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这秘密保守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不会穿》

  林青青对着夜云州微微摇头,巴夫人情绪不稳定,这个时候不宜过多询问,以免刺激到她。

  “姨母,我带您回家。”夜云州小心翼翼地抱着巴夫人。

  上了马车,她被安置在一侧的座椅上,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回到将军府邸,夜云州和林青青守候片刻,巴夫人依然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

  “夜云州,去请个大夫吧!”林青青给他递了个眼色。

  她一针下去,能让巴夫人跳起来。

  只是,夜云州跟巴夫人感情很好,巴夫人待她也跟亲切。

  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还是秦毅来做比较好。

  “好。”夜云州起身就往外走。

  “云州,回来。”床上传来虚弱的声音。

  巴夫人缓缓坐了起来。

  她懊悔地用拳头捶着自己的头,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保守了十几年的秘密,就这样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说了出来。

  夜云州那么聪明,她是没有办法蒙混过关的了。

  可是,姐姐再三叮咛,夜云州是夜家唯一的香火了,他一定要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她该怎么办啊?

  “姨母,告诉我,我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夜云州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势。

  巴夫人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这个她养了十几年的外甥,在她面前一直是温和有礼的。

  现在才展现了他的勇猛和冷厉。

  他的身上有着和巴戎一样的杀气。

  原来,他早已经成为一棵参天大树,不需要她的庇护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巴夫人潸然泪下,不住地摇头。

  夜云州若是执意为父母报仇,亲事必然要延后了。

  若是,若是他有个闪失,夜家就后继无人了。

  她不能害了云州,也不能害了林青青。

  姐姐叮嘱她,要她忘记了仇恨。

  就是盼望他们能好好活下去吧?

  “姨母,您好好休养吧,我自会查出真相的。”夜云州没有继续追问。

  姨母对他恩深似海,他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云州,没有什么比你早日成亲生子更能告慰你父母的事情了。”巴夫人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我娶青青和为父母报仇是同等重要的事情,这两件事也无需选择,我相信青青不会阻止我的。”夜云州墨眸幽暗。

  “姨母,您可能还不知道,夜云州他中了慢性毒药。两年以后,他的功力会逐渐消失。”林青青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她有理由怀疑害夜云州的人跟害了他父母的人,是同一个人所为。

  “什么?”巴夫人惊慌失措,一把抓住了夜云州的衣袖。

  她仔细看着他的脸,惶急地问道:“云州,你告诉姨母,你哪里不舒服?你中了什么毒?如果毒性发作,会不会……会不会……”

  她悲痛欲绝,低声啜泣。

  虽然是疑问,但是她就是不敢问出来。

  她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终于要成家立业了,他是要长命百岁的呀!

  “姨母,那毒药只能让我失去功力,不会要了我的性命。您不要担心,我很好。”夜云州反过来安慰她。

  巴夫人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滚落下来。

  虽然她只是深宅女子,但是她明白失去武功对武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云州好不容易挣来的前程,没有了。

  而没有武功,也没有官职,他不就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吗?

  废了他的武功,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云州在巴家长大,有巴戎的照应,再加上自己的努力,用战功换来了前程。

  他抵御外强,深得当地百姓的爱戴。

  他哪里来的仇敌呢?

  害了姐姐、姐夫的人,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死而收手,他不肯放过夜家唯一的血脉啊!

  既然如此,哪怕闹个鱼死网破,也不能束手待毙啊!

  所以,那个秘密守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云州,你爹娘的死,另有隐情。”巴夫人决定把实情告诉夜云州了。

  夜辉当年因为在皇子夺嫡的过程中,站错了队,又怜惜旧主,所以才受到了报复和排挤,被发配宁古塔。

  他满腹才学,为人刚直不阿,来到宁古塔不过一年多的光景,就抑郁而终了。

  夜云州眉心蹙起,所以,仔细算起来,他爹是被那个弹劾他的官员和当今皇上给间接害死的。

  如此,这个仇,还真是很难报了。

  巴夫人又缓缓开口了。

  “咱们从京城来到宁古塔,虽然人地两生,但是有你爹在,这个家好歹还能支撑下去。姐夫不幸过世,姐姐那么柔弱的人家里家外忙碌着,我想我们姐妹互相帮衬着,总能把你抚育成人。

  没想到,半年后姐姐她就自缢而亡了。有人说姐姐与姐夫伉俪情深,她是为姐夫殉情了。

  只有我知道,不是的。因为姐姐曾经对我说过,就是吃再多的苦,也要熬到亲眼看你娶妻生子的那一天。她的死,一定另有缘由。”巴夫人的眼泪又成串儿的滴落下来。

  “姨母,不要哭了,您保重身体。我娘她,或许只是忧思过度,一时想不开,才走上了绝路。”夜云州扶额叹息。

  敢情姨母只是怀疑他娘是被逼死的,没有证据,没有线索。

  “不!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的。直到我在整理姐姐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本笔录。”巴夫人眼底涌起刻骨的仇恨来。

  “笔录?在哪里?”夜云州立刻追问。

  巴夫人指着角落一口上了锁的箱子,并且把钥匙放在了夜云州的手上。

  夜云州接过来打开了铜锁,在箱子的最底层,找到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打开来看到端正娟秀的字迹,他的眼角不由得湿润了。

  他耐心地一页一页翻看,眉心蹙得越来越紧了。

  “原来不止是我娘,就是我爹,也很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我小时候还偷偷问过娘,爹爹那么开朗平和人,怎么会变得那么狂躁呢?

  娘说郁郁不得志的人,难免心情不好。等爹适应了宁古塔的生活,他会慢慢好起来的,没想到,我们都没有等到他好起来的那一天。”

  他捧着笔录,喃喃自语。

  林青青眸光闪烁,夜家到底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