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一体双魂,但我是最强那一个》

  此时位于实验室尚有一段距离的大厅内。

  一名浑身缠满了绷带,瘫坐在轮椅上的白人青年手里抓着一只探头探脑的老鼠,双眼绽放着蓝光。

  作为探查者,他正借助遍布基地管道里的啮齿类动物,隔着遥远的空间窥视实验室内发生的情况。

  而在周边的防御工事附近,一群全副武装的异能者正在吃着饼干,飞着叶子,悠闲地聊着天。

  “你们说这事能成吗?”一个脸上蠕动着肉芽的壮汉咬了口饼干,含糊不清地嘟囔,“假设,我是说假设,实验室里那群四眼虫真他妈把界外魔给请出来了……

  “那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总不会真的要听那种‘东西’的指挥吧?”

  他说到“东西”的时候下意识压低了声音,生怕被某种无形的存在给听见。

  而身边长有触手的同伴不屑地一笑:“还能怎么办?大不了就直接走人好了。

  “别告诉我你还想和那种怪物共处一室?鬼知道它会不会像那些怪胎一样随随便便就把我们杀了。

  “我可以保证,一旦那些凡人真的和那东西达成什么合作。

  “我就会去正神教会告发他们,然后看着他们一群人狗咬狗,给我找点乐子似乎也不错。

  说话者的触手兴奋地拍打着地面,继续道:“不过我想那样的场面估计是很难看到了。

  “毕竟那些异想天开的四眼虫,更有可能的下场就是变成一堆烂肉。

  “但好消息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可以加餐了,只希望这群知识分子尝起来不要太酸就好……”

  这时候有人调侃道:“酸不酸我不知道,但他们肯定补脑。

  “至少你吃了以后就会明白,不是什么洞都能用的,包括墙角的排气管以及粪坑里的洞……”

  被挤兑者当场咆哮一声,挥手和调侃者打了起来。

  看得周围人皆是哄堂大笑,议论纷纷。

  而在他们不远处,先前曾带队抓捕莉莉的汉克正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对于下属的胡闹没有阻止。

  只是看一名有些局促不安的新人走了过来,小声地问道:

  “汉克老大,陷阱已经布置好了,等会只要您一声令下就能启动……”

  闻言,汉克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漠然地看着对方说道:

  “你叫怀特霍尔是吧,听好了,待会若是真的出现了意外,界外魔连我们也要一并报复。

  “那我要你启动陷阱后,不论遭到何种反噬或者痛苦都得给我坚持住,直到我彻底杀死或者击退对方,明白了吗?

  “放心好了,只要你做到了,事后我一定会给你的功劳记上一笔,至少你比那些整天想着吃东西的饭桶好多了。”

  怀特霍尔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眼角,这人是只口不提自己万一死了怎么办,到时即便能记功劳又有什么用?

  但他也知道自己作为新人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于是只能心有不甘地点点头,同时忐忑地祈祷奇美拉千万不要出现意外。

  不过想到这里,他又小心翼翼地看着领队平静的脸色,欲言又止。

  汉克瞥了他一眼,漠然道:“有屁就放,有事就说。”

  “咳咳,那个我想冒昧地问一下,您确定奇美拉那个女孩一定会出事吗?

  “那既然如此,那群实验者岂不是很危险?我们在这里等着真的没关系吗?

  “还有为什么我们不在通往外界的通道上阻截对方?反而要在这处大厅里做准备呢?万一不小心让她跑了怎么办?”

  相比起对方忐忑不安的模样,汉克只是无所谓地回答道:“祂要走就让祂走好了,你还能拦着祂不成?

  “至于那群凡人会落得什么下场那也是他们自找的。

  “倒不如说正好用他们的生命探探路,看看那个界外魔合作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当然你要是有兴趣赶着去送死的话,那就自己去试试吧,反正我不干。”

  啊?难道大家聚集在这里,不是为了同一个愿景吗?

