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突发事变-《灵启都市纪元:佣兵的平凡幻变》

  就在宿羽尘和林妙鸢准备好好“伺候”一下这位刀疤七,撬开他的嘴,掏出点干货的时候——

  “狼爱上羊啊爱得疯狂~谁让他们真爱了一场~”

  那阵旋律极其洗脑、声音炸耳的山寨手机铃声,像个不屈不挠的牛皮糖,还在刀疤七那沾满血污和碎肉的裤子口袋里,歇斯底里地响个不停!这俗气又欢快的调子,在这满地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宛如屠宰场般的奢华包间里疯狂回荡,形成了一种极度荒诞、诡异又令人头皮发麻的反差!

  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包间里凝固的肃杀气氛,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吸引了过去,死死盯住了刀疤七那鼓囊囊的裤兜。

  宿羽尘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只是听到了一声蚊蝇嗡鸣。他面无表情地弯腰,动作随意得像是在捡起一个垃圾,伸手就从刀疤七几乎被血浸透的裤袋里,掏出了一部屏幕裂得像蜘蛛网、外壳脏兮兮的廉价智能手机。屏幕上,“老大”两个字正伴随着铃声疯狂跳动。

  宿羽尘瞥了一眼屏幕上那两个字,又低头看了看脚下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浑身筛糠、冷汗直流的刀疤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他利索地划开接听键,并直接按了免提,然后随手像丢垃圾一样,把那破手机扔回了刀疤七勉强还能动弹的大腿上。

  “喂,乐色七先生~” 宿羽尘的声音带着一种玩味的戏谑,眼神却像两把冰锥,死死钉在刀疤七脸上,“来电话了哦~瞅这来电显示,是你家老大‘虾哥’吧?啧啧,赶紧接啊!这背着老大吃独食、中饱私囊的活儿……干得挺溜啊?不过嘛,这习惯可不太好,容易短命哦~你说是不是?” 他语气轻松,但话里的寒意却让刀疤七如坠冰窟。

  看着宿羽尘这副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甚至对自己老大都带着点调侃的轻松姿态,刀疤七被打得昏昏沉沉的脑子里,竟然猛地冒出一个荒谬又恐怖的念头:难道……难道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路人甲?!他他妈是虾哥派来专门清理门户、做掉自己的?!就因为自己这次手脚做得太明显,贪得太狠,惹恼了老大?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疯狂地滋长起来!毕竟他在虾哥手下混了这么多年,捞油水、吃回扣、虚报数目的事儿没少干,虾哥虽然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动何家这块大肥肉,虾哥是亲自盯着的!自己无视命令,擅自加码来敲诈,说不定真的触了龙鳞……

  但下一秒,他又猛地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不像!这小子下手太他妈黑太狠了!完全是奔着要命和废人来的!虾哥就算要清理门户,也不会用这种丝毫不讲情面、手段酷烈到这种地步的外人!而且这小子刚才那语气,对虾哥也毫无敬意可言!

  想到这里,刀疤七强忍着双腿粉碎性骨折传来的、一阵阵几乎要让他昏厥过去的剧痛,用那只还能勉强活动的、沾满黏腻鲜血的右手,颤抖得如同帕金森患者一样,极其艰难地在那光滑的手机屏幕上划拉了好几下,才终于成功接通了电话。

  而在一旁,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的林妙鸢,眼神微微一眯,不动声色地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机,纤指飞快地点了几下,悄无声息地开启了录音功能。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黑老大和手下的通话,里面指不定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交易和秘密,绝对是以后送这些渣滓进去吃牢饭的关键证据!可不能错过!

  电话刚一接通,一个低沉、沙哑、仿佛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立刻从手机喇叭里传了出来。这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自带一种久居上位、杀伐决断的冰冷威严,瞬间压过了包间里那些伤员的微弱呻吟:

  “刀疤七。” 对方直接叫出名字,语气平静,却蕴含着风暴,“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歪了?觉得老子提不动刀了?连老子亲自盯着的‘客户’,你都敢伸爪子去敲骨吸髓了?何家的人,也是你这种级别的瘪三能动得了的?谁给你的狗胆?!”

