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波恶起-《杀敌爆装:淞沪杀穿鬼子司令部》

  急促的哨声由远及近。

  沉重的皮靴踏地声,杂乱而急迫,震得街面微微发颤。

  “快!都利索点!”

  刘屹低吼,将南部十四式手枪插进腰间,又把那柄沾血的佐官刀连鞘挂好。

  三八大盖的弹药被士兵们飞快地收集起来,塞进各自的弹药盒。

  尸体?来不及处理了。

  几个胆大的士兵已经将鬼子身上的零碎,包括几个干瘪的饭团,都搜刮一空。

  “班长,排长来了!”

  一个叫王有才的年轻士兵紧张地低声道,他是最早跟着刘屹冲出来的兵之一,此刻脸上混杂着兴奋和担忧。

  街口,一个身材高壮的军官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快步赶到。

  军官约莫三十岁,面皮黝黑,眼神锐利,肩上扛着两毛一的中尉肩章,是他们一营二连的排长,张猛。

  张猛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四具日军尸体,还有散落的血迹和弹壳。

  他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刘屹!怎么回事?!”

  张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目光如刀子般刮过刘屹和他的几个兵。

  “谁让你们开枪的?!”

  “报告排长!”

  刘屹上前一步,立正敬礼,声音清晰沉稳。

  “日军士兵当街欺辱平民,殴打老人,意图不轨。”

  “我部奉命维持地方治安,上前制止,遭其武力抗拒,被迫自卫还击。”

  他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将事情定性为“自卫还击”。

  “自卫还击?”

  张猛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扫了一眼蜷缩在墙角,惊魂未定的王大爷父女,又看了看周围面带激愤的百姓。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擅自与日军交火,会引起什么后果?!”

  张猛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更加严厉。

  战争还没正式爆发,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引燃整个上海。

  上面三令五申,要求克制,避免冲突。

  刘屹杀了四个鬼子,其中还有一个曹长,这篓子捅大了!

  “排长,是小鬼子先动手的!”

  “他们拿枪指着班长,还要班长下跪!”

  王有才和其他几个士兵忍不住替刘屹辩解。

  “对!我们都看见了!”

  “那几个畜生,打王大爷,还想糟蹋他闺女!”

  周围的百姓也鼓起勇气,七嘴八舌地喊起来。

  张猛的脸色变幻不定。

  他当然知道日军在上海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是常态。

  他也憋着一肚子火。

  可军令如山。

  他看向刘屹,这小子平时看着闷不吭声,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

  出手如此狠辣,四个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他一个人解决了?

  张猛注意到刘屹手里还握着一支三八大盖,地上还有一支。

  缴获的?

  这小子的身手……

  “排长,日军嚣张跋扈,视我军民如草芥。”

  刘屹迎着张猛的目光,不卑不亢。

  “若一味退让,只会助长其气焰。”

  “今日他们敢当街行凶,明日就敢冲击我军营房!”

  “我等身为军人,保境安民,职责所在!”

  “若连眼前的百姓都护不住,还谈何抗日救国?!”

  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周围的士兵和百姓听得热血沸腾,纷纷点头附和。

  “说得好!”

  “就该这么干!”

  张猛看着刘屹,眼神复杂。

  这番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哪个中国军人不想打鬼子?

  但他身在其位,考虑的更多。

  “你……”张猛深吸一口气,指着地上的尸体,“这些怎么处理?”

  “报告排长,建议立刻清理现场,将尸体运走。”

  刘屹语速极快。

  “武器弹药已收缴,可充作我排装备。”

  “至于向上汇报……”

  刘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义愤填膺的百姓。

  “就说是遭遇日军士兵挑衅,我部在警告无效后,进行自卫。”

  “具体细节,由我一人承担。”

  一人承担?

  张猛心中一动。

  这小子有担当。

  他看了一眼那些缴获的武器弹药,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三八大盖比他们手里的汉阳造强多了,还有一支南部十四式手枪,这可是好东西。

  “把家伙都收好。”

  张猛终于做了决定,声音低沉。

  “尸体……找几个弟兄,拖到后面巷子里,处理干净!”