  青年原本唯唯诺诺的脸上,顿时挂起了难以理解的表情。

  而男人见状只是嗤笑一声说道:“你该不会真的认同那套所谓的说辞吧?

  “别逗了,如今在这个社会你没有力量就永远只能低人一等,任人宰割。

  “那群弱者就算掌握了再多的知识,也只不过是统治阶层的工具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沦为了食物和奴隶。

  “但我们是谁?我们是魔人,是能力者,是这个世界天生的掠食者。

  “如果不是上层那几个位置已经被固定死了,为了赌一个机会,你觉得我会乐意跑来这里任人差遣?

  “哼,说到底,我们合作那是基于有共同的利益,他们想要翻身,而我们想要改变的筹码。

  “但这不代表我们有义务保护他们,甚至为了这个组织做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

  说到这里,汉克不再看新人,只是双手抱胸,身体倚在墙边说道:

  “所以你识相的话,就不要再和那群人走太近了。

  “说到底我们和他们不同的,就像猛兽与绵羊永远不可能站在同一个阵营里。

  “你能够依靠的只有我们,放心,就算你现在的实力不够强大。

  “但只要你使用的能力越多,那么将来总有一天会得到恩赐,彻底变成强大的魔人。”

  望着汉克的脸颊上,有无数道细密血丝如纤细游蛇般盘曲扭动,覆盖着鳞片的头颅在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怀特霍尔不禁吞咽着口水,但又实在不好说自己对变异成魔人并没有什么期待。

  只好一边有些畏缩地转移视线,一边轻声说了一句:“好的老大我明白了,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的,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再检查一下周围的工事……咦?他这是怎么了?”

  声音一顿,怀特霍尔有些诧异地发现。

  那名瘫坐在轮椅上的白人青年,此时的身体不知为何正在陷入不自然的颤抖。

  一双遍布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陷入黑暗的通道。

  干裂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正在念叨着微弱且意义不明的呓语。

  而在他的手中,那只老鼠正无力地歪垂着头颅,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汉克顿时眯起眼睛,挥手示意所有人保持警惕,同时冷声下令道:“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新人,你过去听听他在说什么。”

  于是,随着这一刻场上的声音戛然而止。

  当怀特霍尔缓步上前,并把耳朵凑到探查者的嘴边仔细倾听时。

  他听到了,那轻声嗫嚅的声音正在反复地说道:“死了,都死了……白色的奇美拉……谈判破裂,所有人全都死了……”

  怀特霍尔惊疑不定地扬起眉梢,下意识地追问道:“你说奇美拉怎么了?她现在人在哪?”

  闻言,像是终于从难以言喻的梦魇中回过神来。

  只见探查者面色僵硬地说道:“她……已经来了,她就站在前面,一直在那里……看着我们。”

  怀特霍尔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转过头。

  看着前方那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全部灯光的通道之中。

  有一双平静到渗人的眼眸正在闪烁着两点猩红。

  仿佛有什么不可名状的诡异邪兽正藏在黑暗中静静地窥视着他们。

  这一刻,怀特霍尔才刚觉得有一股强烈的恶寒正从背后爬满全身。

  随着“咻”的一声破空声突然响起。

  紧接着便有一抹寒光骤然从黑暗里爆射而出!

  并在不过一眨眼间的时间内跨越了重重的距离,闪现般出现在探查者的眼前——

  噗嗤!

  大片的血花和碎骨朝着四周飞溅而去。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轮椅上的青年被当场爆了头,凹陷的面容只剩下一截钢管突出在外。

  而眼看着其尸体在巨大的推力下,带动着轮椅朝着身后的众人疾驰而去。

  只来得及伸出手的汉克很快就惊骇地发现。

  在那钢管的底端,竟是还用铁丝串连了好几枚滚圆的手雷。

  这些装药量巨大的爆炸物早已拉开了保险。

  并在此刻停下的瞬间骤然迸发出刺眼的火光!

  “该死!敌袭!”

