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手？”地上的壮汉猛地抬头，眼珠子瞪得快要裂开，血混着泪糊了满脸，直勾勾地望着王虎，像望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王虎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的横肉跳了跳：“廖师傅，这是不是太过了？”
说实在的，他们凶牛帮在调查到方平身上，得知对方不仅加入了龟仙流武馆，背后还有猛虎门罩着之后，就已经没了任何别的念头，一心只想和平解决此事。
谁能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咄咄逼人，刀都架到脖子上了！
“过分？”廖志宏抬眼，眼神里的玩味像猫逗老鼠。
他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两手交叠放在翘起二郎腿的膝盖上，淡淡地开口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猛虎门上下对我们方兄弟有多看重。得罪他，那就是得罪了我猛虎门。他一句话，你们凶牛帮今晚就得从这条街上除名，信不信？”
廖志宏身后的一位师弟更是忍不住冷笑起来，满脸不屑地说道：“简直想造反了，就你们这破帮派，也配谈条件？扫干净你们，用不了半宿。”
王虎的脸“唰”地白了，又慢慢涨成紫黑色。
他比谁都清楚，猛虎门要是真动怒，凶牛帮这点家底，够人家塞牙缝的都不够。
他咬了咬牙，牙床子咯吱作响，像是在嚼碎自己的骨头。
从腰后摸出把短刀，寒光一闪，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哧”的一声轻响，像切豆腐似的，壮汉的胳膊就落在了地上。
切口平整得不像话，连骨头碴都没往外冒，倒像是用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心切过的。
“啊啊啊——！”
惨叫声像被捏住脖子的杀猪，在包厢里撞来撞去，震得人耳膜发疼。
这一下连方平都愣了愣，廖志宏也挑了挑眉。
这么干脆？
倒像是早等着这一刻，把心一横，连血带肉都豁出去了。
“这……总行了吧？”王虎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强压着嗓子眼里的火气和憋屈。
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被人逼着剁掉自己兄弟的手，这比扇他一百个耳光还丢人。
以后谁还会服他？
可他没得选，猛虎门是真能把他挫骨扬灰的主儿，这点耻辱，比起灭顶之灾算得了什么？
“……”方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开口道：“我们走吧。”
起身，推门，没再回头。
廖志宏紧随其后，他本就是做给方平看的，自然得跟着正主的步子走。
包厢里只剩下壮汉越来越凄厉地哀嚎，像鬼哭。
王虎听得心烦，一脚踹在旁边的桌腿上，吼道：“把那只手捡起来！捡起来！”
壮汉疼得浑身抽搐，汗珠子砸在地上噼啪响，还是哆嗦着伸出另一只手，把地上的断手捞了起来，像拎着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肉。
王虎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旁边的小弟们都傻愣愣地看着他，没人敢动。
“都他妈瞎了？！”他猛地炸了，“给老子点烟！”
众人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地摸打火机，火苗子在昏暗里窜来窜去，像一群慌不择路的萤火虫。
烟点燃的瞬间，王虎狠狠吸了一口，几乎把整根烟都吞进了肺里，再吐出来时，浓浓的烟雾裹住了他的脸。
烟雾后面，他望着方平消失的方向，眼神阴得能滴出水来。
他想起第一次见方平的样子，还是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被自己等人威胁得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这才过了一段时间没见，双方的地位一下子就变得天差地别！
……
方平一众人从包厢走出后，廖志宏脸上的酒意便散了大半，若有所思地缓缓说道：
“那王虎，不对劲。”
方平心中本就存着诸多疑问，见廖志宏主动提起，也赶忙开口询问：“廖兄看出什么了？”
廖志宏微微皱眉，分析道：“你也知道，像他们这种在黑帮混日子的，脾性都是烧红的烙铁，一点就炸。我当时说剁手了事，本意就是想激他出手，借此好好教训他一番，也好给你出出这口气。可谁能想到，他居然能忍得住，真的宁愿剁掉手下的手来息事宁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微微摇头，接着说道：“如今倒不好再紧逼了，他把姿态放得这么低，我们再步步紧逼，反倒落了下乘，传出去倒像是我们仗势欺人。“
