纵观河南道,除却徐豪,惟有这何霸道,肆虐徐、海、泗三州。”

  “何来第三方?”

  徐晏清思绪一转:“莫非,吴王袁弘道不甘寂寞,打算北伐?”

  崔皓面色一凝:“袁弘道偏安江南,竟也动了这个心思!”

  王景略摇头:“此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高楷淡笑:“袁弘道乃当世枭雄,怎会不想一统天下?”

  “徐、泗、海三州,便是他北伐突破口。”

  唐检倏然开口:“何霸道可非寻常人物,袁弘道若心存轻视,必将败北。”

  “派奉宸司校尉潜入泗州,查一查这位沛国公的底细。”

  “是!”

  赵喆按捺不住:“我军围困瑕丘三日,皇甫懿皆按兵不动,究竟有何诡计?”

  苏行烈若有所思:“依我看来,他似乎打定主意坚守不出,任由我们攻取兖州诸县。”

  《禹贡》有云,兖州是古九州之一,素有“九州通衢、齐鲁咽喉”之美誉,亦是一座军事重镇。

  其下辖十县:瑕丘、曲阜、乾封、泗水、邹县、任城、龚丘、金乡、鱼台、莱芜,以瑕丘为治所。

  其中,曲阜县为至圣先师孔子家乡。

  高楷笑道:“皇甫懿想和我们比拼耐力,让我们知难而退。”

  张建兆疑惑:“他奉徐豪之命和我们对战,却一味龟缩不出,不怕徐豪降罪么?”

  “他是郑国兵马大元帅,除却宫中禁军,诸州兵卒皆可调动、指挥。”

  “徐豪投鼠忌器,怎敢一再催逼?”

  赵喆百思不解:“他和我们耗着,既不出战,也不理会我们攻打其他城池,究竟意欲何为?”

  高楷笑了笑:“这君臣二人,面和心不和。”

  “皇甫懿只想明哲保身,怎会甘愿为徐豪拼死效命,最后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许晋感叹:“君臣相互猜忌,郑国焉能不亡?”

  “还需想个计策,让皇甫懿出城一战。”

  高楷笑问:“皇甫懿麾下,有哪些文臣武将?”

  唐检回言:“文臣以鲁王府长史孟大师为首,此人工于心计,是皇甫懿谋主。”

  “武将之中,张啖鬼可称第一。”

  “此人勇猛绝伦,使一柄百斤重锤,喜欢骑白马,穿朱红铠甲,郑军士卒皆称其为地行夜叉。”

  “地行夜叉?”高楷来了兴致,“这张啖鬼性情如何?”

  “此人堪比古之恶来,鲁莽冲动,执拗起来,连皇甫懿也约束不得。”

  高楷玩味一笑:“皇甫懿约束不得,我倒想帮他一把。”

  徐晏清会意:“大王打算,诱使此人出战?”

  “激将法虽然简单,但屡试不爽。”高楷颔首,“派一将前去搦战,激怒张啖鬼,他必然按捺不住。”

  郭恪拱手:“大王,末将愿往!”

  “好!”

  “小心行事!”

  “遵令!”

  ……

  瑕丘城楼。

  孟大师侃侃而谈:“高楷劳师远征,粮草辎重供应必然艰难,一旦旷日持久地消耗下去,即便他坐拥八道,也坚持不了。”

  “只要他退兵,我们就赢了。”

  皇甫懿赞同:“此言正合我意!”

  张啖鬼瓮声瓮气:“就这么干耗着,受秦军鸟气,也太过憋屈!”

  “小不忍则乱大谋!”孟大师宽慰道,“汉高祖尚有白登山之围,韩信也有胯下之辱。”

  “时机未到之前,必须忍耐。”

  话音刚落,忽闻城外一阵吵嚷。

  “大王,秦军又来搦战了!”

  皇甫懿摆了摆手:“不必理会,谨守城门即可。”

  法曹参军孔德龄尴尬道:“大王,此次不同以往……”

  “有何不同?”皇甫懿循声看去,倏然面色涨红,“竖子,欺人太甚!”

  护城河外,众秦军高举三具木偶,皆穿着襦裙,涂脂抹粉,胸前波涛汹涌,各自悬挂一块白布,写着张啖鬼、皇甫懿、孟大师三人姓名。

  孟大师忙道:“此为激将法,切不可中计。”

  然而,张啖鬼怒不可遏:“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欺我?”

  “牵我马来,待我出城,砍了他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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