  汉克呲目欲裂,绷紧全身肌肉,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咆哮。

  随即他与身边的众人,就被轰鸣的爆炸和四散的碎片彻底淹没。

  不过好在这片空间还算开阔,不是所有人都被爆炸所波及。

  很快便有一名异能者从掩体后面探身而出。

  同时额头上另外四只眼睛悄然睁开一条裂缝。

  随着黑白瞳孔的深处似有漩涡正在疯狂旋转。

  于是在这顷刻之间,周围的景象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看似无限延伸、且长满了利刃的黑暗长廊突然出现,并将他与敌人完全吞没其中。

  “Yes!我已经成功咬住了奇美拉的意识,你们赶快行动起来……”

  看着在黑暗中,那道银发的身影被无数的利刃瞬间加身。

  并在千刀万剐之中如破布娃娃一般被撕碎成漫天的碎肉。

  只剩下披散着银发的头颅在半空中跌落,并抬起一只红眸,仿佛无痛无感一般平静地与敌人对视。

  这一刻,正处于兴奋之中的异能者话音刚落。

  随着他的眼球莫名地感到一阵痛楚,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震动从地面传来。

  什么情况?地震了?

  不,好像是整条长廊都在摇晃……奇怪,刚刚这是怎么了?

  捂着眼睛的异能者惊疑不定地想着,很快,随着他下意识地朝前方望去。

  下一刻,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所有眼睛。

  只因为在黑暗的尽头中,不知为何已经出现了一片刺目的猩红。

  那是血,是无穷无尽,且不知从何而来的粘稠鲜血,正如决堤的洪流汹涌而至,悍然袭来!

  它们快速地越过奇美拉的身影,蔓过地面、墙壁乃至天花板。

  不过片刻的时间便已灌满了整个黑色廊道,将异能者的视野彻底覆盖上一层无边的血红。

  起初男人还在心存侥幸。

  认为这应该只是幻觉,只要找到错漏之处或者取消能力便可将其破解。

  只是当他的能力仿佛不受控制般失去了感知。

  与此同时,腥臭难闻的血水不停地涌入口鼻耳道,灌入他的肺部和胃部。

  这一刻,强烈的窒息伴随着惊恐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异能者的内心。

  但无论他怎么挣扎皆是无济于事,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越陷越深,感知越来越模糊……

  恍惚中,似乎感觉粘稠的血海之中,有无数只虚幻的手臂正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四肢。

