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这就是被大小姐们宠爱后的实力吗-《校花虐我身心,重生舔狗断爱绝情》

  纪冷明的一番话,强结了三秒钟的阒静。

  三秒钟后,浮躁与不安,开始在水天相接的夜雨中激荡滚沸。

  有关所谓的‘人民力量’的陈词,并没能引起任何波澜。

  可那颗没入郑易平腿骨内的子弹,却似射击在了在场很多人的神经上,令他们的脑瓜子‘嗡’的差点爆开。

  郑易平阵营里的一大半的人,俱把平时奉迎讨好的笑脸,翻出不知所措的惊惶来。

  方才。

  有人开枪了。

  子弹击中的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郑易平。

  而此刻,开枪的人毫无惧意,甚至嚣张的、公然的发表了一通申辩。

  也有拎不清的想要表达不满,却很快被其他人拦了下来。

  刻意压低的窃窃讨论声,在这群高级记者、单位领导、机关干事、资深编导...之间广泛响起。

  “......想报警?你也不看看姓纪的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人!”

  “对啊!温家的千金,王家的小姐,哪个是省油的灯?”

  “草!这就是被大小姐们宠爱后的实力吗?”

  “屁!你没发现吗?姓温的和姓王的,在姓纪的面前,连脾气都不敢耍,就差跪下来舔他了,你敢说这人没别的后台?”

  “你要是不怕死,尽管拿报警威胁他,看你的饭碗能保住多久,指不定明天就物理消失了!”

  “他敢对郑总开枪,你的命能有郑老板值钱?”

  “那现在怎么办?郑总,姓纪的,我们哪边都得罪不起啊!”

  “要不我们跟姓纪的低个头认个错算了,惹不起,我走还不行么!”

  “嘁!你以为你真能置身事外?别忘了,之前酒店会议室,投影屏播放过什么,我们所有人的把柄,都在他手里攥着呢!”

  “你说姓纪的怎么那么神通广大,我三年前的旧事,他居然也能翻出来!”

  “刚刚姓纪的提到了‘资本游戏’,不会...上头...要有什么动作吧?”

  “说不好!距离代表大会只剩几个月的时间了,鬼知道接下来出台什么新规定!”

  “要不再观望观望吧,现在只是姓纪的占据上风而已,郑老板不是来头很大么,不至于......”

  ......

  在场的精英们最不缺的技能,便是揆时度势。

  他们讨好郑易平,不过有利可图而已。

  一旦形势发生变化,他们自然也是翻脸最快、逃跑速度最快的人。

  有人在旁观,有人打退堂鼓,有人奉行机会主义,有人欲更加强硬......总之,数十人众,各怀鬼胎。

  而现下,他们要面对的,是背景深不可测、几乎不按套路出牌、把事做绝、把话说绝、癫狂大胆的和疯子一样的纪冷明!

  ——

  凄风苦雨,夜色怊怅。

  雅明国际酒店成了一座孤悬于汪洋之上的岛。

  无数雨点织成疏密无间的泪,在簇映着冷光的水泥地毡上,盈跃起一格格水漾的皱痕。

  郑易平正同纪冷明对峙着。

  雨滴从他高挺的鼻梁上蜿蜒坠落,昂贵的西装裤不断的往地表渗着血水。

  因气温骤冷和不断失血,中年男人脸色一片惨白。

  他半佝偻的站着,身边除了安保人员,已没有继续愿意搀扶着他的人。

  人潮汹涌。

  各自漂流。

  火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然而,他正在被抛弃。

  不知是不是郑易平的错觉。

  除了腿骨的疼痛外,曾经被温婉一枪子弹剐烧过的头皮,也分明的隐隐作痛起来。

  可头上的伤口,早已愈合了,不是吗?

  除了留下了丑陋的疤痕外,他一切皆如往昔,不是吗?

  可为什么,那种该死的若隐若现的疼痛,还在折磨着他,搅得他不得安宁?!

  一种惊人的怨恨,自中年男人的体内扩散开来。

  不甘、恚恨、仇怒、酷虐、残暴......

  极大的恶意,携带可怕的毒素,由黏稠的心海蔓延至刚韧的体外,染得一双锐利的眼尽是血流漂杵般赤红。

  他蓦地转身,寒毒的眸子眈住仍在高亢议论着的拥趸们。

  接着不顾身体的痛感,猛力拉扯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人,一只手揪住对方的略长的头发。

  而另一只手,直接去撕那人的嘴,锋利的指甲刺入对方的腮帮,抓剐出淋漓的血痕。

  “你是不是觉得我要败了?”