  男人顿了顿,声音里的怒火开始一点点渗透出来,像即将喷发的火山:“我告诉你!刀疤七!平时你带着手下那帮杂碎,收账的时候多报点虚数,吃点差价,捞点油水……这些鸡零狗碎的小动作,你真当老子不知道?老子只是懒得管!”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怒其不争:“念在你他妈当年也是跟着老子,从街头一刀一刀砍出来的兄弟!老子龙虾!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对兄弟够意思!扪心自问,我亏待过跟我卖命的兄弟没有?!所以平时你们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破事,老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给你们发奖金了!”

  话锋陡然一转,变得无比凌厉,充满杀机:“但这次!你他妈的手伸得太长了!长得让老子恶心!何家这块肉,是你能独吞的吗?!所以……识相的,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回来!跪在堂口听候发落!不然……” 他冷笑一声,声音冰寒刺骨,“帮规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听到龙虾这番话,刀疤七疼得扭曲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他对着手机,扯着嗓子,发出带着哭腔和极度痛苦的哀嚎,声音嘶哑难听:“虾哥!虾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老大!求求您!救救我!救救兄弟们吧!我们……我们这次栽了!栽得彻彻底底啊!我……我的两条腿……膝盖骨全被人踹碎了!彻底废了啊!虾哥!!!” 他哭喊得声嘶力竭,试图唤起老大最后一丝怜悯。

  电话那头的龙虾显然愣了一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真实的诧异和疑惑:“哦?腿被打断了?是何家的人干的?何家什么时候请了这么硬的保镖?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他们哪找来这种狠角色?” 他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刀疤七刚想嚎叫着解释“不是何家的人”,宿羽尘已经在一旁,用一种极其平淡、仿佛在聊天气的口吻,自然地接过了话头:

  “龙虾哥,是吧?晚上好啊。” 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去,清晰而稳定,“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宿羽尘。您手下这位兄弟的腿,确实是我打折的。嗯……不止是他,跟他一块来的那十几位好汉,现在也都躺在这儿歇菜呢,不是胳膊断了就是腿折了,估计下半辈子生活很难自理了。实在不好意思啊,下手可能稍微重了点儿。”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不过话说回来,虾哥,您这御下的水平……真是有点让人不敢恭维啊。自己手下的小弟,都能背着您,明目张胆地勒索客户,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老大是老大,我是我’……啧啧,就这种吃里扒外、毫无规矩可言的货色,您还留着过年呢?要我说,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早晚反噬其主!趁早找个坑埋了最干净,您觉得呢?”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既捅了刀疤七,也隐隐刺了龙虾一下。

  电话那头的龙虾沉默了几秒钟。显然,他在快速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并重新评估对方的来头和实力。能瞬间废掉他十几个持械的手下,还包括刀疤七这种狠角色,这绝非常人!再结合对方这有恃无恐、甚至带着点拨意味的语气……

  几秒后,龙虾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恢复了冷静,但更加严肃和警惕:“宿……先生?恕我眼拙,没听过道上什么时候出了您这号人物。您……是趟哪条线的?我们金蛇帮跟何家之间的债务纠纷,好像……不关您的事吧?您这手,是不是伸得有点太长了?” 他开始试探宿羽尘的底细。

  宿羽尘一听,这龙虾果然比地上这摊烂泥沉得住气,有点老大该有的样子。于是他也不紧不慢地回应,语气依旧轻松:“我?我就是个路过打酱油的平头老百姓罢了。本来呢,你们和何家是死是活,欠债还钱还是杀人放火,我真没兴趣管。”

  他话锋一转,语气稍微冷了点:“但今天不巧,我陪我老婆,来参加她老同学——也就是何家姐弟组织的饭局。这饭吃得好好的,正聊到兴头上呢,您手下这群兄弟,就哐当一声踹门进来,舞刀弄棍的,又打人又骂街,搞得乌烟瘴气,一地鸡毛。”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理所当然的“委屈”:“最关键的是,他们把我老婆给吓着了!吓得不轻!虾哥您说,我这当丈夫的,是不是得替老婆讨个说法?要点精神损失费、压惊费什么的,不过分吧?”

  这话一出,包间里除了林妙鸢之外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齐刷刷地、不由自主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嘴角抽搐,表情极其复杂!

