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沉溺-《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

  沈芸的沉默与顺利毕业,像一剂强效的催化剂,彻底释放了孙启荣心中那头蛰伏已久的野兽。

  那个雨夜的“成功”让他醍醐灌顶——权力与欲望的交易,原来可以如此直接、高效,且风险可控。

  他开始有意识地、精密地筛选猎物。不再是随机的冲动,而是冷静的评估。他的目光在课堂上扫视,精准地落在那些家境普通、成绩中游、性格内向甚至有些怯懦、对毕业、奖学金、保研、实习有着强烈渴望却又缺乏足够底气和资源的女生身上。

  他的狩猎流程,在无数次“实践”中,变得系统而高效。

  首先塑造安全感与亲和力:在公开场合,他永远是那位“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孙老师。课堂上,他会特意对目标女生展露温和的微笑,给予她们回答问题的机会,哪怕答案平庸,也会给予鼓励性的点评;在走廊相遇,他会主动点头致意,甚至寒暄一两句无关痛痒的日常;偶尔在食堂“偶遇”,他会端着餐盘自然地坐到目标女生旁边,聊些轻松话题,聊聊学业压力、未来规划,言语间充满理解和关怀,不动声色地消除

  然后制造依赖与植入暗示:当目标女生因学业或未来规划陷入焦虑,主动或被动地向他求助时,比如论文卡壳、实验数据不理想、需要实习推荐信、担忧奖学金落空,他的“援手”会及时伸出。他会耐心指点、帮忙联系、甚至动用一点小权力。每一次“帮助”后,他都会在合适的独处时机,留下意味深长的、模糊的暗示:“你这次能拿到机会,我也算是尽力了……”,“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不过……你知道的,有些事需要相互体谅。” 这些话语像种子,悄然植入对方心中,让她们逐渐意识到,自己的“顺利”与这个男人的“关照”密不可分,并开始模糊地感知到那“体谅”背后潜藏的交易。

  最后缩短距离与突破界限:依赖建立后,他便开始制造独处空间。起初是冠冕堂皇的“课后单独辅导”、“论文深度探讨”,地点在办公室。随着接触增多,地点逐渐移向更私密、更不易被打扰的场所——资料室,实验楼, 在这些精心挑选的、光线昏暗的空间里,他的言语会变得暧昧,眼神会充满侵略性,身体距离会一步步缩短。他会从“无意间”的触碰,递笔时碰手指,讲解时靠近肩头,发展到更露骨的轻抚手臂,整理鬓角发丝,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如同猎人观察掉入陷阱的猎物如何挣扎。沉默或轻微的抗拒,在他眼中不是拒绝的信号,而是默许的序曲。

  他甚至发展出一套病态的“档案系统”。在他办公室书柜,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里,藏着一本没有名字的小册子。

  里面用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和缩写,记录着每一个“目标”的代号、性格弱点如“内向寡言”、“家境差”、“看重成绩”、“父母期望高”、家庭情况如“单亲”、“农村”、“有弟妹需供养”、以及对他“暗示”和“试探”的反应进度如“犹豫”、“轻微抗拒”、“默许独处”。

  在他眼中,这些活生生的学生,早已被物化为一串串“成功率”与“风险值”的数据,是他权力游戏里精心计算的筹码。

  然而,在校园的阳光之下,他依旧是那个金光闪闪的楷模:

  在系务会议上,他慷慨陈词,痛心疾首地谈论“教育资源的公平分配”、“保护学生心理健康”、“师德师风建设”,发言逻辑清晰,引经据典,赢得校长频频点头,赞许他是“有思想、有担当的骨干”。

  在学生群体中,他“讲课风趣”、“没有架子”、“乐于助人”的口碑广泛流传,是许多人心目中的榜样。

  这种极致的分裂,非但没有让他不安,反而滋生出一种扭曲的、凌驾于规则之上的优越感。他沉迷于这种在光天化日之下戴着圣人面具,却在阴暗角落里肆意释放恶魔欲望的巨大反差。

  在他看来,这不是堕落,而是聪明人对规则和人性的完美驾驭。他笃信:真正的风险,不在于你做了什么,而在于别人是否相信你会做。

  四十岁,孙启荣评上了副教授。身份更高,权力更大,可内心的黑洞却愈发深不见底。他开设了一门看似轻松的选修课,内容宽泛,作业极少,却诡异地与毕业绩点高度挂钩。这门课,成了他筛选猎物的绝佳鱼塘。

  起初,他只是偶尔在众多“讨好者”中,挑一个最“顺眼”的进行暗示。但权力和欲望如同毒品,剂量只会越来越大。年龄的增长似乎并未带来克制,反而催生了一种时不我待的贪婪和对掌控感的更深迷恋。他不再满足于被动的等待,开始主动出击,精心编织陷阱。

