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8-《港夜盛宠》

  秦烟这才认真起来,可惜运气不怎么好,拿到手的牌也不怎么样,每一次出牌她都得犹豫再三。

  这一局耽误的时间久,打着打着,时间就过得很快。

  快到九点的时候,陈宗生竟然过来了。

  陆时亭敲了敲桌子,把小姑娘的注意力带回来,“出牌。”

  秦烟赶紧回头,余光注意到男人占了陆时亭的病号床,躺下休息去了。

  面前的桌子又敲了敲,回正视线,陆时亭严肃的看着她。

  秦烟出牌,半秒钟后又反悔,陆时亭拦着她的手。

  秦烟只好把手收回去。

  不出意外,这一局她又输掉了。

  陆时亭端起杯子喝了一杯水,秦烟任劳任怨的洗牌,多洗了几遍,决定给自己洗出来几张好牌。

  洗好牌之后,翻开第一张牌,一张三。

  很好。

  第二张,一张四。

  “……”

  陆时亭说,“你怎么了?”

  “没!事!”

  陆时亭笑了一下。

  取牌完毕,陆时亭笑得更猖狂了,“这一局我可以不和你打。”

  “不用。”秦烟催促,“赶紧出。”

  越想赢,越赢不了。

  秦烟的牌一次比一次烂,加之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自从陈宗生过来后,她就没有赢过一局。

  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中过去了,陈宗生过来,“还没有结束?”

  秦烟苦闷的说,“我赢不了。”

  男人说,“重新洗牌。”

  新的一局开始,翻开取到的牌。

  哇。

  大王。

  逆风翻盘,出掉最后一张牌,秦烟起身。

  “我要走了。”

  陆时亭说,“慢走不送。”

  秦烟带上门,小跑到男人身边,“先生,你今天去哪里了呀。”

  “和警署的人一起吃饭。”

  “可是我都没有闻到一点酒味。”

  男人说,“今天喝酒。——对上她的目光,他缓缓道,“我怕控制不住力道。”

  秦烟低下头,“对不起嘛。”

  “你不用向我道歉。”

  “我真的知道错了。”

  “先回去吧。”

  秦烟欲言又止,男人已经转身,她只好跟上去。

  再次来到睡了一夜的房间外,秦烟却有点望而却步,陈宗生站在门口,“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站在那里吗?”

  秦烟慢慢走进去。

  门关上,男人留下话,“去吃东西,然后来书房,给你三十分钟。”

  “哦。”

  秦烟温吞的应了一声,打了那么久的牌,这会还真的有点饿了,如果不是男人的态度那么冷漠的话,她应该会更有胃口的。

  桌子上放着打包回来的小馄饨,还有一盒鱼片,一盒甜品。

  秦烟先把甜品吃了,才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馄饨,热度正好,大小适口,馅料新鲜爽口,馄饨汤汁也没加什么乱七八糟的调料,带着一股食物的面香。

  书房的门被推开,距离半个小时的时间还差五分钟,真是少有的准时到了。

  陈宗生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拿起戒尺,朝着秦烟走了过去。

  “伸手。”

  秦烟犹犹豫豫,“多少下。”

  “我再说一遍。”男人淡淡的看着她,“伸手。”

  秦烟咬了下唇,慢慢伸手,板子直接落下。

  掌心疼的厉害,她不敢再看,别过脸。

  陈宗生说,“自己数。”

  到最后,她也不知道多少了,只知道痛的要死,两只手都已经遭殃,而陈宗生还不肯停。

  秦烟缩回手,不肯再配合,红着眼眶,说下次不会了,陈宗生静静地注视着她,我现在让你做什么?