  您老婆被吓着了?还被吓得不轻?大哥您说的是哪个平行宇宙发生的事情?!刚才抡着实木包铁椅,把人大汉脑袋当西瓜砸,下手比您还狠还溜的那位女战神,难道是我们集体出现幻觉了?!到底是谁吓谁啊?!我们没被您二位这凶残的夫妻混合双打吓出心脏病就算命大了!众人内心疯狂吐槽,但没一个人敢吱声。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林妙鸢,则非常配合地、对着宿羽尘的方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夸张的“我好怕怕”的鬼脸,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狡黠和笑意,哪有半分受惊吓的样子?

  电话那头的龙虾显然也不是傻子,但他懒得在这种细节上纠缠,语气变得更加生硬:“宿先生,就算我的手下做事莽撞,不懂规矩,冲撞了尊夫人。但你下手是不是也太黑了点?直接把我的人全都废了!这梁子,可就结大了!我奉劝您一句,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有些浑水,能不趟最好别趟!太爱管闲事的人……通常都活不长!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宿羽尘闻言,笑了笑,语气依旧轻松,但话里的意思却寸步不让:“虾哥您这话说的,我这个人吧,最怕麻烦,也最不爱多管闲事。这次纯粹是您这些手下太不懂事,自己撞到枪口上了,怪不得别人。”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好奇探究的味道:“不过嘛,既然我老婆跟何家姐弟是好朋友,而您的手下又偏偏在我们聚会的时候来找茬,那这事,我想不管也不行了。总不能看着我老婆的朋友被人欺负吧?”

  他顺势问道:“对了,虾哥,我挺好奇的,何家到底欠了您多少钱啊?听您这位手下刚才那口气,开口就是三十个亿?还他妈的只是利息?这数目……听着也太吓人了吧?这利息是怎么算的?抢银行也没你们来钱快啊?”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

  龙虾在电话那头冷哼一声,语气变得极其不善:“哼!听宿先生这意思,是铁了心要替何家出头,把这浑水趟到底了?我劝你想清楚!有些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为了点同学情谊,把自己和家人的命都搭进去,值吗?”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宿羽尘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语气变得坚定而冷冽:“虾哥,我宿某人生平不好斗,但唯好解斗!如果何家欠的是堂堂正正、受法律保护的钱,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宿羽尘绝无二话,甚至还可以帮忙督促他们还钱。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凛然之气:“如果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江湖债务’,玩的是敲骨吸髓、逼人家破人亡的那套……那对不起,这事我宿某管定了!路见不平还得踩一脚呢,何况事关我妻子的好友!这公道话,我说什么也得说上两句!”

  这番话,掷地有声!

  电话那头的龙虾终于被彻底激怒了,撕下了最后一丝伪装,破口大骂:“操你妈的!给你脸不要脸!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们金蛇帮面前装大尾巴狼?!我们金蛇帮的事,轮得到你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杂碎指手画脚?!小子!老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带着你的女人给老子滚蛋!再留下五……不!十亿!作为打我兄弟的医药费和赔偿金!这件事,老子可以当没发生过!”

  他的声音因为暴怒而扭曲:“否则!我保证!你们全家!有一个算一个!绝对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老子龙虾说到做到!!” 疯狂的威胁透过话筒,充满了血腥味。

  “哦?是吗?”

  宿羽尘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没有丝毫预兆!他猛地伸出手,快如闪电般抓住了刀疤七那条唯一还算完好的左臂!五指如同铁钳般收紧!

  然后,猛地一拧!一抖!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清晰无比的骨头脱臼断裂的脆响!猛然爆开!

  “嗷啊啊啊啊啊啊——!!!!”

  刀疤七发出一声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眼球瞬间充血凸出!剧烈的疼痛如同高压电般瞬间击穿了他的所有神经防线!他身体猛地一挺,脑袋一歪,连挣扎都没有,直接非常干脆地两眼一翻,彻底疼晕死过去!口水混合着血沫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

  整个包间里回荡着他那声短暂而恐怖的惨叫余音。

  宿羽尘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对着手机话筒,语气平静得可怕,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虾哥~听到刚才那声了吗?悦耳吗?这就是我给你的回答。怎么样?要不要……约个时间,找个地方,咱们面对面……好好‘谈谈’?”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自信和漠然:“顺便说一句,想让我宿羽尘见不到明天太阳的人……多了去了。您嘛……恐怕还得往后排排队。”

  然而!