  他熟知目标女生的课程表、活动规律,更对校园的隐秘角落了如指掌——哪间资料室的门锁形同虚设,哪栋实验楼的哪一层晚上保安巡逻会“恰好”错过,哪个监控探头只是摆设。

  他将考试分数、答辩结果、宝贵的实习推荐信、甚至奖学金名额,都明码标价,化作冰冷的筹码。他会利用这些筹码,将选中的女生一步步推到一个“悬崖边”——让她们清晰地感受到,顺从,或许会失去尊严,但拒绝,则可能立刻坠入学业崩盘的深渊。在这种高压下,许多人会陷入巨大的恐惧和迷茫,最终在“两害相权取其轻”的绝望中,选择沉默地踏进他预设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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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主动设局时,看着对方惊恐又不得不屈服的眼神,他心底曾掠过一丝微弱的心虚。但事后的风平浪静——对方依旧按时上课,眼神躲闪却不敢声张——那点心虚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掌控一切的狂喜冲得无影无踪。原来,恐惧是如此有效的枷锁!

  自此,他的模式更加固化:

  制造一两次“恰到好处”的独处,观察反应。退缩?立刻收手,目标作废,等待下一批“新生”。不退缩?进入下一步。

  逐步增加接触频率和“帮助”力度,强化对方的依赖感和负疚感,温水煮青蛙般消磨其抵抗意志。

  一旦形成某种心照不宣的“关系”,便进入反复索取的阶段。论文修改可以分多次“指导”,开题报告需要反复“把关”,推荐信可以写得更好“但需要更多了解”,奖学金名额“竞争激烈需要额外努力”……他会用各种名目延长“关系”周期,在一次次的“交易”中,他获得的不仅是肉体的满足,更是一种令人上瘾的操控快感——看着一个鲜活的个体,在他的权力碾压下,从挣扎、犹豫,到屈服,再到麻木地习惯这个过程。

  这种对他人意志的彻底征服,比单纯的欲望满足更让他沉醉。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分不清,那不断膨胀的欲望,是源于身体的本能,还是源于对滥用权力所带来的极致控制感的上瘾。

  那是一个闷热得令人烦躁的六月下午。毕业论文答辩刚结束,喧嚣的教室渐渐空荡。孙启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上的材料,心情带着掌控感带来的满足。

  “孙老师,我想和你谈谈。” 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他回过头,是大四的林晓彤。那个他曾用“答辩不过”这把钝刀,反复切割、威胁过两次的女生。此刻,她脸上没有往日的怯懦和隐忍,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子,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去找系主任,或者直接去教育厅举报你。”

  这句话,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孙启荣精心构筑的、充满掌控感的世界!多年“顺风顺水”积累的惯性思维,让他几乎忘记了——沉默,并非羔羊的天性,羔羊被逼到绝境,也会亮出犄角!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但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猎手,脸上迅速堆起困惑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受伤表情,声音带着安抚:“晓彤,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一直关心你的论文进度,怕你太紧张影响答辩发挥啊……”

  “关心?” 林晓彤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那两次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你摸我的手臂,靠得那么近……那也是关心?孙老师,需要我提醒你具体的时间和动作吗?”

  孙启荣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他没有立刻反驳狡辩,而是迅速低下头,仿佛在承受巨大的打击和进行深刻的反思。实则,大脑在高速运转,调取着关于林晓彤的“档案”:外省农村,成绩中等偏下,性格倔强但家境一般,父母期望很高……硬碰硬风险极大,她真可能豁出去!

  电光火石间,策略已定。他抬起头,脸上换上了一副沉痛、懊悔的表情,语气无比诚恳:“晓彤……我……我承认,那两次,是我一时糊涂,行为失当了!你生气,你骂我,都是应该的!我向你道歉,真诚地道歉!”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一份盖着他个人签名和教研室章的论文通过证明。

  他双手将证明递到林晓彤面前,姿态放得很低:“这个,是我提前帮你签好的。只要你答辩组长那边签个字,流程走完,毕业证就稳了。算是我……弥补我的过错,一点微不足道的歉意。”

  那张盖着鲜红印章的纸,像一道护身符,又像一剂强效的镇静剂,瞬间击中了林晓彤最核心的软肋——毕业。

  林晓彤看着那张证明,眼中的怒火和决绝剧烈地晃动起来。她恨眼前这个人,但那张纸,是她四年寒窗、全家期盼的通行证。她死死咬住下唇,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孙启荣捕捉到她内心的动摇,立刻用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晓彤,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闹大了,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毁了你的前程和名声。你马上就要毕业了,前面是全新的人生,光明灿烂,何必为了过去的一点……不愉快,回头去看,把自己也拖进泥潭呢?不值得!” 他将“一点不愉快”轻描淡写,却将“毁前程”、“拖进泥潭”的后果描绘得触目惊心。