  “是!”几个士兵立刻领命,手脚麻利地开始拖拽尸体。

  “刘屹!”张猛盯着他,“这次算你小子走运,有这么多百姓看着。”

  “下不为例!”

  “若是再擅自行动,老子毙了你!”

  话虽严厉,但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谢排长!”刘屹再次敬礼。

  他知道,这一关暂时过去了。

  张猛挥了挥手:“带你的人,回营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外出!”

  “是!”

  刘屹带着手下几个兵,拿着缴获的武器,快步离开。

  王大爷抱着女儿,对着刘屹的背影,颤巍巍地想要跪下,被旁边的士兵连忙扶住。

  周围的百姓看向刘屹一行人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街角茶楼二楼的窗帘微微晃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张猛看着刘屹消失的背影,摸了摸腰间的驳壳枪,眼神闪烁。

  这个刘屹,不简单。

  或许……是个人才。

  ……

  回到营房。

  气氛和之前截然不同。

  原本有些懒散和压抑的空气,此刻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班长!你刚才太猛了!”

  “是啊班长,就那么几下,就把四个鬼子全干掉了!”

  “简直跟戏文里的武松打虎一样!”

  士兵们围着刘屹,七嘴八舌,脸上全是崇拜。

  王有才更是激动得脸通红:“班长,你那几下是怎么练的?教教我们呗!”

  刘屹看着这些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庞,心中微暖。

  这就是他未来的袍泽。

  他需要他们的信任和力量。

  “都安静!”刘屹抬手示意。

  营房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

  “刚才缴获的武器弹药,都拿出来,统一分配。”

  刘屹指着那几支三八大盖和收集到的弹药。

  “王有才,李四,赵铁柱,你们三个,换上三八大盖。”

  这三人是刚才跟着他冲出去的,胆气足,反应快。

  “是!班长!”三人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拿起步枪,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三八大盖的性能比老旧的汉阳造强太多了。

  “子弹,每人先分十发。”刘屹又拿起缴获的子弹,“剩下的我保管。”

  “南部十四式手枪和军刀,暂时由我使用。”

  他拍了拍腰间的手枪和军刀。

  这既是战利品,也是震慑。

  士兵们没有任何异议,看向刘屹的眼神更加敬畏。

  强者,理应获得更好的装备。

  分配完毕,刘屹看着眼前的十几个士兵。

  装备简陋,训练不足,但士气可用。

  他必须尽快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从今天起,每天早晚,增加一个小时的训练。”

  刘屹宣布道。

  “训练内容,队列,刺杀,射击!”

  “排长那边……”一个士兵小声问。

  “我会去说。”刘屹打断他,“现在是战时,随时可能上战场,多流汗,少流血!”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

  刘屹点点头,心中默念:“系统,打开兑换列表。”

  光幕再次出现。

  【当前积分:50点】

  【基础兑换列表】:

  【武器类】:

  - 刺刀(锋利度 1):5积分

  - 手榴弹(木柄):10积分

  - 中正式步枪弹药(20发):5积分

  - 驳壳枪(20响):50积分

  【技能类】:

  - 基础格斗术(入门):20积分

  - 基础射击术(入门):20积分

  - 战场急救(初级):15积分

  - 日语精通(初级):30积分

  【物资类】:

  - 压缩饼干(一块):1积分

  - 急救包(简易):5积分

  - ……

  【特殊类】:

  - 战场信息干扰(一次性):10积分 (已兑换)

  50点积分。

  驳壳枪很诱人,但现在更需要提升基础战斗力。

  弹药也是刚需。

  “兑换中正式步枪弹药,四份。”

  【叮!积分-20!中正式步枪弹药(80发)已兑换!】

  “兑换基础射击术(入门)。”

  【叮!积分-20!基础射击术(入门)已兑换!是否立刻学习?】

  “立刻学习!”