方平垂眸时，眼底掠过一丝锐光，像是寒刃出鞘时的冷芒：“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必是憋着常人不敢想的谋算。”
“正是这个理。”廖志宏重重点头，“这凶牛帮近来定在捣鼓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何至于如此？”
“得尽快查清楚他们的底细。”他抬眼时，目光已如鹰隼般锐利，“这种帮派，向来是记仇的饿狼，今日受了这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倒是不如找个由头，连根刨了，省得日后再生祸端。“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平平淡淡的，却像判官笔下的朱批，轻描淡写间，已给那凶牛帮判了死期。
方平说道：“廖兄，这可真是添麻烦了。”
“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廖志宏忽然咧嘴一笑，方才的凝重散去不少，露出几分少年人的爽朗，“咱们习武的，哪个不是凭着一腔血气在江湖上撞？我从前惹的麻烦，够师傅和大师兄头疼半年的，这点事算什么？”
他拍了拍方平的肩膀，力道不轻：“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要求到方兄弟头上呢。”
方平望着他坦荡的笑容，心里忽然亮堂了些。
原来有靠山是这般滋味——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不必对着阿猫阿狗都要磨拳擦掌。
总有些时候，需要有人替你挡在前面，把那些不值当的麻烦，轻轻巧巧地碾碎在脚下。
……
大宁王国，于蓝星联邦的众多国家之中，是颇为少见的奉行君主制的国度。
这种体制里的规矩，向来是上行下效。
具体到江州市，站在权力金字塔最顶端的，乃是由地方政府与武者协会共同组建而成的议会。
这一特殊的权力架构，使得议会在江州市的各项事务决策中，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在议会之后，才依次轮到各执法部门。
然而，现实情况却颇为复杂，地方议会与地方上各大势力之间的关系，可谓是盘根错节、纠缠不清。
这种复杂的关系导致了一种奇特的现象，一些大富豪以及大势力之主，凭借着他们与议会千丝万缕的联系，其影响力竟在各执法部门之上。
其中，不得不提的是作为江州市武道界当之无愧第一势力的猛虎门。
王虎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的横肉跳了跳：“廖师傅，这是不是太过了？”
说实在的，他们凶牛帮在调查到方平身上，得知对方不仅加入了龟仙流武馆，背后还有猛虎门罩着之后，就已经没了任何别的念头，一心只想和平解决此事。
谁能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咄咄逼人，刀都架到脖子上了！
“过分？”廖志宏抬眼，眼神里的玩味像猫逗老鼠。
他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两手交叠放在翘起二郎腿的膝盖上，淡淡地开口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猛虎门上下对我们方兄弟有多看重。得罪他，那就是得罪了我猛虎门。他一句话，你们凶牛帮今晚就得从这条街上除名，信不信？”
廖志宏身后的一位师弟更是忍不住冷笑起来，满脸不屑地说道：“简直想造反了，就你们这破帮派，也配谈条件？扫干净你们，用不了半宿。”
王虎的脸“唰”地白了，又慢慢涨成紫黑色。
他比谁都清楚，猛虎门要是真动怒，凶牛帮这点家底，够人家塞牙缝的都不够。
他咬了咬牙，牙床子咯吱作响，像是在嚼碎自己的骨头。
从腰后摸出把短刀，寒光一闪，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哧”的一声轻响，像切豆腐似的，壮汉的胳膊就落在了地上。
切口平整得不像话，连骨头碴都没往外冒，倒像是用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心切过的。
“啊啊啊——！”
惨叫声像被捏住脖子的杀猪，在包厢里撞来撞去，震得人耳膜发疼。
这一下连方平都愣了愣，廖志宏也挑了挑眉。
这么干脆？
倒像是早等着这一刻，把心一横，连血带肉都豁出去了。
“这……总行了吧？”王虎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强压着嗓子眼里的火气和憋屈。
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被人逼着剁掉自己兄弟的手，这比扇他一百个耳光还丢人。
以后谁还会服他？
可他没得选，猛虎门是真能把他挫骨扬灰的主儿，这点耻辱，比起灭顶之灾算得了什么？