  林晓彤的眼神在证明和孙启荣“诚恳”的脸上反复挣扎,最终,那份决绝的光芒被巨大的疲惫和现实的沉重压了下去。她猛地一把抓过那张纸,没有再看孙启荣一眼,转身冲出了办公室,门被摔得震天响。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孙启荣挺直的背脊瞬间垮塌下来,冷汗早已浸透了衬衫内衬,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这次,是真正的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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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当剧烈的心跳渐渐平复,冷汗慢慢变干,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迅速被一种更加扭曲的“领悟”所取代:只要抓准对方的命毕业证、前途,精准地给予“补偿”,再辅以“为你好”的威吓,再大的危机也能被摁下去!恐惧过后,不是收敛,而是手段的升级和侥幸心理的膨胀。

  他更加确信,那些沉默的羔羊,并非没有反抗的念头,只是被前途、名誉、家庭期望牢牢锁住。而他的任务,就是确保这些无形的枷锁足够沉重,让她们觉得反抗的成本远高于沉默。

  时间滑到孙启荣四十七岁这年。他已是手握省级项目的资深副教授,在系里根基深厚,受人尊敬。按理说,该是求稳的时候。然而,贪婪的欲望和侥幸心理早已蒙蔽了他的理智。

  直到他遇到了赵萌萌——一个大三的女生,家境普通,但眉宇间那份清秀倔强,莫名地像记忆深处那个他未曾得手的张爱华。这相似感像毒刺,激起了他强烈的占有欲。在一次普通的课程答疑后,他刻意多留了她十几分钟,开始用“手上有个不错的科研项目名额”做诱饵,言语间充满了暗示。

  第一次暗示,赵萌萌眼神清澈,似乎没听懂;

  第二次,她微微蹙起了眉头,身体不易察觉地后仰;

  第三次,当他的手“无意”地要搭上她的椅背时,赵萌萌猛地将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拍在桌面上!声音清脆而冰冷。

  “孙老师!”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破空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冷硬,“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也请你记住——”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孙启荣瞬间僵硬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有录音的。”

  “嗡”的一声!孙启荣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那几十年修炼出来的圆滑面具,在这一刻被对方冰冷的眼神和那三个字——“录音的”——彻底击碎!他本能地想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想用那套炉火纯青的“误会论”来化解,但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要是不立刻停止这种行为,并且保证以后不再骚扰我和其他同学,” 赵萌萌毫不退缩,甚至向前逼近了一步,将一部普通的智能手机“啪”地一声放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屏幕亮着,一个刺目的红色录音标识,如同恶魔的眼睛,在屏幕上无声地闪烁着!“我就拿着这些录音,去找校报主编,去找纪委信箱,去找愿意报道的媒体!我说到做到!”

  这不是虚张声势的恐吓!这是实打实的、握有证据的宣战!孙启荣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遍全身。他死死盯着那个闪烁的红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完了!这次真的要栽了!这个女孩,不仅不怕,还提前、冷静地为自己铺设了退路!她跳出了他精心计算的“成本收益”陷阱,直接亮出了能将他彻底焚毁的武器!

  那天晚上,孙启荣躺在宽敞舒适的公寓里(兰芝从未被接来过),却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冷汗一次次浸透睡衣。赵萌萌那张冷静决绝的脸和那个闪烁的红点,在他脑中反复出现。

  他第一次惊恐地发现,自己赖以生存、无往不利的那套“攻心术”和“权力交易法则”,在真正有准备、有勇气、并且懂得留证据的人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更可怕的是,这种“不管用”,只要出现一次,就足以将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的一切——地位、名誉、金身——彻底炸成齑粉!

  几天后,赵萌萌的名字悄无声息地从他选修课的名单上消失了。紧接着,几个原本报名参加他项目的学生也相继退出。系里没有立刻找他谈话,但走廊里相遇时,一些同事和学生投来的目光,不再是单纯的尊敬或畏惧,而是夹杂着探究、疑惑,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窃窃私语仿佛无处不在。

  孙启荣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楼下步履匆匆的学生,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脚下这片他曾以为固若金汤、予取予求的猎场,此刻正裂开道道缝隙,吹进来的风,冰冷刺骨,带着审判的气息。安全屋,不再安全了。那由谎言、伪装和他人血泪构筑的金身,裂痕已现,崩塌或许只在旦夕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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