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随我破城-《手握金手指,在三国当天命之女》

  邺城之下,王镜亲率大军列阵,攻城战已到最后关头。

  战鼓震天,旌旗蔽日。

  王镜立于军阵之前,她缓缓抬起手,身后数万将士瞬间肃静,只余风声与战马的嘶鸣。

  “今日,便是袁氏覆灭之时!”

  “奋勇向前者,重赏!退缩不前者——军法处置!”

  “随我——破城!”

  “杀——”

  话音未落,军中爆发出震天呐喊,士气直冲云霄。

  霎时间,漫天火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狠狠钉入城楼。木制的箭楼、城垛瞬间燃起熊熊大火,黑烟滚滚,遮天蔽日。

  数百架云梯同时架上城墙,甲士们攀援而上,刀光与箭影在墙头上交织。

  巨大的冲车在盾阵掩护下,轰然撞击城门。每一次撞击都让厚重的城门震颤,木屑飞溅,裂缝蔓延。

  张合与高览并肩冲锋,两人皆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刀枪并举,接连震退数名守军。

  另一侧,张辽正与文丑战在一处,成了战场上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雁门的小狼崽。”

  文丑齿关相撞,吐出这个称呼,张辽的剑已经劈了过来。

  文丑腰肢向后弯成新月弧度,几乎贴在马背上,剑锋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的气流掀动了他的额发。

  不等张辽收剑,文丑已借势翻身,长戟顺势向上一挑,磕在剑身上。

  张辽唇角始终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面对文丑改变了策略,不退反进。

  就在戟尖离他鼻尖不足三寸时,他突然拧身,如一片柳叶贴向文丑右侧,手中长剑顺势翻转,剑刃贴着戟杆滑上,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文丑只觉虎口一麻,手腕颤抖,长戟竟被这股巧劲挑得脱手飞出。

  他啐出一口血沫,忽然轻笑:“张文远的雁门剑,果然比传闻中更……漂亮。”

  文丑后退半步,瞥见地上掉落的一柄环首刀,俯身抄起便握在手中。刀身沉重,与他惯用的长戟截然不同,却也带着一股凶悍的戾气。

  “再来!”他低喝一声,拖着刀再度扑向张辽。

  环首刀劈砍沉重,文丑却凭着悍勇硬生生使出几分凌厉,刀风扫过,尘土四起。

  张辽依旧是那副冷硬模样,长剑如灵蛇游走,时而格挡,时而突袭,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刀势,再递出致命一击。

  几十个回合过去,文丑额头青筋暴起,呼吸越来越粗重。他在战场上留下的旧伤隐隐作痛,体力渐渐透支,动作也慢了半拍。

  张辽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破绽,眼中寒光一闪,长剑陡然加速,如一道银电直刺文丑心口!

  文丑瞳孔骤缩,已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剑锋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

  “文丑!小心!”

  一道身影猛然冲出,硬生生用身体撞开了文丑!

  张辽的剑锋深深刺入来者的肩膀,是颜良。

  “颜良!”文丑惊呼。

  颜良捂住心口踉跄后退,鲜血从指缝溢出,却仍死死挡在文丑身前,“快……走……”

  文丑一把扶住他,声音颤抖:“你疯了?!谁要你救!”

  颜良咧嘴一笑,却没了多少力气,“从前……你为我挡了多少刀剑……这次……换我……”

  话音未落,他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倒地。

  “颜良——”文丑跪在地上抱住他,双手瞬间被鲜血浸透。

  再抬头时,四周已围满了士兵,无数刀剑如林,在他们头顶围成圈,寒光刺目。

  文丑环顾四周,又低头看向奄奄一息的颜良,终于嘶声吼道:“投降!我们投降!不要伤他!”张辽看着这一幕,沉默片刻,挥手道:“带下去,好生医治。”

  文丑、颜良的败退,彻底击垮了邺城守军的斗志。城内火光冲天,残余的袁军或跪地投降,或四散溃逃,只剩零星抵抗在街巷间苟延残喘。

  被撞了许久的城门终于“轰隆”一声破开大洞,王镜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入。

  邺城,破了。

  ……

  城池深处的袁府内,喊杀声已近在咫尺,火光映红了窗纸。

  袁尚扒着门缝向外偷看,巷子里的厮杀声此起彼伏,袁家的士兵正节节败退。城,终究是破了。

  他浑身一颤,再无半分恋战之心,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跑得越远越好!

  “一群废物!”他低骂着,转身就往内室冲。下属们还在巷战中做最后的挣扎,正好能替他拖延时间。他要趁乱逃出城去,北上幽州投奔二哥袁熙,再联合乌桓人,总有一天能卷土重来。

  袁尚胡乱抓起一个包袱,往里面塞了些金银细软,路过花厅时,瞥见母亲刘夫人正兀自垂泪,他脚步都没顿一下。

  “尚儿!你要去哪?带上娘!带上你父亲啊!”刘夫人见他要跑,连忙扑过来抓住他的衣袖。

  袁尚用力甩开她的手,眼神躲闪又急切:“娘,您和父亲留下!袁谭再狠,终究是大哥,不会对你们下死手。可他恨我入骨,若是被抓到,我必死无疑!”

  他想起袁谭找的那个强援王镜,更是心头发怵,“那王镜根本打不过,不跑就是等死!”

  刘夫人看着他眼里只有自己的慌乱,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你……你就不管我们了?”

  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是个只顾自己的白眼狼!

  “没时间了!”

  袁尚还要再走,刘夫人却死死拽住他:“要走便带上家里的女眷!尤其是你二嫂甄宓,她是熙儿的新妇,不能落在敌军手里!”

  袁尚不耐烦地皱眉,甩开她的手:“一个女人罢了,死了便死了!大丈夫何患无妻?等日后站稳脚跟,再给二哥寻一个便是!”

  他说着,狠狠一挣,将刘夫人带得踉跄倒地。

  刘夫人摔在地上,望着儿子头也不回冲出门的背影,泪水汹涌而出。

  她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为他倾尽心力,到头来竟连一丝牵挂都没有。

  悔恨与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哭声被外面的厮杀声吞噬,微弱得像一片飘落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