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送信-《单身汪的万界之旅》

  白玉酒壶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闺房中格外刺耳,琥珀色的酒液如同司理理此刻的心绪,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肆意蔓延开绝望的痕迹。

  罗彬那句轻飘飘的“你姓李”,如同惊雷在她脑中炸开!

  刹那间,无数念头疯狂翻涌——

  他如何知道?庆国鉴查院?北齐那边出了叛徒?

  还是……自己哪里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杀人灭口!

  这个念头如同本能般窜起!

  她眼中厉色一闪,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袖中暗藏的锋利匕首。

  然而,罗彬仿佛能洞悉人心,在她杀机刚起时便已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理理姑娘,可是在盘算着将在下杀人灭口?”

  他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弧度,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

  “就凭你这画舫里藏着的几个护卫?姑娘摔了酒壶这么大动静,过去这么久了,有下人进来察看过吗?”

  司理理如遭重击,猛地惊醒!

  是啊!

  酒壶碎裂的声音如此清晰,外面却死一般寂静!她豢养的那些护卫、侍女,都是北齐精心训练的死士,绝不可能如此迟钝!

  一股更深的寒意瞬间笼罩了她——

  难道……难道他早已控制了整艘画舫?自己的人……已经全被无声无息地解决了?!

  这个念头让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看向罗彬的眼神充满了惊惧,仿佛在看一个深不可测的魔鬼。

  罗彬看着她这副摇摇欲坠、几乎要被恐惧压垮的模样,心中那点因她试图下药而起的促狭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愧疚和怜惜。

  说到底,她沦落至此,有他老娘叶轻眉的一份因果。

  “姑娘放心,”

  他放缓了语气,带着安抚的意味,

  “在下登船时,不过是在舱室通道里撒了点自制的‘清风醉’,无色无味,剂量很轻。他们这会儿,大概正做着美梦,睡得香甜呢。性命无忧,明日自会醒来。”

  听到“性命无忧”四个字,司理理紧绷的心弦猛地一松,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但这口气刚松,更大的恐惧又涌了上来——身份暴露了!这个致命的把柄,就握在这个神秘莫测的范闲手中!

  她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公子既然已知晓理理的真实身份……却又不告发,反而替理理遮掩……不知公子究竟有何目的?”

  她一边说着,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那张铺着崭新被褥、放着白绢的绣床,心中念头急转。

  难道……他想要的是这个?以身份为要挟,换取她的身体?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罗彬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的飘忽和那丝潜藏的屈辱与戒备。

  他心中暗叹,这误会可大了。他正色道:

  “理理姑娘不必多虑。我对你并无恶意,更无……非分之想。”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我来见你,只是想看看你。”

  他看着司理理那双充满戒备与迷茫的美丽眼眸,语气真诚,

  “你在这里,太危险了。你想回北齐吗?回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去?”

  司理理愣住了。

  回北齐?安全?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何尝不想离开这步步惊心的龙潭虎穴?可是……

  “公子说笑了,”

  她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理理……身不由己。”

  她的弟弟,还在北齐皇室手中,那是比任何锁链都更牢固的枷锁!

  “是因为令弟吗?”

  罗彬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点破。

  司理理瞳孔微缩,心中骇然更甚!他连这个都知道?!

  “关于令弟,”

  罗彬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无需忧虑。在下在北齐有几个朋友还说的上话,我保证,你们姐弟二人,都能得到妥善安置,远离纷争,安稳度日。”

  他顿了顿,看着司理理眼中明显的不信,补充道,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相信。给我几天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气氛稍缓,罗彬忽然话锋一转,带着点好奇:

  “问个题外话,理理姑娘今夜选择在下,是真的想与在下共度良宵吗?”

  他目光坦荡,并无狎昵之意。

  司理理被问得猝不及防,脸上闪过一丝窘迫的红晕。

  她当然不是真想委身于他!

  她的计划是利用迷药,制造一场“春风一度”的假象,借此攀附上这位即将手握内库、前途无量的范大才子,为日后刺探情报铺路。

  这层算计被当面戳破,让她感到一阵难堪。

  罗彬看她神色,心中了然,轻笑一声:

  “理理姑娘怕是忽略了在下‘儋州神医’这点虚名?”