  并在诡异的狂笑中拖曳着他,似乎想要将他带入未知且无底的黑暗深渊。

  【来吧……来快活啊!哈哈哈我们死得这么惨,凭什么你能活着?凭什么?】

  ……

  这场存在于意识层面的幻术交锋似乎过去了不短的时间。

  然而在现实里所有人的眼中。

  掌握着“蚀影回廊”的同伴只是才刚刚睁开眼,并兴奋地示意他们赶紧动手。

  然后在下一刻,他便身体一僵,眼神骇然。

  紧接着如溺水者一般死死捂着喉咙,疯狂地咳嗽。

  不过片刻,便已带着满脸的狰狞瘫倒在地,四肢痉挛,皮肤发黑发紫,明显已经指望不上战斗能力。

  而对于他的这番表现,大家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和惊悚。

  但此时面对那疑似界外魔的袭击,显然也不是在意这些问题的时候。

  蹲守在防御工事上的枪手反应迅速,连忙顶着爆炸带来的耳鸣和眩晕。

  瞄也不瞄地朝着前方扣动扳机,如泼水一般打出大片的子弹。

  力求在第一时间拖延对方的行动,好为队友的反击争取时间。

  却没想到,随着银发女孩脚下的地板“轰”的一声骤然炸裂,飘起漫天的碎块。

  下一刻,众人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像是莫名地丢失了一帧。

  随即那白色的身影便瞬间消失不见。

  人们只能在一连串相互交汇的火线中。

  隐约看见一道白色的闪电正紧贴着地面疾驰而来,又一跃而起。

  随着蓬松的尾巴在半空中甩出一道圆弧。

  娇小的身躯旋身偏转,在以毫厘之差避开子弹的同时,又随手掷出数柄飞刀与手雷结果数名枪手。

  随后她便身体前倾,以一个白狐扑食的动作,朝着下方一名猎物飞袭而去。

  此时,这名刚从爆炸中恢复的异能者还处于严重的耳鸣状态之中。

  他听不见队友的呼喊,也不清楚当前的情况。

  只是感受着身上强烈的伤痛,当即在惊怒交加的状态中点燃了双手的火焰。

  并朝着前方空空如也的黑暗,释放出一大片炽热的火焰冲击,瞬间点亮了原本还有些昏暗的空间。

  但还没等他控制着火焰将那该死的敌人点燃。

  这一刻,异能者错愕地发现,一名面无表情的兽耳萝莉不知何时已经降临到了自己的头顶上。

  恍惚中,鼻尖似乎先一步嗅见了一股清新好闻,又让人有种心醉神迷的芬芳正扑面而来。

  让异能者在最不该走神的时候,下意识地沉迷了片刻。

  于是还没等他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

  伴随着手臂上莫名涌出的白烟,银发的女孩已经探爪而出,一巴掌狠狠地糊在对方的脸上。

  “啊!!!”

  这一下,没有印象中那些柔弱女孩带来的不疼不痒。

  相反,此刻终于回过神的被袭者在弥留之际。

  只觉得自己的头颅像被三米高的棕熊迎面捣了一拳,又像是被什么重型卡车碾压了一遍。

  很快,随着痛呼戛然而止。

  周边的人们便看见青年的头颅突然爆开一片血雾,双手的火焰熄灭不见。

  而此时银发的猛兽仍然没打算放过对方。

  他一边保持着手掌抓握头颅的姿势,从对方身上吸取最后的生命力。

  一边在下落的时候发力内扣,旋身转臂。

  像是在挥动狼牙棒一般,娇小的身躯凭空抡起比自己还重的尸体并后旋侧转。

  轰然将其砸向身边正在仓促发动能力的敌人!

  呜!

  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几名反应不及的异能者在一声惨叫中被砸倒在地。

  而就在众人的视线被这狂暴的一击所吸引的刹那。

  银发的身影则再次借力腾空,直到整个人悠悠地落入人堆里,并在双脚还未落地的片刻——

  挥爪,开杀。

  猩红的兽瞳带着愉悦的光芒,锋利的爪子挥舞成影,连皮带肉地撕开一人的腹腔。

  于是那人先是觉得腹部一凉,随即在难以想象的剧痛中下意识地低头。

  便看见自己的肠子、脂肪乃至更多的脏器,正伴随着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

  “额啊啊啊!”

  异能者长有五只眼睛的脸颊顿时汗出如浆,嘴里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叫。

  但他在惊恐之余,心中又难免带着一丝庆幸。

  幸好,自己的身体已经半魔人化,生命力远不是普通的凡人能够比拟的。

  只要能够脱离战斗且不是当场死亡,那要不了多久便能重新恢复原状。

  是的,只要能够到达那个地方……

  然而这样的心思才刚刚闪过。

  随着自己正在蠕动的大肠被白发的奇美拉一把拽住,同时她的双眼散发出幽幽的蓝光。

  于是在这一刻,异能者骇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通了高压电一般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血肉正在失去红润,皮肤开始急速萎缩。

  体内的活力正在飞速流逝,一阵强烈的无力感正在蔓延全身。

  整个人好似变成了一块劣质的蜡像,不过片刻就变得奄奄一息。

  搞什么啊,奇美拉的能力……不是超再生吗?还是说……这就是界外魔的力量?

