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两美女陪睡-《学名张好古》

  两年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淡淡流走了,此时已是朝廷腐败,枭雄四起,天下陷入战乱之中。到了前年年,乱象已迫近苏州,人们不由得惶惶不安,白氏也打算关闭绣庄的生意,收回资金以备随时逃难。

  谁知绣庄伙计一算帐,不但没有银两剩余,反而在外面欠下了上千两银子的帐。

  分明是伙计从中捣鬼,白氏又无法把握,又气又急,终于病倒在床。母亲倒下,绣庄破产,债务压头,生活的重担猛地压到了十三岁的董白身上,她仿佛从云端跌入了冰窖,一时间无法睁开眼睛。

  那如山般沉重的债务,对于董白来说,就像是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然而,母亲的医药费用却如同燃眉之急,让她无法再拖延下去。

  董白自幼随母亲隐居于世外,性格孤高自傲,宛如那高山上的雪莲,清冷而高洁。她又怎能放下身段,去低声下气地向人借贷呢?

  在走投无路之际,董白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使出下策——答应了他人的引荐,前往南京秦淮河畔卖艺。从此,她改名为小宛,踏入了那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

  董小宛成为歌妓后,她的才情与美貌如同一道耀眼的光芒,迅速在秦淮河畔传开。她的歌声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她的舞姿轻盈优美,似翩翩起舞的蝴蝶。很快,她便声名远扬,赢得了众多名士的赞赏与倾慕。

  董小宛不仅天姿聪颖,容貌娟秀,而且工于书法,擅长绘画,对食谱茶经更是精通。她的才色,堪称一时之冠,令无数人为之倾倒。

  然而,尽管在秦淮河畔的日子风光无限,董小宛却始终心系母亲的病情。她厌倦了那喧嚣浮华的生活,渴望回归宁静。终于,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秦淮的青楼,回到了故乡苏州。

  回到苏州后,董小宛选择迁居半塘,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片宁静的天地。然而,母亲的病依旧需要大量的医药费用,而那些债主们得知小宛回家的消息后,也纷纷找上门来催债。

  面对这重重压力,董小宛感到无力招架。她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再次来到半塘的歌楼,重新做起了歌妓。

  在半塘,董小宛醉心于山水之间,常常受客人之邀,一同游览太湖、西湖等风景名胜。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她那颗疲惫的心似乎得到了些许慰藉。

  当她沉醉于山水之间时,心中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病榻上的母亲。那是生她养她的至亲之人,如今卧病在床,她又怎能不忧心忡忡呢?

  然而,除了对母亲的牵挂,她还有一个无法言说的心愿——脱籍为良人。这不仅是她个人的渴望,更是对自由和尊严的追求。可是,命运却对她如此不公,让她遭受奸人迫害,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无助和无奈。

  平日里,她总是表现得孤傲冷艳,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但这不过是她的保护色罢了,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才会卸下伪装,让内心的脆弱尽情释放。

  而那个默默陪伴在她身边的枕头,见证了她无数次的泪水,也只有它知道她心中的苦楚。

  她,终究只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独自承受着生活的重压和命运的捉弄。

  董小宛本是个性格孤傲的女子,但在张好古那惊为天人的才华面前,她却感到自己无比渺小和自卑。张好古就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星,遥不可及,让她只能仰望。

  然而,当这个难得的机会摆在面前时,董小宛又怎会轻易放弃呢?她深知这是一个能够拉近与张好古距离的绝佳契机,所以她毫不犹豫地与李香君一同前去搀扶张好古。

  可惜的是,尽管她们两个小女子使出浑身解数,却依然无法扶起张好古那如同烂泥一般的身躯。毕竟,一个喝得酩酊大醉、毫无力气的人,仅凭她们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面对如此困境,董小宛和李香君只能眼巴巴地望向方以智,希望他能过来帮忙。方以智见状,连忙高喊一声:“吴大宝!”然而,此时的吴大宝正沉浸在与他人的喧闹中,对这声呼喊充耳不闻。

  无奈之下,方以智只得自己摇摇晃晃地走到吴大宝那一桌,拍了拍他肩膀。

  这帮武人看到方以智走过来,心中不禁犯起嘀咕:难道他是过来找我们一起喝酒的吗?

  只见成均迅速地拿起一个空酒杯,动作利落地给方以智倒满了酒。他面带笑容,热情地将酒杯递给方以智,同时说道:“来来来,方大人,您可是高升啦!兄弟们都得给您赞一个!”

  方以智面对如此热情,实在不好推辞,只得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他放下酒杯,微笑着说道:“谢谢各位兄弟的美意,我也祝大家都步步高升!不过呢,有件事情还得麻烦一下各位兄弟。”

  众人闻言,纷纷好奇地看着方以智,不知道他所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方以智接着说道:“麻烦各位兄弟帮忙把大人扶到床上去休息一下。”

  吴大宝听后,明显愣了一下,他疑惑地问道:“大人不是等会儿要坐马车回去吗?我直接把他背到马车上就行了,为啥还要扶他上床呢?”

  方以智见状,不禁笑骂道:“你这个憨憨,你懂什么!今晚大人不走了,就睡在这里了!”

  “咦,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啊!”吴大宝一边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自言自语道,“大人平日里可是从来都不去青楼那种地方的呀,今晚居然不仅去了,还留宿不归,这可真是太反常了,完全不符合大人的一贯作风啊!”

  站在一旁的孙临听了吴大宝的话,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毕竟是举人出身,头脑要灵活得多,而且他和方以智还是郎舅关系,对方以智的性格非常了解。

  再看看张好古身边那两个娇俏可人的小妮子,孙临突然恍然大悟,他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哦,我明白了!好了,我这就过去扶张大人去睡觉。”

  说罢,孙临迈步朝张好古走去,黄祥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两人一左一右,架着着张好古,朝着后院走去。而那两个小妮子,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一人端着个装满清水的洗脸盆和一条洁白的手巾,另一人则端着一把精致的茶壶和几只小巧的茶杯。

  这个时候的张好古是浑然不觉。径自是入了套,是世人皆知他独醉。

  孙临和黄祥把张好古送进屋里后,二人随即离开。

  李香君先为张好古脱下靴子,动作轻柔。董小宛随后解开他的衣带,将宽大的素衫小心叠放一旁,只留一件素白中衣。张好古半眯着眼,含糊道:"这是哪里..."语未竟便歪倒在枕上。

  见张好古已然安睡,二人在屏风后稍作商议。李香君取出两件月白色中衣,与董小宛同时换上。这中衣是丝绸所制,上绣着暗纹海棠,虽不华丽却尽显雅致。香君取来“神锦衾”,此时松江天气还是热,故而盖着凉凉的蚕丝织成的“神锦衾”。

  她们并肩躺下,一左一右,躺在张好古的两边张好古。窗外月光透过纱帘,在三人身上洒下柔和的光晕。

  夜风轻拂,带来远处稀疏的更鼓声。李香君望着帐顶的鱼戏莲叶织锦,想起张好古的文采,竟压的京师满城不作诗。如今这文曲星就在身侧,呼吸均匀,似乎正在梦中与自己赏画。董小宛则盯着帐角流苏,数着上面缀着的珍珠,一颗、两颗...不知不觉也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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