  他让她乖乖伸手,等着板子的亲吻。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有多疼。

  她认错的心,日月可鉴,怪他不懂,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痛死的。

  秦烟不管不顾,转身打算逃离这里,她都已经想到要去哪里暂时栖身一夜了,眼看门柄就在眼前,眼前一道模糊的影子闪过,男人单手环着她的腰把她带回去,把她摁到他的怀里,手掌落在她的臀部。

  秦烟手不能放,眼泪汪汪,低头在男人的腿面上抹眼泪,“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不乱割了。”

  她抽抽搭搭的求饶,听完,陈宗生压了两天的火又像是水入油锅,劈里啪啦的烧了起来。

  扯掉裙面,再没半分心软。

  书房里又哭又骂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过了将近一个小时,骂声才停歇,秦烟伤心大哭,悲伤不已,他不理她本就没理了,凭什么还要打她,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没天理的事情。

  又怎么会有她这么可怜的人,骂人骂到嗓子沙哑。

  陈宗生拿出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泪。

  秦烟挥开他的手,继续哭,越哭越觉得自己可怜。

  陈宗生抱起她去了卧室,将她放到床上,端起一杯水喂她喝了一点。

  秦烟不肯喝。

  “不喝就继续。”

  “陈宗生你王八蛋!”

  陈宗生又一瞬间变得温柔,“乖,喝一点,随你怎么骂。”

  秦烟被半哄半强迫着喝了点甜水,骂人骂的口干舌燥的后遗症得到了一点缓解,可是她的忧伤心情却没有因此得到半分好转,依旧很难过。

  陈宗生从抽屉里拿出药膏,秦烟冷笑,“还抹药干什么,疼着才长记性。”

  “你有这个认知真是再好不过了。”陈宗生的脸色也不好看。

  秦烟抓着枕头往他身上扔,“你走!”

  枕头撞到陈宗生的身上,无声的落在地上。

  秦烟从床的另外一边下来。

  陈宗生拽住她的胳膊,“既然让我走,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要跟你待在一起。”

  “你不用走。”陈宗生放下药,转身。

  秦烟站在原地,视线变得越发的朦胧,她抬起胳膊,胡乱擦了擦越流越凶的眼泪,挪开手,却见男人又走了回来。

  陈宗生将她带回床边,“想我走,就别哭,不然让我以为你说的又是一些违心的话。”

  秦烟吸了吸鼻子,“我本来就是在哭,又不是因为你离开哭。”

  陈宗生说,“睡吧,等你睡了我就走。”

  秦烟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陈宗生捉着她的脚,放进软被下,扶着她躺下来。

  陈宗生在床边坐下。

  秦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

  秦烟睡着之后,陈宗生先将女孩的伤处冰敷了一遍,又仔细涂了药。

  到这个时候,陈宗生也没有多少睡意,快到天亮时,他才躺下睡了一会,刚睡下不到一个小时,又被一通电话吵醒。

  陈宗生按了按眉心,接通电话。

  “陈先生,张局昨夜出了车祸。”

  陈宗生的手顿了下,“人怎么样了?”

  “现在还在抢救。”

  陈宗生穿上衣服,“几点送去的手术室?”

  “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小时了,进手术室的时候,我就先安排了一个人进手术室看着,到现在也没传出来什么消息。”

  “先去别的医院找医生过去,联系张夫人,让张夫人出面,你们跟着她过去。”

  “好的。”

  手术室外,张夫人被人搀扶着站着,见到陈宗生过来,踉踉跄跄走了过来,“我丈夫是不是会没事?”

  陈宗生看向保镖。

  保镖说,“张夫人请放心,我们请来的医生是来自与这家医院名声并列的医院,集两家医院之力,一定能救回您的丈夫。”

  两家医院地位并列,同样也是竞争关系,里面的医生自然不敢动什么手脚。

  警署之长出了事,尸检要是有问题,医院也逃脱不了干系,医院里的人不会不救,但是尽不尽心救就不知道了,如今多了一帮医生,则是能更保险一点。

  不怪陈宗生疑心,警署的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就在刚谈好事的当头出事,这个时间点实在巧合。

  没过多久,陆时亭也赶了过来。

  “人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室。”

  陆时亭沉思,“你觉得会是谁?”

