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盘点收入-《活在民国当顺民》

  后患已除,杨远信才有了心情问儿子:“这三成物资,能有多少?”

  杨福平吃了两口更饿了:“爹,你等我垫垫肚子,一会儿去西厢房的地窖里把东西理理。”

  杨远信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儿,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多给热个窝头了。

  杨福平这会儿也有些个小激动。

  那天晚上着急忙慌的,只顾抱头鼠窜。

  留那么两三分钟装东西,都是冒着丢命的危险,哪还顾得细细翻看。

  匆忙的把饭往肚里一倒,杨福平招呼他爹:“走吧,趁着人都在堂屋,正好我把东西放出来,咱们一起规整规整。”

  回到杨福平之前住的房间,把们从里面一别。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地窖。

  只见杨福平对着刚空出来的地方,放出了比之前更多的东西。

  杨远信也是吃过见过的人。

  这会儿看着差不多大半间房子的东西,眨巴眨巴眼。

  撸起袖子加油干。

  把粮食放粮食堆儿,皮毛料子放架子上。

  爷俩吭哧吭哧干了半天。

  这才初初理出来个角。

  杨福平擦下汗:“早知道叫福安下来了!”

  杨远信锤下腰歪头问道:“你就不能选择把什么东西放到定点的位置吗?”

  杨福平擦汗的手停住了,很尴尬的笑笑:“好像可以!”

  这个坑爹货。

  杨远信腿直抖,扶着墙缓缓坐了下来:“你是想累死老子,好提前当家吧!”

  杨福平自个儿也累够呛:“且不能够呐,爹,您老当益壮,可别咒自个儿,您歇歇,我自个儿来就成!”

  于是杨远信开始看儿子很玄幻的归置物件儿。

  也不是头一次看了,可看一回稀罕一回。

  突然莫名的蹦出来一句:“你爷爷奶奶,没了棺材怎么睡觉啊?”

  杨福平不当回事儿:“这话问的,没了张屠户,还能吃带毛猪不成。

  再说了纸棺材咱们都烧了一堆了,先凑合使吧。”

  杨远信笑着摇头:“你可真是个孝顺孙子。”

  爷俩说说笑笑,没用多会儿。

  杨福平已经把东西归置好喽。

  精米白面加上玉米面儿,粗粗一算,得有个两千来斤。

  杨远信张口:“你那三个下午,卖出去多少?”

  杨福平赧然:“一天三五百斤吧,加一起一千一百来斤。”

  好家伙,这粮食还越卖越多了。

  杨远信对这绸缎挨个上手了一遍儿。

  挨个报名儿:“这两匹是江绸,色儿不错挺鲜亮,这三匹是暗花绸,颜色挺沉稳,你娘这个岁数穿着合适。

  等过完年就快到春天,春绸正好做外衣穿!

  呦,这还有两匹素软缎,不错不错······”

  杨福平听到耳朵眼里就自动转化成了:“······不错不错,······不错不错!”

  好不容易挨个点评一遍儿,杨福平泼了盆凉水:“咱家穷成这样儿,哪来的钱穿缎子衣裳?”

  杨远信不舍的放开了最后的那匹香云纱:“再说,再说吧,谁还没两件儿没上身的新衣裳呐!”

  把眼从这顿锦缎上拔出来,稍微拨弄了几下几张狼皮跟十来张羊皮:“这几张羊皮,等市面儿上平稳了做几件儿袄子穿,你那貂就别显露出来了!

  狼皮看能拼出两床褥子不能,你老丈人一床,我跟你娘一床。

  你们小孩儿家家的,火力壮,倒也一时用不着!”

  杨福平点头记了下来。

  其他吃的用的看了一遍儿,不外乎腊肉风干肉还有其他干货之类的。

  过年走礼只能送出去一点儿,剩下的留着慢慢吃吧,反正吃完之前是不会坏的,最多不那么新鲜。

  点兵点将,剩下的还有个单独放一大箱子瓶瓶罐罐,跟一个成年男子能两手合抱的带锁小箱子。

  杨远信犯愁了:“这些个玩意儿,你还是收起来吧,我除了紫茶壶能说出个一二三,其他的我也不认识啊!”

  杨福平只觉得花花绿绿的挺喜庆。

  毕竟是没本儿的买卖,至于是古董还是赝品,对杨福平来说没啥区别,不知道还可以平常心,要是知道了,又得提心吊胆。

  爷俩随意抓出来两个瓶子看了下,下面印着“乾隆年制”。

  杨远信不屑道:“就是真的,也不怎么值钱,这么花里胡哨的,当个花瓶,还担心花色儿压不住呐!”

  杨福平嫌弃的扔进了棺材,省的占地窖的空间。

  接下来就剩那个小箱子了。

  杨福平拿把斧子,对着锁子狠狠的砍了两下。

  盖子很容易就打开了。

  里面不出所料,都是之前物件儿。

  大洋有,大小金鱼儿有,蒜头金镯子,金耳坠子,银镯子,银制的长命锁,还有不认识的玉啊宝啊之类的首饰。

  杨远信酸溜溜的来了句:“我跟你爷俩人加一起,一辈子也没凑够这么一大箱子。

  果然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

  吃夜草的杨福平没搭腔,仔细的把东西给分分类。

  大小金鱼儿跟各类的金的宝的玉的都收了起来。

  留了四封(二百)整的跟二来个零散的银元,还有各类的银首饰,寻了个不打眼的面袋子给装了起来:“爹,这些拿到外面儿当家用吧,其他我先存着!”

  杨远信也不推脱。

  明面儿上总得留点儿钱。

  红党进城了,买菜卖肉,照样得花钱!

  等蠢儿子干完了之后,爬出地窖才好心提醒:“你这几天换粮食换肉忙活这么久,换回来的东西整了吗?”

  杨福平一拍脑袋,这下可是忘的精光,别看没有地窖里那么壮观,可虱子再小也是肉啊。

  爷俩从西厢一钻出来。

  就见两个小孙子眼泪汪汪的冲上来抱着爷爷的腿:“爷爷没死!”

  杨远信哭笑不得:“谁说爷爷死了?”

  俩孩子说不出来长篇大论,只能刘翠芬做翻译。

  奶奶说过,死了就是没了。

  刚刚没找到爷爷的时候,俩孩子立马干打雷不下雨嚎哭了起来。

  俩人手牵手跟妈妈申请:不能爷爷死······

  杨远信赶紧一手一个,开始哄孩子。

  杨福平一头扎进自个儿屋里。

  把那个临时装钱的小箱子打开。

  这个箱子里盛放的金银倒是正好一反,箱子里几乎全是白的,黄的屈指可数。

  还有些镯子戒指扳指之类的,反正收紫砂壶那是唯一一次。

  要是先开始整这个箱子,说不定还能很开心。

  可跟昨儿晚上抄家回来的物件儿比,好像喜悦也没那么高了。

  杨福平暗暗告诫自己,不能飘不能飘,家里还得穷上个二三十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