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说了,他死。不说,你死!-《血书休妻后,我成大周最强异姓王》

  杜修文闻言面色稍霁,开口道:“这东西还算识相。”

  林秀心中的惊疑也消失了大半。

  他理了理自己的儒衫,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望向另外两人:“那杜子腾倒不算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还知道要来巴结我们林家和杜家。”

  “要是换成我那堂弟,恐怕就没有这种脑子了。”

  “倒是他那首诗,韵律优美,不知道是哪首孤本上抄来的东西,让他走了这个狗屎运!”

  一旁的张泽川最是猴急,压根就没把刚才两人说的话听进去。

  他激动的都要叫出声:“快!还愣着什么,还不赶紧带路?!”

  三个人跟着龟奴,兴冲冲的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听雨轩前。

  房门虚掩着,门内传来杜子腾和苏媚奴的笑谈声。

  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再次整理下衣衫。

  然后对视一眼,快步推门而入。

  “苏大家!小生这厢有礼了!”

  杜修文的声音最大,也是抢在了最前面。

  林秀次之,至于张泽川,他也没胆子走在前面。

  可当三人走进房内,看清里面的景象时,三人的笑容瞬间凝固。

  只见房内,苏媚奴和杜子腾分别坐在两侧。

  上首的主位上,则坐着一个身着便服,面如冠玉的公子哥。

  他正静静的喝着茶,一脸微笑的看向三人。

  “你们好啊。”

  林昭笑着开口。

  林秀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针对他们的陷阱!

  林秀转头就要跑,可不知什么时候,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已经出现在门口,将那扇门堵得严严实实。

  看着他们一脸横肉,装得像是牛一样的胳膊,林秀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两步。

  杜修文则是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他盯着林昭,面色阴沉:“姓林的!你想要干什么?!”

  “这里可是春风楼,那么多达官贵人都在这里!”

  “你做事前最好动动你的脑子!”

  张泽川则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林昭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挥了挥手。

  “苏大家,还请奏一曲。”

  苏媚奴面纱的两只狐媚眼儿眨了眨,一首急促的将军令从指间迸出。

  听得杜修文一行人的心头更加紧张。

  林昭起身,负手走到三人身前,凝视着他们脸上的惊慌,不知何为,身上竟然有股隐隐的威压散发而出。

  不由得让林秀想到那日在左相府见到的渊亭岳峙的左相秦汝贞。

  那股来自上位者的气质,压得林秀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不敢在和林昭对视。

  林昭见状轻笑一声,那笑声虽然不大,却依旧清晰的传入了林秀的耳中,让他万分羞恼。

  手指甲甚至深深刺入了握成拳头的肉里。

  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

  他连和林昭这个小畜生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一旁的杜修文也是强作镇定,可那双发颤的大腿却不自觉出卖了他。

  他现在一看到林昭,就想到那日翰墨轩里,林昭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场面。

  那是他这辈子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怎么忘都忘不掉!

  张泽川这个没见过林昭的反倒是受林昭影响最小的,但他看到另外两人的反应后,也不自觉的下意识后退几步,一直退到墙边才停下。

  苏媚奴的琵琶声愈发急促。

  她那双狐狸眼好奇的盯着面前的公子,眼里竟莫名的有了一丝探究欲。

  这位公子究竟是谁?诗才惊人也就罢了,看上去好像还身份不俗。

  竟然把这几位京城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公子哥们全压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林昭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而林秀等人则是心头愈发压抑,身体内的勇气一点点的流失殆尽。

  到最后,还是杜修文实在按捺不住,强行开口喝道:“姓林的!你想干什么?!”

  杜修文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听上去更像是一声色厉内荏的尖叫。

  “砰!”

  一声清脆的琵琶声响起,如金石裂帛,瞬间压过了杜修文的声音。

  苏媚奴的将军令在此时戛然而止。

  整个听雨轩内,落针可闻。

  林昭没有看杜修文,而是在众人的瞩目中,缓缓走到张泽川面前。

  “张泽川,国子监监生,通州籍贯。”

  林昭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和友人聊家常。

  张泽川被林昭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回答道:“是,是我......”

  “我听说你有个亲戚,在通州当船老大,平日里经常给陈氏米行运货。”

  “这几年发了笔横财,日子过得舒坦的很,是不是啊?”

  张泽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怎么知道?!

  一旁的杜修文也是心头巨震。

  陈氏米行是他哥哥的产业,里面的腌臜事情他一清二楚!

  林昭既然能说出来这些东西,那他今晚的目标很有可能就不是他和林秀!

  而是他们的跟班张泽川!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泽川下意识的移开视线,矢口否认。

  林昭也懒得和他多说,歪了歪头。

  卫青峰从房间的角落里走来,直接把刀架在了张泽川的脖子上。

  那冰凉透骨的刀锋触碰到了张泽川脖子上的绒毛,顿时让他两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王麻子,本名王五,通州人士,三十二岁。”

  “自三年前起,任陈氏米行漕运船长。”

  “三年间,其名下所辖粮船,于通州段,因风浪、走水、触礁等意外,共计沉没、损毁二十一次。”

  “损耗官府赈灾、军需粮草,合计一万三千余石。”

  林昭每说出一句,张泽川的面色就苍白一分。

  念到最后的时候,他已经汗如雨下,身体哆嗦的像是鹌鹑一样。

  一旁的杜修文也是满脸惊恐的望向林昭,心脏擂鼓般的砰砰直跳。

  “张泽川,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林昭的目光掠过他惨白的脸,语气森然:

  “一万三千石粮食,你一个人,扛得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