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陈家镇地之宝-《水不暖月》

  树枝低垂,仿若在向大地诉说着什么古老的秘密,它们的树皮上,似乎有一些奇怪的纹路,像是古老的文字,横平竖直,排列整齐,记录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等待着被人解读。

  有懂行的老人说这是“树文”,是祖辈们刻上去的家训,只是年代久远,已经无人能识。

  这些梨树,在夜晚时会发出一些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曲调婉转悠扬,却又带着一丝哀伤,仿佛在悼念逝去的亲人;走近时,还能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清新而又神秘,让人感到头晕目眩,仿佛被带入了一个奇幻的梦境,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轻飘飘的,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它们身后,金色稻浪与我船下的水波一同翻滚,稻穗饱满,沉甸甸地低着头,穗粒圆润,像一串串金珠。

  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又像是在低声交谈。

  稻香与果香相互交融,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稻香醇厚,果香清甜,闻起来让人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可这交融之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稻浪和水波的起伏,似乎形成了一些奇怪的图案——稻浪组成了“田”字,水波连成了“水”字,像是某种神秘的阵法,笼罩着这片土地,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束缚,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罩住,动弹不得。

  水稻们身姿不高,却长得十分傲岸,每一株都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赋予了生命,充满了活力与生机,茎秆挺拔,像士兵的腰杆,叶片舒展,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

  饱满热情又透着一丝奇异,它们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向天空诉说着什么——有的点头,像是在应和;有的弯腰,像是在鞠躬。

  它们所有的欢呼汇聚在一起,共同的声音把河水感动得泛起密密麻麻的波浪,那波浪仿佛一张张扭曲的嘴,齐声呼喊:“七七,七七……”

  这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洪亮而整齐,让人心神俱震,不知是在呼唤七哥,还是七嫂,亦或是某种隐藏在幽暗中的神秘存在,声音里充满了敬畏与期盼。

  这呼喊声整齐又热烈,喊得水稻愈发齐整,排列得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喊得水声和树叶声交织成一片奇异的乐章,旋律激昂而庄重,像是在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喊得我和船儿都莫名地振奋,可这振奋之下,却是满心的敬畏,仿佛有什么神圣的事情即将发生,让人不敢出声,只能静静感受。

  金色稻浪层层叠叠,如同金色的海洋,在风中起伏不定,掀起一阵阵波浪,浪峰浪谷间闪烁着阳光的碎片;清澈河浪串串相连,像是一条银色的项链,环绕着这片土地,闪闪发光,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发出“哗哗”的声响;红彤彤的夕阳在天上如同一颗巨大的血球,散发着温暖而又威严的光芒,将周围的云都染成了血色;在水中的倒影也扭曲变形,仿佛即将破碎,消散在水中,却又迟迟不散,像是舍不得离开。

  硕果累累的梨树左右两岸林立,将整个河道装点得如梦如幻,如同进入了一个童话世界,让人目不暇接——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枝条被压得几乎触地,却依旧顽强地支撑着。

  可这美景之中,却透着浓浓的奇异,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与赞叹,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伟大,也感叹祖辈们留下的这片土地如此富饶。

  稻香果香弥漫,载满了我的一船、一河以及整个李家旗五十里这一沟,空气中都充满了这浓郁的气息,仿佛能凝固成固体,用手一抓就能抓到一把香气。

  可在这浓郁的香气里,却似乎藏着某种致命的诱惑,让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甘愿被这美景所包围,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在这如梦似幻又充满奇异的大背景下,我哥来了!

  为何所有梨树的手臂都垂得那么低?仿佛在向谁鞠躬致敬,姿态虔诚,连最粗壮的主枝都弯成了弧形,像是在朝拜。

  为何金风吹来时,它们不喧哗,反而在仔细聆听,叶片都停止了晃动,它们究竟在听什么?那么慎重,那么专注,连叶子的摩擦声都变得轻柔,像是生怕打扰了什么。

  两岸梨树威然肃立,排列整齐,行距株距都一样,像是在举行一场神秘的仪式,庄严肃穆,不容侵犯,让人不敢大声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

  可这仪式是为了迎接谁?是我吗?不,一直追求情境交融的我,没有那么大的威势,无法让这万千梨树如此敬畏,我只是这大自然中的一个渺小存在,如同沧海中的一粟。

  就在这时,我哥沿着左岸的林荫道,从太阳的那头走来,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得很长很长,如同一个巨人,投在地上,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

  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在树荫的边缘,脚抬起时带起细小的尘土,落下时悄无声息。

  哥的这次走来,是我记忆中最为奇异的片段,如同烙印般刻在我的脑海里,无法磨灭,每次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连细节都清晰如昨。

