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明明终于盼到了野外实践课。
他把蓝猫“方尖”从宿舍带了出来，小家伙兴奋地窜上他肩头，尾巴扫得他脖子痒痒。
花邪插着兜，一脸兴致缺缺地跟在后面，旁边簇拥着几个魔宠学院的新面孔。
这些学生看着缪明明那大大咧咧、吆五喝六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
早上缪明明突然来组织他们，说有社会实践，可以挣学分。
这些人本来还怀疑。
但想到缪明明是柯院长身边的人，并且缪明明身上多少有点特质，让人亲近。
于是就有人信了！
这次社会实践，目标是【叹息之壁】附近的遗迹考察。
没人真指望一群学生能挖出什么惊天秘密，无非是收集点岩石样本，记录下环境数据。
但对缪明明和花邪而言，这片高耸入云、隔绝东西的绝望之壁，才是真正的目标。
他们需要验证一个猜想：那些天生4级的【non-loss】，是否能穿过它？
缪明明的目光锁定了队伍里一个气质沉稳、天生4级的男生。
他咧开嘴，几步凑过去，一把勾住对方肩膀，力道大而沉。
他凑得极近，眼睛里挤出“真诚”。
“兄弟！看着我的眼睛！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男生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几乎贴到脸上的大脸弄得懵逼。
“看…看到一个大脸盘子。”
“这瞎说什么大实话呢？哎呀，你是不是从我的双眼里，看到了真诚和信赖？”
男生犹豫着不说话。
缪明明接腔。
“没看清就多看看，反正以后还有机会！
后面就按哥说的办，保准你这趟实践收获满满，学分拿到手软！信我！”
他不由分说地拍着对方的后背，把人往叹息之壁方向推搡。
...
就在缪明明于叹息之壁下施展“真诚大法”时，萧野走进了魔宠学院。
这大楼明显比智械学院气派。
他手上拿着一张纸——转专业申请。
没错，赤耀大学转专业就是那么简单：填一张申请表，两边学院盖章就行。
萧野走得轻松。
智械学院那边负责盖章的学长学姐只是象征性地挽留了两句。
“萧同学不再考虑下？”
他们见萧野态度坚决，便爽快地盖了章，甚至有位学姐好心给他指了去魔宠学院的路。
魔宠学院的教务处人不少，排着队。
等轮到萧野，他将申请表递进窗口。
窗口后坐着一个穿着学院制服、梳着油头、面带职业微笑的年轻学长。
他接过萧野的申请表，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姓名栏，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深。
他带着一种刻意的和善，慢条斯理地将申请表放到一边，手指在光屏上点了几下。
然后抬头，用一种略带遗憾的口吻说。
“哎呀，萧野同学是吧？你这申请…不合规范啊。下次再来吧。”
萧野眉头微蹙。
他瞥了一眼旁边刚被收走、明显格式内容都差不多的一份申请表，声音平静地问。
“哪里不合规？请具体说明。”
油头学长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笑容不变，眼神里却透出一丝玩味。
“这个嘛…主要是你的基础条件，嗯…精神力等级不够。不符合我们学院转专业的要求。”
他语气笃定，仿佛早已掌握数据。
而萧野却盯着他。
“我都还没进行精神力等级测试，你怎么知道不够？”
“怎么？你在质疑我的判断？”
油头学长摆摆手，笑容依旧，却不再看萧野，转而拿起旁边另一份申请，仿佛萧野已经不存在。
他既不赶萧野走，也不让他通过，就这么单纯地晾着。
这时，后面一个打扮入时的男生挤上前，飞快将一个鼓囊囊的、不显眼的信封顺着桌面滑进窗口里，低声道。
“学长，一点心意，您多费心。”
油头学长面不改色，手指极其自然地按住信封往抽屉里一带，同时拿起光笔，在那男生的申请表上“唰唰”签了名。
“好了，回去等通知吧，没问题。”
目睹这一切的萧野，眼神冷了下来。
他再次看向窗口里那张和善的笑脸，声音不高。
“我身上钱也不少。是不是给你留点，我的申请就能‘规范’了？”
油头学长脸上的笑容更甚，他撇撇嘴，声音里带着训斥。
“什么叫给我留点？！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辞！我是那种贪赃枉法的人吗？你这是污蔑！
连送礼都送不明白，我看你这人不行啊！思想觉悟有待提高！”
萧野没再说话。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张虚伪的脸，和那扇象征着某种无形壁垒的窗口，转身离开。
“喂！”
油头学长的声音从身后追来，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好心”提醒。
“别怪我没告诉你啊，今天出了这个门，后面再想进，可就没那么容易说话了！机会难得，自己掂量清楚！”
...
