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北蛮寇边!大势难逆!-《血书休妻后,我成大周最强异姓王》

  秦修远面色阴沉,神情也有些惊慌:“父亲!林昭那小贼抓到了王麻子,明日大朝会上必定会向我们发难!”

  “这该如何是好?!”

  秦汝贞并没有直接回答秦修远的话。

  他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目光看向窗外:“修远,你觉得陛下为何会启用林昭做这件事?”

  “自然是因为林昭那小贼写了几首歪诗,侥幸得了圣眷......”

  “糊涂!”秦汝贞面带失望的摇了摇头,“帝王心术,岂会因为几句诗词而有所改变?!”

  “陛下隐忍多年,对我等掌管钱粮之事早已不满!”

  “他启用林昭,一是林昭是林啸天这等新贵武勋的血脉,天然就和我们对立!”

  “第二,就是陛下想要借着这把快刀,斩断朝堂上的乱麻!”

  说到这里,秦汝贞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只可惜,陛下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是朝局崩塌,天下动荡!”

  “当年太祖高皇帝都做不到的事情!”

  “又岂是一把快刀能斩断的?”

  “只怕到时候,乱麻没有斩断,反倒是刀子被崩断了!”

  秦汝贞目光冷厉,语气波澜不惊。

  望着父亲这般淡定模样,秦修远有些焦躁的心情竟也奇迹般的平复下来。

  “陈氏米行的首尾处理的怎么样了?”秦汝贞问道。

  “通州那边已经派人过去了。”

  “除了王麻子这个被抓到的,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绝对不会再有破绽。”秦修远道。

  “王麻子的亲人呢?”

  秦汝贞不咸不淡的问道,就好像讨论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个筹码。

  “已经控制起来了。”

  “只要命令一到,便可以让他们不再开口。”

  “先留着,明日大朝会上说不定还有用。”秦汝贞的眼神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只要王麻子还有点脑子,明日他自然会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死他一个,还是他全家陪他一起去通州河底睡着,他拎的清。”

  秦汝贞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国子监那边呢?”

  “现在群龙无首,不知为什么,杜修文,林秀还有张泽川几个人全都不见了。”

  “本来今日商议着一起去宫门前联名抗议的事情也只能先放下。”

  说到这里,秦修远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简单的一个步骤,居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这几个废物真是死不足惜!

  秦汝贞闻言,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

  “不见了?”秦汝贞的声音骤然阴冷,“在这节骨眼下,几个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是。”秦修远低头,不敢去看父亲的眼睛。

  “孩儿已经派人去寻了,春风楼那里说几个人昨夜便已经离开,不知所踪。”

  秦汝贞将杯中冷茶一饮而尽,眼神中闪烁的冰冷的杀意。

  “废物东西!”

  秦汝贞终于露出了一丝怒意。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自己的亲哥正被架在火上烤,杜修文这废物居然还有心情去喝花酒?!”

  他原本是打算在大朝会开始之前,让国子监的学生在宫门外造势,给林昭压力,压一压他的势头。

  可谁能想到,最核心的几个魁首居然一夜之间全失踪了!

  秦修远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道:“父亲息怒,或许……或许只是那几个蠢货喝多了酒,不知在哪家妓馆里过夜。明日一早,孩儿定将他们寻回!”

  “不必了。”秦汝贞摆了摆手,眼中的怒意迅速收敛,又恢复了往常的深不可测的冷静。

  “一群乌合之众,没了领头羊便是一盘散沙,捏都捏不起来。”

  他缓缓踱步到堂前,望着一旁挂着的“高山仰止”的山水画,轻哼一声:“不过也无伤大雅。”

  “没了这道开胃菜,或许也是件好事。”

  秦汝贞看向秦修远,目光如炬:“你可知朝堂之上,最重要的两件事是什么?”

  秦修远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

  “是圣眷和大势。”

  “圣眷难测,大势难逆。”

  秦汝贞从桌上取出一份信件,递到了秦修远的手中。

  “父亲!这是......”秦修远接过信件,只是一眼,声音就因惊惧而有些颤抖,“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

  信件上的火漆印着兵部的大印,信纸上那潦草而又充满了焦急的字迹,无一不在说明这份军报的真实性!

  “我说了,大势难逆。”

  “北境的蛮子又不安分了。”

  “昨日傍晚,蛮族三万铁骑寇边,突袭雁门关守军,死伤惨重,边关告急!”

  秦修远很快就明白了秦汝贞的意思,一丝狂喜之色出现在脸上。

  “父亲!这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哼,这就是天意,这就是大势!”秦汝贞呷了一口茶,声音冰冷,“今年北境连月飘雪,受灾可不止北境的百姓。”

  “那些蛮子饥寒交困之下,只能寇边。”

  “如今国难当头,北境战事便是我大周的大势!”

  “在这种大势面前,区区一个贪腐案,又算得了什么?”

  “林昭以为他抓到了王麻子,拿到了账本,就能在朝堂上掀起风浪?可笑!”

  “明日早朝,只要这份军报一呈上去,满朝文武,包括陛下,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引到北境的战事上!”

  “届时,战事一起,军费粮草的调度,皆要仰仗户部和我等。就是陛下想要连根拔起,斩草除根,也要掂量掂量,会不会因此动摇军心,影响国本!”

  秦汝贞望向窗外,此时虽是正午时分,却已是阴云密布,分外压抑。

  “父亲大人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孩儿佩服!”

  秦修远一脸喜意。

  “只要战事不停,这贪腐一案就算查下去,也只能点到为止,无法动摇咱们的根基!”

  “林昭不是喜欢查吗?那就让他的二叔送他去北境慢慢查!”

  “我倒要看看,在北境,他还能不能像在京城这么如鱼得水!”

  秦修远心领神会,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父亲的意思是……林伯山举荐林昭之事,我们还要继续?”

  “当然要继续!”

  “这等阳谋,林昭不得不接!”

  “只要他到了北境,是死是活,便由不得他!”

  轰隆!

  雷声响起。

  一道闪电划破沉闷的天空。

  照亮了书房内二人阴桀的脸庞。

  威远将军府的书房内,林昭将最后一本账簿合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

  哗啦啦的雨点敲击着窗户,让他的心情有些烦躁。

  林昭起身,借着烛火看向书房内悬挂着的北境堪舆图。

  目光凝聚在一点上——雁门。

  大雪,雁门,蛮族。

  林昭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中有精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