  他随手拿起桌上另一个未开封的酒壶,拔掉塞子,仰头灌了一大口,咂咂嘴,

  “嗯,酒确实不错。至于你准备的那些小玩意……”

  他晃了晃酒壶,眼神戏谑,

  “我打小当糖豆吃,早就吃腻了。”

  他放下酒壶,看了一眼窗外沉沉夜色,河面上的喧嚣似乎也渐渐平息。

  “时候不早,在下告辞了。”

  罗彬说完,不等司理理有任何反应,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飘向敞开的雕花木窗。

  司理理只觉眼前一花,那袭青衫已消失在窗外浓重的夜色里。

  她扑到窗边,只见河面波光粼粼,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唯有夜风吹动纱帘,带来丝丝凉意。

  司理理无力地顺着窗棂滑坐在地,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与身份被彻底看穿的巨大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发冷。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他为何知道得如此详尽?

  他口中的“保证”……真的能信吗?北齐……他以为他朋友是谁?!

  司理理脑中一片混乱,再一次感到自己如同蛛网上的飞蛾,命运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

  夜色已深,皇家别院林婉儿居住的小楼里却还亮着灯火。

  “……婉儿我跟你说,男人就不能惯着!尤其是这种招蜂引蝶的!他今晚要是敢在司理理的画舫上过夜,以后成婚了,咱俩就联手,绝不让他进房门一步!让他睡一辈子书房!”

  叶灵儿盘腿坐在软榻上,挥舞着拳头,一脸“凶悍”地给林婉儿灌输着“御夫之道”。

  林婉儿坐在一旁,手里绞着帕子,脸颊绯红,被叶灵儿这番露骨又大胆的言论臊得抬不起头,声如蚊蚋:

  “灵儿……这……这会不会太……”

  “太什么太!一点都不狠!”

  叶灵儿柳眉倒竖,

  “就得让他知道知道厉害!不然以后还得了?那醉仙居是什么地方?那些狐狸精……”

  “咳!”

  一声突兀的轻咳在窗边响起。

  二女吓了一跳,同时扭头看去。

  只见罗彬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正抱着手臂,斜倚在窗框上,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们。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罗彬走进来,目光落在叶灵儿身上,

  “用不着‘睡一辈子书房’这么严重吧?”

  “呀!”

  林婉儿惊呼一声,慌忙站起身,手足无措,

  “范…范公子回来了?我…我去给你倒茶!”

  “很晚了,不用麻烦。”

  罗彬连忙摆手,

  “喝了茶晚上睡不着。”

  他话音未落,一道火红的身影已如旋风般卷到他面前!

  叶灵儿像只警惕的小猎犬,凑到他身前,鼻翼翕动,在他脖颈、衣襟处仔细嗅闻起来。

  下一秒,她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一步,指着罗彬,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范闲!你身上这脂粉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这甜腻腻的女儿香!”

  她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说!是不是哪个狐狸精身上的味道?!”

  罗彬扶额:

  “姐姐,我去的是醉仙居!那地方,三步一美人,五步一香风,待了小半个时辰,染上点脂粉香气很奇怪吗?至于什么女儿香……大概是画舫上点的熏香吧?”

  “熏香?”

  叶灵儿冷笑,双手叉腰,开启了阴阳怪气模式,

  “听说——范大才子今晚可是被那花魁司理理一眼相中,亲自邀请上画舫‘共度良宵’啊!怎么?这么快就‘度’完了?还是说……人家花魁姑娘觉得你‘不行’,把你赶回来了?”

  她故意把“不行”二字咬得极重。

  林婉儿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

  罗彬看着叶灵儿那张牙舞爪、醋意横飞的样子,再看看婉儿那羞窘的模样,连日来的憋屈、小心翼翼和此刻的“污蔑”终于让他忍无可忍了!

  “叶!灵!儿!”

  罗彬低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在叶灵儿尚未反应过来、林婉儿惊愕的目光中,罗彬猛地踏前一步!

  他猿臂一伸,精准地揽住叶灵儿那充满弹性的腰肢,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

  同时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低头,毫不犹豫地、带着惩罚意味地狠狠吻上了她那喋喋不休、满是醋意的红唇!

  “呜……!”

  叶灵儿瞬间瞪大了眼睛,身体骤然僵直!大脑一片空白!