  陈宗生看向下面的车水马龙,“三家哪一家也不愿意我们和警署的人合作。”

  陆时亭倚着栏杆,“是啊,易南赶快好吧,再耽误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晨起的太阳在天边慢慢升起,光线打在两人的身上。

  ……

  客厅里,管家走了过来,告知俾斯曼先生警署出事的事情。

  “哦?”俾斯曼笑着道,“也算是巧合了。”

  “现在人怎么样了?”

  “陈先生和陆先生守在那里,外面的人也进不去,现在还不知道。”

  “当时没有死,估计人也就死不成了,他们只是为救易南,和警署的合作也只是短期的,和我们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不必太过关注。”

  管家说,“先生不是打算让那位易先生为木小姐诊治吗?”

  “你是觉得我们以礼相邀他不会答应?”

  “这……”管家略显犹豫,“毕竟这些时日一直是我们扣着人。”

  “我们是给他治病。”俾斯曼难得的语气有了几分情绪化,“随意移动他可就活不成了。”

  管家不语,目光触及来人,微微弯腰,“木小姐。”

  佣人推着轮椅上的木丽婷过来。

  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容貌偏中上,气质娴静,留着长发,膝盖上盖着毯子。

  佣人和管家离开。

  “伊洛斯。”木丽婷柔声说,“今天外面的太阳不错,你推着我到外面走走吧。”

  俾斯曼起身,推着她出了门。

  日光裹着风,打在脸上,温柔无比,可是再温柔,也不及她心中的那个人,木丽婷抬起头,看向那个英俊的男人。

  “昨天阿尧带了一个医生过来,他开导我了一个小时,我觉得心情好像好了很多。”

  “既然如此,就再让石尧带他过来。”

  木丽婷的手落在轮椅的扶手上,“他说我是心病,也许多跟那个能让我放松一些的人待在一起可能会对我的病情有好处,仔细想想,这样的人还真找不出来几个,父亲看到我,只会摇头叹息,想不通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母亲看到我,也只会愁眉不展,弟弟妹妹们则是对我已经没有了期望。”

  “你不必过分自责,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

  俾斯曼安慰着她,可是仔细听,那声音又根本不带什么感情。

  木丽婷犹豫了下,“我听阿尧说,你身边又出现了一个女孩。”

  俾斯曼回头,看着她。

  木丽婷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我没有监视你的意思,是我太无聊了,昨天阿尧过来,我就随口问了一句,那个云荷好高骛远,贪得无厌,她配不上您,如果……如果能有更优秀的女孩出现,能够让您开心的话,我也会觉得很高兴的。”

  “外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听医生说,忌忧思,对你的心情也有好处。”

  木丽婷握着轮椅扶手的手微微收紧,“我会的。”

  “我还有事,让佣人陪你再待回吧。”

  佣人走了过来。

  “木小姐。”

  木丽婷淡淡道,“你说,这俾斯曼家族是不是快要有女主人了?”

  “不会的,木小姐,这全家上下,谁不知道,只有您才是我们未来的女主人,俾斯曼家族和木家联姻,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也是。”木丽婷垂下眼眸,“既是替身,又怎么可能取代正主呢。”

  “我都好久没有回家去了,好想念父亲和母亲啊,你陪我回去一趟看看吧。”

  “好的木小姐。”

  …………

  秦烟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刷牙洗漱。

  爪子和屁股还是很疼,洗个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继续回到沙发里躺着,想就这样躺到永永远远。

  肚子饿的咕咕叫,却也不想动,还想继续睡。

  朦朦胧胧中,听到开关门的声音。

  她抬起眼缝瞄了一眼,又闭上眼睛,多嫌弃。

  陈宗生对沙发里装睡的人说,“过来吃饭。”

  秦烟没回答。

  “吃完饭,你就回去。”

  秦烟抬起头,“回哪?”

  “港城。”

  “我不回!”

  “……”

  “听到没有,我不回去!”

  陈宗生不是梁元荣,也不是陆时亭,他一旦打定主意,她是真的没有办法。

  “过来吃饭。”

  秦烟这次听话了,走到他的身边,直勾勾的望着他,生气的说。

  “我真的不要回去,你把我送走了,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