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与娘娘无关啊!-《大明皇侄:开局逼朱元璋灭倭》

  夜色如墨。

  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然而,在这片死寂之下,一股暗流正在疯狂涌动。

  东宫毓庆宫外,站着数百名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

  他们没有人说话,如同一群沉默的雕塑,将整个宫殿围得水泄不通。

  火把的光芒,映照在他们刀鞘上,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蒋瓛按刀立于宫门之前,脸色冷峻。

  他的身后,是早已张弓搭箭的弓弩手,锋利的箭矢,遥遥地对准了宫门,门内的太监和宫女哪见过这阵仗,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大明立国才不到二十年,太子东宫就被围了。

  难道澳王殿下要反?

  他们一个个心里都在胡思乱想。

  门外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宫殿深处传来。

  太子朱标,身着一件玄色贴身常服,在数十名东宫侍卫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蒋瓛!”

  朱标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兵围困东宫!是谁给你的权力?!”

  面对太子的雷霆之怒,蒋瓛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高高举起。

  “卑职奉澳王殿下令,持陛下亲赐‘如朕亲临’金牌,彻查‘皇长孙天花’一案!但凡涉案之人,无论身份高低,皆可先斩后奏!”

  “如朕亲临?!”

  朱标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死死地盯着那块象征着至高皇权的令牌,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

  父皇……竟然将如此大的权力,交给了朱旺?

  他到底想做什么?!

  “即便如此,你派人把我的府邸给围了是什么意思?”

  蒋瓛把金牌重新收好,缓缓开口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可靠情报,东宫之内有人有重大嫌疑。”

  朱标双眼微眯,从牙齿缝中挤出两个字,“是~谁?”

  蒋瓛顿了一下,这才小声说道,“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门内,蒋瓛这才小声说道:“小人不敢隐瞒,太子妃有重大嫌疑!”

  轰——

  朱标的脚步晃了两晃。

  他扭头看向门内不远处的的太子妃吕氏,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朱标心神激荡之际,吕氏娇弱的身影,直接扑倒在地,面对着朱标,哭得是梨花带雨。

  “夫君!冤枉啊!臣妾冤枉啊!”

  她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端庄雍容,发髻散乱,钗环不整,脸上挂满了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澳王殿下……他……他这是挟私报复!他这是公报私仇啊!”

  吕氏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就因为臣妾前几日,劝谏太子殿下,莫要与澳王走得太近,肯定是被他得知了。他……他便怀恨在心,罗织罪名,想要置臣妾于死地!”

  “殿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若是死了不要紧,可允炆……允炆他还那么小啊!”

  她这番话说得是声泪俱下,情真意切,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夫君和儿子着想,却因此而遭受奸人迫害的贤良女子。

  远处周围的东宫侍卫和宫女太监们,听得是个个义愤填膺,看向锦衣卫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敌意。

  朱标的心,也乱了。

  一边,是自己情深义重的结发妻子,是自己儿子的生母。

  另一边,是手持父皇金牌,代表着皇权的堂兄。

  他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朱标艰难地开口,“蒋指挥使,可否容本宫,先与澳王,当面解释一番?”

  蒋瓛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太子殿下,卑职只是奉命行事。殿下有令,在案情查明之前,东宫上下,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违令者……杀无赦!”

  “你!”

  朱标被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黑暗中悠悠传来。

  “哟,这么热闹啊?大半夜的不睡觉,都凑在这儿唱戏呢?唱的哪一出啊这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朱旺正背着手,慢悠悠地从阴影中踱步而出。

  他的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道衍大师和一脸杀气的马三宝沈焱。

  看到朱旺出现,吕氏的哭声,瞬间拔高了八度,整个人都快要晕厥过去。

  “澳王殿下!您……您终于来了!臣妾自问从未得罪过殿下,您为何要如此诬蔑于我啊!”

  朱旺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根本没有理会吕氏的表演,而是径直走到了朱标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标弟,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朱标一愣。

  “是啊。”

  朱旺点了点头,用一种男人都懂的眼神看了看他,又指了指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吕氏。

  “至少你家后院的戏,比我那还没开张的后院,精彩多了。”

  “噗——”

  站在朱旺身后的沈焱,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朱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如此严肃紧张的时刻,朱旺竟然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旺哥!”

  朱标的声音却很是严肃,“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定有误会。太子妃她……她绝不可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哦?是吗?”

  朱旺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在地上哭嚎的吕氏,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吕氏,本王问你,洪武十五年四月二十三,你是否曾派赵德海出宫,去城南的悦来客栈,取回一包粉末?”

  吕氏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

  朱旺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继续问道:

  “本王再问你,五月初七,你又是否让赵德海,将那包粉末,交给了锦衣卫小旗王小五?”

  “你……你胡说!”

  吕氏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我……我不知道什么药粉!更不认识什么王小五!”

  “不认识?”

  朱旺笑了,“没关系,我帮你回忆一下。”

  他对着身后的蒋瓛,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蒋瓛立刻会意,对着身后一挥手。

  很快,两名锦衣卫便押着一个被堵住了嘴,浑身瘫软如泥的太监,走了上来。

  看到那个太监,吕氏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人,正是她已经“消失”了多日的心腹——赵德海!

  朱旺走到赵德海面前,一把扯掉了他口中的布条,淡淡地说道:“赵公公,把你当初跟王小五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再跟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重复一遍吧。”

  赵德海早已被诏狱里的酷刑折磨得不成人形,精神恍惚,此刻看到朱旺,就像看到了魔鬼一般,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朱标和吕氏的方向,拼命地磕头,声音嘶哑地哀嚎道:

  “殿下饶命!娘娘饶命啊!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鬼迷了心窍!是……是奴婢嫉妒皇长孙殿下受宠,才……才一时糊涂,做下了这等错事!与……与娘娘无关啊!”

  他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吕氏开脱,实则每一个字,都是在将吕氏往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推!

  朱标不是傻子。

  他看着赵德海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再看看自己妻子那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脸,心中那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吕氏,眼神中充满了失望、痛苦和难以置信。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