  那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将她完全包裹,唇上传来霸道而炽热的触感,瞬间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刚才的“嚣张气焰”。

  这个吻来得突然而猛烈,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和浓烈的情意。

  罗彬仿佛要将所有的解释、安抚、以及被误解的郁闷都倾注其中。

  叶灵儿起初还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但很快便迷失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攻城略地中,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双臂无意识地攀上了罗彬的脖颈,生涩又笨拙地回应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烛火摇曳,映照着相拥热吻的两人。

  一旁的林婉儿早已羞得捂住了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中偷看,心跳如擂鼓,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她从未见过如此……如此激烈的场面!

  只觉得空气都变得灼热粘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罗彬才喘息着放开了几乎要窒息的叶灵儿。

  叶灵儿双颊酡红,眼神迷离,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还带着未散的情欲和一丝茫然,樱唇微肿,娇喘吁吁,刚才的彪悍气势荡然无存,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地靠在罗彬怀里。

  罗彬看着怀中瞬间变得“乖巧”的小野猫,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

  “嗯?叶大小姐,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继续啊?‘不行’?嗯?”

  叶灵儿被他的动作和话语激得浑身一颤,抬眼对上他那双带着戏谑和占有欲的眸子,那里面燃烧的火焰让她心尖发烫。

  她自知理亏,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教训”弄得心慌意乱,只能把脸埋进他胸膛,闷闷地、带着点撒娇意味地嘟囔道:

  “我……我错了还不行嘛……谁让你……谁让你去那种地方……人家……人家是怕你在外面乱来嘛……”

  这难得的示弱和娇憨,让罗彬心头一软。

  他收紧了手臂,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也缓和下来:

  “傻丫头。你相公我……可是有洁癖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无比的郑重,

  “风尘女子,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今日上司理理的画舫,是因为……”

  他看了一眼旁边依旧捂着眼睛、却竖着耳朵偷听的林婉儿,压低声音,

  “她的身份有些特殊,与我……有些渊源。”

  叶灵儿和林婉儿同时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眼中充满探究。

  罗彬摇摇头:

  “她的真实身份牵扯太大,不能告诉你们。你们只需知道一点,”

  他目光扫过二女,斩钉截铁,

  “我和司理理,绝无半分可能!说句难听的,就是这全天下只剩下她一个女人,我也绝不可能对她有丝毫非分之想!”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笃定。

  叶灵儿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真诚,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她相信他,虽然这信任来得有些“激烈”。

  “那……你这么晚跑过来干嘛?”

  叶灵儿从他怀里直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转移话题以掩饰羞涩。

  “借二狗子一用。”

  罗彬道,

  “有个非常紧急的长途信件,需要它帮忙送一趟,越快越好。”

  “长途?!”

  叶灵儿立刻不满地瞪眼,

  “人家二狗子现在新婚燕尔,日子滋润着呢!你一句话就要让它跑长途?棒打鸳鸯啊你!真坏!”

  罗彬无奈:

  “没办法,事关重大,必须快去快回。放眼京都,还有比二狗子更快、更稳妥的信使吗?”

  这话倒是实情。

  二狗子天赋异禀,双翅一展日行数千里,飞得又高又快,寻常箭矢难及,更不会被地面拦截。

  而且它当年跟着五竹去过北齐找苦荷,对路线熟得很。

  叶灵儿撇撇嘴,知道他说的是正事,也不再阻拦:

  “喏,就在院里假山上,带着它那两个宝贝疙瘩呢。”

  婉儿的闺房里自然备有笔墨纸砚。

  罗彬走到书案前,略一沉吟,提笔疾书。

  信很短,只有寥寥数语,却至关重要。他小心地将信笺折叠好,装入一个特制的、防水防潮的小皮囊中。

  叶灵儿和林婉儿虽然好奇,但都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准备好信件,三人一同下楼,走向院中那座嶙峋的假山。

  还未靠近,一阵阵压抑的、带着某种奇特韵律的“咕咕…咕咕…”鸟鸣声便从假山后面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三人脚步同时一顿,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绕过假山,眼前的景象让三人瞬间石化!

  只见月光下,体型庞大的二狗子正精神抖擞地骑在一只黑色母雕背上,翅膀微微张开保持平衡,长长的脖子有力地伸缩着,发出低沉而满足的鸣叫。

  另一只黑雕则乖乖地蹲在一旁,歪着脑袋,绿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观摩学习的意味?