  就在宿羽尘话音刚落的瞬间!

  异变骤起!

  那些原本瘫倒在地、缺胳膊断腿、只剩下半口气在苟延残喘、呻吟不止的黑帮打手们,像是突然被某种无形而邪恶的力量同时侵染!

  他们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剧烈抽搐!手脚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扭曲僵直!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瞳孔竟然变成了如同野兽般的猩红色!里面充满了狂暴、混乱和纯粹的毁灭欲望!嘴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拉扯般的怪异嘶吼!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

  这些本该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的残废,竟然依靠着一种难以理解的、扭曲的蛮力,硬生生地用断肢、用身体,挣扎着、蠕动着、甚至是爬行着,从血泊中重新站了起来!或者是以一种极其怪诞诡异的姿势弓起了身体!

  他们的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关节发出“咔吧咔吧”令人牙酸的错位声,但爆发出的力量和速度却异常惊人!完全无视了身上恐怖的伤势,如同真正的丧尸一般,发出嗜血的嘶嚎,朝着距离最近的宿羽尘、林妙鸢,以及其他同学猛扑了过去!张牙舞爪,目的只有一个——撕碎眼前所有的活物!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超出常理的恐怖变故,宿羽尘和林妙鸢眼神瞬间一凛!心中警铃大作!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瞬间达成了共识——这些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留手就是对自己和同伴生命的不负责!

  “动手!” 宿羽尘低喝一声!

  两人几乎同时动了!身形如电!

  宿羽尘反手抄起地上那把卷刃的大砍刀,林妙鸢则脚尖一挑,将一根沾血的实心棒球棍握在手中!

  刀光棍影瞬间爆发!

  不再有任何保留!招招直取要害——脖颈、头颅!

  “噗嗤——!”

  宿羽尘手起刀落,一刀直接将一个扑到近前的“丧尸”的脖子砍断了大半!腥臭发黑的血液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那脑袋歪斜着挂在肩膀上,身体却依着惯性又前冲了两步才轰然倒地!

  “咔嚓!”

  林妙鸢手中的棒球棍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狠辣地砸在另一个“丧尸”的太阳穴上!巨大的力量瞬间让那颗脑袋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爆裂开来!红白之物四处飞溅!

  杀戮瞬间升级!变得更加血腥、残酷、毫无人性!

  利刃切割皮肉骨骼的闷响、棍棒砸碎头骨的脆响、以及那些“丧尸”临死前发出的非人嘶吼……交织在一起,将这座奢华的“揽月阁”彻底变成了人间炼狱!鲜血和脑浆涂满了墙壁和地毯,断肢和碎肉四处飞散!

  孟宏伟、叶琪、宋毅、魏成几人也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但看到那些怪物无视伤痛疯狂扑来,求生的本能和被逼到绝境的血性也被激发了出来!

  “操他妈的!跟这些怪物拼了!” 孟宏伟发出一声怒吼,抄起一把沉重的实木椅子,对着一个扑向华欣的“丧尸”狠狠砸去!

  叶琪也脸色煞白,但眼神狠厉,捡起地上掉落的半截钢管,对着冲过来的怪物腿脚猛抡!试图阻止它们靠近!

  宋毅和魏成更是吓得哇哇大叫,但看到何飞那边情况危急,也顾不上害怕了,一个拿起酒瓶,一个捡起掉落的砍刀(手抖得厉害),闭着眼睛胡乱朝着靠近的怪物身上招呼!完全是乱打一气!

  华欣和李莉早就吓得瘫软在角落,互相紧紧抱着,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脸色惨白如纸,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了,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疯狂流淌,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她们的心理承受极限!

  而何薇,同样蜷缩在另一个角落,瑟瑟发抖,看着眼前这如同噩梦般、只有B级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血腥场景,她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牙齿咯咯作响,心里充满了无边的悔恨和恐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内心在疯狂呐喊,“我只是……我只是想让刀疤七来吓唬吓唬何飞!逼他在恐惧中放弃继承权!我根本没想搞出人命!更没想过会出现这种……这种怪物啊!这完全超出了计划!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白痴!!” 无边的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内心。

  然而!