  一股信息流瞬间涌入刘屹脑海。

  关于中正式步枪的射击要领,瞄准技巧,呼吸控制,故障排除等知识,如同练习了千百遍一般,深刻烙印在脑中。

  他感觉自己握枪的手更稳了,对枪械的掌控力提升了一个档次。

  【当前积分:10点】

  还剩10点。

  可以换一颗手榴弹,或者两份弹药,或者一个急救包。

  手榴弹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兑换手榴弹(木柄)。”

  【叮!积分-10!手榴弹(木柄)x1 已兑换!已存放至系统空间,可随时取出。】

  【当前积分:0点】

  积分清零。

  但刘屹感觉自己实力又提升了一截。

  基础射击术(入门)加上他原本的军事素养,现在使用步枪的精准度绝对远超普通士兵。

  还有80发备用子弹和一颗手榴弹作为底牌。

  “班长,排长让你过去一趟!”

  营房门口传来喊声。

  刘屹眼神微动。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整理了一下军装,将刚兑换的子弹不动声色地放进自己的弹药盒,然后将南部十四式手枪和军刀取下,交给王有才暂时保管。

  “看好东西,我去去就回。”

  “是!班长!”

  刘屹走出营房,向排部走去。

  ……

  排部设在一个稍微宽敞些的房间里。

  张猛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后,擦拭着一把驳壳枪。

  桌上放着刘屹之前上缴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和那把佐官刀。

  看到刘屹进来,张猛抬起眼皮,指了指对面的小马扎。

  “坐。”

  刘屹依言坐下,腰杆挺直。

  “说说吧,刘屹。”张猛放下驳壳枪,拿起那把南部十四式手枪,掂量了一下。

  “你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以前没看出来,你有这身手?”

  张猛的目光锐利,似乎想把刘屹看穿。

  “报告排长,以前只是……没机会表现。”刘屹斟酌着措辞。

  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

  “家里祖传过几手庄稼把式,参军后自己瞎练过。”

  这个解释很蹩脚,但也是目前唯一的说法。

  张猛显然不信,但他没有追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

  尤其是在这个乱世。

  “这枪不错。”张猛把玩着南部十四式,“小鬼子的东西,是比咱们的强。”

  他话锋一转:“今天的事,连部那边我已经报上去了。”

  刘屹心中一凛。

  “怎么报的?”

  “就按你说的,日军挑衅,自卫还击。”张猛看着他,“不过,加了一句,你刘屹指挥得当,处置果断,缴获颇丰。”

  刘屹松了口气。

  张猛这是在保他,甚至还给他请功。

  “排长……”

  “别谢我。”张猛摆摆手,“我不是在帮你,是在帮我自己。”

  “现在上面正缺能打的军官。”

  “你今天露了这一手,是把双刃剑。”

  “用好了,是功劳。”

  “用不好,就是麻烦。”

  张猛拿起那把佐官刀,抽出半截,刀身寒光闪闪。

  “日本人丢了四个兵,还有一个曹长,不会善罢甘休。”

  “最近几天,都给老子老实点,加强警戒!”

  “是!”

  “还有,”张猛把刀插回鞘中,向前推了推,“这把刀,还有这把枪,你拿着。”

  刘屹一愣。

  张猛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好马配好鞍。”

  “你小子有本事,家伙事就得趁手。”

  “不过,记住了,枪是对着鬼子的!”

  “是!谢排长!”刘屹这次是真心实意。

  张猛不仅没吞掉他的战利品,反而还给了他。

  这份器重,很难得。

  “行了,回去吧。”张猛挥挥手,“带好你的兵,别给老子惹麻烦,也别怕事。”

  “明白!”

