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祖孙对弈,权谋浮香-《出狱当天:前女友成我丈母娘》

  "放屁!"

  秦震天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真皮坐垫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指着顾雷,手指气得发抖,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污蔑我?"

  顾雷面不改色,腰板挺得更直: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

  林天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慢悠悠站起身,双手插兜走到秦震天面前:

  "亲爱的舅舅,这场戏演得累不累?"

  他歪着头,

  "先骗走我的玉玦,再安排场火灾当幌子?"

  秦震天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别紧张。"

  林天突然伸手按住秦震天的肩膀,力道大得让这位司令官膝盖一软,

  "我猜......"

  他凑到秦震天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是有人拿枪顶着你的脑袋了吧?"

  秦震天浑身一颤,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茶几上的茶具。

  青瓷茶杯摔得粉碎,茶水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你...我..."

  秦震天声音嘶哑,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林天步步紧逼,眼神锐利如刀:

  "堂堂秦司令,为什么要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他一把揪住秦震天的领子,

  "说清楚!"

  秦震天双腿发软,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他低着头,双手死死攥着膝盖处的裤料,指节都泛了白。

  "是我做的..."

  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玉玦...是我亲手交出去的..."

  林天瞳孔骤缩:

  "交给谁?"

  "他们答应...只要交出玉玦..."

  秦震天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就能让秦家躲过一一劫..."

  "谁有这么大能耐?"

  林天声音陡然提高,

  "连秦家都怕?"

  秦震天痛苦地摇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不清楚...只知道得罪不起..."

  他猛地抓住林天的手腕,

  "他们真的会灭了秦家满门!"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林天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意识到,这场局,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哎呀,林天!"

  一个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快步走来,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她脸上堆着笑,眼角却绷得有些紧,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不由分说挽上林天的手臂。

  "菜都上齐了,老爷子等半天了。"

  林天任由她拉着,目光却越过她扫了眼还坐在沙发上的秦震天。

  后者正掏出手帕擦汗,领口已经湿了一圈。

  "外公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

  大舅妈声音突然拔高,又急忙压低,

  "就是总念叨你。"

  她拽着林天往餐厅走,高跟鞋在大理石上踩出一串急促的声响。

  走廊两侧挂着秦家历代族人的肖像,水晶吊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天余光瞥见拐角处有个佣人匆匆躲开,手里似乎端着什么东西。

  "砰"——

  餐厅双开门被推开,扑面而来是佛跳墙浓郁的香气。

  二十人座的梨花木餐桌上,龙虾刺身还冒着干冰的白雾。

  主位上的秦岳峰一袭藏青色长衫,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老人手里的核桃停了一瞬,眼睛微微眯起。

  "来了?"

  林天走到跟前,弯腰行礼:

  "外公寿辰安康。"

  "坐吧。"

  老人指了指右手边的位置,

  水晶杯碰撞声里,寿宴正式开始。

  穿着统一制服的侍者穿梭上菜,宾客们举杯说着吉祥话。

  林天夹了块鲍鱼放进碗里,视线扫过餐桌,大舅妈正给老爷子布菜,二舅在跟人拼酒,三舅妈低头玩玩手机...

  银质餐刀划过骨瓷盘,发出细微的声响。

  林天端起红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映出天花板上晃动的吊灯。

  他忽然注意到,老爷子左手边的座位空着,那是本该属于秦震天的位置。

  宴会散场,宾客们三三两两离开秦家宅院,庭院里的灯笼映着人影绰绰,夜风裹着酒气,卷过回廊。

  林天刚踏出前厅,一名黑衣侍从无声地拦在他面前,低声道:

  “林殿主,家主请您后院一叙。”

  林天抬眼,远处凉亭隐在树影里,只露出一角飞檐。他扯了扯袖口,迈步走去。

  凉亭四周无人,石桌上摆着一壶热茶,白雾袅袅。

  秦岳峰背对着他,负手而立,听到脚步声才缓缓转身,眼角皱纹在灯下显得更深。

  “天儿,坐。”他声音沉缓,像是压着什么。

  林天没客气,径直坐下,指尖在石桌上轻叩两下。

  “外公,大半夜的,总不会是找我喝茶吧?”

  他抬眼,目光直直撞上秦岳峰。

  老爷子没急着答,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他抿了一口,喉结滚动,这才开口:

  “麒麟殿殿主……你如今的位置,比我当年预想的要高得多。”

  林天嗤嗤笑一声,往后一靠,椅背硌得他肩胛生疼。

  “您老费这么大周折,就为了夸我?”

  秦岳峰眼神陡然一沉,指节敲在桌面上。

  “麒麟殿是什么东西,你真当我不清楚?”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那些躲在暗处的老东西,拿它当刀子使,专捅大夏的脊梁骨!”

  亭外树影婆娑,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茶盏旁。

  林天盯着那片叶子,忽然笑了。

  “刀子?”

  他指尖一弹,叶子飞出去,

  “可握刀的人,不是您吗?”

  老爷子瞳孔一缩,茶盏重重搁下。

  “你——”

  “麒麟殿要是废物,那些想掀翻大夏的杂碎,早该放鞭炮了。”林天站起身,阴影笼罩半边石桌,

  “外公,您怕的不是刀,是握不住的刀柄吧?”

  夜风骤紧,吹得灯笼晃荡,两人影子在青石地上撕扯成一团。

  宴会厅的喧嚣渐渐散去,水晶吊灯的光晕在空荡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冷清。

  侍者们无声地收拾着残羹冷碟,银器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林天刚松了松领口,管家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微微躬身:

  “林先生,老爷子在后院等您。”

  后院的小径铺着青石板,两侧的矮竹在夜风中沙沙作响,隐约能嗅到一丝茉莉的幽香。

  凉亭四角挂着铜铃,风一过,便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隐秘的提醒。

  秦岳峰坐在石桌旁,手里捏着一只青瓷茶盏,茶汤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他抬眼,目光沉静而锋利: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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