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炼狱广场-《末世:我的生存日记》

  眼看着俯冲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我对他们喊道:“进空间躲躲吧。”

  老刀则是步子一停,仿佛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继续开着枪对我和小思吼道:“你俩马上进去,我有办法让这两拨家伙自相残杀。”

  老刀的吼声刚落,我就愣住了。“这怎么可能?”我一边扫射着俯冲的飞虫,一边急声反问,“它们都是变异体,怎么会自相残杀?”

  “试试就知道!”老刀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铁皮罐头,狠狠砸在地上。罐头裂开时,里面流出暗红色的黏液,腥臭味比飞虫的体液还要刺鼻。“这是昨天在物流仓库找到的变异鬣狗内脏提炼物,能刺激它们的攻击性!”

  飞虫群突然骚动起来,半透明的翅膀拍打得更急,绿色的液体在膜翼里疯狂翻滚。我看见有几只飞虫甚至开始互相撕咬,细齿啃噬翅膀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

  “快进去!”老刀推了我一把,冲锋枪已经重新握在手里,“记住,等外面没动静了再出来!”

  我咬咬牙,冲着小思喊:“小思马上进空间”。老刀突然冲向大厅左侧的消防栓,扳手抡下去的瞬间,红色的阀门迸出火星。

  “就是现在!”他对着我们的方向大吼,同时将铁皮罐头里剩下的黏液泼向冲进来的变异体。

  眼见着小思一闪便不见了,最后映入我眼帘的是这样一幅画面:混着暗红色的黏液泼在最前面的变异体身上;而那些飞虫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黑压压地扑向那片黏液,细齿啃噬皮肤的声音隔着屏障都能听见。

  空间里一片安静,陈医生几个正抱着膝盖坐在物资堆上,看见我进来立刻站起来:“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暂时都还好。”我一边回答,一边紧盯着空间外。

  最先遭殃的是那只带骨刃的变异体。它被老刀泼的黏液浇了个正着,暗红色的黏液顺着骨刃的缝隙渗进去,原本暗绿色的皮肤瞬间泛起黑紫色。几十只飞虫立刻扑到它背上,半透明的翅膀覆盖住它的脊背,细齿啃噬的地方冒出白色的烟雾。

  那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骨刃突然展开成扇形,瞬间削断了十几只飞虫。但更多的飞虫从横梁上俯冲下来,它们的翅膀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密密麻麻地覆盖住变异体的眼睛、关节,甚至鼻孔。

  第二只变异体冲进来时,正好撞在同伴的身上。它的触须本能地卷过去,却被飞虫群缠住。那些触须上的黏液和飞虫的体液混在一起,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我看见触须突然疯狂地抽打起来,不是攻击飞虫,而是狠狠抽在旁边的变异体脸上——原来飞虫的体液顺着触须渗进去,刺激得它失去了理智。

  “真的有用!”小思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

  最前面那只被打瞎复眼的变异体突然发出尖利的嚎叫。它的触须上还粘满碎玻璃,此刻像挥舞着无数把小刀,既砍向飞虫,也劈向旁边的同类。有只变异体的膝盖被它劈中,墨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溅在飞虫群里,引发了更疯狂的撕咬。

  老刀接二连三不断地把铁皮罐头砸向地面,等到他手中的罐头全部砸完后便闪身躲进了他自己的空间。冲进来的变异体踩在黏液上,立刻引发了连锁反应——飞虫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放弃了原本的目标,转而扑向新出现的“食物”。

  我看见一只变异体的肘关节被飞虫啃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它愤怒地挥舞手臂,却不小心砸中了身后同伴的复眼。那只带复眼的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额头的眼珠同时爆开,墨绿色的汁液溅在旁边三只变异体身上。

  这下彻底点燃了导火索。

  带复眼的怪物像疯了一样扑向同伴,它的牙齿穿透了对方的喉咙,墨绿色的血液喷泉般涌出。而它自己的后背正被十几只飞虫啃噬,皮肤像破布一样挂在身上,露出里面蠕动的内脏。

  最精彩的是那只粘满碎玻璃的变异体。它的触须被飞虫咬断了三根,剩下的两根卷着半块橱窗玻璃,既用来拍打身上的飞虫,又用来攻击靠近的同类。有只变异体的肋骨被它戳穿,骨刃从伤口里刺出来,却因为飞虫的啃噬无法收回,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同类撕碎。

  空间外的声音越来越混乱。变异体的嘶吼、飞虫的尖啸、骨骼断裂的脆响、体液腐蚀地板的滋滋声,混合成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曲。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我看见大厅里已经变成一片炼狱。

  数了数,十二只变异体倒在地上,其中五只被同类撕碎了喉咙,墨绿色的血液在地板上汇成池塘,上面漂浮着半透明的翅膀和断裂的触须。有两只还在苟延残喘,其他的有的肚子被破开,内脏拖在地上,正被最后几只飞虫啃噬;有的四肢都被打断,只能用身体挤压那些飞虫,绿色的体液和暗红色的黏液混在一起,在它身下形成诡异的漩涡。

  飞虫的数量也锐减。横梁上还倒挂着几十只,翅膀都蔫蔫地垂着,像是耗尽了力气。地面上散落着无数半透明的残翅,绿色的体液在地板上烧出密密麻麻的小坑,有些甚至穿透了水泥层,露出下面的钢筋。

  就在这时,最后那只带骨刃的变异体突然动了。它只剩下一只手臂,骨刃却依然锋利。它拖着残破的身体挣扎着想爬起来。但那些没吃饱的飞虫立刻扑过去,细齿啃噬着它唯一的手臂,绿色的体液顺着骨刃滴落,在地上烧出一串小坑。

  那怪物发出最后一声嘶吼,骨刃突然插进自己的喉咙。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周围的飞虫。那些飞虫在血液里疯狂挣扎,翅膀很快被腐蚀成碎片,最后变成一滩滩绿色的黏液。

  当一切彻底安静下来时,大厅里只剩下残破的尸体和滋滋作响的体液。月光从玻璃幕墙的破洞照进来,照亮了满地的残骸,像一幅被打翻的调色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