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代价-《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

  “可能确定?”

  沈济安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喉结耸动。

  他不敢耽搁,立刻答道:

  “老臣年轻时曾远赴药王谷求学,此丹形、色、香、蕴……老臣绝不会认错!这……这分明是传说中的‘长生丹’啊!”

  药王谷超然世外,广传医理,有教无类。

  不分哪国人、不分男女老少,但有所求,皆有所学。

  但真正的核心传承,尤其是能炼制长生丹这等秘药的法门却神秘莫测。

  核心弟子潜心研习药理医理,或许一代人都未必有一人入世。

  而药王谷其中一种为人称道的丹药便是长生丹。

  据说炼制此丹所需的药材皆为世间难寻的天材地宝,极为稀少,炼制条件更是苛刻。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长生丹药力逆天,外界根本难觅其踪。

  “陛下,”沈济安冷静些许,慎重道,

  “老臣以毕生所学探查,此丹药力精纯磅礴,阴阳平衡,应无毒性掺杂。

  但老臣毕竟未曾真正服用过,且此丹只有半颗,效用几何,实难预料。”

  漫长的沉默之后,萧凛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拿来。”

  沈济安将丹药连同木盒奉上。

  萧凛伸出那只枯瘦的手,控制不住剧烈颤抖,艰难地将那半颗丹药举到眼前。

  看着这号称能续命的神物,又看向自己这双行将就木的手,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轻笑。

  “陛下……”

  沈济安忍不住开口。

  他这段日子想尽了办法,自然也曾想到过长生丹。

  但这辈子除了有幸在药王谷见到过一次成丹之外,余生连个影子都没再见过,更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

  陛下若有这等神药,怎么会留到现在都没服用,何况还是半颗,怎么看都很可疑。

  萧凛看向他,嘴角的笑意充满了自嘲的苦涩,“你还有别的办法?”

  沈济安深深地垂下头,不敢直视帝王的逼视,脖颈弯成一道沉重的弧度。

  萧凛摇头,那笑容里充满了认命的悲凉,深处藏着的对生的极度渴望。

  他不再犹豫,将那半颗丹药送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而磅礴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甘泉,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萧凛原本苍白如纸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健康的红晕。

  身体那控制不住的颤抖,竟也奇迹般地快速平息了下来。

  脸上深重的皱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抚平了几分,皮肤也透出一丝久违的光泽。

  “呼……呼……”

  呼吸变得强劲而深长,胸膛有力地起伏着,再没有之前那种呼吸怎么都无法一口气吸不到底的空乏感。

  萧凛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猛地站起身,双腿沉稳有力,再无丝毫酸软打颤之感。

  用力攥了攥拳头,一股久违的力量感重新充盈在干瘪的肌肉和骨骼之中。

  他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将手伸向沈济安:“替朕把脉。”

  沈济安连忙搭上脉搏,指尖传来的跳动让他心悸不已。

  谁能想到,几息之前还行将就木的身躯,此刻竟然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陛下!脉搏沉稳有力,气血充盈,生机确已恢复,但是……”

  话语停顿片刻,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这半颗长生丹,如同给即将燃尽的油灯添了一大勺油。

  使其重放光明,却并未补足那已然枯竭的灯芯。

  若能三月内得另外半颗,或可稳固根基,延寿十载,若不能……

  这股强行续上的生机,大概只能支撑半年。

  萧凛缓缓收回手,“退下。”帝王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是!老臣告退!”

  沈济安深深一躬,怀着满腹的忧虑与敬畏,悄然退了出去。

  影卫同样退下,此间只剩下萧凛一人。

  他悄然攥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那深入骨髓的虚弱无力感终于远离。

  他受够了!受够了那种苟延残喘、任人宰割的滋味!

  目光如炬,此刻内心无比坚定,必须要在三月之内拿到另外那半颗。

  无论……无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华贵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一路驶回了皇家别院,在静谧的夜色中停稳。

  朔风二公主萧云朔扶着侍女的手下了马车,目光不经意扫过后面那辆车。

  她微微抬手,示意随侍的婢女们暂且退开几步。

  萧云朔缓步走到燕知白近前,夜风吹拂着她鬓边的碎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燕先生,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燕知白猛地回神,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自打跟随六公主秦昭玥出去又回来,他就一直是这副神游天外、心事重重的模样。

  “殿下,并无不妥,”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干涩,

  “许是……许是第一次品尝大乾的美酒,一时贪杯,有些醉了。”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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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云朔心中微哂,怕是醉人的并非那杯中之物。

  她今夜本就心绪不佳,尤其是目睹了大乾几位皇嗣间那份或亲昵的相处。

  更让她耿耿于怀的是,自己人还未至凤京,“才名”便已被捧上了云端。

  能写下那等惊才绝艳诗文的姑娘,与自己素昧平生,却亲自下场为她造势扬名。

  这背后,无非“捧杀”二字。

  萧云朔心知肚明,自己的诗才远不及对方。

  若依本心,定会想方设法挽回局面,可此刻……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她已如约抵达凤京,成了棋盘上的一枚筹码,却连自己究竟换取了什么都不知道。

  父皇……是否已得偿所愿?

  望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名士之后,萧云朔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却与情爱无关。

  她眸光微转,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无比地传入燕知白耳中:

  “燕先生,若你真想完成令尊遗志,得偿毕生所愿,留在凤京或许是你此生唯一的希望。”

  燕知白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整个人瞬间僵直。

  他抬眼看向萧云朔,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微张。

  似乎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短促而无声的气音。

  那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还有被点破心事的一丝狼狈。

  “殿下,我……”

  然而,萧云朔并未等待他的回应。

  只是微微福了福身,仪态依旧优雅,毫不犹豫转过身,向灯火通明的别院深处走去。

  初秋的夜风拂动她素雅的披风,勾勒出单薄而略显孤寂的轮廓。

  仿佛承载着不为人知的沉重,渐渐融入那片光影交织的庭院深处。

  燕知白怔怔地站在原地。

  头顶,璀璨的星河倾泻而下,碎钻般的光芒洒满夜空,映照着他不知所措的脸庞。

  一抹滚烫的红晕悄然爬上了他的耳根和双颊,在这清冷的星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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