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我来助大人成功-《双魂冰心劫》

  宁远恒抬头看向公堂门口,昏暗的光线下,一身白衣,绝色风华的李清寒,脸上有淡淡笑意,望着他。

  “先生!”

  宁远恒不及放下手中公文,便站了起来。

  “大人安坐!”

  李清寒让宁远恒坐下,然后快步上前来。

  宁远恒依言坐下,对叶川吩咐,“去给先生搬张椅子来。”

  “不必了,我说几句话便走。”

  “先生可是见到赵崇烨了?”

  李清寒摇摇头,“我没见到他。大人也无需去见他。”

  “先生如何认定赵崇辉的案子与赵崇烨无关?”

  李清寒笑了,“不是我认定,而是赵崇烨会来见大人的。”

  宁远恒一怔。

  “他会来见我?”

  李清寒没有回答,而是问:“大人有何打算?”

  “轩然山庄后山十四具尸体的案子,我必须审,给所有死者和江州百姓一个交待。让所有人知道凶手是谁。可恨的是赵崇辉死了,我手上只有十四具尸体,我该如何审下去?”

  “只要有证人,就算凶手已死,也可以定罪。”

  “现在只能让‘迎香院’等几个姑娘作证,核对她们与死者身上的伤痕。只是,这种属于偏证,不足以让人信服。”

  “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人尽管放手去做该做的事,我来助大人成功。”

  “先生!”宁远恒望向李清寒,目光清明却又柔软。

  “大人,我告辞了!”

  李清寒不等宁远恒说话,便急急转身离去。她有点慌。宁远恒的目光,丝丝缕缕,织成了一张网,向她罩来。她必须逃。她怕自己被罩住,就沉沦于其中了。

  叶川搬了椅子来,正遇上李清寒慌张离去。他喊了一声先生,李清寒都没回应。

  叶川进得大堂来,问宁远恒:“大人,李先生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叶川没得到宁远恒回答。他放下椅子回头一看,只见宁远恒望着公堂门口,坐在那里发愣。

  “大人!

  叶川叫了一声,也没叫回宁远恒的神。他嘀咕了一句,“今天这两人,好奇怪!”

  宁远恒回过神来时,叶川已经不在公堂中了。宁远恒刚才的失态,是因为,李清寒刚才说到“大人尽管放手去做该做的事,我来助大人成功。”这句话时,宁远恒脑中一阵恍惚,眼前竟然出现了江神的影子。

  那个时候,梅江水冲毁了偷工减料的江堤,宁远恒决定用刘显这些贪官的钱重新建造江堤。但是他担心江堤未成,梅江便发水冲毁百姓的田地和家园。江神听到了他的心声,曾经用和李清寒几乎一模一样口吻,说了意思相近的话。江神对他说,“宁大人想做之事,尽管放手去做。”

  “江神!”宁远恒低头去看公文,然而却什么也看不进去,口中低声唤出一个称呼。

  江神殿中,已经恢复真身的李清寒坐在神座上,抬起头,望向殿门,目光微凝。

  “他的声音,为什么在我心里越来越清晰了!”

  李清寒愣了一会儿神,猛然想起一件事。

  “忘了吩咐叶川一些事了。罢了,让鱼潢去吧。”李清寒扫了一眼江神殿内,没看到鱼潢。她想起来了,她派鱼潢去巡江了,而且必须巡满五次才能回来。其实哪里用巡那么多次,李清寒只是为了让鱼潢不要总跟着她,在她耳边啰嗦。凭鱼潢那个单纯的性子,恐怕真要巡满五次才会回来的。

  “咚——咚——咚——”

  一声声鼓响,响彻整个江州府衙。

  宁远恒腾地从床上跳起来。他昨晚睡得有点晚,感觉刚睡下没多久。宁远恒往窗户看了一眼,天色还是灰蒙蒙的。这个时候江州城的城门才刚开不久。

  宁远恒披上衣服,快步出了房间,冲着外面喊:“叶川,什么人敲惊堂鼓?”

  叶川跑过来还没说话,一个值班的差役跑来了。

  “大人,赵崇烨敲鼓喊冤。”

  “赵崇烨?”宁远恒没睡好,刚才又起猛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当他反应过来,面色一变,命令那名差役。

  “把他带到公堂,我马上就去。”

  宁远恒回到屋中,换了公服穿上,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匆匆往前衙大堂去了。

  宁远恒到了公堂时,赵崇烨已经跪在堂下。

  宁远恒来到赵崇烨身旁,打量赵崇烨。此人头发衣衫还算齐整。在公堂内烛光映照下,赵崇烨的头发打结成一缕缕,闪着水光,显得湿漉漉。他的衣摆下半截、鞋面也是湿的,鞋底沾着新鲜的泥。

  宁远恒能推测出来,赵崇烨是连夜从轩然山庄赶来江州城,所以身上被夜露打湿。城门一开,他便跑来府衙击鼓了。

  赵崇烨看到宁远恒,便口呼冤枉。

  宁远恒走到公案后坐定,问:“赵崇烨,你有什么冤枉?”

  赵崇烨丝毫不畏惧,抬起头,对着宁远恒冷笑一声,道:“大人,我不是为我自己喊冤,而是为家仆老戴喊冤。”

  “老戴是自己认罪的,他有何冤枉?”

  宁远恒听赵崇烨是为老戴喊冤,顿时想起昨日李清寒在赵崇烨窗外说的那些话,明白了李清寒的用意。

  “老戴说他杀了人,大人便不用再查,将老戴定了死罪。大人不觉得太过草率了吗。说句不好听,这就是草菅人命。”赵崇烨讽刺宁远恒。

  宁远恒一点也不生气,他问:“既然你替老戴喊冤,说明你知道杀你兄长的另有其人。你说,那人是谁?”

  “是我!”赵崇烨十分果断地道。

  赵崇烨是凶手,宁远恒一点也不惊讶。他声音平淡地问:“你为什么要杀害你的兄长?”

  “兄长,哼!”赵崇烨冷哼一声,“我们从无兄弟之情,只有恨。赵崇辉从来不把我当弟弟,他说我是贱人生的贱种。从小到大,我穿的衣服都是穿他不喜欢不要的,或者穿旧的。他把衣服给我前,会故意把衣服弄破,然后让奴婢再补起来给我。我穿上打了补丁的衣服,他会嘲笑我是要饭的乞丐。小时候玩的玩具也是他丢弃不要的或玩坏的。甚至,我自己就是他的一个玩具,他可以任意打我,骂我,戏耍我,轻贱我,赵家不会有人责备他。我略有反抗,赵崇辉便去赵家夫妻面前告状。赵丰德责骂我不知尊敬兄长。”

  赵崇烨说到这鄙夷地笑了一下,宁远恒说他和赵崇辉是兄弟,是天下最可笑的话。

  “文奕屏则直接鞭打我。我从记事起,便没和他们同桌吃过饭,一直以来是去厨房和下人一起用饭。他们一家人,根本没把我当人,更不用说什么亲人。”

  “所以你就对赵崇辉起了杀心?”宁远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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