  异能者的指尖扬起一丝邪异的光芒,想要做出最后一点挣扎。

  然而随着眼前的银发女孩头也不回地转过身离去。

  身似游龙惊鸿影,银丝流月魅无形。

  一边避开袭来的攻击,一边朝着其他人挥出利爪。

  他只能无力地看着那对锋利的爪影,轻而易举地绕过同伴的防御。

  并精准地掠过其咽喉与胸腔,将气管、食道、颈动脉在刹那间整齐地切断。

  然后再把变异的脏器一把掏出,故技重施地榨取其生命力再一把捏碎。

  望着自己同僚的身体迅速干瘪,刚刚泛起蓝光的双眼再次黯淡下去。

  先前被拽出肠子的异能者,此刻也感觉自己的生命好像来到了终点。

  他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缓缓倒地,化作一滩枯萎的烂肉,死不瞑目。

  而类似这样的画面,在此时无比混乱的战场上竟是显得无比寻常。

  顺势斜撩,剖胸碎腹,探喉锁颈,断头裂脊。

  随着娇小的身躯在血泊与残肢间穿梭,赤足踏在粘稠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清晰而刺目的血色足印。

  银色的身影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一路走过的鲜血也如泼墨般肆意喷洒。

  溅满了墙壁、地板、以及周围人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面容。

  “全部人给我上,是奇美拉!”

  “奇美拉,奇美拉她在这里!”

  “不,别杀我!救我,额啊啊!”

  “来啊!混蛋!我跟你拼了……额啊!该死我是自己人!你打错人了酸萝卜必吃!”

  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被利刃切入血肉的闷响取代。

  愤怒的冲锋被误伤队友的惊怒打断,咒骂声未落,便被另一道从侧面袭来的寒光彻底终结。

  此刻,随着对界外魔的恐惧摧毁了理智。

  不分敌我的异能攻击落得到处都是,彻底的混乱与疯狂的惨叫已然降临战场。

  而在这片由自己亲手制造的死亡盛宴。

  银发身影闲庭信步地游荡其中,一双猩红的眼眸闪烁着某种纯粹的欢愉。

  与其说他是在猎杀敌人,倒不如说是在这一场又一场精密而残酷的解剖中,静静地享受着屠杀的快感。

  而紧随其后,将这样的一幕看在眼里的莉莉,心中不免闪过有些奇怪的念头。

  像啊,真的很像啊。

  在爸爸的故事里,那只一边挥舞着锯链剑猎杀坏人,一边保护女孩的小兔子爱丽丝,已经变得越来越形象了嗷!

  白泽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正在朝着某只兔子重合。

  他只是好看地眯起眼睛,看着系统的面板提醒道:

  【白泽!别吸了别吸了,你身上的生命力已经足够旺盛了!】

  【现在你体内的兽化基因正在高度活跃,这样下去搞不好会让身体崩溃的!】

  而对此白泽只是很平淡地回答:“不是还有你吗?我相信只是这点小事交给你一定能够解决的不是吗?”

  【这……就算是这样……】

  “相比起这些无聊的事情,我更在意的是另一种异能激活到了什么程度,系统,给我列出剩余的进度条……”

  白泽一边说着,眼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似乎正随着自己的杀戮缓慢地蠕动。

  好似有一种全新的旋律正在不经意间悄悄地奏起,轻轻地流淌在心里。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道咆哮骤然响起:

  “啊!法克!酸萝卜必吃,你们这群傻逼不要聚在一起,全都散开,散开!”

  “怀特霍尔!就是现在!”

  下一刻,白泽脚下那片被鲜血浸透、遍布残肢断臂的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纯白的强光。

  仿佛在一瞬间,有一面白色光墙凭空生成,并同一个巨大的盒子。

  瞬间将高速移动中的白泽,乃至周边的众人和尸体全都笼罩其中。

  光芒所过之处,空气中飞溅的血珠,激射的碎肉,异能者脸上惊恐的表情,甚至就连白泽衣摆下刚刚滴落的血珠。

  所有的一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静滞空间所捕获,并强行按下了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