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疯癫-《漫游尘心》

  “我希望这个世界的苦痛少一点……”

  莫渊呆呆地望着身旁的少女那丝轻柔的笑容,不禁有些心动,突然间,脑中一片混乱,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少女的样貌也越来越模糊,仿佛深入了海底,一切都在变得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

  疼,头好疼,至今又过去了多少,百年,千年,还是万年?

  不对,这才过去几个月而已。

  莫渊想要捂头,想要起身,可却无法挪动手脚,睁开眼后才发现,自己全身被铁链严严实实捆绑在柱子之上,身体动弹不了半分。

  他眼前一片黑暗,身旁毫无一人,他就那么独自待在这个漆黑的小黑屋里,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出去了。

  自从上次和祂的相遇,他目前为止已经快要崩溃了!

  不时能看见过去的场景,不时能听见过去的声音,不时回到了过去。

  在过去和现在的不断交错之中,记忆开始混杂,弄得他已经不知道生活在那个时代里。

  “获得神的力量之人便是神选者!”

  在那个被龙支配的时代里,他从少女口中听见了这句话。

  神,若是有神的存在,那就能灭掉龙,人类就能重获自由,不再被龙所支配。

  可惜,神从来不会帮助人类,从来不会怜悯世人。

  神,很无情,祂喜欢看的不过是给人类一点希望,然后看着他们在绝望之中挣扎。

  莫渊头往后仰去,感觉到了门外有动静,不久之后,一道俏影打开了门,光芒从屋外照射了进来。

  那是魔宗七罪之一的嫉妒,朱萱。

  在朱萱身后还跟着两人,那自然是姜澪和莉莉丝。

  等待着朱萱打开门,映入姜澪眼帘的是一个头发散乱,眼睛发红,大汗淋漓的莫渊。

  他的那张脸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狂妄不羁的笑容,只有一脸的疲惫。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这是他抬起头望着姜澪她们说出的第一句话。

  很迷茫,很困惑,和以往的形象不同。

  姜澪皱了皱眉,思绪回到不久之前。

  她在莉莉丝的带领之下,遇见了朱萱。

  “莉莉丝,这就是你说的可以治好魔皇陛下的人?”朱萱一脸狐疑地问道。

  “目前只有她能将魔皇从过去之中带回来。”莉莉丝说道。

  “就这是重要的事吗?”姜澪恍然大悟轻声道。

  莉莉丝朝她点了点头:“魔皇现在已经回到这个时代来了,先去见他吧!”

  “好,我相信你。”朱萱说道。

  ……

  “为何要将他捆起来?”姜澪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莫渊,问道。

  莉莉解释道:“如果不把他捆起来,他说不定就会将我们当成恶龙给杀掉。”

  “魔皇陛下!”朱萱喊了一声,她的目光紧紧地落在莫渊身上,充满了担忧。

  然而,莫渊似乎并没有听到朱萱的呼喊,他的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恨意,原本凌乱的面容此刻变得扭曲可怖。青筋像蚯蚓一样在额头和脖颈处暴起,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我要将你们全部屠杀干净!”

  莉莉丝连忙轻声说道:“他犯病了!我们先出去吧。”

  朱萱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莉莉丝的建议。

  她是最后一个走出房间,临出门前,她停下脚步,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对着莫渊默默祈祷:“请您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会将您从过去带回来。”

  随着朱萱将门关上,屋内的光线也变得黯然起来。

  莫渊的身影被阴影笼罩着,然而,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却如燃烧的火焰一般,透过黑暗,直直地盯着门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渊的恨意似乎渐渐被某种情绪所掩盖,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最后,在一声重复的低语后,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但很好的,莫渊的眼睛猛地一震,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泪水从莫渊的眼眶中不断涌出,表情刻满了悲伤。

  接着,莫渊的脸上却突然浮现出了一丝疯癫的笑容。

  这笑容是如此的扭曲和怪异。

  “如你所见,这就是魔皇现在所处的现状。”

  从那间屋里出来后,三人围坐在房间里,莉莉丝抱着一个枕头说道。

  “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姜澪问道。

  “上次魔皇陛下回归本体后,情绪就逐渐变得不太对劲,反复无常,还坚持将我认成其他人。为什么魔皇陛下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朱萱说着说着就哭泣了起来,哭着哭着,朱萱突然变脸了。

  她猛地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将魔皇陛下害成这样的人!”朱萱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管他是谁,我都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已经将枕头放在桌面上靠着的莉莉丝被在一震,无奈地只能坐了起来,说道:“冷静点,朱萱,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急又改变不了什么。”

  然而,朱萱根本听不进去莉莉丝的话,她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她怒视着莉莉丝,厉声道:

  “难不成要像你个没事人一样,整天就知道睡觉吗?你看看现在谁不慌?谁不为魔皇陛下的状况而烦躁?”

  莉莉丝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仿佛对朱萱的话毫不在意,只是敷衍地随口应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朱萱见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莉莉丝,接着冷哼了一声,将目光从莉莉丝身上移开,转而落在了姜澪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和压迫感。

  “小姑娘,”朱萱的声音冷冰冰的,“如果你真的有能力治好魔皇陛下,那么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都会尽力帮你实现。”

  姜澪她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朱萱对视着。

  “在此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莫渊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姜澪的声音很平静。

  “仔细想一想,你最近看到什么?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呢?”莉莉丝在一旁说道。

  姜澪闻言,心中一动,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用天眼看到的黄博胜的记忆。

  在那段记忆中,有一个长相“特殊”,被人们认作是邪祟的女子。

  而他们便驱除邪祟,最后精神崩溃全员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还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了。

  “是祂吗?”姜澪不禁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