  场面极其“辣眼睛”!

  “呀——!”

  林婉儿和叶灵儿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两张俏脸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虾子,想也不想,转身捂着脸就跑!

  叶灵儿在跑过罗彬身边时,还不忘狠狠踩了他一脚,羞恼交加地低吼:

  “臭流氓!它果然跟你一模一样!!”

  “嘶——!”

  罗彬猝不及防,抱着被踩痛的脚龇牙咧嘴地跳了两下,心中疯狂吐槽:

  我倒是想跟你“一模一样”啊!你也得给机会啊!这锅背得真冤!

  这时,被打扰了“好事”的二狗子也发现了罗彬。

  它不满地停止了动作,扭过头,绿幽幽的眼睛里充满了幽怨和控诉,冲着罗彬发出几声低沉的、饱含抗议的咕噜声。

  罗彬尴尬地干咳两声,硬着头皮走上前:

  “咳咳……狗哥,不好意思啊,打扰你……呃……雅兴了。”

  他晃了晃手里那个装着信件的小皮囊,

  “这不有急事儿嘛,十万火急!”

  二狗子一看那熟悉的皮囊和罗彬的动作,瞬间秒懂!

  “唳——!”

  它猛地张开巨大的双翼,发出一声穿云裂石、饱含愤怒和委屈的尖啸!

  什么意思?!

  你打扰了雕爷的洞房花烛夜!现在居然还要雕爷去跑长途?!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不讲理、更欺负雕的事吗?!真当雕爷没脾气吗?!

  二狗子脖子上的羽毛都炸了起来,锐利的喙张开,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绿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一副誓死不从、要跟罗彬拼命的架势!

  眼看二狗子就要暴走,罗彬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琉璃小瓶。

  瓶子里,十几粒黄澄澄、圆滚滚、散发着诱人清香的丹药静静躺着。

  二狗子那滔天的怒火,在看见琉璃瓶的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噗”地一声泄了个干净!

  它那对绿宝石般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瓶子,长长的舌头不受控制地耷拉出来,哈喇子都快滴到地上了!刚才的凶悍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渴望和讨好。

  罗彬得意地笑了笑,拔开瓶塞,倒出几粒丹药,随手抛了过去。

  二狗子脖子一伸,大舌头一卷,精准地将丹药全部卷入喙中,满足地砸吧着嘴,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喙,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位爱妃。

  罗彬秒懂,又倒出几粒,分别喂给那两只眼巴巴看着的黑雕。两只母雕吃了丹药,也发出满足的鸣叫。

  二狗子这才彻底满意,高昂起头颅,发出一声神清气爽的长鸣,抖了抖背上那个特制的小型皮质信匣,用喙啄了啄匣盖,催促罗彬赶紧放信。

  罗彬一边将皮囊塞进信匣固定好,一边郑重叮嘱:

  “记住啊,这信是送给北齐国师苦荷的!千万别送错了地方!”

  二狗子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发出一声充满嫌弃的咕噜。

  看不起谁呢?

  雕爷这辈子就知道三个地方:京都、儋州、北齐上京城!

  这都能送错,它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当什么天空霸主,当路痴去吧!

  “咔哒。”

  信匣关好锁紧。

  二狗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巨大的翅膀猛然展开,带起一阵劲风。

  它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位爱妃,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仿佛在说:

  “等雕爷回来!”

  随即双足用力一蹬,庞大的身躯冲天而起,如同一道白色闪电,瞬间融入深邃的夜空,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它必须快去快回!家里还有两位如花似玉的爱妃等着它宠幸呢!

  罗彬仰头望着二狗子消失的方向,满意地点点头。

  以二狗子那恐怖的速度,全力飞行,明日清晨之前,信件必能送达苦荷手中。

  正事办完,夜风微凉。

  罗彬搓了搓手,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小楼上那扇依旧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

  叶灵儿和林婉儿的身影在窗纸上隐约可见。

  一丝坏笑爬上罗彬的嘴角。

  他像做贼一样,猫着腰,脚步轻快又带着几分迫不及待,悄无声息地朝着那扇透着暖意和无限遐想的闺房小门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