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6章 真正为我大唐所用,为陛下开创不世之功业!-《大唐:弃文从商,我要当财神》

  长安城一家“醉仙楼”的酒肆,二楼雅间。

  几个穿着儒衫,明显有些见识的读书人也在低声议论,气氛却严肃许多。

  “驸马此举……福祸难料啊!”

  一个年长的捋着胡须,眉头紧锁。

  “寰宇之大,固然令人神往,然则海外蛮夷,未知深浅。”

  “若引得强敌觊觎我大唐富庶,循海路而来,如何是好?朝廷当务之急,应是整饬武备,加固海防!”

  “水师,水师必须大大增强!总不能等贼人打到家门口才想起磨刀。”

  他对面一个年轻些的却不以为然。

  “王兄此言差矣!坐等贼来,岂是上策?”

  “我大唐兵锋正盛,正该扬帆出海,广辟疆土!”

  “关中的土地,养活现在的人口已显捉襟见肘,江南虽好,也有其限。”

  “海外沃野万里,岂能拱手让人?”

  “打!打下那些无主之地,迁民实边,方为长治久安之策!这才是真正的武备!”

  另一人摇头道:“兄台说的倒是轻巧!”

  “劳师远征,靡费钱粮,我看,还是应以商路为先,互通有无。”

  “以我大唐之物产,换取海外之金银、奇珍、粮种,此为互利。”

  “只要商路通畅,财富自然滚滚而来,朝廷只需坐镇中枢,收取商税,充实国库,再徐图进取,方为稳妥。”

  这人显然是务实派。

  民间在议论纷纷,皇宫也十分热闹。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朝廷,尤其是龙椅上的那位陛下,对开拓海外的心思,早已不是秘密。

  越王李泰在扬州督造船厂的动作越来越大,国库的钱粮流水般拨过去,就是最明确的信号。

  大朝会的日子到了。

  天还未亮透,承天门外已是冠盖云集。

  身着各色官袍的文武百官,按品级肃立。

  寒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同以往的、压抑不住的躁动。

  往日朝会前,多是低声寒暄,交流些无关痛痒的朝务或京中轶事,今日却不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低语,话题几乎都围绕着同一个核心。

  海外!

  “房相今日定有高论…”

  “长孙大人那边,听说已经拟好了条陈…”

  “水师!水师扩建是必然!”

  “商税如何定?这是个难题…”

  “地方豪强若也造船出海,如何约束?”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混合着亢奋与焦虑的神情。

  开拓海外,这将是继开国之治后,又一个可能名垂青史的巨大功业,谁不想在其中留下自己的印记?

  谁又愿意被这场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抛下?

  沉重的宫门在晨光中缓缓开启,钟鼓齐鸣。

  百官鱼贯而入,穿过长长的宫道,步入宏伟的太极殿。

  殿内,巨大的蟠龙金柱支撑着高阔的穹顶,地面光洁如镜,映照着摇曳的烛火与窗外透进的微光。

  空气中熏香缭绕,却压不住那股期待感。

  李世民端坐于高高的御座之上,冕旒垂下的玉珠微微晃动,遮住了他部分面容,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如鹰隼般扫视着阶下群臣。

  他今日心情似乎颇佳,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柳叶的海图,点燃了他胸中沉寂已久的开疆拓土之志,而民间汹涌的议论和这些日子重臣们私下递上的条陈,更让他确信,这股风潮已成大势,不可阻挡。

  “众卿平身。”

  李世民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众臣谢恩起身,按班次站定。

  短暂的沉寂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文臣班首。

  房玄龄率先出列。

  他手捧玉笏,步伐沉稳,走到御阶之前,深深一揖。

  “陛下,臣有本奏。”

  李世民微微颔首,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格外的关注。

  “驸马献《寰宇坤舆图》,开万世之眼界,陛下圣心烛照,决意经略海外,此诚我大唐千秋伟业之始基!”

  房玄龄的开场白定了基调,肯定了皇帝和柳叶的功绩。

  他话锋一转,进入正题。

  “然则,海外开拓,千头万绪,首重有序二字。”

  “臣以为,欲求有序,当从两点入手。”

  “其一,导之以利!”

  “民间商贾见海外巨利,必竞相造船出海,朝廷当顺应此势,鼓励其行。”

  “但税率需提前拟定,凡出海者,无论官商民,皆须按其所得,向朝廷缴纳海舶税,税率几何,当由民部会同相关司署,详加厘定,既要充盈国库,支撑朝廷海疆大业,亦不可挫伤民间开拓之锐气。”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收税”的核心观点在众人心中沉淀。

  殿内一片寂静,不少官员,尤其是户部的,都在心里快速打着算盘。

  “其二,控之以力!”

  房玄龄的声音加重了几分,目光扫过武将班列。

  “利之所在,人心浮动!”

  “民间海船若只用于贸易通商,自是好事,但若其船坚炮利,聚众海外,形成尾大不掉之势,甚或勾结外夷,为祸海疆,则遗患无穷!”

  “因此,朝廷水师,必须远强于任何民间海上力量!”

  “此非为与民争利,实乃保境安民,维持海路秩序之根本!”

  “臣请陛下,即刻着手扩建水师,建造战舰,配以强弓劲弩,精炼水军将卒。”

  “朝廷水师之威,当如利剑高悬,使任何敢于挑战朝廷权威、扰乱海疆安宁者,皆心生畏惧,不敢妄动!”

  他最后总结道:“唯有朝廷手握征税之权,掌握绝对之武力,方能导引这开拓洪流,使之不偏不倚,纳入正轨,真正为我大唐所用,为陛下开创不世之功业!”

  说完,他再次深深一揖,退回班列。

  房玄龄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文官们有的点头称是,觉得老成谋国。

  武将们则精神一振,水师扩建意味着新的军功机会。

  一些心思活络的官员则在琢磨,这海舶税该怎么收,自己能从中捞到什么差事。

  李世民听得非常认真,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御座的扶手。

  房玄龄的“导控并举”之策,深合他意。

  既要利用民间的力量去开拓,又要把这力量牢牢掌控在朝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