“……”方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开口道：“我们走吧。”
起身，推门，没再回头。
廖志宏紧随其后，他本就是做给方平看的，自然得跟着正主的步子走。
包厢里只剩下壮汉越来越凄厉地哀嚎，像鬼哭。
王虎听得心烦，一脚踹在旁边的桌腿上，吼道：“把那只手捡起来！捡起来！”
壮汉疼得浑身抽搐，汗珠子砸在地上噼啪响，还是哆嗦着伸出另一只手，把地上的断手捞了起来，像拎着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肉。
王虎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旁边的小弟们都傻愣愣地看着他，没人敢动。
“都他妈瞎了？！”他猛地炸了，“给老子点烟！”
众人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地摸打火机，火苗子在昏暗里窜来窜去，像一群慌不择路的萤火虫。
烟点燃的瞬间，王虎狠狠吸了一口，几乎把整根烟都吞进了肺里，再吐出来时，浓浓的烟雾裹住了他的脸。
烟雾后面，他望着方平消失的方向，眼神阴得能滴出水来。
他想起第一次见方平的样子，还是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被自己等人威胁得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这才过了一段时间没见，双方的地位一下子就变得天差地别！
……
方平一众人从包厢走出后，廖志宏脸上的酒意便散了大半，若有所思地缓缓说道：
“那王虎，不对劲。”
方平心中本就存着诸多疑问，见廖志宏主动提起，也赶忙开口询问：“廖兄看出什么了？”
廖志宏微微皱眉，分析道：“你也知道，像他们这种在黑帮混日子的，脾性都是烧红的烙铁，一点就炸。我当时说剁手了事，本意就是想激他出手，借此好好教训他一番，也好给你出出这口气。可谁能想到，他居然能忍得住，真的宁愿剁掉手下的手来息事宁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微微摇头，接着说道：“如今倒不好再紧逼了，他把姿态放得这么低，我们再步步紧逼，反倒落了下乘，传出去倒像是我们仗势欺人。“
方平垂眸时，眼底掠过一丝锐光，像是寒刃出鞘时的冷芒：“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必是憋着常人不敢想的谋算。”
“正是这个理。”廖志宏重重点头，“这凶牛帮近来定在捣鼓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何至于如此？”
“得尽快查清楚他们的底细。”他抬眼时，目光已如鹰隼般锐利，“这种帮派，向来是记仇的饿狼，今日受了这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倒是不如找个由头，连根刨了，省得日后再生祸端。“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平平淡淡的，却像判官笔下的朱批，轻描淡写间，已给那凶牛帮判了死期。
方平说道：“廖兄，这可真是添麻烦了。”
“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廖志宏忽然咧嘴一笑，方才的凝重散去不少，露出几分少年人的爽朗，“咱们习武的，哪个不是凭着一腔血气在江湖上撞？我从前惹的麻烦，够师傅和大师兄头疼半年的，这点事算什么？”
他拍了拍方平的肩膀，力道不轻：“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要求到方兄弟头上呢。”
方平望着他坦荡的笑容，心里忽然亮堂了些。
原来有靠山是这般滋味——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不必对着阿猫阿狗都要磨拳擦掌。
总有些时候，需要有人替你挡在前面，把那些不值当的麻烦，轻轻巧巧地碾碎在脚下。
……
大宁王国，于蓝星联邦的众多国家之中，是颇为少见的奉行君主制的国度。
这种体制里的规矩，向来是上行下效。
具体到江州市，站在权力金字塔最顶端的，乃是由地方政府与武者协会共同组建而成的议会。
这一特殊的权力架构，使得议会在江州市的各项事务决策中，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在议会之后，才依次轮到各执法部门。
然而，现实情况却颇为复杂，地方议会与地方上各大势力之间的关系，可谓是盘根错节、纠缠不清。
这种复杂的关系导致了一种奇特的现象，一些大富豪以及大势力之主，凭借着他们与议会千丝万缕的联系，其影响力竟在各执法部门之上。
其中，不得不提的是作为江州市武道界当之无愧第一势力的猛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