  哥的头顶和后背闪烁着奇异的金光,那光芒不似阳光般温暖,反而透着一股威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带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层层叠叠,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光粒在跳动,组成了一件无形的铠甲。

  我哥朝我望过来,嘴唇微动:“月平!”他发出的声音,那是陈家当家幺房长子的声音,熟悉而亲切,带着少年人的清朗,可在这声音里,却夹杂着一丝不属于他的成熟与稳重,仿佛瞬间长大了许多,带着一种使命感,让人不敢轻视。

  瞬间,梨树像是接到了某种神秘指令,拍响亿万双叶掌,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密集而整齐,仿佛无数人在低声祈祷,又像是在吟唱着古老的歌谣,“唰唰——唰唰——”节奏分明,让人心灵震撼,心生敬畏。

  数万亿水稻的呼声蓦然高涨,它们在风中疯狂摇曳,如同沸腾的海洋,向哥朝拜,谷穗碰撞发出“噼啪”声,像是在鼓掌,姿态虔诚而狂热,仿佛在迎接它们的领袖。

  一河的水波笑口大张,泛起层层奇异的涟漪,涟漪相互碰撞,发出“哗哗”的声响,仿佛在欢呼雀跃,为哥的到来而庆祝,水面上还跳起了细小的水珠,像是在跳舞。

  天空一派血红,连秋阳的红脸都扭曲变形,像是在为哥的到来而激动,云层流动得更快了,整个天地都仿佛在这一刻被哥的神秘力量所掌控,形成一幅壮丽而诡异的画卷。

  哥走过青草地,草叶上的露珠沾湿了他的裤脚,却瞬间被他身上的金光蒸发,留下淡淡的白痕。

  漫步在小河堤,堤上的野花向他倾斜,像是在行礼。

  阳光和河水的反光将他推上移动的焦点,哥此际比秋阳更耀眼,却也更让人敬畏,那光芒中蕴含的力量,让人不敢直视,只能远远地注视,如同仰望太阳。

  是他的奇异光芒带动梨树鼓掌,其中有一百一十棵梨树鼓动得最卖力,叶片拍打的声音格外响亮,仿佛在表达着特殊的敬意——这一百一十棵梨树,正是爷爷当年亲手栽种的,树干上还刻着编号,从“一”到“一百一十”,意义非凡,被陈家视为“镇地之宝”。

  梨树有灵,似懂得认主,它们已被家父高价拍买为私产,就在爷爷一百一十岁祭日那天——那一天,陈家全族出动,杀猪宰羊,在祠堂举行了隆重的仪式,族长还宣读了爷爷的遗嘱,强调要“守好梨树,守好河水,守好陈家的根”,整个家族的人都在场,磕头祭拜,气氛庄严。

  可这看似平常的交易背后,却似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关联,让人无法参透,或许是家族血脉与这片土地的联系,或许是某种古老的契约在生效。

  哥穿着大红背心,月白长裤运动鞋,一身休闲的装扮,可那衣物在这奇异的氛围里,也显得格外庄重,红色像一团火,白色像一片云,与周围的环境和谐统一。

  哥向我展露出一个灿烂却又透着威严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鼓励,让人感到安心,仿佛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接着用出一串只有我俩才懂的手语——左手比“山”,右手比“水”,然后双手合十,这是我们小时候约定的“平安”的意思,此刻却传递着一种特殊的信息,像是在告诉我要坚强,要勇敢。

  他走到岸边,伸出手,暖暖地拍在我肩上,那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过来,让人感到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兄长的关爱与力量。

  可我却只感到一阵激动,从肩膀蔓延至全身,让我不禁挺直了腰杆,像是有一股力量注入了身体。

  我用小船旋了个 O,船身在水面上画出一个完美的圆圈,溅起细小的水花,代表着一切顺利;用竹篙在水面上划了个 K,水波荡漾开,像朵花,表示收到了他的信号,动作熟练而迅速。

  哥再灿烂一笑,那笑容依旧充满力量,如同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整个河面。

  他挥动原本搭在肩上的网篼,网篼是竹编的,带着细密的网眼,将阳光挥得飞珠溅玉,金光四射,可那光芒却带着丝丝温暖,如同洒落的碎金,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哥示意我把船划到近岸,嘴里说着:“过来,我给你摘最大的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却又充满了关爱,让我无法拒绝,心中充满了期待,仿佛那梨子是世间最美味的果实。

  我用力划动船桨,朝着岸边驶去,船儿在水面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像一条银线,仿佛在记录着这一刻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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