教务处的楼上，一间视野良好的办公室内。
柯洁站在单向玻璃窗前，将楼下大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包括萧野的离开。
他身后站着一位年轻的助理，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解和一丝不忿。
“院长，就这样…把他打发走了？”
助理开口，语气带着困惑.
“其实…我萧野的视频，他应该还是不错的。这批申请者里，像萧野这样优秀的，还有好几个，都被类似的理由挡掉了。
是不是有点…可惜？他们或许真是好苗子。”
柯洁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楼下逐渐散去的人群，声音平淡。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助理鼓起勇气。
“我觉得…我们可以设置更公开透明的考核标准，比如实战测试或者公开的精神力复测，给真正有能力的人一个机会，而不是……”
“你想教我做事？”
柯洁打断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让助理瞬间噤声，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办公室里沉默了片刻。
柯洁终于转过身，看着助理那副敢怒不敢言、明显不服气的样子，缓缓开口：
“听着，不管我选择用哪种方式教学，或者用什么方式筛选学生？最终能真正成为我学生的，永远只会是一小部分人。
所以这根本不重要。
收起你那点‘助人情结’，我也不是什么大坏蛋。
另外。
我挡他，自然有我的理由，优秀，从来就不是我看人的唯一标准，甚至不是最重要的标准。
这优秀的人多了去了，但优秀不代表能成事，尤其是在这条路上。”
助理张了张嘴，低声道。
“是，院长，我明白了。”
他把蓝猫“方尖”从宿舍带了出来，小家伙兴奋地窜上他肩头，尾巴扫得他脖子痒痒。
花邪插着兜，一脸兴致缺缺地跟在后面，旁边簇拥着几个魔宠学院的新面孔。
这些学生看着缪明明那大大咧咧、吆五喝六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
早上缪明明突然来组织他们，说有社会实践，可以挣学分。
这些人本来还怀疑。
但想到缪明明是柯院长身边的人，并且缪明明身上多少有点特质，让人亲近。
于是就有人信了！
这次社会实践，目标是【叹息之壁】附近的遗迹考察。
没人真指望一群学生能挖出什么惊天秘密，无非是收集点岩石样本，记录下环境数据。
但对缪明明和花邪而言，这片高耸入云、隔绝东西的绝望之壁，才是真正的目标。
他们需要验证一个猜想：那些天生4级的【non-loss】，是否能穿过它？
缪明明的目光锁定了队伍里一个气质沉稳、天生4级的男生。
他咧开嘴，几步凑过去，一把勾住对方肩膀，力道大而沉。
他凑得极近，眼睛里挤出“真诚”。
“兄弟！看着我的眼睛！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男生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几乎贴到脸上的大脸弄得懵逼。
“看…看到一个大脸盘子。”
“这瞎说什么大实话呢？哎呀，你是不是从我的双眼里，看到了真诚和信赖？”
男生犹豫着不说话。
缪明明接腔。
“没看清就多看看，反正以后还有机会！
后面就按哥说的办，保准你这趟实践收获满满，学分拿到手软！信我！”
他不由分说地拍着对方的后背，把人往叹息之壁方向推搡。
...