  “觉得我不行了是吗?”

  “我给了你们那么多钱,现在见势头不对,就想逃跑了?”

  “你们他妈的就是一群表子!”

  中年男人不顾对方挣扎和求饶,更不顾满手的血沫,继续残忍的撕烂对方的嘴。

  “哈!我告诉你!告诉你们这些表子!”

  “敢跑,敢叛变,就算老子不中用了,老子弄死你们,照样比碾死蚂蚁都简单!”

  他一通发泄。

  高涨的怒意形成热浪,每一口呼吸,都宛如喷吐燎烧的岩浆。

  郑易平骂完,像是丢垃圾一般,把方才被他凌虐的人摔在地上。

  继而狞辣的眸光暴戾的攫住纪冷明。

  “原始社会,富人最大的资产是工具!”

  “农业社会,富人最大的资产是土地!”

  “而工业社会,富人最大的资产是穷人!”

  “纪冷明!”

  “你以为你在这儿狗屁一通似是而非的人民论调,就能改变这一结果吗?!”

  “钱在我手里,我就是天!”

  “你以为你替团结村的人强出头,替那个狗屁调查记者强出头,就能让这帮卑贱的穷人翻身吗!”

  “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只要我活一天,他们便不是人,只配做我的资产!”

  “你不是说我玩不转资本游戏么!”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口中的人民,是怎么被我的钱踩在脚底下的!”

  “我要你亲眼看看,这帮穷鬼,是如何的永世不得翻身!”

  纪冷明站在天台边缘,犹如置身于高耸的悬崖口岸。

  脚下是空洞深邃的巨大幽影。

  大半个身体陷在城市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芒中。

  霜冷寒风刮来。

  肆意弥漫的水雾流霭,瞬间裹住他那根骨极佳的瘦影,令品貌不俗的青年,于湍急的流光水色中,幻成羽化飞天的谪仙。

  面对郑易平气急败坏的言辞,清冷的青年毫不惊慌。

  他对郑易平的反应有过预判。

  现下事态走向,还没超出他的控制。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大概也能预测到。

  因此,他反而是现场唯一一个游刃有余的人。

  纪冷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郑易平。

  反而仰头看了看天。

  见雨水变大了,他无视所有人的目光,走到自己的背包旁,从中掏出一件灰色外套。

  “王思思,让你的人拿着外套给包记者披上,然后送他去医院。”

  纪冷明眼角余光轻瞥了下咬牙切齿的郑易平。

  “那个人暂时不肯道歉,但包记者不能因为一个迟来的道歉就延误治疗。”

  王思思接过男人的外套,不解、惊愕、矛盾、彷徨.....诸如此类的情绪,一一在她那张秀丽媚好的脸庞上掠过。

  她认识此人一段时间了,彼此间也有过合作。

  可似乎直到今晚,她才恍然明白,自己原来从不曾认识这个人过。

  纪冷明看这个女人发呆,以为她有额外的担忧。

  便皱着眉解释:“放心,这回没人敢阻拦了。”

  说完,他晃了晃手里的武器。

  意思很明显,谁敢阻拦,可以直接开枪。

  就像我刚才打郑易平做示范的那样。

  “另外,天台风大,雨也要变得更大,你可以下楼休息.....”

  纪冷明的话被王思思凶狠的打断。

  “我不走!”

  她抹了下脸上的雨,原本媚态横生的俏脸正经了许多。

  “你没资格让我走!”

  “这座酒店是我家的产业,我是生意人,所有损毁的设施,我需要找你们了解情况,让你们来赔偿!”

  纪冷明知道对方是一片好意。

  他在脑海中快速计算了下王思思留在这儿的利与弊。

  发现她留下来的‘利’大于‘弊’,便没再阻止。

  “行吧!”

  这两个字让王思思目光闪了闪。

  她以为是对方勘破了她的好意,深受感动,愿意妥协了。

  而纪冷明接下来的话——

  “不走归不走,但请不要碍事!”

  声音冷漠,表情冷漠。

  王思思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

  而男人压根没有关注她半点,哪怕两人离得那么近。

  纪冷明的视线已直接穿过王思思,定格于郑易平身上。

  身旁的漂亮的女人,在他眼中,仿佛连背景板都不如。

  平淡,却又异常强大的气场,在纪冷明身上肆行无忌的生长。

  明明站在连绵的涝雨下,却似浑身腾燃着不灭的火焰。

  他炯热的瞳仁望过来,有种洞悉一切的犀利。

  “郑易平,现在,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