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人心不足-《手握金手指,在三国当天命之女》

  寅时三刻,并州城沉浸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刺史府外墙下,阿卓打了个手势,百名轻骑立刻分散包围府邸。她自己则带着十名精锐翻墙而入。

  “什么人!”巡夜护卫刚喊出声,就被弩箭射中膝盖,惨叫着倒地。

  阿卓一脚踹开内院大门,火把瞬间照亮半个府邸:“奉令缉拿盗匪!所有人原地不动!”

  府中顿时大乱,侍从尖叫着四散奔逃。

  阿卓直奔正房,却见床榻空空如也,被褥尚有余温。

  她双刀出鞘,冷喝一声:“搜!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地窖里传来打斗声。等阿卓赶到时,只见亲兵们按着一个只着中衣的男子——正是高干。他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睡痕,显然是从密道逃跑时被截住。

  高干挣扎着怒吼,“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官乃朝廷命官,尔等……”

  阿卓将令箭拍在他脸上:“高使君府中窝藏盗匪,末将特来搜查。”

  她一挥手,“来人,把‘赃物’都找出来!”

  骑兵们如狼似虎地翻箱倒柜。不过半刻钟,就在书房暗格里搜出几封未及销毁的密信,以及那本记录军械交易的账册。

  高干面如死灰,突然暴起撞向阿卓。

  女将早有防备,侧身闪过同时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

  高干软绵绵倒下时,听见阿卓冰冷的声音:“捆结实了,嘴堵上。”

  …

  几日后,王镜在赵云的护卫下抵达并州刺史府。她一身玄色锦袍,腰间悬剑,步履沉稳,目光如刀锋般锐利。阿卓与司马懿早已在门前恭候,见她到来,立刻行礼。

  司马懿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高干已被拿下,府中搜出的密信、账册均已整理完毕,确凿无疑。”

  王镜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意:“仲达办事,果然滴水不漏。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

  说罢,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去,带着几分倚重。

  司马懿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将那点莫名的热意掩进眼底的沉静里。

  “为主公分忧,是臣分内之事。”

  王镜不再多言,径直走向关押高干的牢房。

  ……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高干被铁链锁在木桩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见是王镜,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自镇定,冷笑道:“王镜,你擅闯刺史府,私自扣押朝廷命官,这是谋反!”

  王镜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语气轻慢:“高元才,都到这一步了,还嘴硬?”

  高干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王镜嗤笑一声,侧头对阿卓道,“让他清醒清醒。”

  阿卓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记耳光,力道之大,直接抽得高干脑袋一歪,嘴角渗血。

  “你——”高干怒目而视。

  “啪!”又是一巴掌,抽得他眼冒金星。

  “啪!”第三下,高干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阿卓冷哼一声,拎起一桶冷水,直接泼在他脸上。高干一个激灵,猛地呛醒,剧烈咳嗽起来。

  王镜慢条斯理地踱步到他面前,语气悠然:“现在清醒了吗?”

  高干喘着粗气,眼神阴鸷:“王镜,你到底想怎样?”

  王镜微微一笑:“不急,先让你见个人。”

  她抬手示意,牢门再次打开,两名士兵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进来,狠狠丢在地上。

  高干定睛一看,瞳孔骤缩——竟是王晨!

  王晨早已被打得不成人形,衣衫破烂,满脸血污,一见到高干,立刻挣扎着爬过去,嘶声道:“高使君!救我!救我啊!”

  高干脸色大变,厉声喝道:“王晨!你胡说什么!我与你何干?!”

  王晨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拽住高干的衣角,哭喊道:“高使君!明明是你让我刺杀王镜的!你说只要我动手,你就能保我太原王氏平安!现在事情败露,你不能不管我啊!”

  高干勃然大怒,一脚踹开他:“放屁!我何时指使过你?!”

  王镜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缓缓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在高干面前晃了晃:“高元才,这是你写给王晨的亲笔信——‘王氏进京若不成事,可借死士乱局,某在并州为你接应’,白纸黑字,可是抵赖不得的。”

  高干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这……这是栽赃!”

  王镜嗤笑:“栽赃?”

  她转头看向王晨,“王晨,你自己说。”

  王晨伏在地上,颤声道:“我……我本带着死士进京,确实存了两面打算。若能顺利投靠殿下,便安分守己;若投靠不成,或是被高使君逼迫,便……便只能铤而走险。只因高使君说我与殿下同宗同源,定会少几分戒心……”

  高干怒吼:“王晨!你血口喷人!”

  王镜抬手制止他的咆哮,“高元才,刺杀亲王,已是死罪。但你更蠢的是……竟敢私通匈奴。”

  她拍了拍手,士兵立刻抬进来几箱军械,以及一本账册。

  “这些,是从你府中搜出的。”

  王镜翻开账册,指尖点在某一行上,“你与南匈奴使者约定在并州城北门交易军械,事成之后他们发兵助你自立,对吗?”

  高干面如死灰,终于瘫软在地,再无狡辩之力。

  然而,短暂的沉默后,他突然抬起头,眼中迸发出疯狂的恨意,嘶声吼道:“王镜!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坐稳了这河北之地?!”

  他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带着不甘与怨毒。

  “当前我假意投降,就是为了今日!河北本是我舅父袁绍的基业!是你——是你用诡计夺了冀州,囚我舅父于丹阳!是你逼得袁谭、袁尚兄弟相残,最终全都死在你手里!”

  王镜冷冷看着他,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高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铁链死死锁住,只能跪在地上,仰头怒视着她,继续咆哮:“我舅父待我如亲子!他教我兵法,给我兵权,让我镇守并州!可你呢?你一个女子,凭什么坐拥河北,凭什么号令天下?!”

  “我不服!我不服你一个女人也配争这天下!我高元才——就是要和你争一争!”

  牢房内一片死寂,只有高干粗重的喘息声。

  王镜静静听完,忽然笑了。

  她的笑声很轻,却让高干浑身一颤。

  “争天下?”

  她缓缓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高干,你连并州都守不住,拿什么和我争?”

  高干脸色涨红,刚要反驳,王镜却已经转身,语气冰冷:“袁本初败,是因为他优柔寡断,刚愎自用;袁谭、袁尚死,是因为他们兄弟相残,自取灭亡。袁熙则是死在了乌桓人手里。”

  她侧眸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至于你——”

  “你连自己的野心都藏不住,做出种种蠢事,也配谈争天下?”

  高干浑身发抖,眼中血丝密布,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王镜不再看他,也不再理会惊恐万状的王晨,转身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挑个好日子,将他们的罪行昭告天下,然后……枭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