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拿了2000万心虚-《官场无痕:平民子弟逆袭世家名门》

  庭院深处传来杯盘碰撞的脆响,夹杂着男女的说笑声。

  左新程穿着件深灰色西装,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坐在葡萄架下与人寒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英挺。

  看见他们一行,他举了举杯,笑容里掺杂着多少的居高临下。

  陈思晨快走两步,给左新程打招呼。

  左新程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并没有起身的意思,陈思晨没有感到丝毫的不悦。

  既然来了,跟东道主打个招呼是礼貌。

  “美女主持来啦”

  左新程回应了隋若云,面对跟在后面的董远方,他连头也没抬,一脸的傲娇。

  董远方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既来之则安之。

  隋若云加入了大家的娱乐项目,董远方闲来无事,到处转转,鞋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此刻,四合院的大门再次被轻轻推开。

  葡萄架下的光斑忽然被两道身影切开,像是宣纸被淡墨轻轻晕染。

  先映入眼帘的是抹浅蓝,裹着道纤细的身子飘过来。

  浅蓝色长裙的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扫过青石板,露出的脚踝踩着双白玉般的凉鞋,每走一步都带起细碎的风,把廊下的紫藤花瓣都卷得打旋。

  几缕碎发贴在泛红的脸颊上,笑起来时眼角弯成月牙,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

  路过石榴树时,伸手摘了片嫩叶转在指尖,腕间的银镯子叮当作响,活脱脱是从画里跑出来的春精灵。

  那双眼眸里的光却亮得惊人,像藏着整片星空, 既有少女的娇憨,又透着股不怯生的灵动。

  紧随其后的浅紫色身影,却像是把暮春的紫藤花穿在了身上。

  旗袍的领口恰到好处地收在锁骨处,盘扣是莹润的珍珠,随着步伐在襟前轻轻晃动。

  标准的鹅蛋脸衬得下颌线愈发清晰,她走得极缓,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的缝隙里,高跟鞋敲出的笃笃声。

  风掀起她旗袍的衣角,露出腰侧玲珑的曲线,竟比廊柱上缠绕的紫藤还要婀娜。

  有宾客忍不住转头,先前还觉得那浅蓝色身影足够亮眼,此刻却忽然明白什么叫 “风姿”—— 那是岁月酿出的醇酒,初看时不似新茶清冽,细品却有绵长的回甘,把青春的鲜活衬得倒像杯汽水,热闹过后只剩些微甜。

  左新程身边的几位公子哥都收了话头,连手里的酒杯都忘了晃动。

  唯有大小姐们轻轻的 “咦” 了声。

  “慕容家出美女呀”

  话音未落,就见浅紫旗袍的女子朝这边颔首,目光相接时,弯了弯唇,像隔空绽放的幽兰。

  董远方的脚步刚转过月亮门,眼角的余光就瞥见那抹浅蓝与浅紫,慕容家的两位。

  浅蓝长裙的慕容涵正踮脚摘石榴,浅紫旗袍的慕容瑾倚着廊柱看她,腕间的翡翠镯子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心里 “咯噔” 一下,转身就往抄手游廊的方向走,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响都乱了节奏。

  “董远方?”

  背后的声音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他紧绷的神经。

  他僵在原地,能感觉到那道目光正落在自己背上,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探究。

  转过身时,慕容涵已经提着裙摆跑过来,浅蓝色的裙角扫过他的裤腿,带着股甜腻的栀子花香,与她身上的青春气格格不入。

  “怎么看到我们就跑?”

  慕容涵仰着脸,眼里的笑意忽然敛成锋芒。

  “是不是拿了我们家 2000 万心虚了?”

  她故意扯高了声音,所有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董远方的指节猛地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扯出个僵硬的笑,目光扫过她白皙的脖颈 ,方才在葡萄架下看着还透着天真,此刻却像只炸毛的小兽,连耳尖都泛着红。

  “慕容小姐说笑了。”

  他刻意放缓语速,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冷意。

  “纪委的同志要是查到我账户里多了这笔钱,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不是我了。”

  慕容涵被这话噎得一怔,随即涨红了脸,提着裙子就要往前冲,却被身后的慕容瑾轻轻拉住。

  浅紫旗袍的女子缓缓走上前,高跟鞋敲出的笃笃声像在敲他的心门,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线条依旧优美,可那双蒙着薄雾的眸子里,此刻却藏着化不开的冰。

  “涵涵口无遮拦。”

  慕容瑾的声音依旧平和,指尖抚过旗袍上的缠枝纹。

  “2000 万不算什么,道口县用来给农户贴息,倒比放在银行里生利息强。”

  她的目光掠过董远方紧蹙的眉头。

  隋若云本想过来看看啥情况,被一旁的嫂子何容菲扯了下衣角。

  “以后他要经常给大家打交道,不能每次你都出面吧?”

  隋若云听了进去,重新坐下。

  董远方的喉结滚了滚,没再接话。

  “董书记,这里多无趣。”

  慕容涵忽然换了副神情,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找个地方,聊聊你感兴趣的事。”

  董远方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慕容涵踉跄了半步。

  “不必了。”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阳光穿过游廊的雕花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把眼底的厌恶照得无所遁形。

  抄手游廊的尽头传来隐约的谈笑声,左新程正举着酒杯与人寒暄。

  董远方深吸一口气,转身时撞见慕容瑾眸底一闪而过的复杂 —— 有歉意,有坚持,还有些他读不懂的情绪,像蒙在玉上的雾,看不真切。

  “我还有事。”

  他丢下这句话,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向人群,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比来时更急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