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人,你们可以带走-《重生:老婆离婚跟知青,我成大佬她悔了》

  “赵组长。”

  陈建华的声音嘶哑干裂,如同砂轮打磨。

  “我在!”

  “动用你所有的关系,最快的速度,给我查清楚一件事。”

  陈建华猛地抬眼,那目光如刃,直刺赵莉莉:

  “王老那个在南方特区当外贸公司经理的小儿子王振海,他经手的所有进出口货物清单,尤其是最近半年,通过港城那家兴隆贸易走的货!我要最详细的清单,一张纸都不能少!”

  赵莉莉瞳孔骤然收缩:

  “王振海,你怀疑……”

  “不是怀疑!”

  陈建华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冰冷:

  “郑宏倒台前,最后几笔掩护走私的特批条子,签字的是郑宏,但条子上的货物明细和最终流向,跟王振海的公司经手的货,高度重合!”

  “郑宏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渠道吃下那么多紧俏电器!王振海就是那条藏在后面的白手套!”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茶杯乱跳!

  “他王老不是要查通敌吗?老子就把他儿子勾结港商、倒卖国家紧俏物资、侵吞国有资产的铁证,拍在他脸上!”

  “老子要看看,是他儿子的命金贵,还是他王老那张老脸金贵!”

  三天后!

  军区总院,重症监护室外,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

  浓重的消毒水味也掩盖不住那股剑拔弩张的肃杀。

  两名穿着深蓝公安制服、脸色冷硬的干警,像两尊门神杵在门口。

  领头的是个刀条脸,眼神阴鸷,市局治安科的副科长孙德彪。

  赵莉莉挡在门前,纤细的身影却带着山岳般的沉重压力,漂亮的脸蛋冷若冰霜:

  “病人吴志轩,刚刚脱离生命危险,颅内还有瘀血,随时可能发生危险!你们现在要带人走?出了事,谁负责!”

  孙德彪面无表情,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盖着鲜红市革委会大印的文件,硬邦邦地往前一递:

  “赵组长,看清楚,市革委会联合调查组命令,吴志轩涉嫌严重危害国家安全,必须立即隔离审查,这是组织决定,你,无权阻拦!”

  他身后另一名公安配合着往前逼近一步,手有意无意地按在腰间的枪套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放你娘的屁!”

  杜辉带着几个食品厂的保卫科汉子红着眼就想往上冲。

  “吴经理的命都快没了,你们……”

  “退下!”

  陈建华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冰碴子,瞬间冻住了杜辉几人的动作。

  他吊着石膏臂,一步步从走廊阴影里走出来,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刮刀,刮过孙德彪的脸。

  “陈厂长,”

  孙德彪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晃了晃手里的文件:

  “你也想抗法?”

  陈建华没理他,目光越过孙德彪,落在重症监护室那扇小小的观察窗上。

  吴志轩毫无生气地躺在里面,身上插满了管子。

  “文件,我看了。”

  陈建华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心头发寒:

  “人,你们可以带走。”

  “厂长!”

  杜辉和保卫科的人急得眼睛都红了。

  赵莉莉也猛地看向陈建华,眼神惊疑。

  陈建华抬起完好的左手,止住所有人的话头,目光转回孙德彪脸上,那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但,给我听好了。”

  陈建华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凿进每个人的耳膜:

  “吴志轩现在什么情况,这里的医生护士都清楚。你们带走他,行。给我立下字据,按上手印!”

  “人,是活着被你们带走的!如果他少了一根头发,或者在你们手里出了任何意外……”

  他往前踏了一步,距离孙德彪的脸不足半尺,那股从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凶煞之气毫无保留地压了过去!

  “我陈建华,”

  他盯着孙德彪骤然收缩的瞳孔,嘴角勾起一丝地狱般的冷笑:

  “保证让你们所有人,包括你们背后的人,下半辈子,生不如死。老子说到做到。”

  孙德彪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

  陈建华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活人。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避开了那噬人的目光,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你威胁执法人员?”

  “签字,按手印。”

  陈建华的声音毫无波澜,

  “否则,人,你带不走。想试试,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空气死寂。只有重症监护室里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像催命的鼓点。

  孙德彪脸色变幻,最终狠狠一咬牙,对着旁边一个公安吼道:

  “纸笔!”

  唰唰签下名字后,挥手喝道:

  “给我带走!”

  很快,吴志轩就被孙德彪等人给带走!

  赵莉莉望着这一幕,皱着眉头:“陈建华,你就这么让他们将人带走?”

  陈建华沉默片刻,眼中闪耀着寒光:

  “不然呢?”

  众人:“……”

  与此同时!

  市农研所,那座灰扑扑的苏式小楼前,气氛同样凝重得能拧出水。

  头发花白、穿着朴素灰色中山装的周秉坤,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拦在紧闭的所长办公室门口。

  他身边围着几个所里的老研究员,脸上都带着愤懑和不平。

  “李长河!你给我滚出来!”

  周秉坤的怒吼声震得楼道嗡嗡作响,他布满青筋的手掌狠狠拍在厚实的木门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查我儿子卫民的论文?数据造假?放你娘的狗臭屁!”

  “卫民那篇《豫南三系杂交籼稻光温反应特性研究》,实验田是我看着他一块块跑的!”

  “数据是我盯着他一笔笔记的,熬了多少个通宵,你李长河那时候在干嘛?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现在你告诉我数据造假?学术不端?”

  周秉坤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紧闭的房门,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

  “开门,有本事当着我的面,把证据拍出来,把你们市里派下来的专家请出来!”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使阴招,想毁了我儿子的前程,毁了我周家的根!”

  门内一片死寂。

  一个戴着眼镜、秘书模样的年轻人从旁边办公室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说:‘

  “周…周老,您消消气,李所长他…他去省里汇报工作了,不在……”

  “不在?”

  周秉坤猛地转头,那目光锐利如电,吓得秘书一缩脖子:

  “好!他躲着是吧?行!”

  周秉坤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猛地抬手指向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传遍了整个寂静的农研所大院:

  “李长河!还有市里那些藏在阴沟里的东西,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周秉坤是老了,是退下去了!但老子骨头还没朽!”

  “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往我儿子头上扣屎盆子?门儿都没有,今天这事,没完!”

  “你们敢毁我儿子,老子就敢豁出去这把老骨头,把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一个一个,全他妈揪出来晒晒!咱们,走着瞧!”

  他的咆哮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带着一个父亲绝望的愤怒和一个老战士最后的血性。

  门后阴影里,似乎传来一声压抑的、微不可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