就在缪明明于叹息之壁下施展“真诚大法”时，萧野走进了魔宠学院。
这大楼明显比智械学院气派。
他手上拿着一张纸——转专业申请。
没错，赤耀大学转专业就是那么简单：填一张申请表，两边学院盖章就行。
萧野走得轻松。
智械学院那边负责盖章的学长学姐只是象征性地挽留了两句。
“萧同学不再考虑下？”
他们见萧野态度坚决，便爽快地盖了章，甚至有位学姐好心给他指了去魔宠学院的路。
魔宠学院的教务处人不少，排着队。
等轮到萧野，他将申请表递进窗口。
窗口后坐着一个穿着学院制服、梳着油头、面带职业微笑的年轻学长。
他接过萧野的申请表，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姓名栏，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深。
他带着一种刻意的和善，慢条斯理地将申请表放到一边，手指在光屏上点了几下。
然后抬头，用一种略带遗憾的口吻说。
“哎呀，萧野同学是吧？你这申请…不合规范啊。下次再来吧。”
萧野眉头微蹙。
他瞥了一眼旁边刚被收走、明显格式内容都差不多的一份申请表，声音平静地问。
“哪里不合规？请具体说明。”
油头学长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笑容不变，眼神里却透出一丝玩味。
“这个嘛…主要是你的基础条件，嗯…精神力等级不够。不符合我们学院转专业的要求。”
他语气笃定，仿佛早已掌握数据。
而萧野却盯着他。
“我都还没进行精神力等级测试，你怎么知道不够？”
“怎么？你在质疑我的判断？”
油头学长摆摆手，笑容依旧，却不再看萧野，转而拿起旁边另一份申请，仿佛萧野已经不存在。
他既不赶萧野走，也不让他通过，就这么单纯地晾着。
这时，后面一个打扮入时的男生挤上前，飞快将一个鼓囊囊的、不显眼的信封顺着桌面滑进窗口里，低声道。
“学长，一点心意，您多费心。”
油头学长面不改色，手指极其自然地按住信封往抽屉里一带，同时拿起光笔，在那男生的申请表上“唰唰”签了名。
“好了，回去等通知吧，没问题。”
目睹这一切的萧野，眼神冷了下来。
他再次看向窗口里那张和善的笑脸，声音不高。
“我身上钱也不少。是不是给你留点，我的申请就能‘规范’了？”
油头学长脸上的笑容更甚，他撇撇嘴，声音里带着训斥。
“什么叫给我留点？！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辞！我是那种贪赃枉法的人吗？你这是污蔑！
连送礼都送不明白，我看你这人不行啊！思想觉悟有待提高！”
萧野没再说话。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张虚伪的脸，和那扇象征着某种无形壁垒的窗口，转身离开。
“喂！”
油头学长的声音从身后追来，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好心”提醒。
“别怪我没告诉你啊，今天出了这个门，后面再想进，可就没那么容易说话了！机会难得，自己掂量清楚！”
...
教务处的楼上，一间视野良好的办公室内。
柯洁站在单向玻璃窗前，将楼下大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包括萧野的离开。
他身后站着一位年轻的助理，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解和一丝不忿。
“院长，就这样…把他打发走了？”
助理开口，语气带着困惑.
“其实…我萧野的视频，他应该还是不错的。这批申请者里，像萧野这样优秀的，还有好几个，都被类似的理由挡掉了。
是不是有点…可惜？他们或许真是好苗子。”
柯洁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楼下逐渐散去的人群，声音平淡。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助理鼓起勇气。
“我觉得…我们可以设置更公开透明的考核标准，比如实战测试或者公开的精神力复测，给真正有能力的人一个机会，而不是……”
“你想教我做事？”
柯洁打断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让助理瞬间噤声，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办公室里沉默了片刻。
柯洁终于转过身，看着助理那副敢怒不敢言、明显不服气的样子，缓缓开口：
“听着，不管我选择用哪种方式教学，或者用什么方式筛选学生？最终能真正成为我学生的，永远只会是一小部分人。
所以这根本不重要。
收起你那点‘助人情结’，我也不是什么大坏蛋。
另外。
我挡他，自然有我的理由，优秀，从来就不是我看人的唯一标准，甚至不是最重要的标准。
这优秀的人多了去了，但优秀不代表能成事，尤其是在这条路上。”
助理张了张嘴，低声道。
“是，院长，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