  刘屹拿起手枪和军刀,起身敬礼,转身离开。

  看着刘屹的背影,张猛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这个刘屹,或许真能在这乱世里,闯出点名堂。

  ……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日军方面并没有因为四个士兵的死亡而立即采取报复行动,似乎也在克制。

  但空气中的火药味却越来越浓。

  租界内的气氛日益紧张,街上的行人明显减少,许多店铺都关了门。

  第八十八师的营区内,警戒级别也提高了。

  刘屹严格执行着张猛的命令,约束手下士兵,同时加紧训练。

  他将现代军队的一些基本训练方法,结合这个时代的实际情况,教给手下的士兵。

  队列纪律,令行禁止。

  刺杀训练,强调一击必杀的狠准。

  射击训练,利用有限的子弹(主要是他兑换的),着重训练据枪、瞄准和击发的基本功。

  他兑换的“基础射击术(入门)”让他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射击教官。

  短短两天,他手下这个班的士兵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虽然装备依旧破旧,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悍勇和自信。

  他们看向刘屹的目光,已经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绝对的信服和依赖。

  刘屹的威望,在班内牢牢树立起来。

  这天下午,训练刚结束,士兵们正在擦拭武器。

  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

  “刘班长!排长命令,紧急集合!”

  “全副武装,到营门口!”

  来了!

  刘屹心中一动。

  他知道,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全体都有!拿上武器弹药!紧急集合!”

  刘屹大吼一声。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穿戴装备,检查弹药。

  王有才三人背着三八大盖,其余人拿着汉阳造或中正式。

  刘屹将南部十四式手枪插在腰间,军刀挂好,手里拎着自己的中正式步枪。

  他看了一眼系统空间里那枚孤零零的木柄手榴弹。

  希望……暂时用不上。

  一行人快步冲出营房,向营门口跑去。

  营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士兵。

  二连一排的三个班都已经到齐。

  张猛站在队伍前面,脸色严肃。

  除了他们排,似乎还有其他连队的士兵也在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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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排长!什么任务?”刘屹跑到张猛身边,低声问道。

  张猛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接到命令,闸北区有日军便衣队活动,频繁袭扰我警戒哨,制造事端。”

  “师部命令,我营派出一个连,执行清剿搜索任务。”

  “我们排,担任尖兵!”

  清剿日军便衣队!

  尖兵!

  刘屹眼神一凝。

  这绝对是硬仗!

  日军便衣队,通常由精锐士兵或者特务组成,熟悉地形,手段狠辣,极难对付。

  担任尖兵,意味着要走在最前面,承受最大的风险。

  “都听明白了吗?!”张猛对着自己的排吼道。

  “明白!”士兵们齐声回答,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战意。

  “好!”张猛点点头,“检查武器弹药!准备出发!”

  士兵们开始做最后的检查。

  刘屹也快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子弹上膛,打开了步枪保险。

  他目光扫过自己班里的士兵,他们的脸上,有紧张,有兴奋,但没有恐惧。

  这两天的训练和之前那场小规模战斗建立的信心,正在发挥作用。

  “都跟紧我!”刘屹低声对自己班的士兵说道,“注意警戒,互相掩护!”

  “是!班长!”

  就在这时,远处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停在了营门口不远处。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走了下来。

  他径直走向负责此次行动的营长。

  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营长的脸色似乎有些变化。

  刘屹注意到,那个西装男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集结的部队,最后似乎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

  直觉告诉刘屹,这个人不简单。

  很快,西装男上车离开。

  营长走了过来,脸色凝重地对张猛等几个排长下达了最后的指示。

  张猛听完,脸色更加严肃,他回到自己排前。

  “任务变更!”

  “除了清剿日军便衣,还要确保虹口区与闸北交界处,三义里附近一条通道的安全!”

  “那里……有重要人物需要通过!”

  重要人物?

  通道安全?

  刘屹心中一沉。

  任务变得更复杂,也更危险了。

  这不仅仅是一场清剿,还可能涉及到护送,甚至可能是……陷阱?

  他看了一眼刚才那辆黑色轿车消失的方向。

  山雨欲来风满楼。

  淞沪的血色大幕,似乎正以一种他未曾预料的方式,缓缓拉开。

  “出发!”

  随着营长一声令下,部队开始移动。

  刘屹握紧了手中的步枪,带着他的班,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踏出了营门,踏入了风雨飘摇,战云密布的上海街道。

  他们的脚下,是即将燃烧的土地。

  他们的前方,是未知的危险和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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