  就在这极度混乱和恐怖的时刻!

  那个原本应该因为剧痛和失血而昏迷不醒的刀疤七!竟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眼同样变得一片血红!充满了狂暴和嗜血!嘴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尽管双腿膝盖粉碎,左臂也被宿羽尘卸掉,仅凭一条右臂和腰腹的力量,他竟然以一种极其扭曲、如同巨型蜘蛛般的诡异姿势,支撑起身体,朝着离他最近、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何薇,猛地爬了过去!速度竟然还不慢!

  那猩红的眼睛里,只有何薇一个人!充满了最原始的、要将她撕碎的欲望!

  何薇瞬间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四肢僵硬得如同灌了铅,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扭曲恐怖、沾满血污的脸,带着腥臭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绝望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从她瞪大的眼睛里疯狂涌出。

  “姐!!!快跑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声带着哭腔和极度恐惧、却又异常尖锐的嘶吼猛地响起!

  是何飞!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爆发出的勇气,看到姐姐即将命丧“尸口”,他像是疯了一样,眼睛赤红,猛地抄起手边那瓶喝了一半的、沉甸甸的拉菲酒瓶,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对着正爬向何薇的刀疤七的后脑勺,用尽全力狠狠地砸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酒瓶应声而碎!殷红的酒液混合着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洒了刀疤七满头满脸!

  但这沉重的一击,似乎并没有对丧尸化的刀疤七造成致命伤害,反而彻底激怒了他!他猛地停下爬向何薇的动作,僵硬地、咔咔地扭转过头,那双血红暴突的眼睛,死死锁定在了何飞身上!

  “吼——!!!”

  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放弃了近在咫尺的何薇,猛地调转方向,用那条独臂支撑,以更快的速度,带着一股恶风,朝着吓傻了的何飞猛扑过去!

  何飞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就被扑倒在地!刀疤七那腥臭黏滑、滴着黑红色涎水的嘴巴,朝着他的脖子就狠狠咬了下来!

  “啊啊啊啊!!!去死!你去死啊!!!” 极致的恐惧瞬间转化为了求生的疯狂!何飞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拼命挣扎着,双手在地上胡乱摸索,抓到什么就用什么往刀疤七的脑袋上、脸上疯狂地砸、捅、戳!碎玻璃、断裂的椅子腿、甚至是从桌上掉落的金属餐具……他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地攻击着!

  “砰!砰!砰!”

  “噗嗤!”

  一旁的宋毅和魏成看到何飞遇险,也终于从极度的恐惧中惊醒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一咬牙,同时发出一声给自己壮胆的吼叫,抄起旁边掉落的钢管和一把砍刀,闭着眼睛,对着压在何飞身上的刀疤七的后背和脑袋,就是一通毫无章法的疯狂乱砸乱砍!

  沉闷的击打声和利刃入肉的可怕声响不绝于耳!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砍了多少刀!

  直到刀疤七的脑袋被砸得彻底变形凹陷,红的白的流了一地,身体彻底停止了抽搐,一动不动了,三人才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和溅射的污血湿透了,眼神空洞,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而这时,宿羽尘和林妙鸢也已经以雷霆手段,将最后几个扑上来的“丧尸”彻底解决!包间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比之前更加恐怖和压抑的死寂!

  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尸体腐败般的淡淡恶臭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姿态扭曲、死状极其凄惨的尸体,墙壁和地毯被各种液体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整个“揽月阁”,已然变成了一座真正的血肉屠场!

  而就在这时,那部被扔在刀疤七破烂尸体旁、屏幕碎裂但依旧顽强保持着通话的手机里,再次传出了龙虾哥那阴恻恻、带着一丝得意和残忍笑意的声音,仿佛他一直就在某个地方,冷眼旁观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呵呵呵呵……怎么样啊~宿先生?这场‘开胃小菜’,还合您的口味吗?这趟浑水……您确定还要继续不知死活地趟下去吗?”

  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

  “现在收手,滚蛋,还来得及……不然的话,下一个变成这样的……可就不一定是这些废物了。很可能……就是你身边那位漂亮的小娇妻,或者……其他你在乎的人哦?呵呵呵……”

  那笑声,充满了戏谑、威胁和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劫后余生的众人,再次如坠冰窟,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